而此时在边境的蛮夷也开始蠢蠢欲动,滚滚硝烟弥漫,战争一触即发。
赣州表面上的平静让傅煊鸿不禁生疑,沈听白至今没有任何动静。
他二人大张旗鼓地来了赣州,进了廖府,且前去暗杀他的人铩羽而归,如果说他先前还没查清实情,可到了至今他二人现身,没道理,沈听白还会如此沉得住气。
杨奕被叫到书房,傅煊鸿交代了几句,杨奕得令带人出了赣州城。赣州城临近蛮夷,如果他真做了这等事,还有别的谋划,他不得不防。
官驿
“信送出去了吗?”沈听白坐在软榻上,手持经卷,但仔细一看,却并未有翻动。
谨言回道“仆已派人传信边疆。”
沈听白听后神色也没有松动,眉头紧锁“只怕不会那么容易,傅煊鸿定会有所警觉。你再将这封信命人送回上京。”奇快妏敩
谨言收好信,领命下去。
转眼就到了十日之后,沈听白来了廖府。
廖氏长房廖哲轩摆上宴席,当朝国公和翰林院学士齐聚廖府,让他倍增荣光。廖哲轩端起酒盏,先行敬道“国公爷与沈大人上京远来,廖某招待不周,多请见谅。”
沈听白随他推杯道“本官与国公爷也是奉皇命而来,廖氏是赣州大族,赣州地域颇为重要,仅凭此,朝廷也理应多加关照。”
傅煊鸿并未接话,承下了一盏酒。
“主子。”
宴席未开始多久,杨奕匆忙就赶了进来。未经通报,私自进了前厅,廖哲远虽是不悦,但毕竟是傅煊鸿的亲信,他也不敢多言。
傅煊鸿让他先下去,杨奕拿着信去了书房。
信中写的正是赣州边境蛮夷正在动兵,准备攻打大梁。
没等宴席进行多久,傅煊鸿就先离了席,廖哲远也不敢多说什么,毕竟当朝国公,护国将军的杀名远扬,他还真是有些惧怕。
杨奕将信中的事禀报给傅煊鸿,傅煊鸿烧了信笺,两指扣着桌案。杨奕不敢出声,他知道,那是主子在思考难事时惯有的动作。
确实是一件难事。
若是单纯的蛮夷倒也好办,偏偏还有沈听白在其中,他背后之人也不可小觑,隐藏得深,他虽已有猜测,但在事情还未查明之时,还不能轻举妄动。
廖代云如今怀着身孕,不便让人知道,只能活动在院子里。她闲来无事,就去了傅煊鸿的书房看几本书。
之前得了傅煊鸿的令,书房的仆从不敢拦她,直接让她进去。
她早知傅煊鸿不喜欢文人雅士,只爱兵书,本也就想看几本兵书来。
可她在书架上翻着翻着,竟掉出了一本《诗经》,她记起了在柳州时他在曲水流觞上设的字谜。翻开来看,里面还有着标注,笔力刚硬,倒像是一个习武之人该有的。廖代云摸着那一行行字迹,微微扬起唇角,笑了笑。
她将书放回原处,又看到旁边的位置上放着一个不大的木盒,盒子整洁,没有一起尘土,一看就是经常被拿来擦拭。
廖代云拿起盒子,放在手里,盒子样式古朴,没有什么特色。
她慢慢打开,里面放的是一方巾帕。边角泛了黄,倒像是许多年前的东西。
帕子下角绣着歪歪扭扭的两个字“婉婉”
廖代云看着那二字,甚是熟悉,她心下微动,这是她多年前的东西。
是当年在赣州之时,为他包扎留下的。想不到,他竟留到现在。
她拿出帕子放在手里,盒子下面还有一张字条,是她方才见的刚劲的字迹,上写吾妻婉婉,吾愿与汝生死不负,终老一生。
傅煊鸿觉得今日的她大有不对,往日里每要来别扭一番,硬是要挑出他的不对来。
第一日
廖代云“爷,今日您怎么比昨日回来晚了一刻。”
傅煊鸿“城里有事,耽搁了。”
廖代云“罚您今晚睡小榻。”
傅煊鸿扶额“夜里你乱蹬被子,冻着该如何?换一个惩罚,任你选。”
廖代云执着地拒绝了他。
最终两人各让一步,傅煊鸿在她床边打了铺子,夜里就睡在地上。
第二日
廖代云“爷,您今日怎的又早回来了?”
傅煊鸿“想你了。”
廖代云红着脸,还是硬着气道“您定是在外面做了什么愧对我的事,心虚了。”
傅煊鸿想到几日前的那些教训,又不能对她奈何,只能顺着。
然则,今日她竟没问那些刁钻的问题,反而还亲自给他更衣布菜。
傅煊鸿颇有些受宠若惊。
“爷,您来尝尝妾身亲手做的。”廖代云又夹了一块醋鲫放到傅煊鸿的碟子里。
傅煊鸿拿起筷箸,挑眉看她“今日可是有何喜事?”
廖代云摇摇头“左右妾身一个人也无事,就想着试试厨艺。”
傅煊鸿半信半疑。
睡了几日的地铺,这夜,地上没了他的床被。
廖代云给他解下外衣“地上凉,以后您还是睡床吧。”说罢,也不等他同意,就让白露在床上多加了一床被子。
夜里,廖代云躺在傅煊鸿的怀里,他的肩膀温暖,宽厚,让她无比的安心。
她道“那方巾帕,爷为什么不让我知道?”
此时他也未睡去,睁了眼,侧头看她“你都知道了。”顿了顿,又道“我想着,等事都了了,再和你说说。”
“字条你也看见了?”
廖代云微微地点点头。
“我与你说的这些话,从未作假。我想与你有个孩子,我这辈子无论是生是死,都是你的。”
“我信你。”廖代云支起身,在他的唇上落下了一个吻,“我的夫君。”
静谧的夜,窗外传来夜莺声,怀中的人睡得安稳。
傅煊鸿慢慢起身,披上外衣,推门走了出去。
那声夜莺,正是杨奕传的暗号。
杨奕带人出了城,连夜赶回。
蛮夷的人已经动兵前往赣州,意图打得他们措手不及。
傅煊鸿听完杨奕的传信,又写了一封信笺,交给他带到灵州及其他邻州早做防备。
又传信到上京,防止幕后之人现在出手,让上京也好提上警惕之心。
回来时下了雨,他进了屋,身上还带着凉气,他坐在太师椅上并没有进里间,防止身上的凉气带给她。
“夫君,您去哪了?”廖代云赤着脚,穿着一身寝衣就从里间走了出来。
傅煊鸿脱了外氅,走过去一把抱起她,放到床上,给她盖紧被子“怎么这么不知爱惜自己,着凉了该当如何?”
他当真是加重了语气,廖代云缩了缩脖子,弱弱地道“妾身只是醒来想见您。”
傅煊鸿听了软下语气,“我回来了,睡吧。”
廖代云闭上眼,却还没有睡意,灭了烛光,身边这个男人,让她心安。可他的不愿多说也让她颇为无力,她还是想着为他分忧,而不是做一只金丝雀。
过了一会,她道“夫君,这几日院里被你加了人手,可是有什么事要发生了?”
还未等他说话,她继续道“妾身既然是您的妻,就该为您分忧,与您同甘苦才对,没道理一直被宠着。”
傅煊鸿靠坐在榻上,将她的被子掖了掖,声音带了些难以明说的味道“好。”
傅煊鸿将沈听白的谋划和他的怀疑都告诉了她,当然,也只说的轻描淡写,叫她不必忧心,他会解决好一切。
廖代云看得出他还有所隐瞒,也知道他是想着自己,就没再多问。又想到沈听白,她不得不又想到了另一件事。
“爷是在怀疑沈听白的身世并非表面这么简单?”
“确实如此。如今朝中只太子一家世大,朝臣本应都站太子一队,可谢沛倒后,朝中的局势却并非这样。他们还有一张底牌,而且对这张底牌还有十分的把握,恐怕是太后要出手了。”
太后一党,本就与圣元帝不和,早年太后垂帘听政,待圣元帝弱冠后,也是他祖父使计才让太后放权,但她却也不会善罢甘休,留了众多老臣,自己的人脉在朝内,也是一大患事。
多年以来,一直有谢沛扶植,他本以为太后一党维护耀王,可耀王败地这般容易,太后只在暗中相助,并没有什么大的动作,这着实是引人怀疑。
“爷是怀疑…”廖代云并没有挑明,这个猜测太过于大胆,她心里这般猜测,却也没有说出来。
“沈听白的身世并非他所说,我所查的那般,或许他就是太后当年的遗子。” 呆呆小说为你提供最快的国公爷如何吃到小继室更新,第 55 章 身世免费阅读。https://www.gzdcdz.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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