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日,先是引爆火/器弹药破了敌军的老巢,又绝地反击直捣黄龙摧毁了敌军主要兵力,最后李荣赈与韩略的东平军里应外合集中包围重点歼灭。
李荣赈的神机妙算,用兵如神真是让人大开眼界。人人皆传大夏国荣侯多谋善断,智勇兼资,举世无双。
名不虚传,当之无愧!
就连东平第一将才韩略对其更是赞誉有加,心服口服。
凡谋之道,周密为宝。李荣赈对局势精准把握,做事张弛有度、雷厉风行,全军上下无不交口称赞,心悦诚服。
东海之战眼看就要进入收尾阶段,李荣赈打算休整两日后带兵返京。温莛知得知他要走,忙出言挽留,此次帮了东平这么大忙,既然人都已到了东平说什么也要请他到督护府做客。
见温莛知盛情挽留,好意难却,李荣赈只好松口应承,答应待返程之时路过督护府定会上门拜访叨扰。
最终奴国贼寇见大势已去收甲退兵,剩余残兵败将丢盔弃甲,连夜乘船逃之夭夭。
温莛知记挂家中的叶清澜,出来时日也已不短还有若干事务等他回去处理,暂别韩略后携军匆匆上路,正巧最后几天陶行云也闻讯赶至登州,这善后的事温莛知就全权交给了韩略跟陶行云二人……奇快妏敩
陈王元昱不知是被吓着了还是因阿诚的事伤心过度,军医也看不出这是得了什么毛病。断断徐徐昏迷了两天两夜,中间醒来就胡言乱语,说些乱七八糟的胡话。
到了第三日才彻底清醒过来,一睁眼就见一个熟悉的面孔挂在自己头顶上,他兴奋的啊啊大叫,不知道的还以为大白天见了鬼,叫完了又哈哈大笑像是中邪了。
阿诚好端端地出现在元昱的面前,除了头缠着厚厚的绷带其它并无异常,元昱以为自己做梦,“啪”地一声,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巴掌。
真他/妈疼!
阿诚没有死!
他没死!
下一刻抱着阿诚就咯咯地笑着,这惊喜来的实在太突然!
阿诚就像讲戏本一样把自己那天惊心动魄的经历绘声绘色说给元昱听……
因李荣赈要去东平都护府,又担心耽误大军返程,于是先让手下军事带兵回京。
因阿诚在东海之战立下战功,虽有违军令私自行动也算功过相抵。在阿诚的强烈要求下,李荣赈同意他伤好之后奔赴西关镇守边关。
军士临返程的前一夜,李荣赈写封信想让人加急带回京都。
信是写好了,可收信之人的名字却迟迟未填上,他捏着笔沉思片刻,刚要下笔又停在半空中,犹豫不决一脸纠结。
最后叹了口气草草写上,赶紧让人加急上路。
此去东平都护府除了带了两个随从,李荣赈不放心又把元昱带在身边。
到了东平,李荣赈并没有着急到温莛知府上拜访,而是拉着元昱先去街市转悠了一圈,本来元昱就沉浸与好兄弟东劳西燕的离愁别绪中情志不畅。又被李荣赈强行拉出来逛街,打心里提不起兴趣。
两个男人一起走街串巷还竟看些女人用的东西,连店铺老板都用怪异打量着他们,元昱面皮薄当场就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这李荣赈壶里卖的什么药,折腾个什么劲?
李荣赈一掷千金也是个花钱爽快的主儿,什么紫磨金天青石步摇、五色玛瑙蔓草蝴蝶纹簪钗、婆罗洲价值千金一铢的龙脑香料,萨珊波斯碗箸一套,前朝北魏《敦煌五台山》真迹一幅……
单单里面的一件就是元昱在宫中一年的份银,李荣赈还会时不时问他意见,对于在宫中见都没见过的奇珍异宝元昱哪好意思说不好。
回来路上李荣赈又进了一家成衣铺,店家是个中年妇人,浓妆艳抹气质妖娆,见来者相貌堂堂,英武不凡定是富贵之人,两眼放光点头哈腰笑脸相迎,嗲声嗲气地问道:“公子光临小铺,有何需要?”
李荣赈环视了一圈,“你这可有上好的衣衫,替我挑选几件?”
“有!有!有!,公子稍等,我这就去拿。”说着转身蹲在一个橱子地下开始翻箱倒柜,过了好一会,拿出几个一尘不染的精致锦盒,还真是把压箱底的镇店之宝拿出来了。
妇人把几个锦盒一个个打开,笑吟吟地说道:“公子请看,这几身都是按公子身量精心挑选出来的,皆用当下时兴紧俏的蜀锦配以苏绣所制,公子你身形硬挺、气宇轩昂,穿上更是英俊不凡贵气逼人。
虽然这些锦衣华服在民间确实是难得一见的精品,但比起皇宫里的绫罗绸缎还是相差甚远,元昱本以为李荣赈怎么也能从里面挑选出一两件自己中意的。
结果……
就听他摇着头说:“这件……太花哨,这件太显老,这件……花纹太俗气,这件绣工不够精致……,这件是什么玩意!”
总共就这些衣服,每一件他都挑出毛病,简直比那些小姐妇人还要挑剔难伺候,一开始那妇人还激情满满地逐件介绍,到最后只能尴尬地站在一边。
一旁的元昱忍不住小声开口道“那个……荣侯,这里不比皇宫,您老讲究一下,又不约会也不是见丈母娘,差不多得了!”
李荣赈见天色不早,撇了撇嘴,最后从眼前的衣服堆里勉强扒拉出两件。
妇人长舒了口气,麻溜地把衣服整齐包起来,收了银子呵呵一笑,心想总算没白伺候这大爷一场!
日落星野,人间忽晚,夜幕笼罩……
李荣赈携重礼到访东平都护府,华服加身、锦衣玉带,衣冠齐楚、玉质金相,儒雅与威严并存。
萧疏轩举,湛然若神。
因李荣赈朝中地位显赫,这次又雪中送炭解东海之困,温莛知夫妇俩听说李荣赈要来怎好失礼怠慢,早早迎于府门道口,命府中厨子好酒好菜提前备上。
借着朦胧月色,叶清澜隐约见一身形英挺的男子带一侍从携礼朝这走来。
那人应该就是当朝摄政王——荣侯李荣赈。
见他踱步走近,夫妇俩忙上前行见礼,李荣赈拱手回以晚辈之力。温莛知见李荣赈竟然给自己回礼,神色一怔,忙客客气气请他入府。
这是叶清澜第一次见李荣赈,当他站在自己的面前,叶清澜竟对自己想象中精明圆滑,骁悍强横权臣形象的李荣赈有个很大改观,起先听温莛知言,李荣赈其人不光长相英俊威武、超逸非凡,为人处事更是细致周到、练达老成极具王侯将相之才。
起初她还质疑,今日一见确实是难得的好人才。
三人寒暄几句后温莛知忙招呼入桌。按官职地位李荣赈当入上坐,结果李荣赈以私家宴会无论官品婉言拒绝,并让温莛知入主坐。一旁的叶清澜瞪了他一眼,温莛知赶紧推脱,称应知礼守节,不可逾矩。
推来推去,一番争执之下主坐的位子最后空置谁也没坐。
叶清澜赶紧招呼婢子伺候上菜,笑呵呵得道:“侯爷于百忙之中屈尊降贵来到鄙府,贵人登门无上荣光,然东平立锥小地恐招待不周,望侯爷多担待。”
李荣赈温和一笑“夫人客气,承节度使盛情相邀,吾当感激不尽,行军在外怎可挑剔。”
“这次东海之乱亏得侯爷鼎力相助,解登州之困救民于水火,下官感激不尽,略备薄酒聊表心意”说着,温莛知站起来为李荣赈添满酒,以酒为敬,两人举杯共饮。
“东平寸土乃我大夏之地,既然有难自然不能不顾,节度使不必将此等小事放在心上,我只是做我当做之事罢了。”
李荣赈虽语气温和,但话中有话,他强调东平乃大夏之地,意思不言而喻。
叶清澜话音一转:“近些年我身体欠佳,夫君也年事渐增,东平许多事心有余而力不足,身边也没个贴己之人,唯一的女儿也远在他方,以前阿俏在家的时候我们嫌她闹腾,她走了以后我这心里又空落落的不踏实。我们老两口日日思女心切,我想过些日子奏请圣上,让小女回东平小住些日子也好解她思乡之情。”
叶清澜言辞恳切,句句令人动容。
李荣赈一听叶清澜有意让温惟回东平,放下手中的酒盅,笑意微敛,正色道“我知夫人思女之情浓烈,温理正聪颖过人弁通学术,在宫中身兼要职,除了秘书监分内之事还要负责太学授业之事,恐一时难以脱身。骨肉之情千古相连,若真想见她,我可派人接二老去往京都,想住多久都可以,吾自当照顾细致周全。”
“年纪大了,我这身子骨也受不了长途奔波,多谢侯爷好意”叶清澜是个直性子,喜怒哀乐全都不加掩饰的表现在脸上。听到女儿不能回来,立马拉拢下脸。
李荣赈自然能理解叶清澜想见女儿的迫切心情,但温惟好不容易去了京都,他怎会轻易放她回东平,见叶清澜一脸失落,安慰道:“倘若下次我再来东平,可带她一同前来”
温莛知点了点头,笑呵呵得打着圆场:“侯爷莫怪,内子也是记挂小女,心情抑郁这才唠叨几句。温某那女儿我们做父母的很是了解,聪明是聪明,就是从小活泼叛逆,不好管束,我夫妇俩天天担惊受怕,生怕在京都城惹出什么事非,招致祸端”
“节度使跟温夫人放心,我可护她周全!”李荣赈脱口而出,似乎连想都没想。
温莛知夫妇俩神色一愣,看了彼此一眼。他们这么大年纪都是过来人,总觉得李荣赈哪里不太对劲,但又不好问得太明白。
自从温莛知上次去京都,得知是李荣赈帮温惟解了光肇寺之困,后来又以京畿防御权压下陶家沸沸扬扬的贪墨一事。那时他就觉得李荣赈太过反常,以他的身份地位,这些小事根本无需亲自出手。那时他公开表态说自己暂时没有娶妻打算,温莛知得知后一阵窃喜,也就没必要胡思乱想。
可今日一见,看得出他对女儿的心思明显不单纯。
单论人,李荣赈自然没得说,青年才俊栋梁之材,与女儿也算相配,但如果东平……
那么将来,两人势必立场不同,既然立场不同,又如何会善始善终。
一想到女儿,夫妇俩难免在心里打算长远,无论李荣赈对温惟是有心还是无意,他们满脑子只想让温惟尽快离开京都城那个是非之地回到自己身边。
……
晚宴结束已是深夜,李荣赈被安置到客房休息一晚,明日再行离开。温莛知不盛酒力被叶清澜跟府上管事送回寝居早早歇下。
因温惟离府半年东院一直闲置,李荣赈的房间就位于东院,与温惟原先住的屋子隔了一个房间。
夜深人静,李荣赈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尤其入了这东院曾经她生活的地方,仿佛每一个角落都充斥着她身上的气息,更让他辗转难眠。
今日见到叶清澜方知温惟为何生的如此标志,他虽没见过叶清澜年轻的时候,单看现在就知道当年也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她长得像她母亲,眉眼之处确比她母亲多了几分俏皮,英气中藏着几分女子娇柔的妩媚,尤其当她出现在自己梦里的时候……
李荣赈从怀里拿出一块带着自己体热的浮雕牡丹和田玉佩,在自己眼前晃悠,玉佩上面不仅只有单调的牡丹图纹,不知什么时候玉佩的一角被刻上了两只展翅游戏于花间的蝴蝶,灵动而鲜活。
好一幅栩栩如生的蝶恋花春景。
鬼使神差他竟想去她闺房里看看,见婢子们都熄灯睡下,一个人悄悄去了她的房间。
点上灯,房间内顿时通明,屋舍虽不大,却被收拾的极是干净,一应生活物品整洁齐备,表面上看与寻常大户人家的屋子并没两样。
书房的架子上的东西却让李荣赈眼前一亮,除了摆了好些书籍,还有一些新奇古怪的小玩意。
木制九宫格数独、鲁班派机关锁、波斯国跳棋、双陆六博、华容道……
还有一些连李荣赈都没见过叫不上名字的物件,这些小玩意在当今这个时代不是一般人能接触到的,他不禁感叹这个小女子是怎么长大的,想必她的童年定是无忧无虑无拘无束充满了乐趣,要不然一般人家怎会让自己的女儿玩这些。
李荣赈抬手翻了摆在架子上的几本书,军事、权谋、农业,民间戏本、连环小画……各个领域类型的都有!上面涂涂画画,看得出平时阅读下了真功夫。
唯独压在最下面的《女诫》、《内训》崭新如故,没有半点翻折的迹象。
翻开书皮,就见扉页上笔走龙蛇潦潦草草写了一句话——
谁说女子本娇柔,丹心傲骨韵不凡。
李荣赈嘴角一扯,憋不住笑意,想那货只读了个书皮,里面的内容定是一字未看!
这要是……
心中正思忖着什么,这时从外面外面大街上依稀传开敲梆子的声音,寅时已过。
眼看今晚是睡不着了,李荣赈抬头望着窗外皎洁的月光,清风伴明月,良辰知美景。
平时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李荣赈心中突然生出一个念头,他想去见她!
大步流星走出屋门,按耐不住自己雀跃的心情,一刻也不想耽搁。
深更半夜命人备马,让府上管事明日转告温莛知,说自己有急事,先行归京。
深沉的夜色,寂静的长街,夏日的蝉鸣,奔驰的骏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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