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只是有些担心信大哥。”文羡卿欺骗了他。
信璨的视线,落在她身上一刻,他吩咐下去,文羡卿却抬头问:“阿璨,你的病好些了吗?”
不知道她为何提起,信璨只瞧出她的异常。“好多了,区区风寒,喝些药就好了。”
只是风寒吗?果然......
“我去看着令厨房做些饭吧,你们这样熬着,怎么照顾信大哥。”文羡卿笑了一下,让他们继续留在这,而后接着这个理由走了出去。
看着天边流云,文羡卿重重叹了口气。
她留在厨房,摇着折扇,看着升腾的火焰,思考着前因后果。
文羡卿已经很久没有想起,自己是穿越而来的了。
此刻那份违和再度侵袭,文羡卿不由不相信所发生的一切,所在她身上,发生的一切。
所以,这两日,一切是时光回溯,重头开始了吗?
为什么?契机又是什么?
若...文羡卿闭了闭目,若真如她猜测一般,两日前,一切,都重新开始了吗。
拍拍自己的脑袋,文羡卿将自己埋在膝里。厨娘只当她难过,没有打扰她,文羡卿就借着火炉,仔细回忆了起来。
一切,应当从她回祁家开始,第一次,她没有去追信璨的马,所以才会忽视那盆晚香铃。等她去了宴会,又因为第一次的缘故,没有接近柳三公子,他便直接走了。
柳三公子?想想,想想他第一次做了什么。
第一次,他似乎去找了五殿下,但是没有找到。若是按照第二次的走向,第一次五殿下也是在的,只是去见了姚青介。
姚青介!对了,他见了姚青介,邀请她明日去柳府一趟,姚青介当时犹豫了,不仅如此,五殿下还说她那夜有没有事。因为第二天,所以耽误了前一夜的事吗......
前一夜,岂不就是昨夜,信珩受伤的那一夜!
不对不对,五殿下怎么会与姚青介有关联?五殿下隐瞒的丝厂...姚青介?那十年前呢?姚青介不过几岁,不可能做这些事。难不成是太子?而那句晚香铃,沾不得,是在提前警告她,还是在暗示些什么?
或者,文羡卿忽视了什么?
她想不通,干脆便不再想了。备了食物,想要他们吃些,可乐贞摇摇头,只说自己不饿。文羡卿没有勉强她,而是将信璨唤了出来。
乐贞也跟了出来,她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信璨知道文羡卿有什么要说的,碍于乐贞,他没有先开口询问。
文羡卿摸着她的脑袋,“等我们确信,再告诉你好不好?”
乐贞不同意,“我就是想知道,说不定我能帮你呢?”
文羡卿不知道她一个人孤身异地,能做些什么,又想做什么。现在,她只想着她平安,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阻止她。
“乐贞。”信璨打断她的思索,“你去看好我哥,日后,自然需要你的地方。”
文羡卿不解,但还是由着他说了。乐贞垂下脑袋,犹豫了一下,没有说什么,只是沉默着,又走了回去。
文羡卿看着她落寞的背影,有些难过。
“卿卿,你要说什么?”
文羡卿回过神,看向信璨时,才发现他太疲惫了。自他不知怎么将信珩带回,又在外跪了半夜,熬着眼一直守着他,现在,他沧桑地令她心疼。
抚上他的脸,信璨抓住她的手,安慰道:“没事。”文羡卿偏头,再抬起时,开门见山道:“你在调查五殿下是吗?”
听到她的话,信璨当即沉下脸色,“这事与你无关。”
“不,信璨,若是真的与我有关呢?”
“卿卿...”
“你听我说,我怀疑这件事,不但与五殿下有关,你还需要去调查另一个人。”
信璨抬起他有些凌厉的眸,“谁?”
“姚青介。”
他不明白了,或者说,他从未将事情联系到姚青介的身上。
文羡卿明白,她知道姚青介在齐国的意义。但是,凭借她神秘的圣女角色,更引得她瞩目。
“我没说是她,但你要查她。”文羡卿将她知晓的全都告诉他,“姚青介与五殿下有所关联,她与太子亦交情颇深。本着这两个方面,她能做很多。而且,她昨日说要做些什么,你不觉得太巧了?当所有巧合相遇,那就不是巧合了。五殿下本身就在保护着谁,这个人身份未知,现在我有些怀疑是不是姚青介。至于十年前,信家,这个我暂时还未想通。”
信璨耐心地听着,当他听到她说十年前时,信璨告诉她:“当年有两批人,企图清剿信家,一伙人我已经处理了,一伙人潜藏在朝廷。但是如你所言,十年前,这个时间,足够排除很多人了,比如太子,比如五殿下,比如姚青介。”
“我知道。”这真是文羡卿迟疑的,“若不是因为这一点,我几乎就能肯定是她了。”
信璨问:“你还是怀疑姚青介?”
她的目光沉着而坚定,时至今日,她已经可以接受任何事物的发生了,信璨了然,答应她:“我会去查。”
信家的一天,是在慌乱中度过的。文羡卿自始至终强迫自己保持镇定,她想至少在他们回头的时候,至少不会再添一份难过。
至晚,她排了夜,怎么也要信璨休息一下。乐贞没说话,她今天,一直都没怎么再开口。文羡卿怕她熬不过,可也强求不得,只得由着她,说下半夜再换她。
乐贞迟钝地看她一眼,一天不知是哭还是白熬得,乐贞的眼睛红得厉害。她问她,想从她身上要个确信,“他会好起来是吗?”
“是的。”文羡卿亦肯定。
“你们不知道谁在伤害他,但是你们再查是不是。”
“对。”
她了然地点头,而后站起身,那一刻,文羡卿忽然从她身上,感受到了一种异样的,独属于上位者的气魄。
“若是查到,告诉我,如果杀不了他,我来。”
这一天,文羡卿也倦了。说那时光回溯的事她肯定吗?她其实是将信将疑的。姚青介在这其中扮演什么角色,她太乱了。但是那个五殿下,她和信璨共同针对的五殿下,她必要查清他的底细。
祁唯,失踪了这么多日的祁唯,莫不是在五殿下的府中?假设是这样,那这样,只能借助信璨的势力,才能救出他了。
可祁唯是如何得罪他?商场上似乎并没有什么关系,五殿下在她的认知里,似乎只在意一个皇位,和那个袁家的姑娘。wWw.qikuaiwx.Com
可她已经死了五年了,五年......看来需要再多调查一样。五年前她是怎么死的,必须查出事实的真相,才能破解这一切难题。
现在,既然信璨要对姚青介下手,那五殿下,也不得不防。
她坐在庭院的石桌前,冷风另她的思维清晰了不少。一切基于怀疑,一切却又似乎可行。
她叹了口气,几许微风拂面吹过,耳畔隐隐有银铃作响的声音,文羡卿正要回头,想追寻那抹微弱的铃声从何而来,却在偏头的那一刻,僵停住了。
丫鬟早在最开始,就被她撤走了,即便是信家的暗卫,也从未出现在她的视线里,信璨,信璨在睡觉,乐贞不会离开那件屋子。那脚边这抹身影,又是从何而来?
带着浑身寒意,文羡卿再次确认了脚下那道长影。她的呼吸似要停滞,那身影也未再近半寸。带着怀疑,文羡卿等了片刻,终是撑着石桌,慢慢回过了头。
一个约莫十几岁的少女,戴着两枚铃铛做的装饰,簪在双侧圆髻上,她身着宫里才有的花样服饰,脸色有些白,不是属于皮肤那样的白,在这沉寂入夜的墨色里,她的面色呈现出一种不自然地,触目惊心的白,就像,这个世界的眼色褪却了一般。她低着头,对她轻柔地笑着。
这样一个陌生的少女,凭空出现在她的面前,一点痕迹也未发出,甚至,就算文羡卿看见了,那些暗卫却迟迟没有出现。
这只有两种可能,一是连信家都已沦陷,或者还有一点,那就是......
文羡卿看向她的脚下,女孩似乎是知晓了她的疑惑,她开了口,声音轻灵幽远,“他们看不见我。”
听了她的话,那一刻,文羡卿自脚下至上身,似要浸在一层寒冰里。
她张了张嘴,有些哑,“你是......”话说出口的那一瞬间,她瞬间明了——
“你是袁弋。”
她还是笑,只是那笑里有几分隔世经年的难过。“文羡卿,是我。”
“为什么是你?你不是......”
你不是已经死了?为什么还会出现,为什么这一切会发生,难道所谓时光逆转,都是真的?
袁弋那双眼睛看向她,深邃地似将要穿透她的心,她还是那样温和,没有做出任何举动,只是回应,“我已经死了。”
文羡卿不解:“那为什么,你和五殿下是怎么回事?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她迫切地想要知道所有的前因后果。
袁弋脑袋微微偏向左侧,那是一种文羡卿看不懂的表情。
“你要听吗?”她问,而后,不等文羡卿回答,她又自顾自地说:“这实在不是一个好的故事。” 呆呆小说为你提供最快的昨夜小楼又东风(be)更新,第 79 章 昧平生免费阅读。https://www.gzdcdz.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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