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周左右。
顾南知走的前一天,告诉许墨此去时长,只是大概停留的时间,还被许墨臭骂了一顿,说他要钱不要命。
他们似乎像两条平行线,若不是每天时不时抽空发个信息,他们真有种不在一个空间的感觉。
许墨从欣市回来,看到商场门口树立的圣诞树已渐渐感受到节日即将到来的气氛,才晃神这一年真的快要结束了,时光真的走的太快了。
周末许墨约了陆羽去他家帮忙,主要是因为这家伙婚期将近,谁能想到【微观】的金牌妇女之友,贴心男闺蜜居然——要结婚了!一个红色炸弹炸的她险些大脑当机,这小子之前可是半点风声都没放出来。
他口口声声声称被许墨压榨地没有时间操持婚事,然而一个明知道自己没有时间的人,为了给自己老婆惊喜还夸下海口包办婚礼所有事宜。
难得的一个周末许墨就这样贡献给了友谊。
“许墨,你那一手小楷练得怎么样了?”想给她安排工作的陆羽问。
许墨摇头:“七分?不,六分。”
书房找来一张白纸和钢笔递给许墨,抬抬下巴:“喽,写给我看看。”
许墨扫了一眼,难不成还怕她太谦虚?便提笔,写下了一行字:喜今日赤绳系定,珠联璧合。卜他年白头永偕,杜馥兰馨。
写完把纸轻轻推到陆羽面前,他的表情立马从欣赏变成惊喜,“难得看到你谦虚一把,很好啊许墨。”
许墨心虚:“这……真的很好吗?”
陆羽回给她一个毋庸置疑的眼神。
“你的字我记得写的很有风格啊。”她问。
陆羽耸肩无奈:“就是太笔走龙蛇,不适合用在婚礼请柬上。”
许墨点头,也是。
“确定这种?要我多写几种字体吗?”她看他。
“不用,多了容易选择困难,这种配我素雅的请柬刚好。”
于是乎刚坐下五分钟的许墨得到了工作量最大的一份工作,手写请柬。
看着长长的宾客名单,许墨不满地嘟囔了句:“你这还是精简过后的名单!?”
这就是某人号称简简单单的婚礼?这么多人哪来的精简了?
“是啊,”他笑:“不多吧?我已经删了一半了。”
许墨:……
她想陆羽对这场婚礼还是很看重的吧,现在大多数人都是用电子请柬或者口头通知,很少有人郑重其事的准备请柬,还是全部手写的,可见诚意与重视程度。关于婚礼的一切总是带着隆重神圣的味道,许墨盘腿趴在茶几上,低头写的极其认真,生怕写错了,还有点小小紧张。
陆羽看她写了一会儿,又调侃了一下居然还有能使唤的上她许墨的时候,还拍了照片说要去公司帮许墨宣传宣传她的第二副业——帮人手写请柬,以后哪个同事结婚都可以请她代写。
一声“阿哦系,哦多根”被许墨一个飞过来的抱枕砸个满脸,乖乖坐在餐桌那边折伴手礼的礼盒。
客厅安静下来,音响里放的都是陆羽找的适合婚礼用的歌曲,让她帮着筛选筛选。许墨一个人一张一张写的很慢,等那一溜名单过了一半,她看到了那个熟悉的名字。
她和陆羽共同认识的,应该是没错了。wWw.qikuaiwx.Com
只是这个婚礼的时间他能回来吗?
她看了那个名字几秒,轻声喊了陆羽,“顾南知现在不在b市,你最好口头通知他一下。”
陆羽噢了声,继续低头折礼盒。
似乎想起了什么,又开口,“你怎么知道顾南知不在b市?你们发展到他需要向你报备行踪了?”语气上扬,谁的听得出其中的揶揄。许墨盘腿坐着,知道他的想法,故意答:“还不兴人家关系好啊!”
陆羽说,“你跟我关系也好,怎么不见你报备行踪?”
“唉唉唉,”许墨忙打断他,“谁说我跟你关系好了?”
陆羽沉面看她一眼,没再说别的,指指她,意思说算你狠。
她不动声色移开视线,笔尖停在那个名字最后那一横的位置,想了想,问,“陆羽,我还不知道你跟顾南知怎么认识的?”
陆羽一边折着手里的礼盒,直接走过来坐下,看了她一眼,“许墨,我们认识多久了?”
“嗯……【微观】成立那年你进来的,差不多快五年了吧。”她粗粗算了一下。
他点头,“我跟顾南知认识快六七年了。”
许墨倏地一愣,八年?在他们认识之前?
看到她这副表情,陆羽笑了笑,还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啊。
“你应该知道我家的情况,父母都是做记者的,我对这个职业耳读目染,特别是父亲同事里有几位的故事更是传奇热血,从小我就心存向往,本以为子承父业顺理成章,在高考填志愿的时候,却被他们强烈反对,说什么知道这行有多艰辛,希望我以后可以做一些轻松的工作。”
他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这段故事许墨知道,他说的轻描淡写,她知道当时那个“强烈反对”有多强烈,而陆羽又是多么孤注一掷,大学那四年他连家都没回去几趟。
“我去报社实习,一心想做个轰动的大报道,向他们证明我的选择没有错,我会成为这个行业里最优秀的那一个,后来,我偶然听说一个公司在搞什么公益,还成立了叫【新竹】的公益组织,还不接受任何媒体的采访、报道,见过做慈善上新闻上媒体上报纸的,却没见过做慈善捂得这么严实的,我当时怀疑这就是打着公益的幌子有什么目的,【嘉世】的这个料如果爆出来一定是个大新闻,于是隐藏身份报名参加了他们的志愿者,几个月的培训不说,还去到只能徒步走进去的山沟沟,那段时间我tm瘦了十几斤,十几斤啊,人生苗条最巅峰。”
许墨听到这里忍不住笑了,推推手,示意他继续讲。
“偷偷的拍了少照片,到处跟人套近乎看看能不能套出什么有用的信息,结果一无所获,庆功宴那晚顾南知端着酒杯说要敬我,敬我的爱岗敬业,妈的,他一早就看穿了,就放任我上蹿下跳跟个猴子似得,当时真想掐死他。”
她知道,顾南知的恶趣味,一贯的让人咬牙切齿。光是坐在这听,她都能想象出顾南知挑眉,那副表情就像在说就喜欢看你看不惯我又不能拿我怎么样的样子。
“临走时,他跟我说,他做这些从来不是为了求什么,而是总有人要站出来做些什么,他觉得他应该可以做到,他正在努力,他问我,那么你呢?你做些是为了什么?”
“这个问题困扰了我很久,年少很像努力证明自己,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堵在心上的那口气,我的人生就是为了那口气吗?那么那口气出了以后呢?”
许墨想这就是陆羽有一段时间一直闲赋的原因吧,她当时看到他的简历时还纳闷,这样一位中传优秀的学生,从业经历一年都不到,原来是开局就遇到大魔王的关系。
“来【微观】时因为想明白了?”许墨疑惑地问。
陆羽摇头,大抵是说口渴了,端起茶几上的水杯一饮而尽,“有一天,顾南知给我打电话,问我想明白了没有,没想明白的话,可以去一家叫【微观】的公司看看。所以,我就去应聘了啊。”
许墨这才了然一笑,抬起下巴:“哦~那就是在【微观】重新找到了自我,我大【微观】就是威武!”
“nonono,”陆羽晃了晃食指,“我面试出来就打电话把顾南知一顿骂,十几个人的小办公室,面试官还没我年纪大,张口就是我想怎样怎样,以后我们一定会怎样怎样,典型的画大饼式皮包公司。”
许墨撇撇嘴,这位年纪还没他大,画大饼式的面试官就是她自己,那时候满腔热血,有时候说着说着会收不住,难怪那时候招人那么难,敢情都是这么想的。
“那怎么还是来了呢?”
“顾南知问我,那么为什么一个年纪没你大的小姑娘站出来做一件谁也没做过的事情呢?一个月的试用期而已,你不妨你走近看看,就会知道。我觉得他简直神神叨叨,却下意识相信他说话必有道理。”陆羽摊手:“后来,我就进了【微观】,再后来,我就跟【微观】一起走到了现在。”
等陆羽说完,许墨还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她熟稔的两个人,尽然早就相识,而这段缘分的开始也是另一个人的推波助澜。几年来他们几人带着初心即便最艰难时刻都未曾放弃,因为身边有这样一批愿意与她披荆斩棘的同僚,【微观】才会被带到大众视野,所有的梦都是他们一起做的,所有的成功都是属于他们的一份。
她伸手,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刚才的那杯不知何时被她喝完。
视线落在那个名字上,弯腰从茶几下层抽出一张白纸,一挥而就,她皱着眉歪了歪脑袋,总觉得不适很满意,又下笔重新来过。
笔尖在纸张上翩然,几不可闻地沙沙声。
是这个午后,最动人的声音。
等她终于满意,就着写了一遍在请柬上,一张白纸群蚁排衙“顾南知”三个字,密密麻麻,鳞次栉比。 呆呆小说为你提供最快的南风知几许更新,第九十一章 笔墨生花免费阅读。https://www.gzdcdz.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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