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的人自然是觉得不甚满意,没人愿意将手中的银子大把大把地往外掏。众人笑着应付,曲水流觞再就过了几局,就结束了。
宴席散去,仆从领着众人去阁室休息。
廖代云心中还在困惑,传闻中的安国公只识兵书,骁勇善战,却对文墨一窍不通,今日怎就如此厉害。
廖代云的心思,傅煊鸿不知道,而今日的这些字谜,还要多亏在京城闲时的几日,练字帖烦闷了,就让山柳找来了诗词歌赋看看,然而,他对那些东西也是毫无兴趣,对字谜还算是能翻翻的,看的多了,自然也就记住了。
两人都正想着,面前突然被人拦住,严寄松揽着一个女子到他面前,廖代云看那女子眼熟,正是在曲水流觞时为他解题,出题的女子。
那女子模样很是标志,眉如柳叶,唇点朱砂,说不上妩媚动人,却是小家碧玉,别有一番韵味。
严寄松搂着芙蓉放在傅煊鸿面前“徐公子,请留步。”
傅煊鸿并不想和他多交谈,更不喜他看着他的妻的眼神,他摸着刀柄摩擦,真想把那双色咪咪的眼珠子挖出来。
傅煊鸿将廖代云往身后带了带“严公子,徐某还有要事在身,恐不能多留。”
严寄松将怀中的芙蓉带到傅煊鸿面前,芙蓉低垂着头,显得有几分手足无措,露出白皙的脖颈,又有几分楚楚可怜。
严寄松手还搭在芙蓉的肩上,使劲捏了捏,芙蓉吓得浑身一个哆嗦,严寄松开口道“这是我买来的妾室芙蓉,姿色虽不及贵夫人,但才识学问却是一顶一的好。而且,最重要的她还是个雏儿,保证不会扫您的兴。”
严寄松说完,松手,将芙蓉向他推了过去,傅煊鸿厌恶地带着廖代云躲开。
芙蓉一个不稳,直接扑在了地上,手腕上摔得通红,在地上暗自啜泪,楚楚可怜,惹人怜爱。
严寄松丝毫没有上前扶起芙蓉的意思,还在旁边啧啧道“徐公子,您可真不懂得怜香惜玉,这么水亮的人儿,您都不动心。”
他把目光转向躲在傅煊鸿身后的廖代云“也是,您的夫人天姿国色,其他的女子怎能入得了您的眼呢。”
严寄松说完也未等芙蓉起来,就走了出去。
芙蓉从地上爬起身,跪走着到了傅煊鸿身后,伸手抱紧他的腿,及进夏日,芙蓉穿得衣衫单薄,上身露出的丰润在他的腿上摩擦。
她声音里带着呜咽“徐公子,您救救芙蓉吧,芙蓉在席上让公子失了颜面,严家定不会善待芙蓉的。芙蓉还不想死。求求徐公子相救。”
傅煊鸿并未因她的话动容,反而拽回自己的袖袍,抬手推开她“此事与我无关,你应该求的人不是我。”
傅煊鸿再无心晚宴,带着廖代云提早离了席,回到了驿站。
到了屋内。傅煊鸿脱下外袍。让人拿去扔了。又命人备了水,屋内没有浴桶,傅煊鸿不得已去了后厢的浴房,进了浴桶,他这才好好歇息。
沈听白此行来者不善,看似是因为疫情抚慰各州,而其中的隐秘却不是如此,之前的那些杀手,傅煊鸿推测,与他定脱不了干系。
傅煊鸿背靠在桶中正思索着,屋外有一道模模糊糊的影子走了过来。
傅煊鸿背靠着门,看不见外面的倒底是谁,但凭这脚步声,傅煊鸿敢断定,定不是廖代云。
脚步声越来越近,直到走到厨房门前,外面的人打开门,隔着一道屏风,傅煊鸿快速地拽起外袍披在身上,全身上下还在滴着水珠,有一种禁欲的美感。
门外来的人是芙蓉。
芙蓉自他二人走后,悄悄跟到官驿。然而官驿的守卫严密,还难进入。
芙蓉等了许久,终于见傅煊鸿出来去了浴房,芙蓉也跟了去。
芙蓉还未看清里面的人,就被傅煊鸿扔了出去。
傅煊鸿此时的外袍已经扎紧。站在台阶上睨着她。
芙蓉真的是被扔到了地上,毫不留情。衣裙上都沾满了泥土。
傅煊鸿抬手让暗卫处理了,此时也没有了继续泡下去的兴趣。
芙蓉被拖走时,还在后面喊着“公子。芙蓉不只会琴棋书画,还懂烹饪厨艺,文韬武略也有涉及。”
“公子,您若将芙蓉赶走,芙蓉真的会没命的。”
“公子,芙蓉看得出来,您的夫人并不是真心喜欢您,求您给芙蓉一个机会,芙蓉定会伺候好您的。”
傅煊鸿本想把她随意打发走,而后又听到她后几句话。声音加沉“送到花舫。”
花舫是最低级妓人所在的地方,接的客都只是粗鲁的汉子或是最为底层肮脏的人。花钱少,一次不过几两。然而那些女子却要经受非人的折磨。
不只是这个芙蓉,严寄松他也该收拾收拾了。
严府的这场大火烧得突然。而且彻彻底底,只留下一片黝黑的焦色。
严府的哭闹丝毫影响不了官驿,廖代云还在做绣帕,傅煊鸿闲时会练练字帖。
傅煊鸿在屋内看着兵书,抬头看向窗前的女子,道“那个什么芙蓉花已经被我送走了。”
廖代云听他叫芙蓉花,忍不住想笑,又想到那个女子还是有些才学,她感叹道“只是可惜她的才学了。”
傅煊鸿并不可惜什么,他没听到他想听的,心下烦闷。放下兵书,出了门。
再有一日才会离开顺城,然而就在这一夜,发生了一件事,令人猝不及防。
入了夜,顺城又起了火,这次是在官驿,廖代云所住的屋子。
傅煊鸿彼时被孙夜柳邀请到一品茗听戏,官驿的火烧得突然,所有人都始料未及。
廖代云在屋中闻到一股焦糊的味道,她打开窗,大火正烧得旺起来,呼的一声,点染了天光。
她迅速地关上窗子,跑到床边拿起被子,放到浴房里用水打湿,外面的人声混乱,她隐约听到有人在呼救。
被子蒙到身上,她刚要冲向门,跑出去,房梁上突然跳下一个人,廖代云还未看清来人是谁,就被他砍了后颈,晕了过去。
屋外,傅煊鸿带人赶了回来,白露正组织人端着水,扑灭大火。
傅煊鸿问她“夫人呢。”
白露手中端着水盆,盆里的水撒出了不少,她神色慌乱地道,“回公子,夫人方才还在房中绣帕,婢子去膳房给夫人端来晚膳,才到院外,就见院子里起了大火,婢子,婢子也不知究竟发生了何事。”
她话刚落,山柳就带了几个人从外面回来,躬身道“是属下办事不力,请公子责罚。”
山柳本是被傅煊鸿派在官驿保护夫人,哪知刚入夜就来了数十名黑衣人,且训练有素,山柳带的人与他们打斗了许久。他们不敌,就要逃跑,山柳带人追了上去,留下两人守在官驿,留下的两人被迷药迷晕,刚刚醒,还不知发生了什么。
傅煊鸿有些懊丧,他今日本是不想去赴孙夜柳的宴,但因沈听白也会前来,还给他写了一封密信,有要是相商,他觉其中必有蹊跷,才去了孙府。
而沈听白却从始至终未出现,傅煊鸿被孙夜柳缠得烦了,又听他说沈听白有事会晚来,就在园中听了会戏,直到收到府中失火的消息,他才知道自己中计了。
他顾不得正在燃烧的大火,拿了一盆水,将自己从头到尾淋了过去,只身进了屋内。
房梁的木架被大火烧得断了半截,在空中吱吱呀呀,几欲掉下来。最终经受不住烈火的热度,从空中折了两半,向地上砸去。
傅煊鸿听到头顶房梁断裂的声音,闪身一躲,却还是不及,衣袖被大火烧了个窟窿,他也顾不上理睬,叫着廖代云的名字,向主屋走去。
屋内除了大火的焦糊味,烧黑断裂的木架,不见半个人影。
“婉婉,”傅煊鸿叫着她,却始终不见回应。他找遍了屋内的每一个角落,却还是没有找到廖代云。屋内仅剩的木架支撑不住,就要断裂下来,而傅煊鸿仿佛丝毫未觉,还在屋内找寻。平日的沉稳谋略,在关乎她性命这一刻似乎全部都没了。wWw.qikuaiwx.Com
杨奕,山柳冒着大火,披着湿被闯进了屋内,一人架着一边,拉起傅煊鸿,杨奕道“主子,出去吧,夫人不在里面。”
山柳也在旁边接道“是啊,主子,这群人显然是已经预谋好的,他们的目的就是要劫走夫人,夫人现在定然还好好的。”
傅煊鸿听到两人的话。思绪才开始慢慢回转,今夜的事定然是密谋好的,而屋内又没有她人,所以她一定还活着。
屋子起火之前被浇了油,火越烧越大,染红了半边天,再多的人泼水也是于事无补,待三人出了屋,到了院内,房梁全部烧毁,轰的一声塌了下来。
山柳松了一口气,幸好主子出来了。
孙夜柳被沈听白指示请到府中做客,无论如何也要缠住他。这是个艰难的任务,孙夜柳体会到了。请徐问筠到了府中,他见沈听白没来,始终坚持要走,孙夜柳使出九牛二虎之力才拦住他。
直到他收到来人的消息时,看向孙夜柳一个眼神,带着狠厉,看得孙夜柳一个哆嗦,直觉告诉他,事情不妙。
傅煊鸿从里面出来,颇显狼狈,脸上沾了灰,头发凌乱,衣裳上面被烧得破了几个洞,虽是极为狼狈,却掩盖不住他那一身凌厉的气势。
孙夜柳不知道,怎么一个商人,就感觉他骨子里冒着杀气,让他忍不住想要跪下的感觉。
傅煊鸿看着他,冷声道“孙老爷,我有些事想要问你,还请你配合。”
明明是询问的话,却让他听出了冷硬,就仿佛在说,你敢不说实话,我就杀了你。
但孙夜柳毕竟是顺城的第一豪商,更何况这件事也是沈大人让他这么做的。徐问筠也不过是个小小的商户,也没胆子和朝廷作对。想到此,底气不自觉地就上来了。
“徐公子想问什么,就问吧。” 呆呆小说为你提供最快的国公爷如何吃到小继室更新,第 36 章 失火免费阅读。https://www.gzdcdz.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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