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胜发见列车长一脸懵的看着他,怕列车长把他当成傻子不搭理他,急了,拿起一个钱包:“这个钱包是10车厢里偷的,钱包的主人是个胖子,”说完又拿起另一个钱包:“这个是在14号车厢偷的,钱包的主人是个女的,年纪不大,俩人都是睡下铺……”
说完,眼巴巴的看着列车长:“你不信的话叫人去问问,我没说瞎话,赶紧把我交给公安吧。”
李胜发刚才在车上又跑又叫,车上的人都被惊醒了,不少人跟着他过来看热闹,列车员和乘警也来了。
李胜发看到乘警,比看到亲爹娘都亲,一下就抱住了乘警的大腿:“公安同志,我真是小偷,你赶紧把我拷起来,最好咱俩能拷一块儿,省得我一会儿趁你不注意再跑掉。”
列车长问乘警和列车员:“这是怎么回事?”
乘警和列车员也都是头一回遇到这种稀奇事,也都是一脸懵:“不知道啊,大半夜的,他突然在车厢里又跑又叫的,然后就跑到你这里来了。”
一个乘警说完,凑到列车长跟前小声道:“八成精神不正常,突然犯病了。”
列车长:“你去10号和14车厢问问有人丢钱包没有,有的话叫他过来认领。”
乘警答应着去了。
李胜发抱着另一个乘警的大腿,不管乘警怎么说他,他就是不松手:“你把咱俩拷一块儿,我就松手。”
俩乘警过来后,他脖子就再没那种冰冰凉的感觉了,这让他愈发肯定,公安能辟邪,只有待在公安身边才最安全。
不一会儿,去10和14号车厢的乘警带着俩人过来了,一个中年胖子,一个年轻妇女。
乘警问了他俩钱包的特征,然后两人把钱包认领走了。
然后大家都集体懵:“这个小偷是不是脑子不正常?”
“估计是精神病,突然犯病了。”
……
一个胖胖的男人指着李胜发:“就是他,刚我睡的好好的,他突然给了我一巴掌,然后他就跑了。”
李胜发哭丧着脸:“那不是我打的。”
胖男人:“不是你打的是鬼打的?”
李胜发:那就是鬼打的!
可说出来谁信?!
李胜发虽然主动投案自首,可他在车上偷东西也是事实,列车长便对乘警说道:“先把关起来,等车到站了,把他交到公安局。”
李胜发听了登时松了一口气,被乘警带走的时候还在问乘警:“公安同志,一会儿最好把我跟你关一块儿,省得我跑掉,还有把我交给公安局的时候,你帮我说几句话,就说我是个惯偷,最好叫我在监狱里多蹲点时间……”
列车长,乘警,众人:“……”总觉得今天的事有点魔幻。
丁颜他们没去车长室看热闹,不过他们这节车厢,有不少人过去了,回来后还议论个不停。
田秀芝听了,忍不住问道:“还有这事?”
同车厢的一个妇女笑道:“大娘,要不是我亲眼看见,打死我也不信。”
“这是突然良心发现了?”
“小偷哪有良心,我看是中邪还差不多,你没听他一直喊,说是有鬼有鬼的。”
“世上哪有鬼,亏心事做多了,癔症了还差不多。”
……
丁文斌飘到丁颜跟前:“姐,搞定了。”
丁颜拍了拍他,然后悄悄冲他竖了竖大拇指。
丁文斌美滋滋道:“我再去巡视一圈,看还有哪个不长眼的还敢偷东西。”
说完就昂首挺胸的飘走了。
陈瑞有点想笑,其实李胜发刚开始喊着“有鬼”的时候,他就猜到是丁文斌跟着来了。
没想到这小子还正义感爆棚,其实从某方面来看,这俩人看着才象是亲姐弟,起码这小子比丁世杰强多了。
早上6点钟火车到了衡市,衡市是大市,已经有了出租车,陈瑞叫了辆出租车,去了青年路。
市属招待所就在青年路,因为是隶属于市政府,是衡市最好的一家招待所。
陈瑞要了两间房,然后办了入住手续。
两间房都在二楼,一间205,一间206,紧挨着。
在房间里稍微歇了会儿,陈瑞便带着他们去吃饭。
衡市以山水著称,距离衡市200里的大雁山是远近有名的旅游胜地。
陈瑞计划的是先在衡市市区玩一天,第二天再去大雁山。奇快妏敩
一家人先在衡市玩了一天。
田秀芝是第一次到大城市来,新鲜的景致看得她眼花缭乱,走到市百货大楼的时候,她悄悄的把陈瑞扯到了一边,小声跟陈瑞说道:“你看人家大城市的姑娘,穿的都多好看,等得了闲,你也带小宝娘出来买几件衣裳,小宝娘长的俊,好好打扮打扮,一点儿都不比大城市的姑娘差。”
陈瑞:“嗯。”
田秀芝拍了他一巴掌:“别以为我看不出来,小宝娘这两天都躲着你,八成是你惹她生气了,你一个爷们儿,你不哄她,还等着她来哄你?”
田秀芝说完,又乐滋滋道:“娘还盼着再有个小孙女,你可得给娘加把劲。”
儿子再好,也不如闺女贴心,这一点她深有体会,所以一直想着,要是老大家能生个儿子,老二能生个闺女,她这辈子再没啥不满意的了。
陈瑞勾唇笑:“好。”
在市区玩到天黑才回了招待所,都累了一天,回招待所后就各自歇着了。
丁颜叫小宝:“小宝,过来跟娘睡。”
小宝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我要跟爷睡,爷爷会讲故事。”
说完就跟着田秀芝跑了。
丁颜:“……”儿子不要娘了,老母亲有点心酸。
更多的是尴尬,不知道怎么跟陈瑞独处,别扭。
虽说上辈子也没少跟陈瑞独处,可那时候俩人只是普通朋友,现在却成了两口子,忒魔幻了。
陈瑞一直都没事人一样,洗漱好后就招呼丁颜:“累了一天了,早点睡吧,明天还要爬山。”
丁颜“哦”了一声,磨磨蹭蹭的上了床,背对着陈瑞躺着。
陈瑞:“颜颜。”
丁颜闷闷道:“干啥?”
陈瑞:“不离婚。”
丁颜:“……”你不能不要把这仨字挂到嘴边。
丁颜嘟囔道:“你不要有愧疚,我是自愿的……”
给陈瑞改命格,确实是她自愿的,她想着天道最多会折她几年寿,那就少活些年头就好了,谁知道天道竟然不按常理出牌,竟用天雷劈她,一道惊雷把她劈到这里,捎带着还把陈瑞也给劈来了。
这都叫什么事?!
陈瑞:“颜颜,不是愧疚,是喜欢,做梦都想娶你。”打小就喜欢,只是他命格特殊,注定活不长,所以才不敢跟丁颜表白,怕误了她。
丁颜震惊了:“你说啥?”
陈瑞不习惯说肉麻话,上面那句话,已经是他的极限,相比较语言,他更喜欢行动。
他把还处在震惊中的丁颜往自己身边拉了拉,然后便吻住了她。
怕丁颜生气,浅尝辄止,掀开丁颜的被窝钻进去,然后把丁颜拉到怀里,伸手关了灯,下颌抵着丁颜的头,满足道:“睡吧。”
丁颜被陈瑞这一串操作给惊呆了,等到她回过神来,人已经被陈瑞给搂住了。
丁颜挣了挣,没挣出来。
不过没用大力气挣也是事实,毕竟被这么搂着,还是很舒服的。
丁颜只觉耳根有点发热,心里叹道: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啊。
可事实是,下一秒,她就窝在陈瑞怀里睡着了,睡的还很香,一觉到天亮。
睁开眼,就看到大宝跟小宝趴在她床前,看到她醒了,小宝就拉她起床:“娘起床,小宝要去爬山。”
陈瑞进来:“大宝,去叫爷爷带你们去吃饭,我跟你娘一会儿就过去。”
大宝答应了一声,拉着小宝跑了。
陈瑞:“招待所有食堂,就在一楼,我刚去看了看,还挺丰盛,我们早饭就在食堂吃,吃完去汽车站,那儿有一班车去大雁山,一个小时一班。”
陈瑞说完看了看时间:“吃过早饭,正好能赶上一班车。”
丁颜见陈瑞没事人一样,想着出来玩就是放松的,至于其他的,先放一边,便也赶紧起了床,洗漱好后去食堂吃饭,然后去汽车站坐车去大雁山。
因为是国庆,来大雁山玩的人还是不少,上山的路上络绎不绝的都是人。
大宝和小宝是第一次爬山,兴奋的不行,上山的时候都是跑着上的。
丁颜怕他俩摔倒,一边喊着他俩“慢点”,一边紧紧跟着他俩,结果小宝倒是没摔倒,却是差点撞到一个三十来岁的妇女。
妇女登时就骂了一句:“跑什么跑,赶着投胎呀?”
妇女烫着卷发,穿着时尚,只是看着一脸的刻薄相。
小宝差点撞到人家,这是小宝有错在先,丁颜本来正想向她道歉,结果她这么一句话,一下把丁颜惹恼了:“你说啥?”
“我说他赶着投胎,我说错了?小乡巴佬,没见过世面,上个山大呼小叫的,叫什么叫,想叫回自己乡下叫去,没教养!”
说完还嫌弃的弹了弹自己的衣角。
其实小宝压根儿就没碰到她,只是跑过她身边的时候身子歪了歪,吓着她了。
小宝被中年妇女的凶悍吓着了,惊恐地瞪着大眼睛。
大宝把小宝护到了身后,气愤道:“小宝都没碰到你,你凭啥骂人?”
“骂他又怎么了,上梁不正下梁歪,看孩子就知道大人是什么德性!”
有路人看不过去,打不平道:“孩子哪有不淘气的,又没碰到你,至于这么咒一个孩子吗?”
妇女:“关你屁事!”
路人气得发抖,正想骂回去,被同伴拉走了:这妇女就是个疯婆子,出门在外,这种疯婆子还是不要招惹的好。
丁文斌气的卷袖子:“姐,我教训教训她。”
丁颜:“不用。”说完,然后看向妇女:“大婶,不积口德,当心祸从口出。”
中年妇女一听丁颜喊她“大婶”,一下恼了,指着丁颜鼻子:“你喊谁大婶?”
陈瑞他们三个过来了,陈瑞沉声道:“怎么回事?”
大宝指着中年妇女:“小宝没碰到她,她还骂小宝。”
中年妇女原本还以为就丁颜跟俩孩子,所以气焰很是嚣张,这会儿一见陈瑞人高马大的,气焰登时就灭了大半,低低地骂了一句:“我不跟乡巴佬一般见识”,然后便下山了。
丁颜又冲她背影喊了一声:“大婶,再提醒你一声,当心祸从口出。”
妇女听到了,压根儿没把丁颜的话放心上,骂骂咧咧的下山了。
有个路人忍不住问丁颜:“姑娘,你说这话是啥意思?”
丁颜耐心解释道:“她三白眼,薄嘴唇,这是典型的尖酸刻薄面相,而且我看她印堂发黑,怕是到山脚下,就会有血光之灾,而且还跟她不积口德有关,所以才好心提醒她一声,她要是不听,我也没办法。”
其实丁颜还从妇女的面相上看出,她的夫妻宫出了问题,左方妻座鱼尾深陷,纹理散乱,右方夫座色暗淡无光且凹陷,这说明她的男人有了外遇,而且这段婚姻要不了多久,就会维持不下去了。
不过这关她什么事?!
路人:“姑娘你真是心善,她那么骂你孩子,你都不跟她计较。”
丁颜歉虚道:“一样米养百样人,跟她计较干啥,不是给自个儿找不痛快吗?”
一个中年男人正好路过,听到了丁颜的话,不由多看了丁颜几眼,嘴张了张,似乎是想要说什么,不过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然后快步下山了。
刚才骂丁颜的妇女名叫秦婷婷,是衡市本地人。
她今天来大雁山玩,本来是说好跟她男人一块儿来的,结果她男人说单位有事,不来,她一气之下,就一个人来了。
结果一个人爬到半山腰,又觉得没意思,就又下山了,想坐车回去。
她心里烦躁,没仔细看路,结果走到一个拐角的时候,正好有一个人往这边走,两人都没仔细看路,一下撞到了一起。
对方是个男人,力气要比她大,所以她一下子被撞得坐到了地上。
对面来的男人一看把人撞倒了,一边说着“对不住对不住”,然后下意识的就想拉秦婷婷起来。
秦婷婷啪的一下把他手打开了,然后自己站了起来。
男人有二十来岁,个子不高,墩墩实实的,面相有点丑,脾气却不错,估计觉得自己是个男人,所以一直对秦婷婷说“对不住”。
秦婷婷心情本就不好,今天又被人撞了两次,心里登时更加烦躁,就跟吃了似的,指着男人就骂:“你走路不长眼睛啊,没看到这边有人过来,还硬往上撞,你是故意的吧,一看这个长相,歪瓜裂枣的,一看就是心术不正。”
男人不乐意了:“你这人咋这样,我撞倒你了,我也给你赔不是了,你咋还不依不饶的,这能怪我一人吗,你走路要是长眼睛,你还能跟我撞一块儿?”
秦婷婷:“你个矮锉子,你把我撞倒了,你还有理了,我看你就是故意的,你是不是想要耍流氓,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那德性,还耍流氓,以为这是你们乡下,耍流氓也没人管,我告诉你,汽车站那儿就有治安亭,就你这锉相,公安一看就不是好人……”
男人长的矮,本来就有些忌讳,秦婷婷却一口一个“矮锉子”,男人一下子被惹毛了:“臭娘们儿,你再说一句矮锉子试试?!”
秦婷婷:“我就说了咋了,矮锉子,矮锉子,有本事你打我,我立马把你告到治安亭,说你对我耍流氓……”
男人忍无可忍,一拳头就朝着秦婷婷脸上打了过去,正打中秦婷婷的鼻子,鼻子里立马有血涌了出来。
秦婷婷一摸鼻子,摸了一手血,嗷的一声就尖叫了起来:“打死人了,快来人呢!”
男人都要被秦婷婷给气死了,“你个娘们儿,嘴巴咋那么臭!”说着,抡起拳头又要去打秦婷婷,从后边过来一男人把他拦住了:“快别打了。”
男人也怕把公安招来,到时候没理的还是他,毕竟他动手打了人,便指着秦婷婷骂了一句:“臭娘们儿,下次别叫我看见你。”
说完就走了。
秦婷婷脸上都是血,还想拦着男人不让他走,她自己不敢去追男人,就把锅甩到了劝架的男人身上:“他打我,你不能叫他走,要不然,等一会儿见了公安,我就说你俩是一伙儿的。”
男人:“随便你。”
说完也走了。
秦婷婷吃了个大亏,在后面跺着脚的叫,却没人搭理她,毕竟刚才那一幕,大家都看见了,都知道错是在秦婷婷,而且秦婷婷这人还不讲理,劝架的男人只不过劝了一下架,她就想赖上人家,就这德性,谁敢去搭理她?
劝架的男人叫杨益亮,刚才下山的时候,他听到了丁颜说秦婷婷那番话,所以一路跟着秦婷婷,想看看丁颜说的准不准,结果还真是准,秦婷婷真因为口中无德被人打了,而且还被打是鼻子都出血了,这不就是血光之灾吗?
杨益亮一下对丁颜来了兴趣,有点后悔刚才没问丁颜要个联系方式。
他现在只能守株待兔,守在上山的那条路口,等丁颜他们下山。
反正大雁山就这么一条路,上山下山都是这条路。
丁颜可不知道有人等她,因为田秀芝和陈忠和爬的慢,他们爬一会儿歇一会儿,爬到山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沿途的风景不错,还有瀑布看,不过山顶上倒是没啥可看的,所以他们在山顶上歇了一会儿就下山了。
杨益亮一直耐心的在路口等着丁颜,看到丁颜他们下山了,立马迎了上去:“同志,你好。”
丁颜一看,不认识,她看向陈瑞,陈瑞也不认识。
丁颜:“你是叫我?”
杨益亮:“是,我刚才下山的时候碰到过你,然后就一直在这儿等你。”
丁颜奇怪道:“你等我干啥?”
杨益亮:“实不相瞒,刚才我下山的时候,听到你跟人说那个女同志有血光之灾,所以我就一直跟着她,还真是,她在前面拐角那儿跟人撞一块儿了,她骂人家,结果脸上被打了一下,鼻子都打出血了。”
丁颜更奇怪道:“你就因为这事儿等我,想问我是咋看出来的?”
杨益亮笑了:“当然不是,我是想问问你,你是不是学过看相?”
丁颜点了点头:“是学过。”
“那你还会不会,会不会,风水八卦,捉鬼驱邪啥的?”
丁颜:“啊?”
杨益亮叹了一口气:“可能我问的太唐突了,我也实在是没了办法,所以知道你会看相,就抱着点希望,想问问你会不会捉鬼驱邪,我听说八卦风水还有捉鬼驱邪都是相铺相成的。”
丁颜无奈道:“我们是出来玩的。”一家人是出来玩的,总不能把家人一扔,然后她跑过去帮人捉鬼。
杨益亮一听,这是会捉鬼驱邪呀,眼睛就是一亮,对丁颜的称呼都变了:“大师,那你们什么时候回去?”
陈瑞:“明天傍晚的火车,后天到家。”
杨益亮:“请问你家是哪里的?”
陈瑞:“宛平县。”
杨益亮高兴道:“我是云州市的,你们看这样行不行,明天你们回去的时候,拐到云州一趟,然后再回家。”
从衡市到宛平县,确实路过云州。
丁颜:“你先说说是咋回事吧。”
杨益亮看了看四周,然后跟丁颜和陈瑞说道:“这旁边有饭馆,我们先进去吃顿饭,吃过饭再说。”
丁颜:“行。”
杨益亮把几人带到了一家饭馆,要了饭和菜。
因为大宝和小宝在,丁颜不愿意谈这些鬼怪的事,杨益亮也聪明的没有说,只拉家常。
杨益亮自我介绍说他是云州歌舞团,来衡市出差,听说大雁山的风景不错,所以过来玩玩。
其实他来大雁山还有一个目的,以前大雁山上有一座道观,听说观里的道士都很有本事,所以他想过来看看观里还有没有人,结果到了山顶才知道,那座道观早就没了,观里的道士也都不知道去了哪儿。
他正失望着,然后就听到了丁颜说秦婷婷的那番话。
吃过了饭,已经是下午四点多钟了,杨益亮跟着丁颜他们回了市区,巧的是,他也住在市属招待所,不过他是住三楼。
丁颜让大宝和小宝去田秀芝他们房里玩,然后把房门关了,才让杨益亮说说是咋回事。
杨益亮叹了一口:“我以前不信这个,可现在是逼得我不得不信了。”
上次下大雨的那天晚上,夏艳红受了惊吓,大燕子听到她的惊叫声,赶紧去敲她的门,结果敲了半天,艳艳红都没给开门,而且还连个回应都没有。
大燕子她们吓坏了,赶紧去保卫科叫了人过来,保卫科的人也叫门,可夏艳红就是不给开门,也不吭声,后来保卫科的人没了办法,只好把门锁给撬了,大燕子他们进去一看,夏艳红缩在床上,拿被子裹得严严实实的,身子却是抖个不停,大燕子上前喊她,她还是不回应,大燕子只好强着把她被子扯开了,然后夏艳红就是一声尖叫。
后来大燕子他们好不容易才让夏艳红平静下来了,然后夏艳红才说起夜里发生的事,说是有个女鬼进了她宿舍,一直找东西,最后还想掐死她,然后又说外面走廊里有高跟鞋声,还有个女人敲她的门……
夏艳红说的这些,压根儿就没人信,因为他们进来的时候,啥也没看到,而且大燕子跟她这个宿舍,中间就隔着一个空宿舍,大燕子他们都没跟到外面走廊上有人走动。
不光大燕子他们没听到,其他几个宿舍的姑娘也都说没听到。
都说夏艳红是做噩梦了。
夏艳红却一口咬定自己没做噩梦,就是有鬼。
后来没了办法,只好让夏艳红先搬到了大燕子他们宿舍。
结果搬过去的那天晚上,又出事了,大燕子他们都听到了隔壁那间空宿舍,好象有人在翻东西,然后也都听到了走廊上的高跟鞋声,然后还听到高跟鞋的敲门声,不过敲的是那个空着的宿舍的门。
三个小姑娘吓得抱成一团,瑟瑟发抖,熬到天亮,就一个个脸色煞白的找到团领导那儿去了,说啥也要搬出去,因为按这个推断,今天晚上,那个女鬼就该去他们宿舍了。
团领导虽说不信,可看仨小姑娘被吓得不成人样了,便同意了她们仨搬到了另一个宿舍。
另一方面,又安排保卫科夜里守在女宿舍楼,想看看是不是有人故意恶作剧。
保卫科是安排了仨青壮小伙子过去,守在走廊的角落里,结果半夜三更的,仨青壮小伙子就吓得屁滚尿流的跑出了女宿舍楼,说是他们仨确实是听到了走廊上有高跟鞋声还有敲门声,但只能听到声音,却没看到人,更夸张的是,听着高跟鞋声明明就是从他们跟前走过,却连个人影都没看到,你说这有多瘆人,就是青壮小伙也抗不住,连夜跑下去了。
现在女宿舍楼里住的姑娘都搬了出来,那里成了凶宅,大白天的也没人敢进去。
而且这事儿在团里,还有市里传的沸沸扬扬的,压都压不住,团里的领导愁得头发都要掉光了。
团里其实也偷偷的请了些有名的神棍神婆,不过都是些故弄玄虚的骗子,有一个自己都被吓得晕过去了,更别提捉鬼了。
杨益亮说完惭愧道:“我原本是不信这些的,还想着自己亲自去看看,后来见一个人说的跟真的似的,我心里也犯了嘀咕,被吓得也不敢去看了。”
丁颜问他:“你们歌舞团的住址,以前是干什么的?”
杨益亮有些不好意思道:“是个鸡院。”
丁颜若有所思道:“是个鸡院啊。”
杨益亮充满期待地看着丁颜:“大师,你看这事儿……”
“我可以过去看看,不过我可是收钱的。”
杨益亮的眼睛一下子亮了:“钱的事好说。”
“那行,明天回去的时候,我在云州下车,火车到云州的时候,估计是夜里12点左右,时间正好。”
杨益亮:“大师,你是准备夜里过去?”
丁颜奇怪道:“不然呢,鬼她白天也不出来呀。”
杨益亮一想也是,不过他还是有点不大放心:“大师,要不要我打个电话回去,叫团里提前准备一下。”
“准备啥?”
“狗血,鸡血,黑驴蹄啥的。”
丁颜噗哧一声笑了:“看来你了解的还不少。”
杨益亮不好意思道:“病急乱投医,都是从书上翻来的。”
丁颜道:“啥都不用准备,我过去就行了。”
杨益亮其实对丁颜也不是百分百的相信,毕竟丁颜太年轻了,而且还不象那些神婆,看着就神神叨叨的,丁颜除了长的漂亮点,就跟个平常人一样。
她真的会捉鬼驱邪?
不过他看丁颜一脸笃定,心里就安慰自己:估计这就是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
杨益亮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又跟丁颜约好以后,就回自己房间了。
杨益亮走后,丁颜对陈瑞说道:“明天你带着爹娘跟大宝小宝回去,我去云州。”
陈瑞不放心:“我跟你一起去……”
丁颜:“你跟着过去,爹娘他们咋办?他们又没出过远门。”
陈瑞皱眉。
丁颜笑道:“就俩有执念的女鬼,听着道行不深,手到擒来,而且我又不是一个人,还有文斌呢。”
丁颜知道陈瑞已经猜到丁文斌跟着一块儿来了,所以也没再瞒着他。
怕陈瑞再拦她,便打了个哈欠,往床上一倒:“困了,睡觉,养足精神,赚钱。”
陈瑞还以为她想说养足精神,捉鬼,结果她竟来了句“赚钱”,有点忍俊不禁,挨着她在床上躺下了,感叹道:“可惜现在还没有手机。”
要是有手机,随时都能听到她的声音。
丁颜:“要不你改行去研发手机?”
陈瑞笑着在她头发上揉了揉:“没那个能耐,我还是干老本行吧。”
丁颜嘀咕了一句:“你现在干的也不是老本行啊。”
陈瑞:“嗯?”
丁颜:“我啥也没说,睡觉了睡觉了。”
陈瑞把她拉到了怀里:“嗯,睡觉。”
第二天丁颜把去云州的事跟田秀芝和陈忠和说了,田秀芝:“是跟昨儿个那个人一块儿去?”
丁颜点了点头。
田秀芝担心道:“他不会是个坏人吧?”
丁颜笑了:“娘,你忘了,我会看相,早给他相过面了,要是坏人,我会跟他过去?”
田秀芝还是不放心:“叫瑞子跟你一块儿过去,我跟你爹带俩孩子回家。”
丁颜:“瑞子他跟着我也帮不上忙。”
这倒也是,田秀芝便一再叮嘱她:“那你自个儿可要当点心。”
“知道了娘。”
连着玩了两天,田秀芝和陈忠和也没精力再出去玩了,便在招待所歇了一天。
丁颜觉得难得来一次,想去百货大楼逛逛,主要是想买些衣服,毕竟县城的衣服,款式还是有点土。
陈瑞和丁颜带着大宝跟小宝去了百货大楼,给俩孩子买了些玩具,给田秀芝和陈忠和各买了件外套,丁颜又给自己和陈瑞各买了两件呢子外套,丁颜是一件淡绿色的和一件黑色的,陈瑞是一件黑色的一件灰色的。
陈瑞个子高,身体好,就是个行走的衣架,呢子大衣穿在身上,显得是气宇轩昂,惹得百货楼里不少大姑娘小媳妇都偷偷的看他。
买好了衣服,回去后,又带着田秀芝和陈忠和,找了当地有名的饭馆吃了饭。
吃饭的地儿是杨益亮推荐的,也是他请的客,吃过饭,丁颜他们回招待所休息,陈瑞和杨益亮去买火车票,下午6点的火车,到云州大概是夜里12点左右。
杨益亮对丁颜说道:“我已经跟团里打过电话了,到时候团里会派辆车到火车站,把咱俩接过去,从火车站到我们歌舞团,大概要半个小时,也就是说,到我们歌舞团,大概是凌晨1点左右。”
丁颜:“行,这个时间点正好。”
凌晨12点到三四点,是一天中阴气最盛的时候,也是阴魂最活跃的时候,这个点,对丁颜来说,确实是正好。
杨益亮听了就打了个哆嗦,心说这么淡定,看来确实是个有本事的。
下午4点半他们去了火车站,然后上了火车。
买的还是卧铺,不过这次丁颜跟杨益亮一个车厢。
快到云州的时候,陈瑞过来了,揉了揉丁颜的头:“明天早上我一早去局里,你记着给我打个电话。”
丁颜“嗯”了一声。
火车在云州车站停下来了,丁颜跟杨益亮下了火车,丁颜招呼左顾右盼的丁文斌:“文斌,走了。”
杨益亮狐疑道:“大师,谁是文斌?”
丁颜不动声色道:“没谁,我就随口叫了一句。”
杨益亮莫名有点后背发凉,他赶紧跟上了丁颜。
歌舞过来接他俩的人在出站口等着,是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看到了丁颜,把杨益亮拉到了一边,不相信地问杨益亮:“她就是你请来的大师?”
杨益亮点了点头。
小伙子:“你是不是在开玩笑,就她,这么年轻,还这么漂亮,别到时候鬼没捉到,把自己再给折进去……”
杨益亮:“别胡说,赶紧回去吧。”
小伙子一路上不时的去看丁颜,怎么也不能把丁颜和捉鬼驱邪的大师联系到一起。
半个小时后,他们就到了歌舞团所在地,倒是市区,就是位置僻静了点,毕竟以前是鸡院。
已经是快凌晨1点了,歌舞团里静悄悄的,只有门卫室还亮着灯,估计是说好了等他们过来。
杨益亮他们把丁颜领到了女宿舍楼前面,就不敢再往前走了。
看着黑咚咚的女宿舍楼,开车的小伙子说话都打着颤,还不忘劝丁颜:“你要是害怕,现在还来得及。”
杨益亮这会儿也有点不确定了:“大师,你再好好想想行不行,虽说我们是想早点解决这事儿,可我们也不想你出事。”
丁颜笑了笑:“没事,一会儿我就出来了。”
杨益亮把手里的手电筒给她:“那给你手电筒。”
“我不用,我能看得见,你们是回去还是在这里守着等结果?”
杨益亮和小伙子都觉得自己可能没有勇气待在这儿,便跟丁颜说道:“我们在门卫室等你。”
丁颜:“行。”
说完就朝着女宿舍楼走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大肥章! 呆呆小说为你提供最快的八零之玄学大师总想离婚更新,第 63 章 第 63 章免费阅读。https://www.gzdcdz.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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