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办公室,方其生便兴高采烈的进来了:“局长,刚福利院王院长打来电话,说小福被收养了,收养她的是一对中年夫妇,两人都是老师,没有孩子,很喜欢小福,王院长说福利院会定期做回访,让我们放心。”
小福就是上次杨清顺和程凯从窑村带回来的那个孩子,送到福利院后,福利院的工作人员听过她的来历后,说她是个有福气的,所以给她起了个小名叫小福。
方其生说完就赞叹道:“嫂子真是厉害呀。”
这差不多已经是方其生的口头禅了。
方其生赞叹完,又凑到陈瑞跟前,神秘兮兮道:“局长,你回去了跟嫂子说一声,叫嫂子再给我算一卦,我啥时候能跟小慧结婚。”
小慧就是方其生那个“故人”对象,方其生上学的时候就暗恋她,现在更是粘的很,分分钟都想把小慧娶进家门,可小慧觉得两人刚交往,还是要多了解了解,结婚的事不急。
她不急,方其生急,所以老想着让丁颜再帮他算一卦。
算啥时候结婚倒是次要的,他主要是怕跟小慧的事有啥变故,想让丁颜帮他算算,然后他心里踏实一点。
陈瑞:“对人家姑娘好一点,多体贴点,还怕人家跑?”
方其生长叹一声:“局长,你反正是已经把嫂子娶进门了,不用担心嫂子不要你,你就是饱汉不知饿汉饥。”
陈瑞心说我时刻担心着你嫂子跟我离婚,我不比你愁?
不过这话他不会跟方其生说。
陈瑞:“别一天到晚脑子里就想着结婚,乱葬岗的事查的怎么样了?”
一说起工作,方其生脸上严肃了起来:“报告局长,全县一共有260个自然村,现在已经查了180个村子,一共发现有10个历史遗留下的乱葬岗,比较大的有5个,剩下的80个村子,还在继续盘查中。”
局里就只有一辆吉普车,不可能天天给江红军和王涛开,俩人基本上都是骑自行车,所以查起来有点慢。
陈瑞嗯了一声,然后问方其生:“没发现啥异常情况吧。”
“没有,只在外围查看了一下,没进去。”
陈瑞:“知道了,去做事吧。”
方其生站起来出去了,走到门口正好看到刘局长进来,喊了一声:“刘局长。”
刘局长一如既往的严肃脸,只是今天脸色看着有点不大好看。
刘局长在陈瑞对面坐下了,陈瑞看了看他的脸色:“没睡好?”
刘局长捏了捏眉心,叹了口气:“还不是我家那口子,昨天又失眠的厉害,一直睡不着心情就不好……”
刘局长爱人刘淑珍和老丈人都在市府上班,三年前老丈人因病去世,大舅子一家又在外地,丈母娘身体不好没人照顾,刘局长一家就搬到市委家属院丈母娘那里去住了。
去年他丈母娘也去世了,刘局长因为考虑到他爱人上班方便,所以也没搬回来。
这两年他爱人的身体是越来越差,主要是睡眠不好,多梦,而且大部分还是做的噩梦。
睡不好精神就差,一天两天还行,时间长了铁人也抗不住。
他爱人不光睡眠差,脾气也越来越不好,以前挺温和一个人,现在却变得很暴躁,动不动就发脾气。
尤其是这段时间,是变本加厉的闹,刘局长被折磨的苦不堪言。
陈瑞:“不然带嫂子去医院看看……”
“连省里的医院都去看过了,身体没毛病,说是到了更年期,脾气就燥。”
陈瑞试探地问他:“是不是中邪了?”
刘局长一下子乐了:“你这思想可要不得。”
陈瑞知道刘局长不信这个,也不勉强,笑了笑。
刘局长摆了摆手:“算了,不提家里这点糟心事了,我听说你让方其生在调查县里的乱葬岗?”
陈瑞点了点头,理由是早就编好的,严肃道:“在乱葬岗发现有类似在活动,所以让其生他们调查一下。”
刘局长听了,也严肃地点了点头:“老百姓大部分都迷信,没人敢轻易去乱葬岗,对一些人来说,那儿确实是一个好地方。”
陈瑞:“所以才让其生他们去查一下。”
“一定要让其生他们注意安全。”
“是。”
刘局长又跟陈瑞谈了假期里的工作安排,然后便捏着眉心走了。
陈瑞安排好了工作上的事,便去火车站买票。
80年外出的人还不多,火车票很好买,尤其是卧铺票,贵,买的人更少,所以陈瑞排了10来分钟的队就轮到他了:“同志,我买4张今天下午5点半去衡市的卧铺票,有老人,最好能有两张下铺。”
陈瑞以前因为经常出差,再加上他是公安,模样出众,售票窗口的售票员早就记住他了,看到是他来买票,刚才还凶巴巴的脸上立马春风和煦:“卧铺有票,就是4张不在一个车厢,你上车了可以叫乘务员帮你换一下。”
陈瑞:“行,我上车自己换。”
陈瑞把钱给了售票员,售票员把4张卧铺票还有找的钱递给陈瑞,还问了一句:“我记得你前几天刚去衡市。”
陈瑞“嗯”了一声,然后拿着钱和票离开了售票窗口。
售票员的目光却还粘在他身上,心里想着也不知道哪个有福气的,能嫁给这么一个男人。
正遐想着,就听有人问:“同志,请问去临平的火车,最晚是几点?”
售票员回过头,又成了那幅面无表情的样子:“5点!”
那人嗫嚅了一句:“5点啊,咋这么早就没车了。”
售票员凶巴巴道:“买不买,不买就让开!”
那人只好拿钱买票,心里却不满地嘀咕了一句:“这变脸也忒快了。”
陈瑞买好票就回家了,还没进家门,就闻到一股炖羊肉的香味。
田秀芝听到动静,围着围裙从厨房出来,陈瑞问她:“哪儿来的羊肉?”
田秀芝:“大志明天结婚,你三爷爷杀了一只羊,我让你大哥去买了5斤,给了你大哥两斤,咱们留了3斤,炖萝卜吃。”
陈瑞:“颜颜呢?”
田秀芝朝着西屋呶了呶嘴:“在西屋教大宝和小宝念书呢。”
田秀芝又去厨房忙活,陈瑞去西屋,走到西屋门口就听到丁颜在教俩孩子:“大宝记住了,你大名叫陈伟康,chen陈,wei伟,kang康。”
小宝:“娘,那我大名叫啥?”
丁颜:“你大名叫陈伟平。”
丁颜一边说一边把俩人的名字写在了纸上。
大宝不乐意道:“娘,我的最后一个字,比小宝的笔画多。”
他听村里上学的孩子说,要是不听老师话,老师会罚抄自己名字。
他最后一个字比小宝笔画多,要是老师罚抄名字,他多吃亏。
丁颜在他脑袋上拍了一下:“谁让你比小宝早生几年,你要是比小宝还小,叫陈伟康的就不是你,是小宝了。”
大宝和小宝的名字都是陈忠和起的,陈伟康,陈伟平,取康平盛世之意。
大宝被丁颜绕得有点转不过弯。
陈瑞忍住笑进了屋,小宝拿着丁颜写的名字向陈瑞炫耀:“爹,我大名叫陈伟平。”
陈瑞接过纸头,看到了上面娟秀的字体,跟小学校长马建国收到的信上的字一模一样。
丁颜看到陈瑞来了,有些不自在,把头扭到了一边,后来看到小宝把自己写的字拿给陈瑞看,一下子想起了给学校寄钱那件事,就想把纸条给抢过来。
可又一想,马甲肯定是早就掉了,他也肯定是早就知道给学校寄钱的是自己了。
丁颜索性破罐子破摔:不管了,爱咋咋地吧。
陈瑞摸了摸小宝的头:“你娘写的字好看,以后跟着你娘学。”
丁颜斜了他一眼,陈瑞心情很好的把买到的4张卧铺票拿出来:“今天下午5点半的火车,在车上睡一夜,第二天早上就到了。”
丁颜:“……哦。”
陈瑞把火车票放到了小桌上,然后说道:“我去把家里的钥匙给大哥留一把,叫他这几天留意着这边一点。”
陈瑞说完就去隔壁陈祥家了。
陈祥家也是一股羊肉味,陈祥两口子都在厨房,陆春霞做饭,陈祥烧火。
陈祥看到陈瑞来了,去堂屋给陈瑞搬了个凳子过来。
陈瑞:“我不坐了,大哥,我们是今天下午5点半的火车,下午三点来钟就去火车,我把那边的钥匙给你一把,这几天你跟大嫂帮着喂一下那几只鸡。”
说完拿出钥匙给陈祥。
陆春霞:“你们还真出去玩啊。”
陈瑞:“嗯,那我走了。”
陈瑞走后,陆春霞不高兴地嘀咕了一句:“给把钥匙,叫咱帮着喂几天鸡,多少也得表示表示吧。”
陈祥:“这锅里的肉是哪儿来的,是天上掉下来的?”
陆春霞:“这是咱娘给的,又不是老二给的。”
陈祥拧眉:“我说,你现在咋变的那么小心眼了,一娘同胞的,哪儿那么多计较。”
“你当他是一娘同胞,他当你是吗?出去玩也不喊咱们一声,就算不带咱们去,雅娟跟雅丽,总能带出去玩玩吧……”
“瑞子问过我,我说咱都不去。”
陆春霞气道:“你这个傻子!”
陈祥奇怪道:“我不是跟你说过,是你自个儿说没钱不去的,咋这会儿又怪我了?”
陆春霞:“……”她笨,嫁的男人傻,怪不得日子越过越不如人家。
吃过了中午饭,就赶着收拾东西。
丁颜的意思是带上两身换洗的衣服外加一些洗漱用具,还有大宝跟小宝路上吃的零嘴就行了。
至于其他的,到衡市再买。
田秀芝却是使劲往包里塞东西,馒头包子,还专门煮了好些鸡蛋,都一并塞到了包里:“老话说,穷家富路,能带就多带点,出门再卖,不得花钱?”
丁颜只好随她,把馒头包子都给带上了。
丁文斌飘到丁颜跟前:“姐,我还没出过远门呢,我也想去。”
丁颜很痛快的就答应了:“行,想去就跟着去吧。”反正也不用买票。
丁文斌高兴的飘走了。
下午陈祥在村里找了辆牛车,把他们一行人送到了火车站。
5点半的火车,提前半小时进站上车。
上了车,陈瑞找了列车员,列车员帮他把4张卧铺票调到了一个车厢。
大宝小宝都是头一回坐火车,新鲜的不得了。
等俩人的新鲜劲儿过去了,天也快黑了,丁颜和陈瑞带着俩孩子和田秀芝陈忠和去餐车吃饭。
火车上吃饭贵,没几人舍得在火车上吃饭,都是吃点自己带的吃食。
田秀芝看车厢里的人都是吃自己带的东西,悄悄跟丁颜说道:“咱们包里不是有馒头包子还有鸡蛋吗?”
丁颜:“现在餐车上有热乎饭,咱去餐车上吃,等回头饿了,再吃包里的。”
田秀芝虽说有点舍不得,不过丁颜都这么说了,她也不好再说什么,跟着丁颜和陈瑞去了餐车,几人要了4个菜还有米饭,,菜是两荤两素,丁颜觉得还挺好吃,反正比后世火车上的饭菜好吃多了,而且菜给的很足。
最后结帐的时候,一共花了20块钱。
吃过饭,又回到了车厢。
大宝和小宝疯玩了半天,新鲜劲过去了,人也困得睁不开眼了。小宝被田秀芝抱去跟她睡了,大宝跟着陈忠和,丁颜和陈瑞倒是落了个轻松。
丁颜现在就怕单独面对陈瑞,大宝和小宝走了,她就往铺位上一躺:睡觉。
开始是装睡,后来就真的睡着了。
也不知道睡了有多久,就听到丁文斌喊她:“姐。”
丁颜迷迷瞪瞪的睁开眼,车厢里有些昏暗,只有走道那里的灯亮着。
车厢里的人都睡着了,呼噜声此起彼伏。
丁颜问丁文斌:“咋了?”
丁文斌:“前面车厢有个小偷……”
丁颜打了个哈欠,画了一张符拍到了丁文斌身上:“你看着办,别把他吓死就行。”
丁文斌:“得令。”
在火车上偷东西的这个小偷名叫李胜发,是个惯偷了。
火车上的小偷也是划范围的,有专门偷硬座车厢的,有专门偷卧铺车厢的。
硬座车厢人多,而且大部分都是穷人,当然没有在卧铺车厢偷东西来的爽。
不过也不是谁想来卧铺车厢偷就能偷的,拳头硬的才有资格来。
李胜发就是拳头硬的那个,所以卧铺车厢就是他的地盘。
凌晨两三点的时候,人最困,睡的也最死,小偷一般也是选在这个点儿偷东西。
李胜发在前面两节车厢,已经偷了两个人了,那俩人可能是觉得把值钱东西压在枕头下就不容易被偷走,所以睡的很放心,却不知道,他一翻身,枕头下的东西,就很容易被偷走了。
偷了两个鼓鼓囊囊的钱包,李胜发心里美滋滋的,想着再偷一个,今天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
他进了这节车厢,看到一个人面朝里睡着,呼噜声打得山响,李胜发蹑手蹑脚的走过去,正准备去掀那人的枕头,突然觉得脖子那里一凉,就好象是谁拿着冰块在那里冰了一下一样。
李胜发被冰得打了哆嗦,抬头一看,他身边根本就没人。
李胜发就觉得肯定是自己也犯困了,出现了错觉,悄悄拧了自己一把,把自己拧清醒点,然后又伸手去掀那人枕头,他的手明明是伸向枕头的,结果却突然拐了个弯,象是被谁牵着一样,一巴掌打在了铺位上睡着的那人头上。
啪的一声响,那人一下被打醒了,腾的坐了起来,李胜发的魂也给吓没了,他转身就跑,一口气跑出那节车厢,这才停下来,靠着车厢劈呼哧呼哧喘粗气。
气还没喘匀呢,就听到一个声音象是贴着他耳朵说道:“咋不偷了,刚不还偷的挺来劲的?”
李胜发惊恐地抬头四下看,他身边还是一个人没有。
他打着哆嗦,小声问道:“是,是谁呀?”
“我。”
“你是谁?”
“丁文斌。”
“你你你在哪儿,我我我咋看不见你?”
“我就在你身边,你看不见我是因为我是鬼。”
李胜发腿一软,差点跪地上:“你你你胡说,世上哪有鬼……”
丁文斌朝着他膝盖就踹了过去,李胜发一下被踹得跪到了地上。
丁文斌又揪着他头发把他提溜了起来:“现在信了不?”
李胜发嗷的就是一嗓子:“有鬼啊!”
说完,撒腿就跑。
丁文斌:“……你还能跑过一个鬼?”
李胜发不管跑哪儿,只要他一停下来,丁文斌就会第一时间跟他打招呼:“你体质不行啊,连鬼都跑不过。”
李胜发嗷的一声,又跑。
差不多整个火车上的乘客都被李胜发给惊醒了,然后他们就看到李胜发跟发了疯似的,一边嗷叫着“有鬼啊,别跟着我”,一边在车厢里跑过来窜过去,都纳闷,心说这人是突然犯疯病了?
列车长正坐在车长室看文件,突然车长室的门被推开了,然后就看到一个心慌失措的男人闯了进来,进来后扑通一声就跪下了,也不知道是累的还是害怕,说话都不成语调了:“我是小偷你赶紧叫警察过来把我带走。”
说完,怕列车长不信,把偷的钱包都掏了出来:“你看这都是我偷的,你赶紧叫警察过来把我带走,我要蹲监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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