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金兀术两步远时,仪福举起那短刀,朝着金兀术的后背就要刺,只听得忽的一声咚咚响,仪福心一慌,手一抖,将短刀,和银托盘里面的牛肉、杯碟都打翻了,兀术听到声响,忙跳起来道:“怎么了。”一语未了,沙虎一脚迈进门槛,一面又问道:“属下也听到声响了。”一面说,一面急急的走来。
仪福大吃一惊,暗道:“沙虎什么时候来了。”又想着刚才那个声音,像是有人提示她似的,若不是有人发出声音提示她,她举刀刺杀金兀术,岂不是正好让沙虎看见。让沙虎看见仪福也不害怕,原本她就抱着必死的决心。
金兀术看了一眼打翻在地的牛肉、刀、碟酱,问仪福道:“这是怎么回事。”
仪福定了定神道:“我原本是想端来给四太子吃的,手一滑,将东西打翻了,请四太子恕罪。”
兀术笑道:“牛肉有的是,打翻就打翻了,夫人端东西给本王吃,可是稀罕事一件。”又道:“本王刚才来时,你这里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你去哪了。”
仪福去仪福道:“看望金辇娘子。”
兀术道:“你这里太空旷了,让沙虎给你选几个婢女过来。”沙虎连忙应了,仪福忙道:“仪福多谢四太子的好意,只是仪福喜欢清净,暂时不用婢女。”
兀术闻言虽感诧异,也没有驳仪福的请,道:“你喜欢一个人也行,想要了和沙虎说。”又问沙虎道:“白花呢?”
沙虎道:“公主说,她一会就过来。”兀术道:“不等她了,咱们先吃。”说着,坐在主位上,又让仪福坐下。
仪福见桌上放着一素瓷钵,掀开一看,里面是草鱼汤,仪福看见这汤,就想起她和夜合在松柏林相依为命的日子,不禁泪湿眼圈,沙虎道:“这草鱼汤是夜合姑娘托我带给夫人的。”
仪福问道:“她还好吗?”
沙虎笑道:“以属下看来,她很好,时常和珠秀姐妹在一处,做活做事也很利落。只是不爱说话,原先她跟夫人时就很少话,现在更无话了。”
仪福点头不语,只盛了一碗鱼汤,细细品味着。兀术一面用刀割肉吃,一面饮酒,正吃到一半,听白花在门外道:“你在不乖,我就打你了,不许乱跑了。”
语未毕,只见白花抱着猫笑吟吟进来,自捡个位置坐了,仪福见白花裙子上面有水渍,道:“你的裙子怎么脏了。”
白花指着猫儿道:“还不是因为他呀!就在我们来的路上,这小乖乖忽然跑了,我和阿宝费了好大的劲才抓到它的。”说罢,又轻扯猫的耳朵道:“不许你跑了,再跑我就真的不要你了,要你做只野猫,给野兽吃了。”
兀术见白花和一只猫嘀嘀咕咕说个不停,不悦道:“一个畜生,也值得你花心思。”
白花不满道:“是呀!在哥哥面前什么都是畜生,人命也像畜生似的,说杀就杀了。”
阿宝见白花说话不中听,恐怕兀术生气,忙打圆场道:“公主让奴婢带来好吃的。”说着,打开食盒取出两盘淡雅小菜,一盘是清炒竹笋,另一盘是清蒸梅花三鲜丸子,两盘果点,一盘炸蜜糖地瓜,一盘滚砂糖枣泥糕,一壶玉壶苏合香汤药茶,并几个精致的碧玉酒杯一起放在桌上。
兀术捏起一个酒杯把玩,见杯底是层层交叉的荷叶脉络,杯沿上是翻卷的荷叶造型,不由得笑道:“这酒杯雕的倒是小巧。”说罢,将荷叶酒杯放在桌上。
阿宝拿起玉壶春酒壶,斟满一杯茶放在兀术面前,又斟满一杯放在白花面前,另拿起立一个碧绿色荷叶杯斟酒时,仪福道:“那壶里装的可是苏合香茶。”
阿宝道:“是苏合香茶,这苏合香粉末是两年前奴婢碾的,一直封在地窖里,今儿才拿出来,公主说夫人身体弱,苏合香茶对夫人的身体好,特的让奴婢拿了这里来。”
仪福道:“难为你们的好心,只是我无福享受。”
白花道:“这是为什么。”
仪福以手绢捂住口鼻,道:“我也不知,我自小就闻不得苏合香味,一闻到这个味道就浑身不自在。”
白花笑道:“还有这么奇怪的事,我怎么什么味道都闻的。既然姐姐闻不得这个味道,把这壶茶拿掉就是了。”
又叫阿宝去换一壶酒,阿宝闻言端来一个托盘,将苏合香茶壶放在银盘上,又看兀术没喝,想着金兀术也嫌苏合香茶药味重,将兀术跟前的茶也放在银盘上,就要伸手端白花面前的,白花笑道:“不用收拾,我的给它喝了。”
说着,将那茶端起来喂猫,那猫儿只闻了闻,又“喵喵”叫了几声,将头转向一旁,白花见猫儿转头不吃,道:“乖乖,你怎么不吃了。”一面说,一面将酒杯递到猫儿跟前,白猫喵的一声叫唤,又忽的纵身一闪,白花哎呦一声,只见白猫跳到桌上,将银杯子踢到了,掉在地上。
白花急的忙道:“别跑,快抓住他。”侍奉在外面的婢女听到白花喊叫,都跑进来抓猫。
仪福忽觉腹痛难挡,痛如刀搅,不由的呻吟起来,兀术忙扶住仪福,急切道:“仪福,仪福你怎么了。”仪福只觉得肚有什么东西在往下坠落,疼的说不出来,兀术见她疼的汗流浃背,抱起起她进入内室,又命沙虎去请韩大夫,请了韩大夫来看时,仪福已经疼的昏了过去,下衣处隐隐有血迹。
韩老头只看了仪福一眼,出去回兀术道:“夫人无大碍,孩子保不住了。”
兀术听完,惊奇道:“你说什么。”
韩老头笑道:“怎么四王爷不知赵夫人有了身孕,还未成形,已被打下来了。”
兀术听完愣了片刻,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让韩老头来到前厅,道:“这是方才吃的酒菜,还未动过,先生看看可又什么异样。”
韩老头取出一根银针,将桌上的菜肴试一遍,银针银晃晃的,韩老头笑道:“无毒。”又用银针试酒,银壶中的酒无事,又将银针插苏合香酒壶里,银针立刻变成黑炭一般,韩老头笑道:“谁和赵夫人这般深仇大恨,要下这么狠的毒,想要毒死她。”
兀术喝问白花道:“白花你说,怎么回事。”
白花也吓蒙了,愣道:“我不知道,我没有想要害圆圆姐姐。”兀术又道:“茶是谁沏的。”阿宝闻言,忙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吓的脸色惨白,道:“茶是奴婢沏的,奴婢没有下毒。没有下毒。”说罢,又看白花,白花也道:“阿宝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你。”
阿宝急的掉眼泪,赌神发誓道:“不是,真是不是奴婢,公主你要相信我。”
白花刚想替阿宝分辨,兀术却令沙虎将阿宝关起来,严刑拷问,阿宝吓得花容失色,抱住白花哭喊救命。
白花道:“哥哥先别生气,仪福姐姐中毒不一定是阿宝做的,另有其人也说不定,哥哥,你先不要抓阿宝嘛。”一语未了,韩老头笑道:“错,大错特错。”
白花喝道:“什么错了。”
韩老头道:“公主说娘子中毒本就是错的,一来赵夫人没有中毒,她是误喝或是误吃了打胎药,才将胎儿打掉的,她根本就没有中毒,公主硬是说中毒,岂不是大错特错。”
白花冷笑道:“那打胎药呢?你可找到了。”韩老头哈哈一笑,拿起银勺舀了一勺鱼汤吃了,又笑道:“鲜美,果真鲜美,可惜里面加了红花,红花原是好东西。”
兀术听了,喝问沙虎,道:“红花,鱼汤怎么有红花。”
沙虎忙请罪,道:“属下该死,是属下一时大意害了夫人,鱼汤是夜合让属下给夫人带来的,属下以为夜合是夫人的丫鬟,夫人待她如同姐妹,没想到她居然暗害夫人,属下这就把她抓来,任凭四太子发落。”
兀术嗯了一声,又看阿宝道:“把她管起来,审清楚了回我。”又见白花急急的有话要说,忙道:“你放心吧!若不是她,哥哥自然不会委屈她,事情查清楚了,就把人还给你。”说着,令人将阿宝带出去,锁到东青院。
其实夜合送草鱼汤来,并不是为了打掉仪福腹中的孩子,仪福自己都不知道她怀孕了,夜合更不可能知道,夜合约莫已经猜出仪福要做什么,便想最后做一回鲜鱼汤给仪福喝,因松柏林寒冷,仪福身子单薄体又寒,夜合做汤时习惯了,在鱼汤里加红花活血通络,而她这次做野草鱼汤也照着平常的习惯做,加了红花,却不曾想误打误撞害仪福流产。
沙虎前往什锦院抓人,先是找到珠秀问夜合人在哪里,珠秀见沙虎气势汹汹的,诧异道:“大人怎么了,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沙虎冷面问道:“夜合在那里。”
珠秀指了一指后面的小屋子,沙虎领人过去,踹开门,见夜合直直的跪在地上,喝道:“抓起来。”
夜合背对沙虎,眼望着王氏的灵牌道:“不用大人动手,我祭拜过娘娘就和大人走。”
夜合朝王氏的灵位拜了几拜,道:“娘娘,奴婢就要来找你了。”祭祀过后,夜合起身走向沙虎,冰冷冷道:“大人走吧!”说罢,自个先出去了,走到前面,沙虎见夜合淡然自如,从容镇定,没有一丝一毫的慌乱,心道:“生死关头也能从容,倒有几分骨气。”
小院子,有许多婢女围观,珠秀拨开人群,急匆匆的追上来,后面还跟着水秀,珠秀道:“发生什么事了,你告诉我。”无论珠秀怎么问,夜合都摇头不语,临走时只说了一句:“姐姐大恩,来生再报,珍重。”等话,珠秀听了,更觉得这话不是好话,心中隐隐不安。
兀术喝退众人,单审夜合,白花一心想为阿宝开罪,又想知道结果,连猫儿不顾的找了,静静的坐在一旁等着。
过了一会,夜合被捆绑着带进来,见了兀术大吃一惊,道:“你没死。”
兀术冷笑道:“原来你是冲着本太子来的,是你下的毒。”
夜合以为毒死了金兀术,所以沙虎才兴师动众的抓她,见金兀术好好的,不由得惊慌了,道:“谁死了,谁死了。”环顾四下不见仪福,顿时七魂丢了三魄,喃喃道:“帝姬,是我害死了帝姬。”
白花跳起来指着夜合,道:“你闭嘴,圆圆姐姐好好的怎么会死,你才要死了呢?”又走上前几步,扯着夜合质问道:“你说你为什么要害哥哥,你说呀!”
夜合听白花说仪福没死,紧绷的心弦才松弛下来,不理白花所问,只问白花道:“帝姬呢?帝姬人呢?毒死我下的,和仪福帝姬没有关系。”
白花听了,愣了愣又道:“你承认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怎么下的毒,毒药是哪里来的,你说,你快说清楚。”
兀术喝道:“白花你别打岔。”又走进夜合,问道:“你既然想毒死本太子,一定有原因,你说罢!”
夜合冷冷一笑,道:“我要为懿肃娘娘报仇,我家娘娘死的冤枉。”兀术冷哼道:“你家娘娘不是本太子杀的,她死的冤不冤跟本太子有什么关系。”
夜合冷笑道:“我家娘娘是在死在你府中的,若不是你发动战争,将我们抓到这里来,我们用的着受这些屈辱吗?你该死,死一千次一万次都不够。”
兀术睨视夜合一眼,见她两眼瞪得圆睁睁,脸上的那条凹陷的刀疤痕也因愤怒变的更见突出,像是蚯蚓一样布满右面半边脸,峥嵘可怕。
白花瞪着眼,质问道:“你恨我哥哥也就算了,你为什么要害仪福姐姐,仪福姐姐既是你的主子,又是你的结义妹妹,你怎么没人性连她也要加害。”m.qikuaiwx.cOm
夜合像是对白花说,也像是对自己说,喃喃自语道:“我怎么会害她呢?我豁出命不要就是为了保护她。”
白花闻言,急急询问:“你说什么。”
夜合冷笑不语,白花又道:“你是怎么下的毒,某非你和阿宝早就约好了的。”
夜合听了,急急分辨道:“没有,不关阿宝的事,这事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不知公主还记不记得,在你们来依兰院的路上,你的猫跑来了,你和婢女去捉猫,我就趁着你们捉猫的空,在茶中加了毒药,我知道那是苏合香茶,恐帝姬误喝了,又特意加了苏合香沫,好让那味道更浓烈,好让帝姬不喝那毒茶,仪福帝姬闻不得苏合香,一定不会喝那茶的。我原为你和你哥哥喝了会毒死,没想到你们竟活的好好的。”
白花闻言,笑道:“这多亏你了,多亏你为仪福姐姐考虑。”
夜合闻言不解道:“你什么意思。”白花笑道:“你念着仪福姐姐闻不惯苏合香,特特加进茶里,原本你是为她好,可是你没想到,我看仪福姐姐闻不惯那个味道,我也没心情饮用了,就是因为你在酒里加了苏合香,我哥哥闻不惯那个酒中散发的药味,才免遭此劫难,不是要感谢你吗?”
夜合听了,怒火攻心,忽的嘴角、鼻孔都流出血来,白花见了倒吓了一跳,连连后退几步,韩老头道:“不好,她服毒了。”
一语未了,只见夜合又喷出黑血,倒在地上抽搐,捶胸口撞头。夜合早在来之前就服用毒药,原想早点死去,不曾想毒药不能立刻要她的命,却让她的心脏像是火烧一般,死不了活不下。
白花见她这般痛苦的样子,不禁怜悯夜合起来,叹道:“果真人人都是不该存害人之心的,真是应了你们汉人说的那话自作自受。”
一语未了,仪福踉踉跄跄的走来,见夜合在地上抽搐,忙抱住夜合,哭喊道:“姐姐,姐姐你怎么了。”
夜合见是仪福,嘴角一动,眼角滑落两行眼泪,仪福泣道:“姐姐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不值得,我当初要你走,就是不希望你这样。”
夜合拼劲全力,张了张嘴,在仪福耳旁细语道:“我想帮你。”
说罢,又吐出一口黑血,正好吐在仪福的衣襟上,夜合抬了抬手,似要替仪福擦血迹,又像是要握仪福的手,只刚缓缓动了一下,便软弱无力的落下。
仪福忙握住夜合的手,夜合道:“对不起,我不能陪你了。”
说罢,紧紧的盯着仪福,嘴微张几下,再也说不出话来,嘴角处又有几行热泪滚落,夜合虽不能言,嘴一直张着,她有许多话想和仪福说,在她心里念道:“对不起帝姬,我打掉你的孩子,你原谅我,我不是有意的。对不起,我要先走了,对不起,留你一个人活在,对不起,我失言了不能陪你了,对不起,许许多多的对不起。”
仪福见她嘴一直张着,便凑到她脸跟前,见她艰难的喘息,口中只传出几个不清楚的声音,仪福听懂她说的,还是“对不起”三个字。又见她面色黑紫,双眼紧闭,冷冰冰没有一点气息,才知夜合已经死了。
夜合气息急喘,要死的时候,仪福哭的气喘,眼泪像是泉水一样止也止不住,现在夜合死了,心也跟着死了,麻木的抱住夜合的尸体,喃喃道:“你没有对不起我,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白花在一旁听得糊里糊涂,问道:“她把姐姐害成这个样子,姐姐怎么对不起她了。”仪福也不应白花,只呆呆愣愣的流泪道:“该死的是我,该死的是的我。夜合,不值得,我不值得你为我这么做。”
白花拉着兀术道:“哥哥你看,仪福姐姐怎么了,她怎么不大对劲。”
兀术心知仪福待夜和如姐妹,仪福忽然之间受不了打击,看了仪福一眼,疼惜道:“她没事,她心里明白,过几天就好了。”
果然兀术说完,仪福抬头冷眼看了兀术一眼,又看了怀中安睡的夜合一眼,又抬头睨视兀术,仪福心中明白,夜合之所以会下毒是因为猜到她的计划,夜合是为了保全她,才想要这么做的。
眼前的这个人是杀夜合的人,是夜合的仇人,是她赵仪福的仇人更是大宋的敌人。仪福原本就恨金兀术,此刻看他的眼中,更是带着深深冷冷的恨意。
兀术亦目不转睛的盯着仪福,心道:“为什么然她看我的目光这么冷,这么恨呢?”
白花道:“你们大眼瞪小眼的看什么,怎么都不说话。”片刻沉默后,仪福道:“我想要埋葬夜合的尸体,不知四太子准不准。”
兀术叹道:“我最看重三种人,一是能人,二是贤人,三是有骨气的忠义之人,这这三类人犯了错,我有三大恕。”
白花道:“哪三个。”
兀术道:“不罚家眷,不辱尸体,风光安葬。”兀术说完,吩咐沙虎找个地方将夜合风光葬了。
仪福气弱道:“不必寻地方,这里就很好,夜合生前就很喜欢兰花,就让她和兰花做伴吧!”
沙虎闻言看兀术的反映,却见金兀术默不作声,沙虎令人将夜合拉出去埋了,仪福也要跟去,因她小产后身子原本就弱,身子骨又单薄,悲伤了半日,猛地起来竟然眩晕起来,白花连忙扶住,又见仪福脸色惨白,道:“姐姐你没事吧!”
仪福只觉得头昏昏沉沉的,看人迷迷糊糊的,刚要摇头说没事,忽的身子一软,昏了过去,白花搀扶住,叫兀术道:“哥哥你快看看仪福姐姐。”
兀术将她抱进里面炕上,又叫韩老头进去看病,韩老头进去号了脉只说是:“气血两亏,需要静养。”又开了一些补药,让人煎了给仪福吃了,吃个三五个月就好了。
兀术令沙虎接了药方,又道:“夫人的药是在这里煎,还是在积香厨煎了端来。”
兀术道:“这里方便些,你去和积香厨管事的说,送些药炉子、炭火来。”又见仪福空旷没有丫鬟,又嘱咐沙虎道:“你一会去什锦院,选几个先前宋宫的婢女过来。”
沙虎连连说是,垂首等了半日,见兀术无话可说,悄悄退了出来,前往什锦院挑人去了。
兀术又回内室看了仪福一眼,见她昏昏的睡着了,坐在炕沿独自想事情,他总觉的仪福似乎在刻意讨好他,又似乎在远离他,他也摸不清那种若即若离的感觉。
他隐隐觉得仪福接近他似乎有所图,可他又猜不透仪福在图什么,直到夜合临时前说的那句话,才让他有所醒悟,忍不住问昏睡的仪福道:“赵仪福呀!赵仪福,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忽然变了,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兀术说完,紧紧凝视仪福,他忽然间希望仪福醒了听,到他说的话,明白无误的告诉他,又想方才仪福看他时冷冰冰的神情,即使听到了也说不出什么好话,又希望仪福最好永远不要听到。叹了一口气,又道:“罢了,你当我没说,你也没有听到。真真假假的又何必分的太清楚。”
白花不知什么时候走进来,探着身子,笑道:“哥哥说什么,什么真真假假的。”
兀术拉着白花出来,道:“你怎么还在这里。”
白花听了笑嘻嘻道:“哥哥这话说的奇怪,哥哥都在,我为什不能在。还是哥哥不希望我在这里,怕我扰了你和仪福姐姐的好事。”说完,咯咯笑了。
兀术闻言不语,只是拿眼瞅了白花几眼,倒是把白花看的不自在,道:“哥哥你看什么。”
兀术道:“白花,哥哥和你说的件事。”不等兀术开口,白花抢先道:“哥哥先别开口,我也事求哥哥呢?哥哥先听了我的。”
兀术道:“好,你说。”
白花道:“夜合方才说的很清楚了,不是阿宝做的,哥哥是不是该放人了。”
兀术听了笑道:“好,等会让沙虎领了人给你送去。”白花急急道:“不用,我自己去。”说完,领着婢女急慌慌的就走。
兀术叫道:“白花,哥哥还要事……”白花头也不回,一面走一面高声道:“哥哥有事改日再说,仪福姐姐还病着呢?”说完,又传来咯咯的笑声。
其实白花知道兀术要和她说什么,前两天兀术和她提过几次她和达英的婚事,她借口时间未到拒绝了。
兀术原本希望仪福好哈劝劝白花,还未提到那事,便先出现仪福小产,接着又查出夜合下毒、自杀的事,一串一串的事接二连三发生。
兀术也忘记了请白花来仪福这里的目的,直到刚才白花说出他和仪福的调皮话来,他才想起说白花和达英的婚事,未到他开口了,白花先溜了。 呆呆小说为你提供最快的帝姬传之红颜劫更新,第187章 误打误撞仪福落胎,千虑一失夜合殒命免费阅读。https://www.gzdcdz.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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