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别过脸,“我……”
“哐!”对门一声巨响。
她立刻像猫似的蜷进他怀里,两手将他箍的死死的。
“龚定,对门,好像塌了……”她声若蚊蚋。
“啊,我听见了。”龚定全然不在意外面,只拿眼看她。
梁籽近竖着耳朵留心着外面的一举一动。
安静了一会儿的工夫,传来男人如鼓的骂声。
“婆娘呢?出来!婆娘死哪儿去了?!咦……”
“日你娘的,好像走错了。”
然后是跌跌撞撞的脚步声,到了门前。
停下了。
梁籽近心中一紧。
“哐哐哐!开门!给老子开门!”
梁籽近感觉墙体都在震。
龚定摸摸她的头,“不怕,我去看看。”
他起身来,一边理着被她拉得歪歪斜斜的领口,一边冲门口喊。“别敲了,你走错门了!”
“我走错门?不可能!刚刚才走错了,这回事对的!开门小娘们!不开老子今晚打死你!”
龚定看了眼床上缩成一团的虾米,眼底最后一丝儿的耐性终于泯灭。
他大步如风,朝门口走去。
“龚定……别……”梁籽近低低的喝止他。
她知道龚定是个不怕事儿的。
对方又是一酒鬼。
不怕事的撞一酒鬼,会发生什么真的不堪设想。
她担心得不得了,于是壮着胆子从床上的那头爬到了这头,偎在拐角旁往门口看去。
只见龚定摆弄了下门锁,欻的一声,把门拉开了。
玄关处猛地一亮,楼道里的灯光射了进来。
“你终于开门了啊,我的婆娘。唉嘿嘿嘿……”
对方是个一米九的壮汉,体重没个两百也有个一百八了。
他冲着龚定乐呵呵的笑,歪来倒去的往里踏进来。
“我的婆娘!”男人伸手去挽龚定,视线虚虚的望着,“我的婆娘,你今天怎么那么好看,你是不是化妆了?!嗯?让爷亲亲。”
那只巨手刚要落在龚定的肩头的时候,龚定捉住他的腕子往下一压。
酒醉鬼反应很慢,还不知是怎么回事,就被眼前的“漂亮婆娘”带倒在地。
“酒后找婆娘,你硬得起来么你?!”
“艹,你TM反了!”
酒醉鬼大怒,像只熊一样站起来,轮起拳头就朝龚定砸去。
梁籽近惹不住一声惊呼。
好在龚定躲开了,那酒醉鬼却顺着声音发现床上的羸弱纤细的人儿。
“哟,哪来一小仙女儿,真漂亮啊!”
龚定瞥了眼床行的梁籽近。
如果说刚才的拉扯只是一个警告,那现在他恶狠狠的眼神就代表着他动真格的了。
酒醉鬼朝着梁籽近搓搓手。
梁籽近吓坏了,直蹬着脚往后爬。
龚定摁住酒醉鬼的肩膀:“喂。”
“哎呀婆娘,你让我和小仙女先玩会儿!”
酒醉鬼掀开他的手,很快,另一只手又落在他的肩上。
他不耐烦地向后看,忽然被龚定猛地一扒拉。
“老子让你看了?!”
酒醉鬼一个踉跄跌坐在地,这力道比先前要重得多,到这时,酒醉鬼终于意识到面前的漂亮婆娘是个男人!
“我艹你妈的!”wWw.qikuaiwx.Com
一拳朝龚定抡过去,龚定闪开了。
那男人恼羞成怒,朝着龚定猛的一撞。
庞大的体积像墙般压了过来,龚定来不及躲开,硬生生被他撞了一下。
“龚定!”
梁籽近吓得要命,爬下床就要去搀他。
龚定忍着疼,伸指头指着床角最里,“别过来,躲好了啊!”
说完,起身就朝着酒醉鬼揍过去。
两人打了起来。
龚定下意识的把人往门口处摁。
玄关那边,一阵咚咚锵锵,乒乒乓乓。
这回龚定算不留余力,连脚也使唤上了,狠狠往对方身上招呼。
旁边的陆诸骁听到动静也冲了出来,那时龚定已经开始收官工作。
把揍趴下的酒醉鬼踩在脚下,手也被他反钳在身后。
“艹你马!你敢不敢把老子放开!老子弄死你!”
男人酒醒了一大半,龇牙咧嘴地放狠话。
陆诸骁惊骇的看着单脚踩在男人屁股上的龚定,“卧槽,什么啊情况啊这是,我听见外面动静,我还想会不会……结果真就……”
很快,老板娘带着一群人上来了,把人给架走了。
楼道里重回安静,陆诸骁也松了口气,对着龚定全身上下扫了眼,“没事儿吧定哥?”
龚定揉揉手,“回去,睡觉。”
沈蔓竹听见人散了,才轻手轻脚的站在门口,畏畏缩缩的往里探了一眼。
龚定正靠在墙上揉着手,手背上又红又紫的。
“定哥,你的手……”
她惊叹着朝龚定身旁走去,被陆诸骁一把拦住。“得得得,没事了,咱们回去睡咱们的,这里有梁小姐呢。”
陆诸骁把沈蔓竹拖走了,龚定关上房门,把锁一撇,然后进屋。
冷不丁的,差点撞上梁籽近。
她像块望夫石一般无声无息的站在床边,赤着脚,手里已经拿好了棉签和碘伏,只待他过来。
“手,疼么?”她垂眼望着他的手背。
龚定垂下手,往身后撇了撇,“小擦了几下。”
“给我看看。”梁籽近逮住他手来。
他本不愿她看见的,可是那软软糯糯的手指穿过他的指缝时,触感尤其销魂,他没挣扎,任她将他的手轻轻握着。
从没干过粗活的一双手,细腻得跟白膏似得,指节凸起的地方,却全都发红破皮,好不叫人惋惜心疼。
她拉着他坐下来,将他的手搁在自己的膝盖上,用棉签蘸着碘伏一点一点的清理。
“疼不疼?”
他没说话。
梁籽近抬头,见他正认认真真的看着自己,有点出神,直到和她目光撞在一起,才有悠悠转开。
“你下次不要打架了。”
“也不是我想打的。”龚定把头扭到一边。“你也看见的,那人喝醉了。”
“我知道,可是,我害怕。”
龚定愣了一下,然后摸摸她的头,“胆小鬼。”
梁籽近给他处理完伤口之后,再检查了一下。
目光巡回之间,发现自己好像无形中完成了zlpzyh的提议。
她这不是借机抓住他的手了么?他这不也没松开?!
那……这算是试探成功么?
梁籽近抿了抿唇,冲着伤口吹了吹,“好了,干透了。”
龚定抬手欣赏了番她的杰作,“这究竟算是管家的服务呢,还是别的什么?”
“别的,什么?”梁籽近抬了下眉毛。
龚定:“比如,报答?心疼?还是……”
“是管家的服务。”梁籽近很快就把话题遏止了。
并非经过思考而去遏制,而是出于大脑的本能反射,属于身体的特殊保护机制。
就好像她一承认,就会陷入N年前的悲惨单相思一般。
她的身体痛定思痛,所以不许。
龚定也吹了下手背,“呼,行,终于可以安安稳稳的睡个觉了。”说完朝着沙发走去。
“哈哈哈哈哈……”
山林里忽然一声鸟叫。
梁籽近的心重新提了起来。
她巴巴地朝龚定的背影看去,继而又注意到那张窄小的沙发,以及沙发上薄薄的布料。
默默的,她想起之前覆在她身上“寒冰神掌”。
山里温度低,没有被子,在沙发上睡一晚上,一定很冷吧。
“龚定。”梁籽近忽然叫住他。
“怎么?”龚定转过头。
梁籽近朝床里头让了让,寄了眼旁边的枕头,终究没说什么。
龚定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样子,思考了片刻,继而有点发笑。
“你是不是,害怕鸟叫?”
龚定没猜对所有的原因,但她审慎一番,还是点头认下了。
龚定笑得更厉害了些。
梁籽近抬头辩驳,“你不觉得,那鸟叫声有点像人在笑么?”
龚定很没正形,“嗯对,笑得挺滑稽的。”
“明明很阴森!”
“噢是,很阴森,很恐怖,把我吓得都不敢一个人睡了怎么办?”
龚定一副欠打的样子。
梁籽近咬着唇。
心想要不算了吧,无论是出于何种正当理由,邀请龚定睡床上也不大好。
这个场面稍微一想象,就能联想起表情包里那个掀被拍床的猥琐狗……
不行,太猥琐了,太不矜持了!
于是,梁籽近无声无息的收回目光。
那边,龚定见她犹疑,正了正色,没再笑她。“梁管家,你真的不考虑保护下我么?”
梁籽近牙齿用力,差点没把下嘴唇咬成两瓣儿。
最后艰难的举起手,在身旁的位置,拍了拍。
他看她那委屈样儿,忍不住笑了。
继而弯腰把沙发重新拖到床边,躺上去,只把脚搭在床上。
“这样守着你,可还行?”
这样不算在一张床上,但实质又挨得挺近。
梁籽近赧然低头,“好。”
龚定关了灯,躺下来。
两人的呼吸声都很浅,浅到唯恐惊动了什么。
梁籽近眯着眼,偷偷看了眼隔了一道的龚定。
这样龚定也盖不到被子,还是很冷啊。
她慢慢的伸手,一点一点的靠近他的搭在沙发把手上的手臂。
然后佯作摸鼻子的动作,抬手时轻轻擦碰了他的手臂一下。
果然不热。
本就睡得不舒服,别再冻凉了吧?
该找个什么理由,和他一起盖着?
想着想着,十几分钟过去。
龚定的呼吸声还是很轻。
他应该,也没睡着吧?
梁籽近:“龚定。”
“嗯?”
龚定嗡哝着应了声,不知是快要睡着了,还是装的。
梁籽近:“你,冷不冷?”
龚定:“不冷。”
梁籽近:“哦。”
不冷才怪!
一句话粉碎了和被而寝的出路,梁籽近无奈的闭上眼。
过一会儿,山林里又开始诡异尖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
梁籽近:“龚定。”
龚定:“你不怕不怕?”
两个人几乎是同步的说的。
梁籽近:“怕。”
契机来了,她像条毛毛虫似的往龚定身旁挪。
挪到床边上去,重新躺好。
龚定伸出只手,轻轻揽住她的肩。
“这样不怕了吧?”
“嗯,不怕了。”
她羞极了,混身血液狂奔,像颗烧烫了的炭火丢在了被子里。
“哈哈哈哈哈哈哈……”
鸟的叫声,似乎也变成了嘲笑。
梁籽近闭上眼,平稳着情绪,尽量不让加速的呼吸出卖了自己的情绪。
耐心等了一会儿,等龚定的呼吸声再次沉重。
她朝龚定的方向再挪了挪,费劲儿把被子拔出一截儿,努力的,尽量轻的盖在他身上。
很好,没惊动他。
她抬起头,检查了一下。
他左肩膀还露在外头。
再一截,给他捂好。
还有脚也没盖着。
梁籽近蹬了蹬被子,多踢点在他身上。
“梁籽近。”龚定突然发声,吐字清晰的吓她一跳。
他睁开眼,看了看身上的厚被子。
“你是怕鸟,还是怕我冷着?”
梁籽近转过脸,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龚定的语气里带着探究的疑因。
“其实你可以直说的。”龚定道。
梁籽近疑惑:“直说什么?”
龚定:“追我这件事。” 呆呆小说为你提供最快的二次失控更新,第 45 章 第45章免费阅读。https://www.gzdcdz.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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