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把名字投进去了吗?”罗恩急切地问一个三年级的女生。
“有,德姆斯特朗的那伙人。”她回答。“但还没有看见霍格沃茨有谁报名。”
“或许有谁是在深夜时把名字投了进去。”哈莉想了想,解释道:“如果杯子把你的名字当着许多人的面揉成一团扔出来,那多丢脸啊!”
突然,身后传来一阵笑声——回头一看,只见弗雷德、乔治和李·乔丹匆匆走下楼梯,三个人都显得极为兴奋。
“成了!”弗雷德以一种得意的口吻小声说道:“刚喝下去。”
“什么?”罗恩问。
“增龄剂啊,笨蛋。”弗雷德回答道。
“每人喝了一滴。”乔治喜悦地搓着双手:“反正我们只需要再长大几个月就够了。”
“有谁赢了,那一千个加隆得三个人平分。”李·乔丹的脸上简直笑开了花。
“我觉得这不一定会成功。”赫敏提醒道:“我敢肯定邓布利多考虑到了这一点。”
大家目前都处在兴头上,并没有在意这句话。
“准备好了吗?”弗雷德激动得浑身颤抖:“那么,来吧——我先进去——”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羊皮纸条,上面写着自己的姓名,随即径直走到年龄线的边缘,站在那儿,踮着脚尖摇摆着,就像跳水运动员准备从五十英尺的高台跳下去一样。然后,在门厅里每一双眼睛的注视下,弗雷德深深地吸了口气,跨过了那道线。
一刹那间,哈莉差点以为他成功了——乔治肯定也是这么想的——只见他得意地大喊一声,跟着弗雷德往前一跳——
可是,紧接着就听见一阵嘶嘶的响动。双胞胎被齐刷刷抛到了金线圈外面,就好像有一个看不见的铅球运动员把他们扔了出来似的。他们痛苦地摔在十英尺之外冰冷的石头地面上,而且他们在□□的疼痛之外还受到了羞辱。随着一声很响的爆裂声,两个人的下巴上冒出了一模一样的白色长胡子。
门厅里的人哄堂大笑。就连弗雷德和乔治爬起来,看到对方的白胡子后,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我提醒过你们。”一个低沉的、被逗乐了的声音说道,大家转过头来,看见邓布利多教授正从礼堂里走出来。他打量着弗雷德和乔治,眼睛里闪着光芒:“我建议你们俩都到庞弗雷女士那里去一趟。她已经在护理拉文克劳的福西特小姐和赫奇帕奇的萨默斯先生了,他们俩也是打定主意要让自己的年龄增加一点儿。不过我必须说一句,他们俩的胡子远远不如你们的漂亮。”
弗雷德和乔治动身去医院了,李·乔丹也陪着去了,他仍然嗬嗬地笑个不停,哈莉、罗恩和赫敏也笑了好一会儿之后才走进礼堂,准备吃早饭。
这天早晨,礼堂的装饰又有了变化。因为是万圣节,一大群活蝙蝠绕着施了魔法的天花板飞来飞去,同时还有几百个南瓜雕成的小人儿在每个角落里斜眼望着大家。哈利在前面领路,朝迪安和西莫走去,他们俩正在议论那些可能参加争霸赛的十七周岁以上的霍格沃茨同学。
“有人说,沃林顿一大早就起来了,把他的名字投了进去。”拉文德告诉哈莉:“就是斯莱特林的那个大块头。”
她曾经跟沃林顿交手打过魁地奇球,说实话,那家伙的头脑在球技上有着显著的体现,于是摇了摇头,并不在意。
“我们可不能让一个斯莱特林的同学当勇士!”迪安·托马斯嘀咕道。但哈莉心知肚明,那家伙肯定不会入选。
“赫奇帕奇的同学们都在议论迪戈里。”西莫轻蔑地说:“不过在我看来,他大概不会愿意拿自己的俊模样儿冒险。”
“快听!”赫敏突然拉了一把她和罗恩的手臂。
外面的门厅里突然传来大声喝彩。大家都在座位上转过身子,只见安吉利娜·约翰逊走进礼堂,有点不好意思地咧嘴笑着。她是一个高挑个儿的黑皮肤姑娘,在格兰芬多魁地奇队当追球手。安吉利娜走到他们这边,坐下来说道:“呀,我办成了!我把我的名字投进去了!”
“你在开玩笑吧!”罗恩说,显得非常惊讶。奇快妏敩
“那么,你满十七岁了吗?”哈莉问。
“那还用说。没看见胡子,是不是?”罗恩耸了耸肩。
“我上星期过的生日。”安吉利娜说。
“啊,我真高兴格兰芬多终于有人参加了——还是个女孩!”赫敏说:“真心希望你能成功,安吉利娜!”
哈莉立刻走过去,紧紧地拥抱了一下安吉丽娜——她们俩的关系一直很好,况且,安吉丽娜的人缘无论在球队还是霍格沃兹都没的说。
“谢谢你们。”安吉利娜说着,拍拍哈莉的肩膀,朝赫敏露出了微笑。
“宁愿是你,也不要那个奶油小生迪戈里。”西莫的话引得经过他们桌子的几个赫奇帕奇学生怒气冲冲地瞪着他。
其实哈莉并不明白为什么男孩子们都这么讨厌塞德里克·迪戈里——在她眼里,这个高年级学长心地善良,品质优秀,就连学习和人气都无比杰出——关键还没有任何架子,平易近人。
一想到平易近人,哈莉就忍不住回忆起两年前的德拉科——恍然间她才发现,那个最初趾高气昂的小混蛋,已经随着时间的流逝早已经相去甚远了。
“我们今天干什么呢?”罗恩的声音打断了此刻正陷入想入非非中的哈莉。这时他们已经吃完早饭,正要离开礼堂。
“去图书馆把剩下的作业做了吧”她提议道。
“好吧。”罗恩点了点头,一脸担忧地挠着下巴:“这次该怎么糊弄那个神神叨叨的女人——难不成要诅咒我摔进黑湖吗?”很明显,他指的是特里劳妮教授。
赫敏脸上突然露出极为兴奋的表情。
“今天去图书馆恶补作业的人很多!”她高兴地说:“你们在这儿等一等,我到楼上去拿几枚徽章,好吗?说不定能再动员几个学生呢!”
“她这是什么毛病?”罗恩恼火地说,眼看着赫敏奔上大理石楼梯。
“快看,罗恩——”哈莉本想跟着赫敏回趟女生寝室,却瞬间被眼前的事物转移走了视线:“是你的那位朋友……”
布斯巴顿的学生正从场地上穿过前门进来,其中就有那个很像媚娃的姑娘。那些围在火焰杯周围的人往后退了退,让他们通过,并且热切地注视着。
马克西姆女士跟在她的学生后面走进门厅,吩咐他们排成一队。布斯巴顿的学生一个接一个地跨过年龄线,把他们的羊皮纸条投进蓝白色的火焰。每个名字扔进火里时,火焰都迅速转成红色,并迸出点点火星。
“你说,那些没被选中的人会怎么样?”当那个很像媚娃的姑娘把她的羊皮纸条投进火焰杯时,罗恩小声问哈莉:“他们是返回自己的学校,还是留在这里观看比赛?”
“不知道。”哈莉摇了摇头:“大概是留下来吧……马克西姆女士还要在这里当裁判呢,是不是?”
当布斯巴顿的学生一个个都报了名后,马克西姆女士领着他们出了门厅,又回到外面的场地上。
“那么,他们在哪儿睡觉呢?”罗恩朝前门走了几步,仍然回过头,恋恋不舍地望着他们的背影。
后面传来一阵哐啷哐啷的声音,说明赫敏已经拿着s.p.e.w.的徽章回来了。
图书馆的作业进度因为有了赫敏的参与,完成得比设想要快许多——当然,这是因为她一心想让哈莉和罗恩陪着自己去游说其他学生,不得不提前把自己的笔记“借鉴”给他们。到了五点半钟的时候,天渐渐黑了,这时大家应该返回城堡参加万圣节前夕的宴会。重点是——参加学校勇士的宣布仪式。
刚走出图书馆不久,就能看到一个高大的家伙正在朝他们用力地挥着手——
“嘿——你们来得也太晚了吧。”
“我们实在是太忙了,海——”赫敏刚说了一半,突然顿住了,抬头望着海格,显然是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此刻,海格穿着他那件最好的(同时也是非常难看的)毛茸茸的棕色西装,配着一条黄色和橘红色相间的格子花纹领带。不过,这还不是最糟糕的:他显然尝试过把头发理顺,用了大量的机器润滑油一类的东西。现在他的头发光溜溜地梳成两束——也许他本来打算扎一条比尔那样的马尾巴,结果发现他的头发太多了。这副打扮并不适合海格。
赫敏呆呆地望了他片刻,然后显然决定不作任何评论。
简直是灾难——哈莉倒吸了一口冷气,最终还是把这句话憋进了肚子。
罗恩一直盯着海格古怪的发型,刚想张开嘴巴作一番评论。就被赫敏狠狠踩了一脚,制止他开口说下去。
“嗯?”海格有些别扭地拉了拉脖子上那个过紧的领结:“很奇怪吗?”
“不——比起这个,你身上是什么味道?刮完胡子后搽的润肤香水吗?”赫敏站在一个离他最近的位置,用有点窒息的声音问道。
“——是古龙香水。”海格嘟哝着,脸涨得通红:“大概洒得太多了······”他声音沙哑地说:“或许我得想办法把它弄掉,等等……”
“古龙香水?”赫敏惊奇地往后退了两步:“海格?”
“你那头发和西装又是怎么回事?”哈莉简直就要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呃,其实倒也没有那么差——”三人中目前看起来最淡定的罗恩清了清嗓子,开口安慰道。
是啊,没那么差——简直是灾难。哈莉在心底已经叹了好几次气了,但为了海格的尊严,她还是没有说出口。
刚才海格是涨红了脸,那么和他此刻的脸色相比,就根本不算什么了。
布斯巴顿的华丽马车徐徐出现在他们面前,马克西姆女士和布斯巴顿的学生从里面姿态优雅地挨个走出来,看样子是准备去参加宴会。
哈莉转过头,这时才发现,方才脸红筋涨,神色慌乱的海格早就不见了。
“他——”赫敏抬起胳膊,不可置信地指着前方,似乎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海格不知何时居然已经走到了马克西姆女士面前,并且与她热烈地攀谈着什么——他们听不见海格的话,但他的表情如痴如醉,眼睛里雾蒙蒙的,他的这种表情只出现过一次——是对着刚出生的小火龙诺伯的时候。
“喔——原来是想和她一起去城堡!”赫敏气愤地说:“我还以为海格刻意在这儿等我们呢!”
海格甚至没有回头望一眼这可怜巴巴的三个人,就迈着沉重的脚步,和马克西姆女士一起走过场地。布斯巴顿的学生跟在后面,小跑着才能跟上他们的大步子。
“他爱上她了!”罗恩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天呐!如果他们以后有了孩子,肯定会创造一个世界记录——我敢说他们的每个孩子都有一吨重。”
他们自己出了小屋,关好房门。没想到外面这么黑了。他们把斗篷裹得更紧一些,顺着草坪的斜坡往上走。
“噢,他们来了,快看!”赫敏小声说。
德姆斯特朗的一行人正从湖边朝城堡走去。威克多尔·克鲁姆和卡卡洛夫并排走在前面,其他德姆斯特朗的学生稀稀落落地跟在后面。罗恩激动地望着克鲁姆,然而克鲁姆目不斜视地在赫敏、罗恩和哈利前面到达正门,进去了。
当他们走进烛光映照的礼堂时,里面几乎坐满了人。火焰杯已经被挪了地方。它此刻立在教工桌子上邓布利多的那把空椅子前面。弗雷德和乔治——下巴又光溜溜的了——似乎已经欣然接受了他们的失败。
“真希望是安吉利娜。”当三人在他们身旁坐下时,弗雷德说。
“我也是!”赫敏小心翼翼地屏住了呼吸:“啊,马上就要知道了!”
万圣节前夕晚宴的时间似乎比往常要长得多。也许因为接连两天都是宴会,哈莉似乎不像平常那样喜欢那些精心准备的丰盛菜肴了。礼堂里的人不断引颈眺望,每一张面孔上都露出焦急的神情。大家都坐立不安,不时站起来看看邓布利多是不是吃完了。她也和他们一样,恨不得快点吃完盘子里的东西,赶紧知道究竟是谁被选为勇士了。
终于,金色的盘子又恢复到原来一尘不染的状态,礼堂里的声音突然升高了许多。随即,邓布利多站了起来,礼堂里顿时变得鸦雀无声。邓布利多两边的卡卡洛夫教授和马克西姆女士看上去和大家一样紧张、满怀期待。卢多·巴格曼满脸带笑,朝各个学校的学生眨着眼睛,而克劳奇先生则是一副兴味索然的样子,简直可以说是有些厌烦。
“好了,高脚杯就要做出决定了!”邓布利多说:“估计还需要一分钟。听着,勇士的名字被宣布后,我希望他们走到礼堂顶端,再沿着教工桌子走过去,进入隔壁的那个房间——”他指了指教工桌子后面的那扇门:“——他们将在那里得到初步指导。”
他掏出魔杖,大幅度地挥了一下。即刻,除了南瓜灯里的那些蜡烛,其余的蜡烛都熄灭了,礼堂一下子陷入了一种半明半暗的状态。火焰杯现在放出夺目的光芒,比整个礼堂里的任何东西都明亮,那迸射着火星的蓝白色火焰简直有些刺眼。大家都注视着,等待着……几个人不停地看表……
“快了。”李·乔丹小声地说,他和哈莉隔着两个座位。
高脚杯里的火焰突然又变成了红色,噼噼啪啪的火星迸溅出来。接着,一道火舌蹿到空中,从里面飞出一张被烧焦的羊皮纸——礼堂里的人全都屏住了呼吸。
邓布利多接住那张羊皮纸,举得远远的,这样他才能就着火焰的光看清上面的字。火焰这时又恢复了蓝白色。
“德姆斯特朗的勇士!”他用清楚而有力的口吻说:“是威克多尔·克鲁姆。”
“一点儿也不奇怪!”罗恩大喊道,这时掌声和欢呼声席卷了整个礼堂。哈莉看见威克多尔·克鲁姆从斯莱特林的桌子旁站了起来,而德拉科的脸上也挂着赞叹的微笑,拍了拍对方的后背。他向右一转,顺着教工桌子往前走去,从那扇门进了隔壁的房间。
“太棒了,威克多尔!”卡卡洛夫声如洪钟地吼道,尽管礼堂里掌声很响,大家也能听见他的声音:“我知道你注定就是勇士!”
掌声和交谈声渐渐平息下来。现在每个人的注意力再次集中在高脚杯上,几秒钟后,火苗又变红了。第二张羊皮纸在火焰的推动下,从杯子里蹿了出来。
“布斯巴顿的勇士。”邓布利多说:“是芙蓉·德拉库尔!”
“是她——罗恩!”哈莉喊道,只见那个银发姑娘优雅地站起来,轻盈地从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的桌子之间走了过去。
”哦,瞧,他们都很失望呢。“赫敏在一片喧哗声中说道,一边朝布斯巴顿的其他学生点了点头。哈莉认为”失望“这个词用得太轻了。两个没被选中的姑娘泪流满面,把脑袋埋在臂弯里,伤心地哭了。
当芙蓉·德拉库尔也进了隔壁的房间后,礼堂里又安静下来,这次的寂静里涌动着简直可以品尝到的强烈的兴奋。下面就要轮到霍格沃茨的勇士了……
这时,火焰杯再次变成红色,火星迸溅,火舌高高地蹿入空中,邓布利多从火舌尖上抽出第三张羊皮纸。
“霍格沃茨的勇士——”他高声喊道。
“塞德里克·迪戈里!”
“糟糕!”罗恩用力捶了一下木椅。旁边长桌上的欢呼声简直震耳欲聋。每个赫奇帕奇同学都在跳上跳下,都在尖叫、跺脚,这时塞德里克从他们身边走过,脸上灿烂地笑着,朝教工桌子后面的那个房间走去。确实,给塞德里克的喝彩持续了很长时间,过了好久,邓布利多才使大家安静下来,听他说话。
“太好了!”当喧闹声终于平息后,邓布利多愉快地大声说道:“好了,现在我们的三位勇士都选出来了。我知道我完全可以信赖你们大家,包括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的其他同学,你们一定会全力以赴地支持你们的勇士。你们通过给勇士加油,也会为这次活动做出很大的贡献——”
可邓布利多却突然打住了话头,大家也看出是什么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高脚杯里的火焰又变红了。火星噼噼啪啪地迸溅出来。一道长长的火舌突然蹿到半空,又托出一张羊皮纸。
邓布利多仿佛是下意识地伸出一只修长的手,抓住了那张羊皮纸。他把它举得远远的,瞪着上面写的名字。长时间的肃静,邓布利多瞪着手里的纸条,礼堂里的每个人都瞪着邓布利多。然后,邓布利多清了清嗓子,大声念道——
“哈莉·波特。”
她坐在那儿,这才意识到礼堂里的每个人都转过了脑袋在望着自己。而此刻,大脑却一片空白——这肯定是在做梦,刚才肯定听错了。
没有人鼓掌。原本鸦雀无声的礼堂里逐渐响起了低低的窃语,听上去像无数只愤怒的蜜蜂在鸣叫。有些学生还站了起来,为了把哈莉看得更清楚些,而当事人则僵坐在座位上,手脚麻痹动弹不得。
此时此刻,哈莉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逃
她无措地把脑袋抬起来,慌乱地四处张望着,却突然和对面的一双眼睛对上了视线。
熟悉的灰色,惊愕的神情,还有那欲言又止着的微张的嘴。
麦格教授从主宾席上站了起来,快步从卢多·巴格曼和卡卡洛夫教授身边走过,在邓布利多教授耳边急切地低语着,邓布利多侧耳倾听,微微皱起了眉头。
哈莉逃避了德拉科朝自己投来的视线,转脸望着罗恩和赫敏。而后面长长的格兰芬多桌子旁的同学们都张大了嘴巴,注视着这边的动向。
“我没有把我的名字投进去。”她深吸一口气,坚定地说道:“你们知道我没有。”
罗恩看起来显得比刚才的哈莉更加茫然,嘴张得简直能塞下一个鸡蛋了。而赫敏在皱起眉头思考几秒后,立刻伸出胳膊,安抚地圈住好友的半边肩膀。
“我相信你没有。”这短短的一句话,却让她原本被气氛冻得僵硬麻木的手指回暖了起来。
主宾席上的邓布利多教授直起身子,朝麦格教授点了点头。
“哈莉·波特!”他再一次大声喊道:“哈莉!请你上这儿来!”
“去吧。”赫敏小声催促道,松开胳膊轻轻推了推她。
哈莉站了起来,踩在长袍的底边上,稍稍绊了一下。随即顺着格兰芬多和赫奇帕奇的桌子之间的通道往前走。
这条路今天似乎格外漫长,主宾席似乎永远是那么遥不可及。她甚至可以感觉到成百上千双眼睛都盯在自己身上,似乎每一只都是一盏探照灯。嗡嗡的议论声越来越响了。仿佛过了整整一小时,她才终于艰涩地走到邓布利多面前,而这下,所有教师的目光都聚集了过来。
“好吧……到那扇门里去,哈莉。\&"邓布利多的脸上少见地没有笑容。
她顺着教工桌子走过去。海格坐在最边上,他没有朝哈莉眨眼睛、挥手,或像平常那样打一个招呼。似乎完全怔住了,只是和别人一样呆呆地望着她走过。哈莉穿过那扇门,出了礼堂,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小房间里,两边的墙上都挂着巫师的肖像。在正对面的壁炉里,炉火燃得正旺。
当她进去时,肖像上的那些面孔全都转过来望着自己。一个皱巴巴的女巫嗖地逃出自己的像框,钻进了旁边的像框,那上面是一个留着海象胡须的男巫。皱巴巴的女巫开始悄悄地对他咬起了耳朵。
威克多尔·克鲁姆、塞德里克·迪戈里和芙蓉·德拉库尔都围在炉火边。在火焰的映衬下,那三个身影给人的感觉相当强烈。克鲁姆倚靠着壁炉台,躬着腰在那里沉思着什么,跟另外两个人微微拉开了一些距离。塞德里克背着双手站在那里,眼睛盯着炉火。哈莉走进来时,芙蓉·德拉库尔转过头来,甩了甩瀑布般的银色长发。
“怎么啦?”她的声音格外娇媚动听:“是要我们回礼堂去吗?”
芙蓉甚至以为她是进来传话的。于是哈莉更不知道怎样解释刚才发生的一切了,她只是站在那儿,望着几位勇士们,恍惚间,她甚至觉得面前这三个人可真是高大啊······
后面传来一阵忙乱的脚步声,卢多·巴格曼走进了房间。他的嘴唇微微颤抖,不过还是礼貌地对哈莉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她跟在自己身后。
“太离奇了!”他低声念叨着:“绝对是太离奇了!二位先生……女士。”他走向炉边,对另外三个人说:“请允许我介绍一下——尽管这显得很不可思议——这是三强争霸赛的第四位勇士!”
威克多尔·克鲁姆挺直身子,上下打量着哈莉,那张总看不出情绪脸上流露出几分讶异。塞德里克显得不知所措,他望望巴格曼,又望望哈莉,以为自己肯定没有听清巴格曼说了些什么。芙蓉·德拉库尔则甩了甩长发,嫣然一笑:“哦,这个玩笑很有趣,巴格曼先生。”
“玩笑?”巴格曼重复了着她的话,有些不解:“不,不,绝对不是!哈莉的名字刚才从火焰杯里喷了出来!”
克鲁姆的两道浓眉微微蹙了起来。塞德里克仍然很有教养地显出困惑的神情。芙蓉也跟着皱起了眉头。
“可是这显然是弄错了。”她高傲地摇了摇头,哈莉甚至觉得对方冲自己扫过来的视线里甚至透露出一丝怜悯:“这下根本没办法好好进行比赛——她看上去实在太小了。”
“是啊……确实令人诧异······”巴格曼揉着他光滑的下巴,半是复杂半是严肃地望着哈莉:“可是,你们也知道,年龄限制作为额外的安全措施,只是今年才实行的,既然他的名字从高脚杯里喷了出来……我的意思是,我认为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就不允许临阵脱逃了……规定里写得很清楚,你们必须遵守……哈莉,你也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
身后的门又被推开了,紧跟着一大群人拥了进来:邓布利多教授,后面紧跟着克劳奇先生、卡卡洛夫教授、马克西姆女士、麦格教授和斯内普教授。在麦格教授把门关上之前,哈莉甚至能清晰地听见隔壁的礼堂里传来几百名学生嗡嗡的议论声。
“马克西姆女士!”芙蓉立即大步朝她的校长走去:“他们说这个小女孩也要参加比赛!”
尽管觉得不可思议,大脑麻木无比,哈莉的心头却也掠过一丝羞愤——她怎么就只是个小女孩了。
马克西姆女士挺直她魁梧高大的身躯。她俊俏的脑袋碰到了点满蜡烛的枝形吊灯,穿着黑缎子衣服的巨大胸脯剧烈地起伏着。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邓布利多?”她的语气听上去显得傲慢而不安。
“我也想知道这一点,邓布利多——”卡卡洛夫教授的脸上带着冷冰冰的微笑,那双蓝眼睛像冰块一样透着寒意:“霍格沃茨有两位勇士?我不记得有人告诉过我,说主办学校可以有两位勇士——难道那些章程我看得还不够仔细?”
他短促地笑了一声,声音很难听。
“不可能。”马克西姆女士说,她那戴着许多华丽蛋白石的大手搭在芙蓉的肩头:“任意一所参赛学校都不能有两位勇士,这非常不公平。”
“在我们的印象里,你的那道年龄线是能把不够年龄的竞争者排除在外的,邓布利多。”卡卡洛夫说,脸上仍然挂着那种冰冷的笑容,眼睛里的寒意更深了:“不然,我们肯定也会从我们的学校带来更多的候选人。”
“这事有蹊跷,卡卡洛夫。”斯内普的黑眼睛里闪烁着哈莉看不懂的神情:“我不认为让一个乳臭未干的学生——还是个瘦弱的女孩,参加这场比赛会给霍格沃兹带来多大荣誉。”
他这话一出口,周遭的气氛立即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虽然哈莉对“乳臭未干”、“瘦弱”这几个词感到非常不满,但的确符合先下的奇怪遭遇——就算要派两位勇士参战,至少另一位也该是个成熟而强壮的家伙吧。
“谢谢你了,西弗勒斯。”邓布利多似乎松了一口气,斯内普却再也不作声了,而是若有若无地扫视着哈莉所在的方向,眼神犀利得仿佛想要试图把她整个人看穿。
邓布利多教授现在低头望着哈莉,而哈莉也望着他,竭力想读懂那隐藏在半月形镜片后面的眼神。
“你有没有把你的名字投进火焰杯,哈莉?”他平心静气地问。
“没有。”她竭尽全力地用自己最平静和坚定的声音回答了他,并且清楚地意识到,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在密切地注视着自己。
“那你有没有请年纪大一点儿的同学帮你把名字投进火焰杯?”邓布利多教授继续问道。
“没有。”哈莉目不斜视地看着他的眼睛。
马克西姆女士不悦地噘起了嘴唇,显然,哈莉的说辞听上去对她来说并没有多大的说服力。
“她不可能越过那道年龄线。”麦格教授厉声说道:“我相信这一点大家都同意——”
“或许是邓布利多弄错了呢?”卡卡洛夫耸了耸肩膀。
“当然,这也有可能。”邓布利多很有礼貌地回应了他。
“邓布利多,你明知道你并没有弄错!”麦格教授气愤地挥舞着手中的魔杖:“这种说法多么荒唐!哈莉自己是根本不可能跨越那道线的,而且正如邓布利多教授相信的那样,她也没有劝说过高年级学生替他这么做,我认为其他人也应该相信这一点!”
“克劳奇先生……巴格曼先生——”卡卡洛夫的声音再度变得油滑起来:“你们两位是我们的——嗯——客观的裁判。你们肯定也认为这件事是极不合适的,是吗?”
巴格曼用手帕擦了擦自己圆乎乎的娃娃脸,转眼望着克劳奇先生。克劳奇先生站在炉火的光圈外面,他的脸一半隐藏在阴影中。他显得有点儿怪异,那半边黑影使他显得苍老了许多,看上去简直有点儿像个骷髅。不过当他说话时,声音还和往常一样生硬。
“我们必须遵守章程,章程里明确规定,凡是名字从火焰杯里喷出来的人,都必须参加争霸赛的竞争。”
“嘿,巴蒂把章程背得滚瓜烂熟。”巴格曼说,脸上绽开了笑容,回过头望着卡卡洛夫和马克西姆女士,似乎事情已经圆满解决了。
“我坚持要我的其他学生重新报名。”卡卡洛夫的声音此刻听起来不再那么圆滑,笑容也消失了:“你们必须把火焰杯重新摆出来,我们要不断地往里面加进名字,直到每个学校产生两位勇士。这样才算公平,邓布利多。”
“可是卡卡洛夫,这恐怕不成——”巴格曼用手帕来回地擦着汗:“火焰杯刚刚熄灭——要到下一届争霸赛时才会重新燃起——”
“那么——下一届争霸赛,德姆斯特朗决不会参加了!”卡卡洛夫大发雷霆:“开了那么多会,经过那么多谈判和协商,没想到还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我简直想现在就离开!”
“虚张声势的威胁,卡卡洛夫!”门边一个声音咆哮着响起:“你现在不能离开你的勇士。他必须参加比赛。他们都必须参加比赛。正像邓布利多说的,这是受到魔法契约约束的。这对你有利,是吗?”
穆迪刚走进房间。他一瘸一拐地朝火边走去,每次右脚落地时,都发出很响的撞击声,噔,噔。
“有利?”卡卡洛夫发出了一声嗤笑,但他却在刻意回避着对方的视线:“我恐怕没法理解你的意思,穆迪。”
哈莉看出他竭力想使自己的语气显得轻蔑,就好像对穆迪的话根本不屑一顾,然而那双手却暴露了他的内心,它们不由自主地攥成了拳头。
“是吗?”穆迪轻声说:“这很简单,卡卡洛夫。有人把波特的名字放进了那只高脚杯,他知道如果名字被喷出来,波特就必须参加比赛。”
“显然,那个人希望给霍格沃茨两次机会!”马克西姆女士说。
“我同意你的话,马克西姆女士。”卡卡洛夫说着,朝她鞠了一躬:“我要向魔法部和国际巫师联合会提出控告——”
“如果说谁有理由抱怨,那就是波特——”穆迪粗声粗气地说:“可是……真有意思……我没有听见这个被迫推出来的瑟瑟发抖的姑娘说一个字……”
“为什么要抱怨呢?”芙蓉·德拉库尔忍不住问道,脸上满是不解和困惑:“多少个星期以来,、每一个布斯巴顿的学生都满心希望自己被选中!为我们的学校争光!还有一千加隆的奖金——这个机会是许多人梦寐以求的!”
“也许有人希望波特为此而送命。”穆迪几乎是把这句话咆哮出来的。
空气再度变得寂静无比,而卢多·巴格曼仍然显得非常焦虑,他的身体不安地上下蹿动,嘴里喃喃道:“穆迪,你这老家伙……怎么说出这样的话!”
“我们都知道,穆迪教授如果午饭前没有发现六个人想谋杀他的话,就会觉得这个上午是浪费了。”卡卡洛夫大声说:“显然,他如今也在教他的学生疑神疑鬼,老以为有人要谋害自己。作为一个黑魔法防御术课的老师,这种素质真是少见,邓布利多。不过毫无疑问,你有你自己的考虑。”
“怎么,难道是我在无中生有?”穆迪怒吼道:“在座的各位不可能不清楚这一点吧?把这女孩的名字投进高脚杯的,绝对是个手段高明的巫师……”
“哦,你对此有何证据?”马克西姆女士举起两只大手,问道。
“因为他们骗过了一个法力十分高强的魔法物件!”穆迪说:“要蒙蔽那只高脚杯,使它忘记只有三个学校参加争霸赛,这需要一个特别厉害的混淆咒……我猜想,他们一定是把波特的名字作为第四个学校的学生报了进去,并确保他是那个学校唯一的人选……”
“你似乎在这件事上动了不少脑筋,穆迪。”卡卡洛夫冷冷地说:“这真是一套十分新颖的理论——不过,当然啦,我听说你最近脑子里突发奇想,认为你收到的一份生日礼物里装着一只伪装巧妙的蛇怪蛋,就不管三七二十一把它砸得粉碎,然后才发现那是一只旅行闹钟。因此,如果我们不把你的话完全当真,你也能够理解……”
“确实有人会利用单纯无害的机会达到他们自己的目的——”穆迪用威胁的口吻反驳道:“毕竟我的工作就是按黑巫师的思路去考虑问题,卡卡洛夫——你应该不会忘记……”
“阿拉斯托!”邓布利多警告道。穆迪瞬间不做声了,但仍然很解恨地打量着卡卡洛夫——他的脸红得像着了火一般。
“这个局面是怎么出现的,我们都不知道。”邓布利多对聚集在房间里的每一个人说:“不过在我看来,我们除了接受它,别无选择。塞德里克和哈莉都被选中参加比赛。因此,他们必须……”
“啊,可是邓布利多——”
“我亲爱的马克西姆女士,如果你有另外的解决办法,大家都愿意洗耳恭听。”
邓布利多等待着,而马克西姆女士却没有说话,只是气呼呼地瞪着眼睛。而且不止她一个人露出不满的神情。斯内普和卡卡洛夫脸色同样铁青;不过巴格曼倒显得非常兴奋。
“好了,我们继续进行吧?”巴格曼说,一边搓了搓双手,笑眯眯地望着房间里的人:“要给我们的勇士作指导了,是不是?巴蒂,由你来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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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了短暂的说明之后,窗外的夜色已经变得更为漆黑浓稠,心照不宣的校长和魔法部官员们纷纷作别,然后便鸟兽散去了。
四位勇士也同样需要回到各自的寝室休息。他们当推开那扇厚重的大门时,迎面而来的晚风冰得哈莉打了好几个激灵。
当她埋下头,打算默默地抄小道离开时,原本走在最前面的克鲁姆突然停下脚步,若有所思地转过脸来。
“无论如何,既然你已经成为了三强争霸赛的参赛者,那我们就是对手了。”
他的表情看起来严肃而正经,但眼神却相当真诚:“我的确很想和‘大难不死的女孩’好好比试比试,一探高下。”
“呃······谢谢······”哈莉朝他友好地伸出了手,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看来这家伙根本不关心有多少参赛者,也不关心有没有人是否作弊把姓名投到火焰杯里,只想知道谁比他更强。
“我对你本人也没有任何意见——”在她松开克鲁姆的手后,芙蓉·德拉库尔也直接大方地握了过来:“其实第一天我就已经注意到你了——尤其是你戴的那串祖母绿宝石——我喜欢有品味的人。”
“谢谢——”哈莉有些受宠若惊,心情比刚才好了几分——毕竟得到了像芙蓉这样的美女的认可,感觉还是相当不错的。
“况且,现在某种意义上也算平等了。”她耸耸肩:“两男两女。”
与克鲁姆和芙蓉道别之后,塞德里克轻声咳嗽了两下——哈莉发现他望向自己的眼神似乎在示意些什么,于是朝对方点了点头。
两人并排走下楼梯,来到了礼堂附近一个隐秘的拐角处。周围一切都空荡荡的,蜡烛的火苗也已快燃烧殆尽,这使南瓜灯豁牙咧嘴的笑容看起来闪烁不定,诡谲怪异。
“这么说——”塞德里克的微笑仍然往常那样温和、真挚:“我们又成了对手!”
“是啊——”她只好点头回应着,或许说现在除了附和之外,根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才好。
“哈莉······或许这个问题有些冒犯——”塞德里克说——这时他们已经来到门厅,火焰杯不在了,只有火把的光照在那里。他形状好看的灰眼睛里浮现出几分疑惑的神情:“你究竟是怎么把你的名字投进去的?”
“我没有——”哈莉抬起头来望着那张俊秀的面孔:“我没有投。这是实话。”
塞德里克皱起了两道浓黑的眉毛,嘴唇紧抿,似乎在思考着些什么。
片刻后,他放下抬着下巴的手指,目光坚定地望着她。
“我相信你没有。”
这句话让哈莉难免有些讶异——毕竟克鲁姆和芙蓉是外校学生,短期之内很难产生芥蒂,而自己作为第四名参赛者的身份自然是与塞德里克平分资格——或者说荣誉也不为过。而对方却愿意相信她的一面之词,扪心自问,就连自己或许也做不到这点。
她本以为,除了罗恩和赫敏,没有一个人会相信她。
“你为什么——”
“因为我们切实地相处过。”塞德里克给了她一个毫无保留的微笑,那笑容看上去甚至可以立刻驱赶冬日的阴霾:“我所认识的哈莉是个善良而真诚的人,她绝对不会作弊的。”
“谢谢你,塞德——”她感激地望着对方,那张本就端正的脸在月色下显得更加分明和俊朗。他的脸部线条简直和雕塑别无一二。鼻梁挺拔,眉目深邃,睫毛浓密卷曲,笑起来嘴唇会拉伸成别有魅力的形状······
——简直像个天使
“反正,这场比赛非常危险,如果你愿意的话——我觉得咱们可以互帮互助。”哈莉明白,未来很大概率都是他单方面在帮自己解决麻烦,塞德里克只是用了一种较为委婉的说话方式。
总算明白他为什么在女孩儿里人气那么高了······她咬着舌头暗想道。
告别了塞德里克后,白天所有的记忆又立刻像洪水一样卷土重来——火焰杯、写着自己姓名的纸片、众人的窃窃私语、那场不愉快的谈话······
哈莉的确设想过自己参赛甚至夺冠的场景,但那只是白日做梦罢了,也从来没有真正地、认真地考虑过要参加……
然而有人却不这么想,他想要她参加比赛,并且确保她能够入选。为什么?
到底只是为了让“大难不死的女孩”出洋相,还是——
想要自己的命?
她再次重重地打了个激灵。
会不会那个只是为了恶作剧,为了开玩笑,才把名字放进高脚杯的?
谁也无法回答这个问题,一切都是一团谜。
是的,确实有人希望她死,那家伙的名字甚至人尽皆知——可伏地魔又怎么能保证把印着哈莉的名字投进火焰杯呢?他现在应该在很远的地方,在某个遥远的国度,隐藏着,独自一人……虚弱无力,无权无势……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格兰芬多塔楼的。当肖像打开时,突然灌进耳朵的喧哗声震得哈莉差点儿仰面摔倒。接着,十几双手把她拽进了公共休息室,面对着格兰芬多学院的全体同学。大家全都在尖叫、欢呼、吹口哨。
“你应该告诉我们你报了名!”拉文德和帕瓦蒂看上去很是激动。
“你怎么能不长胡子就顺利过关了?太棒了!”西莫和迪安立刻围了过来,满眼崇拜地望着她。
“我没有——”她脸窘得通红:“我也不知道怎么——”
这时安吉利娜旋风般地冲到她面前:“哦——太好了——即便不可能是我,至少也是格兰芬多的一员啊——”
“咱们可以为上次的魁地奇比赛向迪戈里一雪前耻了,哈莉!”凯蒂·贝尔开心地高声附和道。
“我们准备了吃的东西,哈莉,快过来吃点儿——”
“我不饿,我在宴会上吃得够多了——”
可是没有人愿意听哈莉说她不饿,更没有人愿意听她说她没有把名字投进高脚杯,似乎谁也没有注意到她根本就没有情绪庆祝这件事……李·乔丹不知从什么地方翻腾出一面格兰芬多学院的旗子,坚持要把它像斗篷一样裹在她身上——这让她根本没有办法脱身。
每当哈莉想偷偷溜向通往宿舍的楼梯时,人群就向她靠拢,把她团团围住,强迫她再喝一杯黄油啤酒,或把饼干和花生硬塞进她手里……每个人都想知道这是怎么办成的,又是怎么骗过邓布利多的年龄线,把名字投进高脚杯的……
“我真的不知道——”她一遍又一遍地解释着:“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可是没人在乎这一点,大家都沉浸在格兰芬多也出现了一位勇士的巨大喜悦之中,听不进去任何话。
她现在特别希望看到罗恩和赫敏,希望朋友们能帮自己找到一点儿理智,可他们似乎都不在公共休息室里,就连一直闹腾无比,最爱凑热闹的韦斯莱双胞胎也失去了踪影。
精疲力尽地回到了宿舍,就在哈莉拉亮了床头灯,打算直接倒进被窝大睡特睡一觉时,胳膊突然被什么人给攥住了——她费力地睁开模糊的双眼,站在面前的正是表情一脸严肃的赫敏。
“快跟我来——”她小声催促道,然后迅速拉起哈莉,两人径直离开了女生寝室。 呆呆小说为你提供最快的HP哈莉·波特的秘密情书更新,第 104 章 第四位勇士!是谁投了她的名字?免费阅读。https://www.gzdcdz.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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