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招来白瑾问情况,白瑾也道不解,当下便派了人去打探情况。奇快妏敩
殊不知,咸池殿里的卢家三人也一直在等。
卢勉身为吏部侍郎,在官场走动十多年,深谙人心易变。眼见着他们等了大半天,也没有帝宫中传来的消息,又有了新的思虑。
卢永洪先道,“爹,那许美人要真的告了御状,少说也会传来点儿消息,这什么消息都没有,会不会是她根本就没发现咱们想刺杀她,她只是借故逃掉妹妹的宫仪课?”
卢勉没有立即回答,却看向了祝家父子,忽地就笑了。
祝竞的疑惑是写在脸上的。其子祝逸贤袖下交扣的手,微抖了下,脸垂得更低了。
“先生,不知你们有何想法,可否指教一二?”
祝竞忙起身拱手,“大人,小儿初入宫廷,恐为这方天皇贵气所慑,适前莽撞行事,还请大人看在小人亦为大人解过围,办过几件差使,留我儿一条活命。小人……”
说话间他已经伏跪在地,“小人全家亦感激不尽,日后定以大人马首示瞻,全力效劳。”
祝竞很后悔,不该带儿子入宫。他们本以为只是寻常做做法事,若真有什么邪气,凭他们修习的巫术也足以应付。正所谓富贵险中求,为了能在京中站稳脚跟,胆子就得大些。事前他也再三跟卢勉确认过,并不涉及害性命,风险应是不大的。没想到,儿子突然举刀要杀那美人,辙变来得太快他都不及阻拦,刀子就伸了出去。好在大黑犬突然跑出来,混乱之中,也许众人并未看清。
之后他追问儿子,也未说明情况。但事情发生了,不管那许美人有未看清刀子出鞘,他们也不能推萎万一,当下便借机叩请宽恩留一命,也是他深思熟虑后的法子了。
卢勉却冷笑,“祝先生莫急,先请起。”他双眼扫向祝逸贤,这人竟然还有些出神,慢了一拍才上前来扶父亲,却被父亲拉着一同跪下了。
“孽子,你还不跟大人说明情况,求大人救咱们一命。你要再一意孤行,我……我便当没有你这个孽子也罢!”
“哎,祝先生,何来此言啊?快起来,快起来。”
他们这推来攘去好一番造作后,祝逸贤也压不住心头惶恐,道出了“匕首消失”的情况。
闻此言,卢永洪因其隐瞒了如此重大的情况,当场气得跳起大骂,抬脚就狠狠踢了祝逸贤一脚,还出拳一顿狠揍,骂得格外难听。他这般翻脸不认人的样子,让祝家父子双双寒了心。
待一番发作后,卢家的态度又变了。
卢勉道,“若是这把刀被那许美人捡到,她自有充分的证据到皇帝面前告御状,完全不用担心。但她没这么做,这其中必有其他隐情。”
卢昭仪最担心,怕自己被连累到削爵降位份,急得眼泪珠子又流了一场,还怨怪了兄长两句。卢永洪一着急,便又想着叫祝家父子探去帝宫,把刀寻回来,就被父亲喝止了。
卢永洪说,“爹,今儿的事都是这两个没用的蠢祸办事不力,当时要是顺利将人杀了,便一了百了,怎么死的,还不是凭妹妹一句话,咱们编个邪祟入体而亡不就得了。谁知他们人没杀到,还让人把凶器拿走了。一群废物!”
说着,他抬脚就狠狠踹向祝逸贤。
祝逸贤在祝竞的提醒下,一改这前沉默的态度,哭着匍匐在地求饶,直说自己是“鬼迷心窍”。
卢勉摁下众人,道,“不管那许美人是何用意,即然她撕破这层窗户纸,未告发咱们,此事便有转寰余地。如此,咱们便再寻机,与许美人会上一会,便能知其意。”
卢昭仪很犹豫,“爹,现在这个许美人行事张扬,又很会看人眼色,攀上了乐贵妃。咱们这样,会不会受其所制啊?”
卢永洪也道,“爹,妹妹说的没错。如此大患,还是趁早斩草除根,免留后患啊!”
卢勉冷冷看了儿子一眼,后者缩了缩脖子。
他才道,“后宫做主的,不是你我和你妹妹。”
卢昭仪稍冷静了几许,“那咱们现在,不去皇后那里了?”
卢勉忽地一笑,“不去最好。难道,受皇后掣肘,会比受一个小小美人掣肘更好?”
卢昭仪瞬间了了,心下也定了一定。
卢永洪表情变了几变,欲言又止,但对上父亲警告的眼神,只得强自压下了心头怒火,回头去瞪祝家父子。
卢勉便吩咐女儿派人去寻许美人,与之约见一番,亲自赔礼道歉。
这传话的人刚出去,就有人传话回来了,一屋五人都很奇怪,便见是皇后派来的传话人,要卢家人带驱邪的巫师至承元殿回话。
此时,卢祝五人并不知,皇后本是只打探下咸池殿的情况,不料皇帝突然传来质询。皇后立即改了诏令,要卢家人亲自来回话。
五人立即赶到了承元殿,行过叩拜大礼之后,分坐一侧。
皇后低头拂着茶沫子,半晌未置一词,殿内气氛压抑,坐下卢祝五人很快便一身冷汗涔涔。
咯啦一声响,五颗心都似提到嗓子眼儿。
才听皇后悠悠道,“这咸池殿的邪祟一事儿,已经闹了这么久了,还未解决好。你们到底是怎么办事儿的?”
卢勉当即带五人众跪地认罪,连呼该死。
皇后看着一排咚咚响的脑袋,手中茶盏重重落桌,声音骤然消失。
“我问你们是怎么办事儿的,一个个地跟捣蒜似的,这是做什?本宫又没责罚于尔,这般做派可是埋怨本宫刻薄狭碍,不知体恤下情?”
“臣(妾),不敢,娘娘息怒。”
“少啰嗦,这到底怎么回事儿,现在消息都传到陛下耳中了。卢昭仪,你是还想再来一次紫宸殿前的血洗吗?”
卢昭仪吓得哆嗦,膝行上前,叩首道出那一番阴差阳错。
“……当时法师们做法,许美人突然出现,不料惊了黑犬。这黑犬本就是专攻邪祟之物的,受了惊之后,就不管不顾地到处乱窜,便冲撞到了许美人。这是臣妾没有把法事安置好,害得妹妹受了惊吓,回头臣妾一定亲□□问许妹妹,求她原谅。娘娘圣明,臣妾万不敢有所欺瞒。”
皇后心下冷笑,又问祝家父子。
祝竞答,“回娘娘话,此事确是小人与犬子思虑不周,未曾料到那邪祟狡诈,尤噬极阴之物,力量已然养大。我等立法幡两重尚不足以困住它,才让它逃了出去,冲撞到了贵人娘娘。此乃我父子之过,请娘娘责罚,我等绝无怨言。”
这些话,自然都是他们五人早商量好的,话里的话对于皇后来说,听一耳就能想出三层来。
尤噬极阴之物?呵,也可以说,这邪祟奔向许依诺也不是完全意外,多少说明其身上有什么吸引邪祟的东西。毕竟,这邪祟一说,也是许依诺到咸池殿学习宫仪开始,才出现的。
思及此,皇后又问了些话,还教女官在旁做了笔录。
听完一番陈述之后,皇后便下了旨,“卢昭仪你是一殿之主,便有责任保证殿中人的安危,出了这邪祟一事,亦有责任。念你亦为清除邪祟一事多有苦劳,尚未闹出大事,这几日便在殿中思过,好自为知。”
“谢娘娘宽容,妾自当仔细反省,自抄《莲花经》为后宫诸姐妹祈福,以赎己过。不过娘娘,许美人这宫规宫仪之事,要如何安排?”
皇后冷哼,“这丫头性子散慢得很,回头便由本宫亲自教管罢!”
“娘娘英明。”卢昭仪心里瞬间乐上了天,要是许依诺真落到皇后手里,其结果怕是只有尸骨不存的下场,也算是为她报复了这一把。
皇后满意点头,又看向祝家父子,“你们得承皇恩,入宫驱邪,却大意失误至惊扰贵人,实是学艺不精,有违巫师之名。但本宫念在事有意外,天道难堪,只罚你们50大板,日后不得再入皇宫。”
闻言,祝竞叩首谢恩,祝逸贤却爬上前要求把父亲的大板过一半到自己身上,皇后感念其孝心恩准了。
但这皇宫的大板子可不轻松,寻常人挨上一百就是个死字,换成年长者挨上20多板,也只能被抬出去。最后,祝家父子总算拣了一条命,双双被抬出皇宫。
卢家三口踏出承元殿后,方才松了大口气,互视一眼,尤有几分笑意。
卢勉道,“今次虽说开始头被那许美人摆了一道,好在咱们没有立马来皇后处求救,否则挨板子的可不只那祝家父子,洪儿也要遭罪了。”
卢永洪心下不以为然,面上却恭敬行礼,“父亲教训得是,孩儿此次确乃行事鲁莽,欠缺思虑,待回家必熟读经史,好好学习,不再让父亲为儿子废心。”
卢勉点头,看向卢昭仪,“我儿此次总算逢凶化吉,回头待为爹与那许家女商谈一番,必为我儿辅好前程,一家荣辱皆系尔身,切忌日后行事必得谨慎再小心。”
那时候,承元殿中传出东西摔砸的声音,还有女人压抑的喝斥声。
“白瑾,跪下!”
皇后脸色只能用霜打的茄子形容,说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她本皮肤就偏深,纵寻来天下最好的珍珠粉,也润不白她的肌肤,更削不掉她天生大骨盘的脸,此时发作脸色更加狰狞。 呆呆小说为你提供最快的炮灰渣了暴君带球跑(系统)更新,第 50 章 黄雀在后免费阅读。https://www.gzdcdz.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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