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釉怀里抱着束洁白的玫瑰花,还有一束向阳花,牵着郎予的手拾阶而上。
来到二老还有郎予爷爷面前,她蹲下帮他们拂去照片里的灰尘,才把花放到他们面前,“爸爸妈妈,爷爷,幺儿带着郎予哥又来看你们了。”
“爷爷,爸,妈。”郎予蹲在鹿釉身边,跟着叫了一声。
鹿釉上手摸了摸她母亲的眉眼,好像想到了很多以前的趣事,眉目甚是温柔,“我还记得以前你和我讲过的故事,你总是喜欢拿你自己写的小说给我当睡前故事,爸爸就会在一旁念叨,说我还那么小,怎么可能听得懂那些深奥的字眼。”奇快妏敩
“然后你就会和爸爸争辩,文字是最能表达人心意的一种方式,竟然都是字,现在不懂,听多了读多了自然就会明白了。”
“后来我确实明白了你写的那些晦涩的字眼,可你却再也不能讲给我听了。”
“妈妈,还记得《小巷子》吗?那是你给我讲过最多次数的一本书,当年没有拍成你心心念念的电影,这回女儿有能力亲自帮你实现。”
“对了,我和郎予哥前段时间领证了,也告诉你们一声,你都不知道那几天某人有多亢奋,天天就知道欺负我,我都找不到人管管他。”
鹿釉刚说完,郎予红着耳尖,轻轻捏了下掌心下握着的手,“幺儿!”这种私密事是能在长辈面前说的吗?
“干嘛,我又没说错嘛,你就是个大禽……”
她还没说完呢,某只狼崽子在长辈面前脸皮薄的连忙捂住了她的嘴。
“爷爷,爸,妈,幺儿她瞎说的,我可节制了。”
虽然偶尔是有点过分了些,谁让他家宝贝那么诱人。
果然是见鬼说鬼话,鹿釉撇过头吐了吐舌,半点不相信某人嘴里的话。
两人又在父母和老人面前拌了下嘴,看天色晚了,才起身打道回府。
扫地的守墓老人远远的看见有对小夫妻打打闹闹的下了坡,摇头晃脑的感叹了一声,“现在的年轻人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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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釉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从浴室出来时,被外头突然响起的雷声吓的狠狠打了个哆嗦。
没一会儿,落地窗外就下起了大暴雨,哗啦啦的打在了玻璃上留下一条条水痕。
“怎么突然下那么大?“
郎予还在屋外的办公室办公,这几天他带着鹿釉逛遍了抚城的大街小巷,工作堆积了一堆。
鹿釉知道他是看她因为招募的事被闹的心神不宁,才拉着她出来散心的。
但她也心疼他,毕竟掌管着偌大的公司,怎么可能不忙,所以每次在外面玩到一半就回来了。
鹿釉把头发擦的半干后,泡了杯咖啡端了出去。
郎予坐在办公椅上,见她端了杯咖啡放在桌上,手一捞将人抱进了怀里。
“困了就早点睡,我今天没那么快结束。”
搁在肩窝上的大脑袋蹭来蹭去的,鹿釉痒的躲了躲,应了声,“知道了。”
“你也别忙太晚,对身体不好。”
“嗯嗯,我知道。幺儿你身上好香啊。”
郎予说着,腰上的手就有些不老实了,“唔,要不我先不看了,明天……”
他话还没说完,被他摸的浑身不得劲的鹿釉羞红着脸推了下他的脑门,从他怀里钻出来,落荒而逃了,“好好看,我去睡了!”
郎予碰了下她推的额头,愣了一下突然笑了,“跑的还挺快。”
……
不记得是几号了,她父母头七刚过,那天晚上的雨,也挺大的。
她从房间出来,游魂一样在屋里转了一圈都没发现她哥,然后就不知道怎么的出了门。
伞也没拿,没走一会儿就被雨淋透了全身,衣服湿漉漉的搭在身上并不好受,冰冷滑湿的裹在身上,像掉进了冰窟里。
鹿釉失魂落魄的在街道上拖着慢吞吞的脚步,半夜的街道没什么人,不知什么时候,雨停了。
夜风还夹在泥土的腥味,她恍惚间以为回到了前几天晚上父母出事的现场,忍着腹中的翻滚,扑到旁边干呕了起来。
她闻到了血的味道,是她妈妈身上的血……
她妈妈,她的妈妈……
鹿釉不知在地上坐了多久,感觉不吐了,又晃悠的站起来去找她哥,她没忘记自己出门的目的。
堂哥那么晚不在家,她要找到他。
又在街上漫无目的的晃悠了不知道多久,路过一个小巷子时,鹿釉突然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血腥味,空洞无神的眼睛无机质的眨了两下,她摸着墙壁循着气味走了过去。
垃圾桶旁边瘫坐的一个人,血污模糊了他大半张脸,身上的衣服也破破烂烂,脏兮兮的。
她闻到的血腥味是这个人身上传来的,她看了眼脚下,黏腻的还踩到了他流出来的血。
云层散开,有缕月色照进小巷子时,鹿釉好像是被脚下的血色刺激到了,无神的眼睛四处看了一眼,才慢吞吞的想起自己这时候应该要报警,叫救护车,不然这个人就像她父母一样。
想起这个后果,鹿釉呼吸有些急促,转身要走时,裙摆却被拽住了。
“救……救我……”
鹿釉想把裙摆拽回来,但这人抓的牢牢的不肯松,不松开她怎么去叫人,鹿釉情急之下开了口,“松,松手,会救、你的,我去叫人。”
鹿釉自从父母走后受了刺激,已经几天没开口说过话了,突然说起来喉咙涩的很。
那人好像听见了,果然松了手。
鹿釉转身正打算走,地上瘫坐的人突然含糊的呢喃了一声让她顿住了脚。
“爷爷……孙儿……好疼啊……”
鬼使神差的鹿釉又蹲在了他面前,从裙兜里掏出了两颗糖。
那两颗糖是那天去水族馆路上时,她妈妈塞给她的,听说是姑姑寄回来的,鹿釉一想起是母亲走时塞给她的东西就一直没舍得吃。
这几天她基本上都是看着这个愣神。
那少年应该是失血过多又淋了雨,有些烧糊涂了,鹿釉攥着手里的糖发了会呆,才撕了一个塞他嘴里,另外一个放在了他手心上。
“别睡,我去找人。”
鹿釉起身时听见他一直脆弱的喊着疼,眼尾也含着泪珠,下意识就伸手帮他拭去了,“不疼的,别哭。”
把人哄好后,她就转身离开了巷子找电话亭报警叫救护车去了。
后来的事她就记不清楚了,好像是雨淋太多,那段时间情绪起伏太大,晕在了人家店门前,被人送去了医院,没几天她姑姑回来就把她接走了。
再然后就是一直在看心理医生,吃药,看心理医生,守着她父母留给她的东西熬了过来。
一梦醒来时,鹿釉盯着天花板好半天回不过神,手碰上脸颊时,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哭了。
怪不得,第一次见面郎予就一副熟稔的语气。
原来她以为的初见,其实是早有注定。
鹿釉缓了一下起伏的情绪,本想起身去洗个脸,腰上却受到了阻力,低头一看,原来是郎予抱着她睡的正熟。
外面天还没亮,半夜似乎又下雨了,淅淅沥沥的。
鹿釉借着床头昏暗的小夜灯,低头亲了下郎予的眼尾。
安静的卧室,突然响起一声揉进骨里,夹杂着万千深情的低语,“谢谢你。”
谢谢你。
谢谢你还记得我。
谢谢你,愿意穿过万千人群来爱我。
—正文完—
写到这的时候竟然有种浓浓的不舍,但也拖的够久的了。
还有一章后记,想给予哥和鹿姐补一个婚礼,所以下章内容你们知道了吧。 呆呆小说为你提供最快的爆!狼奶兼修的大佬他顶不住了更新,第115章 终章:谢谢你免费阅读。https://www.gzdcdz.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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