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他故意把她压在花园前面的那扇落地窗前,在她耳边哈着气,要亲不亲地诱|惑着她。
“老婆给不给我亲?”
云星先是不说话,后来实在耐不住他磨,小幅度地点了个头。沈听肆立马就顺势说,“那你叫我一声。”
“叫什么?”
沈听肆低笑一声,捏了捏她的耳垂,“搁这儿不懂装懂呢是吧?”
他食指摩挲着她细白指节上的钻石,脸上依旧是那副恣意愉悦的表情。单手撑在玻璃窗前,笃定的笑容像极了耐心极好的猎手。
云星一向在耍无赖方面比不过他。
她朝他勾勾手,踮起脚凑在他耳边。
飞快说了两句,然后弯下腰,从他臂弯下逃走。
好在客厅足够大,她小跑到玄关处,笑容得逞地盯着他笑。沈听肆站在原地没动,他懒洋洋地解开腰间的纽扣,漫不经心地晃着手上的电子钥匙。
“学坏了啊,云星星。”
金属纽扣被解开的声音清脆明朗,被抽走的皮带随意地扔在沙发上。沈听肆一步一步朝她走去,棉拖踩在实木地板上的摩擦声,像是宣判的钟声,一锤又一锤。
刺激的让人不由得咽口水。
云星还没来得及将那股紧张劲舒缓,便立刻感觉到下巴上捏了一股劲,然后唇齿打开,她仰着头,被迫跌入他动情迷濛的眼。
——
日暮西垂,云星抱着一碗面坐在小花园里,望着繁星点点的夜空,她有点今昔不知何昔的感觉。上一秒的记忆还停留在正午当空,一眨眼,也不知道现在吃的算是午饭还是晚饭。
沈听肆坐在一旁的摇椅上,手里的经济时报时不时发出翻阅的声响,云星吃完了小半碗后欲言又止地看着他。
似乎是察觉到她的视线了,沈听肆翻页的动作顿了顿,挑了挑眉盯着她。
“嫌我累着了,留了半碗给我补补?”
他随便看了一眼就知道云星挑事,青菜一根不落吃了不少,他特意加的排骨肉圆倒是一个都没吃。m.qikuaiwx.cOm
云星冲他笑了笑,捧着碗喂他,“张嘴。”
沈听肆慢条斯理嚼着嘴里的东西,靠在座椅上准备听她说话。
云星果然有点苦恼地开口:“我其实不是一个很热闹的人。”
原来困扰了她一天的是这个问题。
沈听肆低笑一声,有点无奈地摁住了眉心。
“本来想你今天第一天搬来这儿,会不习惯。没想到,你这么厉害,已经开始想我们以后的事情了。”
“我不是第一天认识你。”沈听肆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而且我们在一起很长一段时间,我了解你,熟知你,并且热爱你。”
“况且……”沈听肆伸手捏了捏她的脸,温热的指腹令人觉得无比心安。
“只有我知道,你也有你的热烈。”
藏在灵魂底下的、浪漫的,狂热的爱。
他有感受到。
他们的婚礼是在领证之前办的,两家的聘礼和彩礼最后都打入了云星的卡里,沈听肆美名其曰给她当小金库,有时候兴致上来了,还开玩笑让她包养他。
云星开玩笑说:“你人都是我的了,我还额外花钱包养你干什么?”
沈听肆翻日历的动作一顿,他啧了一声,哀怨地看着她。
“你这是在打压我看黄道吉日领证的热情。”
沈听肆这人吧,爱极了仪式感。从求婚到婚礼现场,没有一个环节不是他自己精心想的。云星歪着脑袋看着他认真端着一本日历翻阅,暖色调的光打在他的侧脸上,认真的样子迷人极了。
她把灯光往前挪了挪,也蹲在他身边认真地看着。
领证的日子最后定在2022年2月22日,是星期二。
沈听肆上网搜了一下,说这天是“百年一遇领证节”,下一次要等这样的“领证吉日”是在200年以后。
也就是说此生,也只有这一个缘分。
沈听肆默默把这个寓意记在心里,在当天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就精神百倍的从床上跳起来。
云星睡得迷迷糊糊,下意识问他今天是不是有会要开。
沈听肆梳洗的动作微微一顿,语气幽幽——
“你是不是忘记今天是什么重要日子了?”
云星翻身看了一眼闹钟:“现在五点一刻,民政局早上九点才上班。”
“可是它下午四点就下班啊。”
沈听肆尾音勾着笑意,拦腰将她强行从床上开机。
“抢跑你懂吗?”
等到驱车来到民政局门口的时候,云星意识到沈听肆口中的抢跑到底是怎么回事。门口乌泱泱地排着一长队的人,看这架势,哪里是抢跑。
分明是抢着不做倒数。
沈听肆去大厅取了一个号码牌,回来的路上他冲云星轻巧地笑了一声。
“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想先听哪一个?”
云星想也没想:“先听听坏的吧。”
沈听肆耸耸肩:“大概我们要在这儿排队一整天。”
“好消息呢?”
“我们是第五百二十号。”沈听肆揽上她的肩,笑嘻嘻道,“走,请你吃个早餐庆祝一下。”
为了防止错号,早餐他们就近选择了路边的一个馄饨摊,热腾腾的馄饨飘着紫菜端上来,咬一口就觉得浑身上下热了起来。
云星先没动筷子,而是拿手机拍了两张照片。
沈听肆凑过来看,明知故问:“你在干什么啊。”
“拍一下生活素材啊。”云星用一种心知肚明的目光看着他,“你今天难道不想发一下朋友圈?”
沈听肆哼笑了一声,心里那点小心思被云星拿捏的死死的。
过一会儿他又说:“我后备箱里有头纱,等会领证的时候戴上?”
云星瞥了他一眼,脸慢慢地开始红了起来。
她小声说:“你准备好充分啊。”
沈听肆笑的很坏,低哑放荡的嗓音却在她耳边诉说着深情的告白。
“是早有图谋。”
填资料的时候还没有太大的感觉,当鲜红的印章重重地敲在两本相同的红本上的时候,云星忽然感觉到有一种奇妙的链接在建立。
他们开始拥有了共同的交接点,这个小点会像银河一样无边蔓延,最后扩成一个名为“家”的区域。
这感觉太奇妙了。
以至于云星从民政局走出来的时候,一时被触动的有些无言。
她发觉身边人好像安静的有点过分,于是下意识扭头去看。
谁知沈听肆一反常态,反倒抬高了下巴,有点躲避她目光的意味。
云星踮起脚使劲往他脸上凑,两只手扒在他肩膀上,重心不稳的要往他怀里跌。
“你不会被感动哭了吧?”
沈听肆手里紧紧攥着那两本薄薄的结婚证,依然仰着头倔强道,“我有名分了,我激动一下不可以吗?”
“哦,本来还有个领证小礼物想送给你的。”
沈听肆低头:“什么礼物?”
“看镜头啊。”
云星把藏在后背的镜头举起,飞快摁下快门键。
沈听肆立马扭头,在她开怀的笑容里轻轻贴上她的脸颊。
云星把那枚520的号码牌藏在衣服内侧的口袋里,沈听肆看见了她的小动作,微微吊了下眉梢,然后双手插兜,愉悦地打开车门。
“下一站去哪儿?”
沈听肆转了个弯,任性地将手机扔到后车座上,又是熟悉的玩世不恭的姿态,朝气一如往昔。
“翘班度蜜月喽。”
大概死党之间都有点心灵感应,沈听肆这话说完不到一个小时,顾川野的电话就打了过来。沈听肆瞥了一眼,抬了抬腕表,知道这家话是掐着点催他去公司呢。
他嗤笑一声,摁下免提键。
“我休假,四年的年假一起修光。”
“不给休也没办法,我人都在去法国的路上了,到时候波尔多酒庄给你带两瓶好酒回来。”
不等顾川野回复,沈听肆干脆利落挂掉电话。他微微侧头,迎面对上云星因为吃惊而微微睁圆的眼睛。
“我们……去法国?”
“对啊。”沈听肆说,“艺术的天堂,你的心之所向。”
“行李我都放在后备箱里了,等会到机场戴上眼罩睡一觉就到了。”
他说的太理所当然了,云星还是有点不太信。她不禁扭头往后看了一眼,自然是瞧不见后备箱里的东西的,只看见路边街景越来越荒芜,似乎的确是往郊区的机场行驶的。
云星复杂地看了他一眼,然后道,“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
沈听肆啧了一声:“蛔虫这个词我不大喜欢。不过进入你身体的时候,我的确听见了你的心声。”
云星心头一跳,她拧着眉头看向沈听肆,总觉得他这话说的不大正经。可看他目不斜视,后背安安分分地靠在座椅上,倒显得是她多想了。
果然近朱者赤,她现在脑子里总会歪到一些奇奇怪怪的地方去。
到机场的时候时间还早,沈听肆先去办了行李托运。云星撑着下巴坐在座位上,眨了眨眼睛,像是做梦一样不真切。
她还记得昨夜沈听肆端了一杯牛奶,浅尝辄止放过了她,那时候她突然有一种和平常不一样的感觉。
哦!明天他们要早起去领结婚证。
结果领完证,稀里糊涂的又搭乘上飞往法国的航班,甚至在她不知道的时间里,他已经默默收拾好行李和物品。
说实话,云星还蛮喜欢这种感觉的。
有一个人,可以无比精准的踩中你的每一个喜好,然后不着痕迹地安排好一切。
看似随性自由的浪漫旅途,其实处处都是精心安排。
云星浅浅笑出了声,目光随着不远处的身影移动,似乎一点也不觉得乏闷。
从举起相机的第一天开始,她就知道沈听肆是天生的衣架子。窄肩劲腰,双|腿修长,漂亮流畅的线条从优越的下颌一直延伸到脚踝,即便是最普通的驼色大衣,在他身上也穿了高定的优雅矜贵。
云星注意到有一对小姑娘走了过去,挑染着金黄色的头发,正踮着脚同沈听肆攀谈,两个女孩脸上的笑容鲜艳又活泼,其中一个还举起了手机。
云星歪了歪脑袋,手握成拳不自然地咳了一声,然后四处望了望,悄无声息地往旁边挪了一个座位。
这个座位能看见沈听肆的神态。
他在笑,单肩包松松垮垮地勾在肩膀上,下巴微微抬着。
笑得很勾人。
云星哼了一声,把头扭了过去。
也是这时候,她感觉到手上忽然有一片温热,沈听肆的包落在了他怀里,抬头他正勾着唇对她笑,散漫的,又很招惹人的笑。
“你别笑了。”
云星咬了咬下唇,闷声道,“以后都别笑了!”
她故意拧起眉头,以为恶狠狠的语气落在沈听肆耳朵里就像抢不到胡萝卜的炸毛小兔。他嘶了一声,循着她的视线不期看见了那一对金发少女,心里顿时明白了什么。
他摸了摸唇角,声音自头顶落下来,带了点宠溺的顺从。
“好啊,以后大庭广众之下我都不笑了。”
沈听肆坐在她旁边,搂过她的腰,有点凉的唇有意无意贴着她耳边。
“以后只在床上对你笑。” 呆呆小说为你提供最快的月亮先动心更新,第 67 章 番外三免费阅读。https://www.gzdcdz.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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