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瘦小却坚毅的身体,擦过了他的衣袂时,他眼中涟漪无数。
最后,唇角却勾起了一个,若有似无的笑容。
是啊,会得报应的,他早就知道……
但是,这是他的选择。
鹿逢是紧急赶来的。
鹿娆正坐在医院的长椅上,泪水过后,脸颊微微有些臃肿,眼眶也是红红的,但是她眼中却是平静无波,好似波澜不兴一般。
鹿逢跑过来,拉着鹿娆,“妈呢。”
鹿娆抬起平静的眼眸,“妈已经走了。”
鹿娆脸上一震,随即,忙跑进了里面。
鹿娆听着里面传来的哭声,却仍旧没有动。
再抬起头来时,正看到警察将手铐铐在了霍起漾的手臂上。
隔着穿着警服的警察,他微微的看着她。
意味分明的目光中,似乎带着千言万语。
但是最后,只是那么一笑。
对上了鹿娆愤恨的目光,那笑容,不明意味的,更浓了。
霍起漾被带走后,警察给他们做了笔录。又在医院拿走了一些资料做证据。
秦越一直陪在鹿娆身边,帮她忙碌着。
直到傍晚,似乎一切才平静下来,秦越对鹿娆说,“你妹妹已经同意给你母亲做解刨,解刨结果会成为证据。”
她点头,“我也同意。”
秦越听了,坐在了她旁边,见她脸色苍白,伸手,去摸她的额头。
她却闪开了,转头,说,“干什么?”
他说,“你没事吧,你脸色不太好。”
鹿娆木然的摇摇头,“没事。”
又想起了什么,她忙起身,“我还要去联系殡仪馆。”
秦越一把拉下了她,“不忙,我会帮你。”
鹿娆却刻意错开了他的目光。
他看着,皱眉,说,“不去问问阿漾……你就要告他吗?”
鹿娆回过头来,“因为你跟他是兄弟,所以你要帮他说话的话,那么,秦总可以走了。”
听着她冷若冰霜般的话,秦越微微愣了愣,但是想到,她现在情绪不稳,就算了吧,于是低声说,“不是,我会帮你,这样,我帮你联系律师,有没有什么亲属需要联络?还有殡仪馆,我有熟悉的人,可以帮忙,不用走那么多程序。”
鹿娆听着,淡淡的,抬起了头来。
“没有……”
她说,“没有亲属了……”
在当年的事件过后,所有的亲人,都各自离去,再也不管他们。
但是那时,鹿娆一直有那么一个信念在,那就是,只要她们还活着,她们还在一起,那么,这个家,就不会散。wWw.qikuaiwx.Com
现在,鹿娆没家了……
再也没有了……
简明远自然是第一时间知道霍起漾被抓的消息。
他先给聂双双打了个电话,让聂双双来一趟海城,然后匆匆来到了警局。
可是霍起漾摆明了不想见任何人,简明远气的要抓脑袋。
想起了什么,他说,“鹿娆在哪?”
警局的人说,“因为是她母亲去世,请假去操办葬礼了。”
简明远停在那里,沉思片刻。
下午聂双双来了。跟简明远一样,聂双双也惊讶,怎么会突然出了这种事。
警局里,聂双双跟简明远碰了面,聂双双说,“我觉得阿漾不应该会这样啊。”
简明远说,“谁知道,平时挺好的一个人,遇到了鹿娆的事就会不像他,前阵子就听说,鹿娆她妈反对他们之间的交往,或许因为这个……”
聂双双却奇怪,说,“但是阿漾从来不是这种人,我了解阿漾,杀人这种事情,虽然道上倒是也常见,你们大概也觉得没什么了,但是阿漾从小跟你们就不一样,他一向反对没事去杀人什么的,这次怎么可能就自己动手,更何况是鹿娆的母亲,我还是觉得不太可能。”
简明远说,“哎,你什么意思,你意思他是好人,我是个杀人放火无恶不作的坏蛋?我跟你说,你完全被他的表面给骗了……”
聂双双瞪他,“喂,那么你现在到底是怎样!”
简明远想起来,现在并不是算计这个的时候。
“算了,我们先想办法见到他。”
聂双双以律师的身份来到了扣押着霍起漾的审讯室。
霍起漾仍旧穿着之前的那身衣服,因为没换衣服,看来也没梳洗,所以样子略微有些邋遢,精神似乎也有些萎靡。
至少跟上一次在姐姐生日上见到的那个英气勃勃的霍起漾,简直是判若两人。
聂双双叹了声,坐下来。
他手上还带着手铐,坐在那里,面容平静,唇角似乎还带着一丝的浅笑。
聂双双看着他,“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霍起漾挑眉,“你怎么来了。”
“我作为你的律师,准备保释你。”
“我不需要保释。”
“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有烟吗?”
聂双双盯着他,他的样子太过镇定,镇定的让聂双双觉得有些害怕。
递给他一支烟,帮他点上了,他深吸了一口,在烟雾间,眯着眼睛,“回去吧。”他说。
“霍起漾,这个案子我看了一下,很有希望打的赢,你不用负任何责任,相信我,我帮你打官司。”
霍起漾不过笑笑,“算了,你回去吧,我不打官司。”
聂双双怒了,拍了下桌子起来,“怎么,你不打官司,你信不信那些人抓到你的一点弱点,一定会想尽办法让你重判,你是想死了吗?”
他一只手夹着烟,看着一边,“我早就是个该死的人了,能活到现在,已经是老天宽厚。”
聂双双无奈,“老天既然让你活到现在,就是说你不是一个该死的人,阿漾,我不知道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你能不能看开点,不要这么颓废,样子……样子一点也不像你。”
他抬起头,看着聂双双,“你知道人生最大的悲哀是什么吗?”
他眨了眨眼睛,不语。
“人生有两个最悲哀的事情,第一就是,目标永远也无法达到,第二个就是,达到了目标!”
聂双双不懂,但是看着他低头又去吸烟,似乎又明白了什么。
他是说,他现在生无可恋了吗?
无法达到想要娶鹿娆的目标,或者是,从前支撑着他的,报仇的这一个目标,已经实现了,所以再没有什么目标了吗?
“你这是在做什么,明明是在自我放逐,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一个目标完成了,还有下一个目标。”
“我下一个目标就是死,你走吧!”
“你……”
聂双双气的想拍桌子,但是看着霍起漾丝毫不在乎一样,吸着烟,看向了别处,她还是将怒气收了回来。
“算了,这个案子我会递交上去,你等着开庭!”
她说了一句,准备出去。
刚走了两步,终于听见他在身后淡淡的说,“是不是我死了,一切才会结束……”
聂双双一愣。
回过头,看着他望向一边,样子说不出的颓然。
她便再也没有理由去责怪什么。
大概,每个人都会有这样想不开的时候,突然会想到死,也是很常见的。
只是霍起漾以往给人的感觉太过强势,从没想过,其实越是这样的人,内心越是空乏。
就好像是仙人掌,外表越是尖利,内心越是柔软。
到了外面,聂双双对警局的人说,“我的当事人目前还在审讯期间,我不觉得他应该带上手铐这种东西,希望警方能尊重我的当事人。”
虽然他们一向在内心里鄙夷霍起漾这样的头号选手,但是毕竟也不能滥用执法,所以只好进去,给霍起漾解开了手铐。
聂双双出去后,简明远正等在外面,见到她,忙迎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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