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承蒙老板照顾，今日特来道谢，我曾在这里打过零工以换我祖父的饭菜。”
“是你啊。”
“正是在下。”
“快请进。”老板笑着说道，“他们是……”
“是在下的……”
“夫君？儿子。”老板根据自己的直觉下着定论，“嗯。不错，不错。”
小蝶笑了笑，不做解释。
当日“帮忙”救治的那位华姑娘也赶来道谢，还有更多的人是来看慕司的。
都说，“嗯，不错，挺般配。”
小蝶都拱手道谢，倒是慕司有些不好意思了。
小蝶乘着众人不注意，溜去了厨房。果然，他还在。
“回来了？”他不回头看，却已经知道来人是谁。
“嗯。”
“那酒酿好了。”
“我知道。我来不是为了这个的。”
“哦？”
“我想请你去帝都。”
“我一厨子，去哪里做什么。”
“帮我。”小蝶耐心的解释道，“我开了一家茶楼，需要人手。希望你能帮我。”
那人没有拒绝，也没有接受。
小蝶便留下了一张纸条和几枚碎银子便离开了。
因为她知道，他一定回来。
那人看着桌上的东西，嘴唇掀了掀似乎说了什么，只不过小蝶没有听见。
有些听不见的东西便会消失在空气中，再也不会回来了。
再也没有第二次的听见，不知道小蝶会不会后悔呢。
也许会吧。
“小蝶姐姐……”暂浅大声叫道。
小蝶抬头看见声音的来源处，慕司还被几个姑娘挤在那里问东问西，暂浅显然是不喜欢这里，眉头皱的紧紧的。
“老板，这天色已晚，不知道可否在店里借宿一晚？”小蝶对着身旁的老板娘恭敬的说道。
“这个……这个……”老板娘笑着搓着手有些许犹豫。
“这银子我会给足的。”小蝶颇有自知之明的在老板娘耳边轻声道，“只是住在外面，不太安心，这银子也让别人赚去了不是？”
“这是，这是，公子这话说得，没钱就会把你们赶出去不成？公子前些日子帮过我，我也不会不记得不是？”老板娘的笑容快把脸部所有的肌肉都挤出花来，“来，华姑娘，你们几个把慕公子他们带到上房去。”
“是。”一群姑娘的簇拥之下，慕司被送进了房间。
“公子，你随我来一下。”
“是。”小蝶跟着老板娘便进了房间，虽然知道自己这么莽撞有些许不安全，但是，她对自己也没有太多威胁，这才是自己放心的原因。
“公子。冒昧请你来，实属无奈之举。”
“老板自然是有事邀请小生前来。”
“衡奂，不在了吧。”
小蝶猛然间愣住，死死咬着下唇不说一句话。怎没听到奂老头的名字，就有种戳中心口的痛。
“不要那么紧张，我原来和他认识，问问罢了。”老板娘顿了顿，望着小蝶说了句，“我能猜到，他不在了。”
“好了，这个先给你吧，天色已晚，早些休息。”老板娘突然转了脸色下了逐客令。
小蝶略一点头，走了出去，门关上的那一刻重重的吸了口气。
凉凉的，是因为心情的原因吗？
“碰”的一声，总觉得那老板房间的门关的决绝，是怎么了？
小蝶摇了摇头理清思绪，努力让自己不要多想，不要再沉浸在旧时的回忆中不可自拔。但好像没有多大用处啊。
“小蝶姐姐。”小蝶在旁边几位姑娘的指引下进了老板口中的所说那那件上房。门还没有全部关紧。暂浅哗的一下就扑了过来。
“怎么了？怎么了？”似乎是没有习惯这样的拥抱，小蝶有些不知所措，连手都不知道放哪里好。
“小蝶姐姐，那些姐姐身上的脂粉味很难闻啊。”暂浅不满的抱怨道，嘟囔了这么一声，又把头埋在小蝶的腰间了。
是这个问题啊。小蝶苦笑，不语。
慕司只是望着还在撒娇的暂浅，脸上更是无奈。
“你看，慕司哥哥不是很平静吗？”
“他！”暂浅更是幽怨了，“都是些好看的姐姐陪着他问这问那的，他当然觉得很好！”
“是吗？”小蝶也有些诧异，眼里满是相信和质疑的交杂。
“……”慕司也被哽的无话可说，这样的事情真的是难以辩驳。
“暂浅，蝶公子累了，听话。”慕司只是这样略带严厉的说道。
“哦……”暂浅悻悻的放开手，却还是舍不得再对着小蝶的衣服嗅了一下。总结道：“还是小蝶姐姐身上的味道最好闻。”
小蝶无奈了，对这样的不知道是批评还是夸奖的话只能选择性的忽略。
“蝶公子。这里……”慕司没有说完，小蝶已经明白了大概。
“红楼，却是雾月镇最安全的地方。”
“那些姐姐都是干那些的啊。”暂浅爬上床自言自语道。“怪不得脂粉味道这么重。哼哼。”
小蝶只是往暂浅那边看了一眼，继续说道。“明天，要早些回药庐，最好不要让他们发现。”
“丑时离开？”慕司建议道。
“那时雾气浓厚，进药庐深林茂密，你们的身子经受不住。”
“那不如寅时吧。”
“也好。”
“公子，今天多有冒犯。”慕司压低声音说道。
“哪里？”小蝶回头望着慕司，有些不明白。
“让他人误认为公子与慕司是那种关系……”慕司猛然间音调升高。“慕司实不敢冒犯公子，还请公子恕罪。”
“是吗？”小蝶眼神有些黯然，“为了这个啊。”
小蝶解释道：“这只是脱身之法。不希望你被那些人纠缠罢了。”
“可是……”
“如果可以是真的，那便很好了。”小蝶自顾自的说。
慕司听见了，听见的这样的低语，张口便想回答，发现蝶公子早已睡着了，那是梦中对自己说的话吗？自己也很想回答一句的不是吗？可是，她是公子，自己是个祭司，这句话告诫了自己无数遍，怎么不见一点效果？呵呵……忘却吧，要忘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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