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沐星闷哼一声,一口老血险些咯出,她什么时候跟他同房了!他说这昧良心的话就不怕遭雷劈吗!正想愤懑的斥责他的无耻言论,却在话到嘴边时忍住,刹间明白他所谓的同房无非就是同住一个屋檐下!
次奥,差点又中了他这种混淆视听的圈套!
这一下她终于深刻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流/氓不可怕,最怕流/氓有文化’了!早知道命中会遇上他这种人,她当初就该好好读书,努力学习!
书到用时方恨少啊!
见她发愣,项昕直接一把拉过她往外走:“走吧,我们去找个地方坐着谈谈人生。”
凌沐星又是一愣,然后急忙用力的将自己的手往外扯,用一副很可怜很可怜的眼神看着他。
项昕不为所动,继续蛮力的拉着她。
于是两人就这样僵持着,引得众人驻足侧目。
向来好面子的项昕沉下了脸,瞪着向来不要脸的凌沐星:“你到底什么意思?”她怎么就这么不听话呢!?
凌沐星泪眼汪汪的看着他,可怜兮兮的说了一句让他差点失手将她敲晕的话:“大叔,我不约啊。”
项昕僵着脖子回过头,目光灼灼的盯着她,半晌,一抺戏谑的光芒从他的深黑的眸中划过,轻笑着说:“你刚刚叫我什么?大叔?呵呵……你该不会还以为自己没成年吧?还有,我什么时候说要约你那个啥了?一个女孩家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吃饭不是坐着,难不成还是躺着?谈人生就一定得在床上谈,饭桌上不行?”
随着他的一个又一个含笑的问题灌入耳中,凌沐星脸上的表情也在一点一点的龟裂……她觉得她找不到自己的脸了……
咬牙:“你就不能正正经经的说话吗?!非得弄得这么浪干嘛?你分明就是存心的!”去吃饭就说去吃饭,干嘛还给她来一句‘坐着谈人生’!这分明就是在误导纯洁的她嘛!不可原谅!
项昕放开她的手,寒笑着残忍的戳破一个事实:“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自己脑子不干净,怪我咯?”
冲她暧/昧的眨了下眼,转身大笑而去。
凌沐星:“……浑蛋!”
沿着美食街兜了快半个小时,凌沐星似乎还没有选中了的意思。
项昕的脸随着时间的推移,一点一点的沉下,终于,他出声了:“不就吃顿饭至于搞得这么复杂?”
凌沐星幽幽的瞟了他一眼,脱口:“他以前从来都不催我的。”
“那是因为他闲得蛋疼外加脑子进水!”项昕气呼呼的吼了回去。奇快妏敩
凌沐星一怔,知道他快要炸毛了,于是立马识相的将手往前方一指,“就去那家吧。”
项昕顺着她所指的方向越过人群望去,那是一家沙县小吃,黑眸微微一眯,去这种地方?
沙县小吃与江西小炒,重庆麻辣烫一样,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会有它的身影,绝对的平民象征。
凌沐星也没有想到自己随便一指竟指了沙县小吃,但既然已经指了,也就只能硬着头皮点头了。
“我从来不去这种地方吃。”这一回换项昕拒绝了,他将手插进口袋后便头也不回的往前走。
“别人都能吃,为什么你就不能吃?反正我是决定了这家,你爱吃不吃!”说完,回身往那家沙县小吃走去。
这家店估计是这一带她唯一消费起的了。
见她执拗的往那家小吃店走去,项昕的脚步顿下,薄唇抿成一条线,向来都是别人讨好他服从他,就连他曾经宠/溺过的‘念念’都不曾如此放肆过。
她这是吃定了自己舍不得真把她怎么样!
对着人来人往的人群,他重重的叹了一声,折回身往沙县小吃所在的方向走去。
见状,江风等人也只能乖乖的跟上。
他们一行人走进小店,小店老板硬是晃了半晌的神才记得问他们要吃些什么?
凌沐星点了份蒸饺、老鸭炖罐、一份抖面。
项昕没到过这种地方,自然也就不知道该怎么点,于是便来了句:“跟她一样的。”
江风等人也就照着菜单上的菜式随意的各自点了自己想要的。
看着被端上来的美食,项昕微微拧眉,这些东西他不用尝,单是看着就没什么食欲了。
碍于这是凌沐星所选的,他只能缄默的拿起一旁筷筒里的筷子将就的吃着,果然,不怎么好吃!
就在江风等人也将就的吃着时候,突然从走外走进来一个小男孩,直直的冲着江风走了过来。
小男孩眨巴着明亮的大眼,满脸恳求的对江风说:“叔叔,我有一天没吃东西了,你能把你碗里的那只鸡腿给我吃吗?”
江风停下动作,有些错愕阴沉的看着小男孩。
凌沐星的手一僵,这熊孩子,他知道自己现在所面对的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她伸手悄悄的捅了捅坐在自己身边的项昕,小小声的说:“人家还只是个孩子……”
项昕横了她一眼,在她的眼里他就真的那么凶残?
“行啊!”不等凌沐星再次开口,后卒的江风就用筷子将那个鸡腿夹了起来,递给小男孩。
小男孩伸手接过鸡腿,然后又说:“叔叔,你能再给我十元钱吗?我奶奶也一天没吃东西了……”
面对着小男孩的得寸进尺,凌沐星刚刚落下的心不禁再次提起。
江风默了三秒,然后伸手掏出自己的钱包:“好吧,十元钱够吗?”他边拿钱边问小男孩。
凌沐星的心再次落下,落下一半……
“哈哈,叔叔,我逗你玩呢!”小男孩突然大笑起来,然后转身对着外面几个小朋友喊道:“这回你们总相信了吧?人长得丑,心地就善良,我说的没错吧?”
众人一阵呆滞。
人长得丑,心地就善良……江风猛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卧槽,小犊子,你别跑……”
“哈哈哈……哈哈哈……”凌沐星很不厚道的拍着桌子笑了起来,这是谁家的熊孩子啊,这么逗,这么不怕死。她想,此时的江风肯定是内心一片凌乱。
一向面色冷峻的项昕在她笑声的感染下也不禁朗笑起来,甚至还冲着面色崩溃的江风初了一刀:“他应该拿了钱再跑的,终究还是个孩子,太嬾了啊!”
江风垮着脸:“老大……”他已经够内伤的了,还往他的心窝上捅刀,太损了吧!
这以后他还敢心地善良吗?
傍晚,所有的人都回来了,凌妈妈是一路上骂着凌爸爸踏进门的,反复念叨着要不是对方的手气臭自己也不会输的这么惨。
唐炎煊与雷南云是带着一脸的失望神情回来的,很显然,这次现场勘查,他们没有得到任何想要的线索。
见到与项昕并肩而进的凌沐星时,唐炎煊的脸色微微一变,流露出一抺不悦与妒意,却又强忍着。
“怎么样了,你都查到了什么?”骂完凌爸爸后,凌妈妈终于肯正眼看向唐炎煊,并挺好奇的问道。
唐炎煊摇了摇头,“距离的时间太久了,外加破坏的严重,已经找不到任何可以指证凶手的线索了。但我发现了一个细节,现场在被发现之前曾出现过三个男人,我想或许就是当时委托我们护送脸皮的那三个人。”
凌妈妈挑眉:“连你亲自去都找不到对那小子不利的线索,看来是真的没戏了。”
唐炎煊:“我们搜集调查了齐小菲生前的物品,从她的一些随笔中,我们几人一致怀疑且认定何明就是谋杀她的真凶,只是我们找不到直接的证据。何明比我们想象中要来的聪明,他几乎销毁了所有对他自己不利的线索。”
“那怎么办,就这样不了了之了?”凌沐星觉得有些不甘心。
唐炎煊:“我也去见何明了,他坚持否认自己谋杀齐小菲的事实,并口口称称的要我拿出证据,不然的话,将要反告我诽谤,他是一个很嚣张的嫌犯。但这是他的这种有恃无恐的话加深了我对他的怀疑,因为当一个人叫嚣着对方拿出证据的时候,通常都是他觉得自己的计划已然天衣无缝,已然是在默认自己的罪行。你想想看能不能找到一个可以让他心理防线崩塌的证据或方法。”
凌沐星嘴角一抽:“他本身就是一名警察,心理素质比起普通人肯定是要强上许多了,再说连你都找不到直接批评他的线索,我还能想出什么让他心理防线崩塌的方法啊?”
不想唐炎煊却目光坚定的看着她,笃定的说:“现在除了你,没有第二个人能办得到!”
凌沐星咦了一声,问:“为什么?”
“因为……”唐炎煊语塞。
本来他想说的是,因为只有你看得到萧岚、顾颖等这类常人看不到的‘人’,但想到她已经忘了过去的种种而生生的将话哽在喉间。
像是心有灵犀般,凌沐星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了他想说的是什么。浅浅一笑,想答应却又不敢。因为她怕就此露了馅被老娘与老爹给灭了。
默了一下,她问出另一个一直困扰在自己心里的疑问,“你知道了到底是谁剥下齐小菲的脸了吗?知道对方为什么要这么做了吗?”
唐炎煊垂下长长的眼睫,轻轻的点了点头,“我想大致猜出对方是谁了?”
“是谁?”
“是不是何明?”
“哪个变/态?”
众人纷纷追问。
唐炎煊抬眼,用一种八分肯定的语气说:“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剥下齐小菲脸皮的人不是别人,而是她自己!”
“啥?”
“什么?扯哦!”
“脑子进水了……”
向来冷峻内敛的项昕在听到唐炎煊的回答后,也不由的出声讥笑。
一个死人会自己剥下自己的脸皮?是没睡醒痴人说梦还是鬼故事看多了?
唐炎煊像是早就想到大伙会是这种反应一般,淡淡的笑着等待着大伙安静下来。
终于,大伙安静了。
唐炎煊拿出一本小小的心情签,在众人的面前晃了晃,“这是从齐小菲生前住过的地方找到的。这里面有一句话不知道会引起你们什么猜想,原话是这样的:如何让背叛自己的人害怕一生,或许只有让他日日夜夜记着自己的模样吧。”
大家反复斟酌推敲着这句话。
让对方日日夜夜的记着自己的模样……换句话说是不是要让对方日日夜夜记着自己的脸?
唐炎煊提醒道:“注意了,她用的是害怕这个词,而不是痛苦、后悔一类的词。这个词所暗含的意思也是值得我们推敲的!”
凌沐星像是想到了什么,却又不敢证实。
“该不会是那个女人在死前就已经预感到对方要杀自己了,所以就想出了一个花钱找人在自己死后剥下自己的脸皮,然后再送给对方当新婚礼物的报复方法吧?”项昕面色微僵的说出自己的想法,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只能说挺瘆人的。
凌沐星张大嘴,呆呆的扭头看向他,这么变/态的想法或许只有他这个变/态才能想得出来吧。
然而唐炎煊接下来的话却让她猛得脚底一滑,险些摔倒。
听完项昕的猜测后,唐炎煊很是大方的竖了个大拇指:“没错!我也是这么想的!”
凌妈妈终于从惊愕中回神,叫嚷道:“这不可能吧,哪会有人敢接这种买卖?”
唐炎煊:“有!只是内地不多,我想这或许就是尸体在这边,脸皮在那边的根本原因吧。”
凌沐星跳了出来,质疑着:“你说的不对,如果真照你这么说的,那对方为什么不在脸皮被剥下来时就直接寄给何明呢?干嘛非得带过去,然后再托运过来,为什么中间要隔……好吧,我知道答案了,当我没问。”
这个问题其实唐炎煊刚刚已经回答过了,对方之所以不一开始就将脸皮送了,为的就是等到何明举办婚礼的那一天,这恐怕也是齐小菲本人的意思。这或许也是那张脸皮为什么会被浸泡在福尔马林中且密封保鲜的原因吧。
看来为了报复何明,齐小菲是费尽了心血。
转念一想,凌沐星反倒觉得她这么做一点都不过分,甚至还添加了几分凄楚。
唐炎煊:“所以我的看法是,当时托我们送脸皮的那三个人与出现在案发现场的那三个人是同一伙人,并且他们只负责剥离死者的脸皮,与此次谋杀没有直接的关联。”
素来沉默少语的凌爸爸冷不丁的丢出了一个问题:“如果真像你所说的这样,那他们三个是如何找到死者尸体的,总不可能是凶手或死者告诉他们的吧?”
是啊,在凶手如此完美的谋杀之下,他们三人是如何找到死者齐小菲的尸体?
对于这个问题,唐炎煊没有表现出困扰,而是一脸坚定的说:“通过定位系统!既然齐小菲能与他们达成这笔交易,那根本也想到了到时要如何让对方找到自己。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微型定位器就显得尤为重要!”
听到他的回答,凌妈妈又疑惑了:“既然齐小菲能想到让他们三人如何找到自己尸体的办法,那为什么不让他们到时直接报警呢?这样的话不就能更好的替自己报仇?”
问完不记斜眼看了唐炎煊一眼,似乎在问你这探长是不是浪得虚名啊?怎么所做的解释总是漏洞重重。
面对着她质疑的目光,唐炎煊嘴角暗抽一下,耐着性子压着脾气回答道:“因为她知道何明是警察啊!如果我是何明的话,我肯定会选择在自己办案辖区内作案,只有这样,即使哪天尸体被发现了,我也能达到最大限度的干扰或压制此案!阿姨,您说,做为何明相处三年的女友,齐小菲会不知道何明的想法?”
项昕双手环胸倚靠着桌边,说出自己的看法:“照你的说法,齐小菲之所以选择在何明的婚礼上送出自己的脸,一方面是想破坏对方的婚礼,并且让对方感到恐惧,另一方面也有想借举办婚礼宾客云集的机会让自己被害的事情公布于世,从而为自己报仇?”
唐炎煊看着他,然后点头,如果不是因为这家伙老想着跟自己抢星星的话,自己还真的很欣赏他。
凌沐星咬着手指蹙着眉慢慢的理清着所有的线索。
结合唐炎煊与项昕的话,她是不是可以做出这样的结论:齐小菲在欺骗陆九的时候动了真情,于是便在陆九被捕归案后,在无形中与何明产生了疏离感,也就是这份疏离让她渐渐的看清了何明的真面目,也知道了对方的龌蹉行径,所以产生了放弃他选择陆九的念头,但做为一名优秀的警察,何明自然是一眼识破了她的心思,于是对她产生了杀意。
齐小菲在感觉到何明对自己的这份杀意后,显然知道自己是斗不过对方,自己肯定会死!也知道何明有那个杀了她且能逃避法律制裁的能力和手段,甚至还知道何明一定会选择在他自己管辖范围内动手,如此一来,即使她的尸体被人发现了,他可以从中干涉。所以她不甘心。她想出了借何明的婚礼将自己的遇害事件无限量的放大,只有闹大了,闹出何明的势力范围,她才有替自己报仇的机会…… 呆呆小说为你提供最快的1号追妻令更新,第164章 让人痛心的报复免费阅读。https://www.gzdcdz.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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