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一凛,她僵硬的扭过头。
入眼的是一双黑色的休闲皮鞋,很霸道的那种。
嘴角微微一抽,居然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抬起头,一张阴沉如鬼魅的脸背着路灯笼罩在她上方。
店老板见这架式,立马挂了电话,起身躲退到一边,不敢吱声。
盯着她一会,男人勾唇阴狠浅笑:“想不到你居然还有这么好的身手。”居然敢对他的念念下手!
凌沐星叹了一声,然后从长椅中站起身,耸了耸肩,“别废话了,走吧!”
说完,自觉地走向他身后的那群跟班。
男人的眸光闪了闪,最后薄唇一抿,挥手让人将她给绑了。
专业的就是不一样,快速、利落、结实!
被丢进车中的凌沐星没等车子启动,就急切的开口:“你到底把芹芹怎么样了?”直觉告诉她,这个家伙并没有真的把黄芹芹给放了。要不然,唐炎煊那边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
男人斜睥了她一眼,没有回答。
一路上,车内的气氛如同月夜上的坟场,死寂而诡异。
这一次凌沐星不是被带回原先那幢豪宅,而是被丢到了一幢离那幢别墅不远的小洋房,锁进了一间比起之前的更宽敞,也明亮的房间。
“我不会再给你第二次伤害念念的机会!”推她进房间的那一刻,男人薄唇轻启,溢出这句满是保护欲的话。
凌沐星眼角微微一抽,自己到底还是被卖了。
念念打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放她走,而是借刀杀人,想让她彻底激怒眼前这个男人!
说白了,念念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容下一个有着与曾经自己相似眼神的女人在这个男人身边,哪怕对方是被迫的!
高招,再配上她这个蠢货,自然没有失败的道理,抬眼瞄了下眼前的男人,凌沐星知道他被彻底的激怒了。
不知为何,凌沐星在踏进这间房间的那一瞬间意感觉到了一种透骨的冷意。那垂吊在房间中央的明晃吊灯此时在她眼前折射出来的竟是道道冷光,冷得她心底发颤。
凌沐星的脑海里闪过一个词:阴宅!绝对的阴宅!
转身:“我不要呆在这个房间里,我……”
“啪!”一声沉重的巴掌在宽敞的房间内响起,伴随着一阵火烫感传来的是男人冷如冰渣的声音:“你觉得你还有资格跟我谈条件?”
凌沐星转头被打偏的脸,美眸迸出愤怒的火光,妈的,长这么大,她老娘都没有这样打过她!唐炎煊更是没有!这个男人他算老几!
被反绑住的双手用力的挣扎着,愤怒的眼睛剜杀着他。
男人如刺刀般的视线逡巡过凌沐星的身体,忽得绽开一个让人鸡皮疙瘩丛生的笑容:“你最好别再惹我,否则下场会比她还惨!”
她?!宛如一道天雷劈过,凌沐星整个人呆了。m.qikuaiwx.cOm
良久,红唇轻颤:“芹芹?!你把她怎、怎么了?”
男人只是笑着,不说话。
凌沐星咆哮:“畜生!你到底把她怎么了!你不是说你已经放了她吗!”
男人点上一根烟,悠悠的说着:“没错,我是把她从那个大厅里给放了。毕竟所里不是一个适合快活的地方。”
凌沐星听到自己的心哐的一声落入深渊,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在一片混沌中找到了自己的声音:“你究竟做了什么?”
男人弹掉烟头,从怀中掏出手机。翻出两张照片凑到她眼前。
定定的看了数秒,凌沐星的脸一片惨白。
那是两张不堪入目的淫/秽现场图,照片中一个长发披散的年轻女孩全身赤/裸的被几名精壮的男人肆意玩弄着……虽然看不清那个女孩的正面长相,但是其中一名男人她是有印象的,他就那天在电梯里站在眼前这位男人身后的保镖。
呆了好久,她从照片中缓缓的抬起眼,直勾勾的看向眼前这个犹如恶魔的男人:“你怎么可以如此丧心病狂?!”
男人面无表情,眼中却有着毫不掩饰的阴辣:“如果你乖乖的照我所说的去做,一年后我就还你自由,否则……”有些话说的太清楚了,反倒会显得没有威慑力。
凌沐星抬头,用一种看神经病的眼神看他:“你以为你说的话我还会相信吗?”
男人思索了一下,才说:“好死不活赖活着,难不成你想要到一具冰冷的尸体?”
凌沐星声线颤抖,她终于见识到了什么叫做人性丧失和心狠手辣,同时她也觉得自己好可怜,好倒霉,居然会被这种变/态选中……
丢下一些换洗的衣服和用品后,男人用眼神指示跟班替她解开绳索,只是自始至终,那两把黑呼呼的枪口一直隔着数米的距离指对着她。
“我说了,最好别惹怒我!”男人傲慢的转身往外走。
“畜生!”望着他的背影,凌沐星咬牙唾骂。
男人停下脚步,回头。
对上一双满是怒火的瞳眸,不再灵动,不再狡黠……眉头一拧,“不准再露出这种眼神!”
印象中,它应该是天真的,单纯的,没有任何的忧烦。
凌沐星:“不喜欢的话你就把它挖了呀!”
男人拂袖而去,她明知道现在念念的身体虚动不得手术,他必须留着她,所以才会这么有恃无恐!
但是,他不会让她嚣张太久的!
“这两天除了水,不要给她任何食物!”
随着房门被人重重的关上,凌沐星觉得自己刹间没了力气,直接跌坐在地面,她仔细的想了想,突然间想起来一件事,那就是她还没有亲口跟唐炎煊说过,自己其实还是深深的爱着他的。
在昨天之前,她一直以为来日方长,有的是机会,却从未想过有朝一日醒来自己的世界风云骤变,到了最后,甚至来不及好好告诉他自己到底有多爱他。
原来,有些话如果不及时的说出来,一个转身便没有了机会。
想到自己的未来有可能会不再拥有他的陪伴,在她再次习惯了有他陪伴的时候……心口猛得一痛。
“再次见面,你一定会很嫌弃我的……毕竟至那个时候的我,或许已经变得很脏很脏……”泪水止不住的从眼眶中往外涌出,擦也擦不完。
人在悲伤中是容易入睡的,渐渐的,她抱着膝盖坐在冰冷的地面上,昏昏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从窗户吹进了一阵冷风,惊醒了她。
她双眼惊恐的环视着明亮宽敞的房间,她刚刚好像听到了一阵低低的哭泣声,一个女人的哭泣声。
很悲伤,很凄凉的……
最后,凌沐星的视线落到了悬挂在衣柜与窗户之间空隙处的那副巨大油画上面。
那是一副很隐密的油画,如果没有细看,会容易错看成窗帘,那是一幅很优美的风景画,蓝色的天空,白色的云朵,金色的麦田。一个穿着白色印花连衣裙的美丽女人迎风伫立于麦田间。
看着看着,凌沐星的头皮猛的发麻,画中的女人居然是悬空的站在麦田之上,像极了……吊死鬼!
使劲的眨了眨眼,定睛望去,一切正常。
一定是自己太悲伤了,所以才会出现了幻觉。
凌沐星坐在地上,抱着膝盖,呆呆的看着那幅巨画。
心想,画是的女人是很向往自由吗,蓝天,白云,麦田,轻风……看着看着,心又不自觉的疼了起来。
她又开始想他了。
吸了吸鼻子,她伸手摸掉眼角泪水,然后竟鬼使神差的站了起来,向着那幅油画慢慢的走去。
站在油画前不知发了多久的呆,她竟猛得一个清醒,一个念头在她的心底狂喊着:砸了它砸了它砸了它……
侧眼,看到一把放置在书桌下的圆凳,没有多想,她走上前拎起那把凳子就发了疯似的往那幅巨画砸去,一下一下又一下,没完没了。
声响惊动了门外的守卫,透过监视孔,守卫看到了疯狂的她。
不敢有丝毫松懈,守卫立马通知了项昕,也就是禁她于止的男人。
在她眼看就要将那幅巨画给砸下之际,房门被人猛得揣开,“你在干嘛!给我住手!”
男人的怒喝声在门边响起,杀气十足!
凌沐星停下手中的动作,侧头看向她,眼底一片茫然与迷离。
男人心底微骗,这种眼神他似曾在哪见过,却一时想不起来。
“你在做什么?”男人上前一步,厉声质问。
凌沐星伸手指了指那副巨画:“我要把它给砸下来,它的背后有东西!”
男人倚靠在门边,眼神复杂的盯了她片刻后转身离去。
他想,她一定是疯了,在知道他谋害了她的男友之后。
其实这一切对他来说根本都不算什么事,可他却莫名的感到几分胸闷,脑子里竟然不时的浮现初见她那倔强狡黠明亮的眼神。
客厅中,男人用力的吸着烟,神情冷冽。
桌上一角,一只手机突然轻颤几下,传来几声轻脆的提示音,男人瞟了手机一眼,顺手拿起,那是从凌沐星手里剥夺而来的。
只用了三分钟的时间,重复了三次,他就解开了屏幕锁。
原来她的密码如此的简单,只有四个阿拉伯数字,1314。
一生一世?这是对那个男人的承诺吗?
想起那个男人,他的眉头又一次皱起,她怎么会是唐炎煊所喜欢的女人?
之前是多少有听说过一些关于唐炎煊的事迹,知道那个小白脸对一个女人死心塌地,却不想那个女人会有被自己惦记上的一天。
看来,他与唐炎煊之间注定得结下染子。
不过,他不在意,只要是他项昕想要的,从来就不必顾忌任何人。
漫不经心的划动着凌沐星的手机,面不改色的窥视着他人的隐私。
她是一个吃货!这是他在翻看手机时对凌沐星得出的第一印象。只有吃货才会在手机中存有那么的美食照,才会拍摄背景都是餐馆店!
猛的,快速划动的手指一滞,原本半瞌似睡非睡的眼缓缓睁开。
很明显,这几张不是自拍,而是唐炎煊帮忙拍的。有时专业与非专业一眼就可以看出。
那几张照片中的她皆灵动的像坠/落人间的精灵,满满的灵气,不见一丝阴霾。
唐炎煊的拍摄技术固然重要,然而真正让人移不开眼的是她的眼睛,那掩饰不住的笑意与甜蜜,仿佛在无声的向世人嚣张的宣布,她很幸福,很快乐!
男人目光灼灼的盯着这几张照片,她那种线条柔和梨涡浅浅且青春洋溢的脸,最正确的表情的确应该是笑,而不是恨,那种纯澈明亮盈蓄秋波的眼睛,最正确的眼神也的确应该是快乐而不是无助。
胸口蓦地一紧,他竟发现自己极度不喜欢看到她现在的所流露的神情,像是一颗稀世珍宝碾碎于地,让他那向来硬如磐石的心竟隐隐的产生了一种心疼与懊悔。
摇了摇头,他想之所以会有这种不该有的情绪,曾经某位名人说过的悲剧是把美好的东西撕毁给人看,最为重要的是这些美好,到最后,都是被他自己亲手破坏!
轻撑着额头,他猛然想起第一次见到念念时,视线迷糊中,一双亮晶晶却忽闪忽闪的眼睛映现于自己上方,简单,快乐,“我叫念念,是我救了你哦。”
那双明亮的眼睛陪他走了三个春夏,一起漫步于雨中,一起牵手闲逛于商场,一起享受年后的甜品,一起……如果不是那次意外,它一定会这样一直的陪着他走下去啊。
一场滂沱大雨毁了那双明亮的眼睛,也毁了他与念念之间的甜蜜,她变得敏感,变得多疑,变得锐利,问题喜欢呆在昏暗的房间里,拒绝与人接近……
“昕哥,你在想什么呢?”一道柔软甜美的声音打断了男人的思绪。
男人急忙关掉手机,回头目光温和的看向站在门边的美女。
“我没有想什么,只是无聊看看手机。”起身走近,温柔的搀扶着她走到沙发处,坐下。
“你是在看那个女孩的手机吧?”念念仰‘视’着他。
男人一怔,“你怎么知道?”
念念淡笑,宛如盛开的木兰花,“虽然我看不到了,但是我可以听得见啊。那个手机的短信提醒声根本就不是你平时用的那种。调皮轻快,显然是年轻女孩儿用的。”
男人暗惊,她站在门外已经很久了?那为什么不开口呢?
念念伸手探索的摸上男人的那刚毅的脸庞,声音中透着几分惶恐:“昕哥,你是不是有点心动了?你到底是从哪遇到她的?”
男人温柔的抚上她的手,轻揉着:“怎么可能!我说了,我之所选她完全是为了你!”
念念轻轻的摇头,轻喃着:“你在撒谎,以你的性格你不可能会再带她回来,尤其是在她暗算了我之后,你已经在无意间对她心软了……你在骗我……”以他狠毒的性格,他是不应该会让凌沐星继续活在这个世上的,可他却让凌沐星活了,甚至还再一次的带了回来。对此,她感到了害怕。
男人微愕,木然的看向她,眼前的念念让他觉得有点陌生。
曾经的她是那么的善良,那么的单纯……
将她的手从自己的脸上轻轻的拿了下来,握在手心中摩挲着:“你真的想多了,我之所以还会带她回来,除了因为你,毕竟到现在都没有遇到比她合适的人选。还为了牵制一个人!”一个极难对付的人。
在那种天罗地网下却死不见尸,仅凭这一点,就不得不让他对那个俊逸的男人另眼相看,也不得不防一手!
念念将手抽回,脸色悲恸的看着他:“你分明已经对她动心了,却为什么还要欺骗我呢?”
男人眼角一跳,微微咬牙:“我都说了我没有!”
“你有!因为你从未替别的女人辩解过!”念念提高了音量。
男人倏地缄口,目光幽暗的看着念念。
良久,“你真的变了,变得不可理喻!”
说完起身准备往外走。
念念慌了,急忙伸手从后面环抱住他,将脸紧紧的贴在他的后背,哀求道:“别走!”
男人的心弦一松,怒气刹间剥去大半,微叹一声后回过身轻轻的拥住她,在她耳畔边呢喃:“不要怀疑我!”
如果凌沐星看到了这一幕,一定要惊的眼珠子蹦出三寸长。
这个变/态竟然也会如此儿女情长!老天真是瞎了眼!
像是想紧紧的抓住什么,又像是害怕失去什么,念念的双臂攀上了男人的脖子,踮起脚尖主动封住他的唇。
男人身躯微微一颤,仅用了那么一秒钟的时间思考,他就霸道的加深了这个份,喘息间,他颤抖的自语:“半年了……”
自从半年前出了那场意外后,念念就一直在抗拒着他的亲近,除了搀扶,抚摩,拥抱,她不再让他亲吻,更不再……
念念一惊,像是想起了什么,开始后退,开始抗拒。
男人瞳眸一紧,一手扣住她的腰,一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渴求已久的吻。
天雷勾动地火,一个吻激发了最原始的冲动。
男人弯腰将念念打横抱起,走向卧室。
就在这厢春意无边的同时,凌沐星那边还在不停的击打着那幅巨画,一下又一下,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如此执着,总觉得这幅巨画的背后隐藏的秘密就是她此次劫难的起因!
男人瞬间停下所有的动作,他静静的望着身下的女人,“那是……”看了眼她那因紧抓床单而泛白的指尖,他眼露狐疑。
念念没有给他说完的机会,拉下他的脖子密密的吻住他。
数秒后,抬起**迷离却神采空洞的眼,“我只是想取悦你。”
男人沉默了。
半晌,他起身穿上衣服,默默的走出房间。
身后传来女人的悲泣声。
男人再一次回到客厅,给自己开了一瓶白兰地,然后昂头猛灌。
最熟不过枕边人,刚刚那种感觉完全陌生……用力的甩了下头,暗骂自己混账,她不是念念又会是谁,一样的容颜,一样的声音,一样的身材,一样的记忆,最重要的是她有一双与念念一模一样的眼睛,只是不再明亮……想到最后,男人得了一个让自己勉强相信的理由,那就是他的念念变了。
不仅性格变了,就连心性也变了,变得令他无法捉摸。
不知喝了多少,他觉得自己有点昏沉,于是起身往外走。
门外,月色正浓。
“大哥,她还在那砸呢,会不会是真的疯了?”一名跟班小声的汇报着。
“她?”哪个她?男人的思绪一时有点混乱。
顺着跟班的视线望去,那是一幢离这很近很近的小洋房。
恍然,“那就让她砸个痛快!”
*
那幅巨画像是铁了心要跟她作对似的,任她怎么砸就是不松落,当砸出最后一下时,凌沐星收工了。
抱着被了一天的肚子垂死般走向那铺有丝质床单的大床,仰面倒下,好饿。
脑海中不由的浮现出唐炎煊的俊脸,如果他在话,一定是不会舍得让她这么饿的,一定会……一滴晶莹的泪珠从眼角滚落。
抱着干瘪的肚子在思念中昏昏中入了睡。
第二天,在喝了几杯清水后,她又开始砸那幅巨画,整整砸了一天,终于将那个巨画给砸松了,歪了40度角,于是她站在巨画拼命的扭掰着,试图将它给拽下来。
整整两天了,那个男人都没有在她面前出现过。
坐在巨画下,凌沐星觉得自己有点眼花了,她已经被饿了二天一/夜,望着放在桌上那一壶开水,她一阵干呕。
她不想再喝这些胀而不饱的东西了,何况她还有一种越喝越疲乏的感觉。
昏昏沉沉的,她在饥饿愤怒与思念中苦苦的捱着。
直到被关禁的第二天晚上,她不行了。
脚步微晃的走到门边,对着房门就是一脚,虚弱无力:“你/妈的到底想怎样,能不能痛快的给个答案。”
就在她准备踹第三脚的时候,房门打开了,男人一脸阴沉的站在门边,颜如修罗。
饥饿与愤怒让凌沐星战胜了恐惧,在见到他的那一刹,她发了疯般朝他挥拳而去。
男人侧身躲过,“活腻了?”
一拳落空,凌沐星一个回身又是一拳,“当我从我妈肚子里出来的那一刻,我就没打算要活着离开这个世界!”
男人一怔,这话……仔细一想,没毛病。
一阵无法忽略的刺痛从男人的脸颊传来,瞳眸一缩,在她下一拳挥来之前伸手截住,然后一个反手将她摞倒在地。
不等她起身,双手紧紧的扼住她的脖子。
直到这时,饿得两眼发花的凌沐星终于闻到了一股浓烈而刺鼻的酒味,来自于他的身上。
一个喝醉了酒的男人,一个被饿得眼花的女人,差距显而易见。
盯着凌沐星审视片刻,男人朗声大笑,笑容对他的面孔有着惊人的效果,本来就英俊的脸更是因为这畅笑而充满了魅力,只不过此时落在凌沐星的眼中,却只有卑鄙二字。
随着他的笑声渐停,他的眼神变得灼热,危险的光芒在闪动,周遭的空气立刻改变,一触即发的张力,让凌沐星有种被吞噬的感觉。
“我说过,如果你乖乖的我就不会太你太难受……”他将手从她的脖子处慢慢的上移,滑过脸庞,来到她的眼睛处,轻轻的抚摩着,“可是呢,你总是不听话。”
凌沐星刹间忘了饥饿,睁大眼睛惊恐的看向他。
他的嘴角正噙着一抺若有若无的笑,突如其来的温柔语调宛若地狱使者的召唤,让她浑身血液冻结。
他绝对是一个嗜血的变/态!任凭他贪婪的抚摩着,凌沐星浑身僵硬,不敢再妄动。
仿佛是摸不够般,男人突然拉扯开自己的衬衫,将她按向自己,也许是酒精的释放,他的身体散发着惊人的热气,“等会我会教你怎么取悦我。”
凌沐星浑身一颤。
男人抬起她的头:“我要你,你会迷上它的,到时你会求我满足你。”他的声音充满了笃定,他的手指缓缓向下,轻蔑的目光层层剥离着她的衣服。
“啪!”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在室内响起。
男人回转过脸,“你还真有本事!”冷如死人的语调响起,“想过后果吗?”
声音中包含了铁钉般的尖锐,凌沐星警觉的望向她,咔嚓,她听见骨头移位的声音,巨痛从肩胛处传来,她一阵晕厥。
“我说过的,别惹怒我。”男人的嘴角扭曲出一丝让人毛骨悚然的笑意,“小星,你真调皮。”
他的手掐进凌沐星那错位的骨头里,她低嘶一声,灼痛!
“我一定是上辈子挖了你家祖坟!”一只被逼入穷巷子的老鼠也难免会咬人一口,可她现在竟然连老鼠都比不上。姓唐的,你到底是死是活啊,为什么还不来救她!
男人轻轻的抚摩上她的脸,和她对视。
看着她那双因痛而水光迷离的眼,他眼眸一暗,一种掠夺、占有、完全男性的**升腾于他的眼底,一如当年睁开眼的那一刹。
他的眼神让凌沐星从心底冰寒,生平第一次她知道了何为‘不寒而粟’!如老鼠般往拖着被卸下的胳膊往墙角处缩去。
“早知道怕就不要不知死活的惹怒我!”
凌沐星双眼狠狠的瞪着他,从一开始就都是他在招惹她好不好!
男人突然间俯下身打横抱起了她,一只手卑鄙的扣在那只被卸胳膊的肩胛处,让她除了只能感觉到痛意外,再也无法挣扎。
后背刚贴到软床,凌沐星就感觉到身旁的床垫陷了下去,男人的气息袭来。
胸前一点一点的发凉,凌沐星的胸脯剧烈的起伏了一下,艰涩的说:“你应该知道的,我这几天来例假。”
男人手指往里探:“我知道,所以我才找你。”
凌沐星一个哆嗦:“为什么?”
男人笑道:“因为我想知道来这个的时候做会不会有阻碍。”
凌沐星瞬间脑子当机,愣愣的说:“那就更不该找我啊。”
“这里只有你是现成的!”
“你说过只要我听话,你就不会为难我。我现在就答应你,我愿意代/孕!”现在没有什么比逃离他的圈禁更重要的事了。
男人紧紧的盯着她。
一层冷汗从凌沐星额头渗出,眼前的局面让她全身神经紧绷,努力的挤出一抺牵强的笑:“我说真的,我答应你。”
男人依旧不为所动。
凌沐星决定孤注一掷:“如果真做了,你对得起她吗?”
终于,男人放开了她。
凌沐星急忙坐起,缩到床角。
仿佛经过了一个世纪的漫长沉默后,男人转身将她被卸下的胳膊复位,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凌沐星浑身瘫软的倒在床上,面对着这样一个阴险难测的人,她是真的害怕了。
门外,男人倚靠在走廊的墙壁上,酒意全消,昂头望向窗外的夜空,眼底却一片迷惑。
凌沐星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熬过饥饿再次成功入睡的。
迷糊中,她隐约的感觉到有人在轻拍着她的脸颊。
“星子……醒醒……”星与醒让凌沐星傻傻的分不清楚,只觉得这个声音很熟,很熟……努力的睁开因过度饥饿而沉重的眼帘。
借着正浓的月色,一张精致无暇的脸庞映入眼帘,浅浅的笑意,柔柔的眼神。
凌沐星打了个激灵,立马闭上眼。
嘴里呢喃:“不能睁眼,不能睁眼,这一定是个梦……我不要……”
“咚!”一阵清晰的疼痛在头顶上传来,伴随的是一道略带气恼的低沉声音:“梦你个头啊,睁眼!”
凌沐星蓦地的睁大眼。
唐炎煊的脸清晰的在眼前放大,她嘴巴一张,惊呼:“炎……”
嘴巴被人捂住:“嘘!”
睁着既惊又喜的大眼,她用力的点头。
唐炎煊才刚刚松开她的嘴,她便一个扑身上前,紧紧的抱住他。
轻喃着,“你来了,你真的来救我了……”直到这一刻,她才知道自己的声音有多颤,心跳得有多快。过去的种种纠结与别扭统统化为虚有,没有什么比真实拥有他更幸福。
唐炎煊轻轻的回抱住她,轻抚着她的背:“傻瓜,我说什么都不会丢下你的。莫津告诉我,你家的门一天都没有打开过,里面的灯也是整整一/夜没开。我一听就知道你和芹芹绝对是出事了。”
凌沐星昂起头看向他,努力的不让眼里的泪水滑落,只要他来了,她愿意当他一辈子的傻瓜。
“傻瓜,我们合好吧。离开这里,我们就领证,好吗?”
凌沐星将脸埋入他的胸膛,将眼泪全部蹭到他的衣服上面,点头。
见她点头,唐炎煊不由嘴角上扬,照此看来,他还得感谢那位项先生了。
蹲下身,与她平视:“能走吗?”
还没等凌沐星开口回答,原来昏暗的房间霎间变得灯火通明。
紧接着房门被人撞开,几名黑西装保镖贯入。
随后,男人一脸阴沉的走了进来。
许是被他的阴险给吓破胆了,凌沐星像是老鼠见到猫似的吱溜一声直接钻进了唐炎煊的怀中。
唐炎煊伸手将她紧紧的护在怀中,一脸平静的看向站在门边的男人,这是两人第一次见面。
男人神色微寒,慢条斯理的说:“你到底还是来了,够胆量!”
唐炎煊露出一个谦和的微笑:“星子在你这里,我怎么能不来。我来只是想带走她,能给个方便吗?”
男人冷冷一笑:“如果我说不能呢?”
唐炎煊:“好我就只能得罪了!”
男人:“没事,我不介意!”说完,外套甩出,铁拳袭出。
唐炎煊一个侧身闪开,原来谦和温润的俊眸猛得一眯,流露出危险的气息,冷笑:“那我就不客气了!”
说话间,长腿扫出。
恶战一触即发,拳脚交错,人影闪动。
没有得到男人的命令,站在门边的黑衣人不敢轻易出手。
“还愕着干嘛,快过来帮忙!”混战中,唐炎煊冲着呆坐在床上的凌沐星低斥。
凌沐星恍然回神,气势山河的喝了一声:“闪开,我来了……”
从床上一跃而起,冲着男人凌空袭去。
突然一声重重的‘扑通’声不适时的响起。
闪避到一边的唐炎煊侧脸,凌沐星正以狗吃屎的姿势趴在厚实的地毯之上。
刹间的惊愕让他俊脸生生的挨了一拳,嘴角淌出一条鲜红的血丝。
“我腿软……”跌坐在地毯上的凌沐星一脸愧疚的看着他,“我已经有两天两夜没吃东西了……好饿……”
她从来都没有想到过自己会有如此落魄的一天。
此时谁能给她一块士力架,让她横扫饥饿?
唐炎煊气极的脸瞬间变得阴沉,冷冷的瞪向男人,这家伙居然敢这样对待他的星星,不可原谅!
“接着!”从口袋里掏出一条德芙抛向她的同时,旋腿扫向男人。
原本半死不活的凌沐星倏地眼睛一亮,如饿狗扑食般窜了上去,眼看就要叼到了,却被人横空一顶偏离了方向。
巧克力飞出了窗外。
呆呆的愣了三秒,凌沐星爆发了,抄起圆凳向男人掷去。
这一掷使出了她的极限力量,男人神色一凛,慌忙闪避,圆凳砸在巨大的油画上,摔落地面。
“上!”男人气极了,挥手!
门外又窜进三名黑色西装的男人,连同之前的一共七人。
人手一把枪,齐齐对准唐炎煊与凌沐星。
又来这招!凌沐星内心狂烈的鄙视着。
唐炎煊双手举起,一脸浅笑的晃了晃其中一只手。
手腕间一只手表闪着点点微弱的红光。
男人脸色微微一变,钢牙紧磨半晌:“好样的!”
唐炎煊回了一个礼貌性的微笑。
盯着那只手表看了半天,凌沐星才后知后觉的脸色一白,那是、定时炸弹!
男人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你什么时候安的?在哪?”
唐炎煊谦和礼貌的回答:“傍晚,爆破点。”
一抺惊骇从男人的眼底闪过,“你是怎么找到的?”
唐炎煊笑笑:“我学过一点建筑知识!怎样,是放我们走呢,还是同归于尽?”
男人没有回答,只是目光沉沉的盯着唐炎煊。
唐炎煊则一直保持着温润的笑。
中间暗流涌动,剑拔弩张。
双方谁都不敢轻举妄动。
这样的气氛让凌沐星很有压力,但她却不敢出声,因为她不敢让唐炎煊分心。
“哐当!”摒息中,一声突如其来的巨响惊吓了双方,一名保镖猛的手一哆嗦,走火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刹间枪声震耳。
“趴下”唐炎煊一个飞扑上前,揽过完全被吓呆了的凌沐星就地滚了两圈,跃入沙发背后。
“停!”男人突然低喝出声。
众人不明所以的看向他,却见他两眼惊愕的望向巨画的方向。
直到这时,凌沐星等人才回神过来,原来刚刚那声突如其来的巨响是油画掉落砸地的声音。
顺着油画,视线上移。
一时间抽气声此起彼伏,所有人都呆呆的看向那先悬挂巨画的那面墙。
那里与其他未装饰的墙面一样,一片粉白。
唯一不同的是,它似乎有点往外突起,与其说是艺术,倒不如说更像是有什么东西被镶入其中,而那个东西越看越像个……
“啊!”凌沐星捂住嘴,低叫出声。
原来这幅画的背后真的有东西!
“原来是真的。”唐炎煊揽紧凌沐星的同时,声色微肃的说。
凌沐星转眼看他,什么原来是真的?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
短暂的惊愕过后,男人回神,伸手点了两名保镖:“你俩过去扒开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在里面!”
被点名的两名保镖面面相觑,面有难色。
男人怒:“不要让我再说第二遍!”
两名保镖猛吞几口口水后,战战兢兢的走上去,哆哆嗦嗦的伸手碰了碰那面墙。
几片薄薄的粉层脱落,撒了一地。
两名保镖吓得往后跳了几步,抖着声音说:“老、老大……墙、墙面是软的,是……后涂上的。”
男人的眼睛用力的眯了眯,“去花园拿几把铁锹过来,把它给我刨了!” 呆呆小说为你提供最快的1号追妻令更新,第119章 你心动了免费阅读。https://www.gzdcdz.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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