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周莹震惊地看着眼前的银票,又抬眸看向他,“公子,我不能……”
江辞树悄悄扫了眼她宽大的袍子遮不住的纤细雪颈,喉结微动,黝黑的瞳仁里掀起一丝波澜,“收了银子,就不容你再跑了,以后你就是本公子的……”
“谋士!”周莹双眼发亮,接过他的银票塞进袖子里,起身找来木梳将自己的满头青丝束成男子的发髻,转身学着记忆里的样子,对窗下那个笑意温润的男子作了一揖,“公子以百两银收我为谋士,我定能让公子不悔今日所为。”
江辞树一愣,眼中的幽暗缓缓消失,再抬眸时,只轻笑着摇了摇头,“行,谋士就谋士吧,速去速回。”
“好的,公子真是个好人。”周莹悄悄松了口气,又恢复了嬉皮笑脸的模样,活蹦乱跳地揣着银子离开。
房中静谧无声,一道黑影挡在了窗前,来人看了看那翩然消失的身影,低声道:“主子大可不必这般……”
“左右都跑不了了,就这么逗猫儿似的逗着玩,不是挺有意思?”一双漆黑幽深的眸子隐在暗处,温润如玉的脸如撕破面具露出獠牙的野兽,带着强势而占有欲十足的气势,江辞树掀了掀剑眉,轻声问道,“身后的痕迹扫干净了?”
“主子放心,那些人不会跟上来的。”
黑影拱了拱手,匆匆汇报两句,转身一闪,消失在窗外。
周莹揣着江辞树给的银子去了严氏的家,推开院门,小院里乱得像是被洗劫过一般,严氏不是个勤快的人,估计还指望着没卖出去的女儿回来帮她收拾呢。
听到动静,严氏拾着鞋子从房中走出来,打量着她的一身装扮,揣着手满脸轻蔑,“哟,这是谁啊,男不男女不女的,怎么,你那么大本事,你家公子连身衣裳都不给你买?”
周莹不理会,径直走进房中,将原身几件半旧的衣物收拾好,转身静静地看着追进房里准备开骂的严氏,“娘,虽然叫了你十几年的娘,但你应该不是我的亲娘吧?”
严氏头皮一炸,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窜上了后脑勺,神色慌乱地向后退了半步,“你、你是傻了吗?在瞎说什么……”
“你的眼中从来都没有一丝看亲生女儿会有的慈爱,亲娘哪怕再爱钱,最基本的底线还是会有的,但你没有。”周莹冷眸看着她,清凌凌的眼神仿佛能洞穿人心,“你不仅不慈爱,还将我当成了累赘,在我刚刚长成的年纪,就巴不得将我这个麻烦丢出去。”
她轻哼一声,看了看满是狼藉的房子,“家里但凡值钱的东西都不见了,你应该是早就想好了,等把我卖去了乔家,你就收拾东西离开这里。”
严氏脸色发白地后退几步,后背撞在了门框上,后背磕得生疼,突然冷笑一声,“是又怎么样,我被你耽误了十几年,那些人也没回来寻你,我为什么还要遮遮掩掩过这种藏头露尾的日子?要不是我,你早十几年前就死了!现在给我换点银子花花,也是你该当的!”
周莹眸光微闪,叹了口气,不想再跟她废话,从袖子里拿出那张银票慢慢展开,“告诉我,我的身世,这张银票就是你的。”
早在她在河边看到严氏的第一眼时,她就发现了,这个女人根本不是她的生母,原身是死了,但她总要弄清楚一些事,以免日后自己莫名其妙的就没了。
看着银票上的金额,严氏眼睛一亮,转了转眼珠,蹲着身子从周莹床底下抠出一块石板,将石板下藏着的一个木盒翻了出来,扔到了桌上。
“只剩下这么点东西了,卖也不敢卖,扔又不能扔,你要就拿去,别的老娘一概不知!”说完,她就趁着周莹不注意,抢了她手里的银票,匆匆塞进袖子里,转身回了房里睡大觉。
周莹扫了眼桌上的木盒,木盒不大,但外面的模样甚是精致,只是埋在土里这么多年,边边角角都烂了,可偏偏一条缝都没有,看不清里面的东西,盖子上还挂着一把黄铜锁,也已经发黑生锈。
她不敢随便打开,找了块布将盒子包裹严实,塞进自己的包袱里。
她出了房间,在严氏的屋子里微微站定,“最后一次喊你一声娘,我走了,以后不会回来了。”
说完,她抱着包袱,头也不回地离开小院。
出了巷子,一辆马车停在巷子口,有个男人正等在马车边,见她出来,急急地朝她扬了扬马鞭。
“快上车,公子已经为你安排好了去处。”
“哦,来了。”周莹不明所以,手脚并用的爬上了车,刚在车里坐好,就被人拉着一顿的摆弄,马车也疾驰起来,直到花府后门才停下。
周莹掀开车帘有些蒙住,把我送这里来是要做什么?还不等细想,就被男人夹着飞墙带进了花府院内,花如许的闺房。
“周小姐以后就在这里住下吧,公子下次再过来的时候会带走小姐的。”男人说完不等周莹发问就离开了房间。留下懵逼的周莹。
而此时在姑苏城的树林边上,花如许正一身男装焦急的等着,朝着姑苏城的方向张望,这时一辆马车正向前疾驰,到花如许身前停下。
“快上车,公子在车上。”
“哦,来了。”花如许不明所以,手脚并用的爬到了马车上,刚打开车门,就被一只苍白的大手就把她拉到身边,将她按坐在自己的腿上。
花如许一惊,正要挣脱,突然,那只手紧紧地扣住她的腰身,江辞树将头靠在她的颈窝处,声音低哑,“别动,帮我按住后背的伤。”
“什么?你受伤了!”花如许低呼一声,借着被风吹起的车帘看了一眼,心中一惊,“怎么回事?我不是才离开一会儿吗,你怎么就伤成这样了?”
“哼!他们怎么肯放过我?”江辞树将半个身子靠在花如许的肩上,皱着眉任由她手忙脚乱地脱下自己的外袍,按住后背不断流血的伤口,一向冷静睿智的脑子有点模糊不清醒,却咬着唇,不让自己陷入昏迷。
江辞树后肩处是一处剑伤,虽然伤口不算很深,但也够人喝一壶了。
马车颠簸,花如许想着这样不是个事,索性扶着他趴在马车,将他的上衣扒开,撕了自己的一件衣物,蘸着车里的一罐烈酒替他擦拭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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