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真的没有什么家法处置。不过是宁家老夫人握着她的手难受地紧,说这事儿还有回旋的余地,让她别伤心。
姜定蓉不能在这个节骨眼告诉老夫人她的身份,起码不能是今天,在宁府。这事儿风险有些大。只能对不起老夫人一次,继续以陶念念的身份,躲在宁楚珩身后伤心。
倒是有她在,宁楚珩的事只能轻拿轻放,不多提这楚王府和宁府结亲的事,免得让她难受。
姜定蓉倒是无意中,听大夫人和二夫人说话中才得知,因为老夫人反对,宁府至今对和楚王府结亲一事没有任何反应。
那么她在皇后殿中看见的桃红色布料,肯定不是宁府给的。那就是皇后主动起的主意,想来刺激刺激她?
姜定蓉觉着皇后此举做得很好,刚好刺激她从嫁转娶,好事一桩。
从宁府回来,富饶给了姜定蓉一份请帖,是英王府上送来的,说是府中小公子满周岁,请自家人去吃个酒。
姜定蓉看了眼请帖,随手扔到书案上。
英王府的子嗣众多,可能是因为陛下那个没有子嗣不得承位的规矩,姜弘光从还是皇子时期起,就不停纳妾生子,府上一大堆庶出子女,偏偏英王妃不得他眼,至今没有孩子。
这一个满了周岁的孩子,也不知道是府上谁生得。姜定蓉估计英王自己都不知道。
说是给孩子做个周岁,但是姜定蓉一眼就能看穿,英王在想什么。
他从王络冶那件事后,被陛下斥责软禁在府中,好不容易有个由头了,肯定要想方设法把自己弄出去。这府上有个孩子做周岁,可不是最好的理由吗?
姜定蓉可不打算去。
英王在她这里从来没有一个好印象,更别提他还可能是在继烧了楚王府之后,又对她下手的人。
得了英王的请帖,姜定蓉忽然想起另外一个人。
“慎王这些日子在做什么?”
富饶抓了一把头发,有些苦恼:“慎王?属下不知道啊。”
姜定蓉无奈,倒是没有想到自己的手下这些天居然连这些事情都没有去盯。
还是过了一个时辰,采青回来了告诉姜定蓉,这些天他偶尔会去慎王府瞧瞧。
慎王和英王一样,被软禁在府中。
两位成年的皇子受到了陛下严厉的斥责,一起被罚禁足思过。但是慎王和一心找机会见陛下想出来的英王不同,采青盯着慎王府,说慎王这些天天天都在看书,一点都不焦急。
不焦急。
姜定蓉得了这个消息,在想,慎王是真的不着急吗?
着急不是错,可是慎王的这份不着急,反而让姜定蓉有些多心了。
无缘无故被陛下斥责禁足,慎王难道就没有半分疑惑的地方,半分想要为自己辩解的地方吗?就这么接受了无缘无故的禁足?
姜定蓉可不认为这位慎王是个吃斋念佛的,相反,当年绑走丁家小公子的,可能是英王,但是在里面浑水摸鱼的,可是慎王。这么一个人,她不相信在这种情况下,半分准备都没有。
也许是天然的警惕心,让姜定蓉派采青带着小六,时时刻刻盯着慎王府。
至于英王府的周岁宴,她就不去了。
一个禁足的皇子弄出来的周岁宴,宴会上还指不定会发生些什么,她不想节外生枝。
没几天就是英王府的周岁宴。姜定蓉没有去,也幸亏没有去。
这周岁宴出事了。
陛下到底是惦记自己子嗣的,虽然是个庶出的小孙,也专门派人去送了个长命锁。不但如此,还趁着这天专门去看了吕贵妃。在吕贵妃那儿用了烦,回来的路上顺便去看了皇后。皇后殿中似乎是掐着时辰,在陛下刚到的时候就摆膳,陛下没有推脱,坐下吃了那么几口。
就是这几口出事了。
皇后殿中的米吃着口感不错,偏偏陛下一口咬到了砂石,崩到牙齿。
这可不是小事,慌得皇后赶紧派人去问罪膳房的主厨。
偏生这主厨在皇后跟前还振振有词,米还是东境送来的米,最好的不是不想给皇后送来,只是这肯定在吕贵妃的殿中。毕竟这吕贵妃,可是东境节度使的侄女。
这话让隔着一扇门的陛下听到了,顿时龙颜大怒。
东境供来的米,居然要先着节度使的侄女,后才是皇后?
这可真的不把天家放在眼中!
吕贵妃那儿才送走了陛下,就被大监带了人来,当面下旨训斥,罚禁足,罚鞭打掌心。
陛下还想到了春耕礼时,那刺杀他的东境刺客。
东境有异心,这个异心起在谁的身上?
不言而喻,只有英王。
陛下迁怒下去,派人又去了英王府一趟,收回长命锁,当着众多客人的面训斥英王不孝,禁足三月。
据说英王在人都还没走时,掀翻了几张桌子。
姜定蓉听着消息时,还在用晚膳,只是有个人不请自来,得知阿惹在后院里玩,赶紧洗了手凑过来和她一起。
姜定蓉也不躲着他,让富饶继续说。
富饶面对这位未来的准少主夫郎,笑嘻嘻地抱拳行礼。
“没了,属下就打听了这么多,英王大怒,砸了半个英王府,那做周岁的小公子都被吓哭了。”
宁楚珩落座时,富饶赶紧拱手退下了。
姜定蓉捏着筷子戳了戳自己碗中的米。
“别看了,你吃的米是小梅镇种的。”
宁楚珩头也不抬说道。
小梅镇距离王都只有几十里地的距离,是王都附近产米的一个农镇,但是因为只是一个小镇,产米量并不多。奇快妏敩
姜定蓉放下筷子,脚底下轻轻踩了踩他的脚背。
宁楚珩抬头:“嗯?”
“还记不记得,当初我在长音馆,有个小郎发现了米粮里混的硝石?”
宁楚珩立刻就知道她想问什么,嗯了一声。
“东境做的。我之前跟你提过。”
不过提的不多,就那么一嘴。这会儿他倒是说得干脆:“东境借着送米粮入王都,先前运输了一批火药进来。”
这事儿姜定蓉猜到了,就是问他:“你可查到是谁了?”
宁楚珩摇头。
“不能查。”
两人对视一眼,姜定蓉懂了他的意思。
东境这件事查肯定是能查的,但是如果真的不管不顾去查幕后之人,势必会打草惊蛇。在东境还没有露出獠牙的时候,查到幕后之人也没有用。
倒不如防一手,等一等。
放了两三年,看东境的模样,是已经图穷匕见了。这种时候,再去查幕后之人,就顺理成章。
宁楚珩看懂了姜定蓉的眼神,微微颔首:“快了。”
姜定蓉打趣道:“再有十几天,楚王府要给你宁府下聘,你可别到时候人都不在。”
宁楚珩知道她说这话的意思。不过是怕东境变故忽然提前罢了。
他放下筷子。
“没这么快。放心,咱们成个亲的工夫还是有的。”
而后又看着她,叹气:“就是不知道之后怎么跟祖母和嫂子们交代。”
她们还一直担心陶念念的存在,大嫂子在祖母那儿叹气了好多次,拿起绣线却又放下,又拿起,再放下。无比纠结。
到底是第一刺绣师,她担心若是不给楚王女绣新嫁礼,之后会不会有些什么龃龉。从身份上来看,这位楚少主绝对不是一个会容忍别人轻慢的人。
可是她给陶念念绣过嫁衣,在她的心中,三弟妹已经有人了。
最后还是不得已,只能做了个扇框,在绣扇面。
姜定蓉闻言也头疼。
瞒着宁府三位女眷,是她和宁楚珩商量过后的选择。
毕竟宁楚珩也知道,宁府不像是楚王府那么森严,除了他外人不得进。内里也没有任何疏漏。
宁家要是知道了她的身份,只要一个不小心,万万分之一的可能泄露了,此事就会成为悬在他们二人头顶的一把利刃。
无奈,只能先选择瞒着家中女眷们。
姜定蓉端起茶抿了口,歪了歪头。
“船到桥头自然直,走一步算一步。”
这事儿她还真的想不出别的法子来。
宁楚珩也默认了。只能等成婚之后,想法子让家中人知道。
宁楚珩坐了片刻,那边阿惹就玩回来了,他想看又怕被阿惹撞见,只能赶紧起身把自己藏在门口。
阿惹还不知道自己傻阿爹来了,把怀里的小木鞠递给姜定蓉。
“阿娘,踢!”
踢?
姜定蓉接过小木鞠,笑眯眯对着一扇门,一脚踢了过去。
进入五月,花落果熟,樱桃结了满树,石兰出去,在宁将军府买了一框樱桃桃子拎回来洗了,摆好了盘子,叫少主娘俩出来。
姜定蓉和阿惹刚刚去玩捉迷藏,阿惹捉了半天,捉了满屋子的人,就是没有抓到阿娘,瘪着嘴满脸沮丧,见到盘子里的桃子,抓着啊呜就是一口。
啃了满脸的水渍。
乐了姜定蓉笑弯了腰。
娘俩儿还在啃桃子呢,外头小六见了鬼似的一阵风闯到后院来。
“少主!不好了!”
不好了?
姜定蓉吃着桃子,挑眉:“冷静点,好好说话,什么叫不好了?”
小六冷静了半天,然后拱了拱手,严肃认真说道:“回少主,真的不好了,宁府上的老夫人在咱们府后门等着,说是来拜见少主。”
姜定蓉一口桃子噎在嗓子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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