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内的气氛高涨,蒋晋夫唱着一首《轻轻》,又想起那日学校聚会ktv那一幕,那时的自己与她还未相恋。包厢里的灯光随着颜色的变换,不时闪动着,嘶哑低沉的歌曲加之微弱未退尽的酒劲,蒋晋夫站了起来紧握话筒,缓缓闭上双眼,似回味般清唱出声,微弱的灯光下泪不知不觉悄声而落。
破碎的记忆涌上心头,一幕幕真实的可怕,悲喜交加。
当被噩梦惊醒,记忆的画面仍旧遗留在脑海,夫仔慢慢起身,抬头环顾着四周,还不算陌生的房间,林亘新的家。上一次醉酒,诗诗带自己来过。
提起刘诗施想起有关于这三个字的回忆,蒋晋夫清然地笑了笑,双手按了按太阳穴,宿醉后这头疼得真是难受,起身走出房间轻轻带上房门,林亘新的房门紧闭想必还未醒来。
轻声走进卫生间,洗漱台上早已放置好崭新的牙刷与毛巾,简单的进行了洗漱,夫仔看看镜子里的自己,已然有了淡淡的黑眼圈,她回去的这两天里,自己似乎没有睡得很踏实,梦里脑子里全都是相关的记忆。
是因为她离开了自己,还是因为这些深藏的记忆想要破壳而出?
不再多去想,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微笑着,状态ok,精神ok,这才走出了卫生间,厨房里早餐的淡香早已飘进了鼻子里,闻香而动,蒋晋夫走向了厨房,林亘新已经系着围裙在做着早餐。
其实对于林亘新,蒋晋夫觉得更多的感觉是亲切。他就像是邻家的哥哥,关心体贴,居家好男人,下得了厨房进的了戏行。是不是当初诗诗选择了他才是最为正确的,这个疑问随着一句问候而被打消。
“喂,小子,吃早餐了。”将刚刚出锅的意大利肉酱面轻轻放在蒋晋夫的面前,转身又去拿了叉子与小菜碟,林亘新的脸上除却一贯的苍白还保持着淡淡的微笑。
叉在面上绕了几圈,轻咬入喉,清而有弹性,模糊不清的嚼字吐出口:“嗯,嗯……味道真的不错。”
“你跟她怎么会分手?”双手上下搭拢着垂放在面前的桌面上,林亘新轻微地歪着脑袋,眼神笔直地看向他,缓缓问出口。一夜的未眠,他仍旧想要知道那个一次一次拒绝着自己,曾经苦苦暗恋自己的诗诗,毅然决然的选择了蒋晋夫,却又为何在年末的这最后一天里,固执地选择了分手。
或许,林亘新自己更想要知道的是昨晚蒋晋夫醉酒后对自己吐露出的真言,什么叫做等候了8年,那位女子究竟是谁。
太多太多的疑问了。
未想到林亘新会再一次开口问自己这样的问题,一个自己极尽全力想要去逃避的问题,话到了嘴边却又咽回,最终只是回以微笑,低头继续吃着早餐。直至盘子里的意大利面被吃光,温热的水不再冒着热气,蒋晋夫也未曾抬起头与林亘新对视一眼。
这算不算是逃避了回答。
两个人隔着桌子分坐两边,仅一臂的距离,林亘新的嘴角上扬,起身似要收拾残留的早餐,却出其意料地辍紧蒋晋夫的衣领,眼神深邃看不清想要表达的韵意,只是他眉间紧蹙起的皱褶表达的很清楚,此刻的他愠气而生。
两个人的鼻尖紧隔半拳的距离,空气中洋溢着压抑的气氛,在这个和煦的清晨显得如此不谐调。
“我问你怎么会分手,因为夏熙瑶?”饱含愠色的语气在半空中飘溢着,林亘新脸上的气色并未此变得缓和,双眼紧紧锁住蒋晋夫,想要从中得到什么解释般。
“呲……”檀木椅拉扯地面发出声响,向着身后退了一步,蒋晋夫猛然起身,拉扯开自己与林亘新的距离,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竟也将自己与刘诗诗的分手归咎到与夏熙瑶的绯闻事件上,可这样的问话态度让他觉得不解与不悦。
“这是你的结论?若你强行要将分手归咎到夏熙瑶的身上,那我也无话可说。”说完蒋晋夫便朝着门口走去,很显然他想要离开这里。
“若非首映会那天你跟夏熙瑶那么亲近,又怎么会让记者有机可趁,诗诗又怎么会因为你与她的绯闻而闹别扭。她是个怎样的女孩子,你还不知道麽……”语尽将落,林亘新的声音愈见愈轻,这样固执隐藏着自己苦恼的女子,为何他不懂得珍惜。
话尽数传入耳里,蒋晋夫带上了门,走出公寓坐在回家的车里,回味着林亘新的话,她这样的女子自己又何尝不爱不想要去珍惜,只是当两颗心有了距离感愈见拉扯的时候,解释挽回又有什么用呢,除夕夜她离开时那一条短信不是已经表达的很清楚了么。
一个急刹车将思绪拉扯,蒋晋夫回过神有些愠色地问向司机:“师傅,开车能不能稳一点啊。”
“抱歉抱歉,前面的车突然插了进来,没办法啊,压压惊压压惊。”司机道歉的话传来,蒋晋夫却愣在一旁,这样的话自己似乎听过,是在……
“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啊。”“那辆车突然变道行驶,我也没办法啊。”“对不起额,放一首歌给你听听啊,算是压压惊。”
这些话不是别人所说,而是他、蒋晋夫自己。
但到底是出于什么样的情况什么样的地点场景,一点思绪也理不出。手机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突兀地响起,暗下接听键袁鸿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有些空间的回音。
“表哥?你在哪儿呢。”蒋晋夫问出口,这个时间点他找自己什么事啊。
“咦?不是你约我今天让你与唐铭见面的么!”袁鸿的声音明显上扬。
呀,竟然忘记了这件事情,蒋晋夫的手轻拍上额头,这一夜的宿醉竟将这件最为重要的事情忘记的一干二净,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幸好才刚刚8点过后,脸上露出久违了的笑容:“司机师傅,麻烦你去上海医院吧,谢谢。”
司机师傅无奈地将车转换方向,掉头行驶。
到达医院已经是二十分钟后的事情了,副院士办公室里唐铭与袁鸿聊着天,见门被打开蒋晋夫向着自己走近,便轻缓起身礼貌地伸出右手:“你好,我是袁鸿的老朋友,唐铭。”
“你,你好……”慢了三拍,手才缓缓伸出与之紧握:“不知唐医师是否知道即视感?”
“哦?既视感?”唐铭的眉挑看了下对面而坐的夫仔,语气上扬,而斜视的眼神里明显透露着惊异。双手交叉放于双腿间,头发顺着头的低沉而自由散落在耳的两旁,忽尔抬起头,唐铭缓缓开了口,语气里是不忍打断的认真与仔细:“听说过,但这个案例全世界怕是仅此一例。”
话语落,看看身边站着的袁鸿,那脸上分明写着“不懂”二字,既而问向夫仔:“你,懂了吗?”
“恩,恩……”先是给予了肯定的点头,既而却又猛地摇了摇头,蒋晋夫并不是不懂唐铭的话,而是不明白为何那一日自己的脑海中会出现这样的一个医学名词,更加不解的是那些破碎混乱的画面并未随记忆而出现。
这是为何?
唐铭看着这动作表情一模一样的兄弟两个,无奈的摇了摇头,起身走到办公桌前拿了些什么走到夫仔身边,缓缓说道:“回去看看这个吧,或许对你有些帮助,但我可以事先告诉你,既视感说白了便是五个字,过去与现在。”
接过唐铭递上前的资料,蒋晋夫翻开一小页大致阅读着,一行字入眼: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梦境与现实,往往混于一谈,分不清楚。
正如上面所说,脑海里闪过的那些画面,于记忆怕只是一小部分,却也真实的想起,但那陌生的画面,是并未发生过吗,还是说真的会发生在未来的某一天?就比如……
就比如,那一晚梦靥中的林亘新身处急救室中,诗诗头靠着自己的肩膀哭泣着,自己愣在一旁默默安慰。
这样的画面,现在想起来还是会心中一颤,若这是真实的,自己又为何不记得曾经与那个叫做林亘新的家伙相识?若这并未真实,仅仅是梦,那为何那么逼真,似乎心还隐隐作痛着。
像是不舍……
袁鸿的车里音乐开放着,随附而上的是他轻哼的调子,蒋晋夫着实愣住了,问道:“哥,你怎么听起这歌来了?”平日里的袁鸿不是只会听什么肖邦、莫扎特什么的钢琴曲么,今日怎么听起了这么忧伤的女声歌曲。无奈地摇了摇头,手撑着头侧脸看向窗外,车缓缓行驶着。
袁鸿瞥过视线看了看自家的弟弟,嘴角撅起一抹微笑,单手开着车,另一只手覆上按钮,将音乐旋转至最大音量,瞬时间车内被这伤感的音乐所漫布,张惠妹特有的沙哑却不失清亮的嗓音哼唱着,那一首《哭砂》唱进的不仅仅是蒋晋夫的耳里,一句句贴心的歌词入耳句句汇心。
“你是我最苦涩的等待,让我欢喜又害怕未来……难道早就预言了分离……”
歌曲在车内循环播放着,不知是何缘故,袁鸿并未调换曲目。转过头,蒋晋夫已经闭上了眼轻轻倚靠在车背椅上,似是睡着。袁鸿转过头,继续开着车,拐弯处等候着红灯。
「我不开心的并非你与夏熙瑶的绯闻,更多的是你和我之间愈渐远隔的距离,你懂不懂?」
「缘起缘灭,缘生已空。」
“难带早就预言了分离……”一句话从蒋晋夫的口中轻轻说出,袁鸿将视线转移,却发现夫仔依旧紧闭着双眼,口中呢喃,似是梦靥中的话语。
却不知他并未睡着,只是累了,只是累了想要稍作休息罢了……奇快妏敩
车稳稳地驶进静安枫景的公寓里,停靠在车位上,待蒋晋夫缓缓睁眼已经是10分钟后,看了看车载上显示的时间,匆匆道了声回见,袁鸿看见的便是蒋晋夫离开的背影,这家伙到底是怎么了?
半小时后,上海浦东机场。
“小姐,请给我最快去北京的机票,谢谢。”将钱递给前台的女子,蒋晋夫的声音里充满了焦急。
“先生您好,请拿好您的机票。”清脆的女声在耳边响起,随纤细的手递来的是一张上海飞往北京的机票。眼神落在飞机票的到达地,蒋晋夫的眼神变得柔和了许多,却也夹带着丝丝的失意,心里暗暗自语:“刘诗施,方才车里的那首歌响起,第一时间想起的便是你,我们究竟算是什么关系,我曾试着这样问着自己。”
飞机划过天际,带着一颗虔诚的心,蒋晋夫赴向了有她的城市,北京。 呆呆小说为你提供最快的一别千万里(完本)更新,第119章 第八话:尘封潜藏记忆(下)免费阅读。https://www.gzdcdz.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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