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万物枯竭

　　妖孽传言本来随着南唐国的覆灭而销声匿迹，此时被唐钰说出来，一段陈年旧事也被重新提及。当年在齐晟还未起兵造反前南唐国大肆流传出当今霓裳公主实乃灾星降世，而此谣言居然是从香火旺盛的相国寺主持神隐大师的嘴里传开。相国寺由来已久，尤其是相国寺的主持大师都会历任南唐国国师因为相传相国寺受神明恩惠主持大师都拥有通晓天意的神通，因此神隐大师颇受百姓爱戴，当霓裳公主乃灾星降世的谣言从相国寺主持神隐大师的嘴里传出，百姓乃至皇室都深信不已，碍于皇后的娘家楚家权势过于庞大，即便是谣言铺天盖地而来但是并没有威胁到霓裳公主的安危。可是一向以神隐大师的意愿为自己的意愿的南唐国国主唐钰却深信不疑，自此便一改之前对霓裳公主的疼爱，反而是趁着皇后不在实行多次暗杀，但是都被楚家人成功阻拦。其实就算不是齐晟造反起兵，南唐国也离毁灭不远。只因这相国寺主持神隐大师外表看似和善可亲，背地里却为了长生不死而残忍杀害上百幼童，生生剖开幼童的心脏吞下。这相国寺主持神隐大师不知从何处听说这当今的霓裳公主是神仙下凡历劫，只要吃掉霓裳公主的心脏便可长生不死得道升天。自此相国寺主持神隐大师便开始造谣霓裳公主乃灾星降世，如若不除掉将会给南唐国带来灭顶之灾。何其荒谬，一个国家的兴盛或者灭亡居然要押在一个婴孩的身上，但是百姓出于对神明的敬仰与服从，南唐国百姓万民写下血书，恳请南唐国国主唐钰赐死霓裳公主，若不是楚家的全力抵抗，霓裳公主早已香消玉殒。然而不久之后齐晟造兵起反兵临城下之时，南唐国国主唐钰怪罪于楚家上上下下违抗神意执意要留下那灾星霓裳公主，随即南唐国国主下圣旨赐死楚家上上下下百余人口，楚家一门没有死于战死反而是被当今国主一杯毒酒赐死。而唐钰亲手执剑刺死霓裳公主也并没有保下南唐国。时至今日南唐国国主唐钰仍是认为正是楚霓裳当初自己没有杀死才造成南唐国灭亡，楚霓裳看着地上的唐钰真是要笑掉大牙，唐钰真是昏庸无能荒谬至极。楚霓裳看着唐钰道：“妖女？没想到时隔这么多年，你还是这么愚蠢。”唐钰恶狠狠的看向楚霓裳不再开口，楚霓裳也不想跟唐钰墨迹下去，直言不讳道：“说，圣教的叛徒是谁？”唐钰只哼了一声，并不回应楚霓裳。楚霓裳也不生气也不着急，只淡定的看向唐钰道：“你这么多年难道不知道我都在筹划着什么吗？南唐国的复国大业成功与否就看你说不说谁是圣教叛徒了。”唐钰还是不回应楚霓裳，楚霓裳看诈不出来背后之人也是无可奈何。此时齐修却道：“他是不会说的，说了他就彻底没用了，这是他唯一的底牌。”楚霓裳点点头，楚霓裳也觉得不会这么轻易审出来。危险仍旧隐藏在暗处，此时的楚霓裳在明处，一举一动都被盯着。楚霓裳和齐修林钊一起走出地牢，齐修看着楚霓裳少见的出现忧愁的表情，安慰道：“霓裳，来日方长。”楚霓裳笑着看向齐修，是啊，来日方长，叛徒总会露出马脚来。三人一起走向圣殿，出门之前长奉长老就为二人把了把脉，发现二人均无异常便道可以不用留在这里，这是明着赶人走，一时搞得楚霓裳齐修脸色双双尴尬起来，长奉长老毫不掩饰嫌弃表情，楚霓裳和齐修赶紧快快离开。等到了圣殿却发现夜灵和江渊已经守在圣殿门口，二人面色都有些凝重，待几人走进殿内后，夜灵看着江渊，江渊都心里吐血了这小妮子现在都要他开口，再也不是之前那与他针锋相对的夜灵了。江渊先是略有深意的看了齐修一眼，这才看向楚霓裳道：“教主，京城传来密报，齐桓帝被人下了毒至今昏迷不醒。”江渊的话还没说完，齐修就突然站了起来，刚听到齐桓帝昏迷消息的林钊还没回过神，就看到太子殿下居然站了起来，一时林钊的心七上八下也不知道该是为齐桓帝的安危担忧还是该为齐修突然站起来而喜悦。而江渊和夜灵看着齐修突然站起来也惊讶的直瞪起了眼，楚霓裳安慰的把齐修又按在轮椅上示意江渊继续说下去，江渊继续道：“齐桓帝被下了毒至今昏迷不醒，接着太子失踪的消息传了出来，一时朝廷上下乱做一团，国不可一日无君，纯懿皇后只能任命荣国公世子荣禹楼暂时管理朝政，朝中大臣虽都有质疑，但是齐桓帝一无兄弟，其外除了齐修这一个子嗣便只剩年幼的安宁公主，朝中政务堆积过多而荣禹楼一接手确实一切步入正轨，就算再有反对者也被荣国公打击压制。只是宫中太医都对齐桓帝所中之毒束手无策，现在齐桓帝据说也只是吊着最后一口气。”听到此处就连身为局外人的楚霓裳也不由得担心起齐修来。齐修此时反倒是镇定下来，楚霓裳与齐修双眼对视，皆是明白已有下策，只见几人秘密探讨良久，最终决定找来三个分别跟楚霓裳、齐修和林钊身形相似之人，然后让他们带上与他们三人外貌一模一样的人皮面具，而真正的楚霓裳、齐修和林钊则秘密返回京城。

　　齐修和林钊前往佃花域之时还是酷夏，谁知等他们返回京城之时已是初秋。齐修和林钊走出圣教乃是跟随楚霓裳走的圣教密道，自是不用再返回那万丈冰川。一路上齐修虽顾及楚霓裳身为女子本就体弱，并没有像来时那般日夜兼程，风餐露宿，但是齐修想的太过狭隘，一路下来楚霓裳并没有露出疲惫，身体素质反倒是较之林钊还要好，因此三人便抓紧时间向京城飞速而去。等到他们返回京城才发现一切并非江渊所说的情况，真实的情况更要糟糕。一开始荣禹楼确实可以应付，但是时间一长荣禹楼便发现渐渐有人在故意搅乱朝政，惹是生非。就在楚霓裳、齐修和林钊回来的前几日，荣禹楼在处理完政务出宫之时竟遭受刺杀，荣禹楼的侍卫全部被暗杀，荣禹楼虽然捡回了一条命但是也是身受重伤，需要卧床休息。这几日只能荣国公顶上，但是荣国公不善于处理这些文邹邹的东西，一言不合就与朝中大臣吵得是你死我活，恨不得把大殿掀了。齐修回宫的消息一下子传开，纯懿皇后这段世间一直是不离身的照顾齐桓帝，生怕自己一个不留意齐桓帝被贼人暗杀。齐修赶到乾清宫的时候，看到纯懿皇后疲惫的脸色，齐修一下跪在地上道：“儿臣不孝。”纯懿皇后听见声音回头看到跪在地上的人确实是她的儿子齐修，立马上前抱住齐修哭道：“修儿，你这一段时间去哪了，为娘甚是担心你。你父皇他，你快看看你父皇。”齐修起身扶着纯懿皇后走向龙榻，只见黄色床幔中，有一清瘦的人影躺着床上，齐修的内心震撼，这怎么会是他的父皇，父皇人到中年，身体一向强壮，而如今那躺在龙榻之人面色暗淡，身体清瘦，紧闭的双眼没有一丝睁开的迹象，齐修虽然眼睛仍旧在看着齐桓帝，但是却问向纯懿皇后：“母亲，当时下毒之人可曾招供。”纯懿皇后摇摇头道：“当时一发现你父亲中毒，便查到当时你父亲中毒是因为茶水中被人下了毒，但是当时负责端茶，煮茶之人皆当场毙命，太医也查不出来到底是中的何毒。”齐修一下子眉头紧皱，低喃出声：“死无对证。”接着齐修看向纯懿皇后道：“母亲，我把林钊留在这里照顾你们的安危，现在我出宫去找百晓生，百晓生此人精通医术，医毒双修，或许他会有办法救治父亲。”纯懿皇后擦干不知何时落下的眼泪点点头，嘱咐齐修注意安全，齐修便立刻起身出宫去寻百晓生。楚霓裳并没有跟随齐修进宫，而是去往圣教京城的据点风月楼。齐修出宫之后便前往百晓生的居所，谁知这厮居然没有在府上，而是去了风月楼，齐修也不知道百晓生去风月楼那种地方干什么。齐修便又马不停蹄的前往风月楼。而此时已经身在风月楼的楚霓裳惊讶的在风月楼里边看见百晓生的身影，惊的楚霓裳是五雷轰顶，难道，难道百晓生是个弯的。楚霓裳此时并未戴着人皮面具，只是戴着圣教特有的面具，但是这并不能阻挡当百晓生看见楚霓裳时把她认出来。百晓生一看楚霓裳那惊呆了的表情就知道楚霓裳是误会了。可是百晓生看看自己此时左拥右抱的小倌倌似乎也说不清楚，但是百晓生真是有苦难言。眼见楚霓裳在惊呆了之后就要转身离开往里走去，百晓生也顾不得来这里的目的，起身推开身上两人追着楚霓裳而去，而那两个小倌倌只以为这位客人又看中了其他人，这在风月场所很是常见倒也并没有引起混乱和他人的注意。而此时跟随楚霓裳而去的百晓生发现居然渐渐走进风月楼的深处雪刹阁，这倒是出乎他的意料，百晓生本以为这里很难进来，怎么这么容易就走进来了。而这个时候的楚霓裳转过身来问道：“百晓生，你来这里干什么。”百晓生此时支支吾吾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说起来很复杂但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楚霓裳示意百晓生往里边走去，百晓生便跟着楚霓裳来到雪刹楼的二楼书房，百晓生也终于知道为什么他能这么顺利的走进来，因为楚霓裳。刚才进入雪刹楼的那一刻听见侍卫喊楚霓裳教主，百晓生惊住，教主？难道楚霓裳是圣教教主。等二人坐在书房的椅子上，百晓生才开始说起自己前来此处的目的。百晓生看着楚霓裳娓娓道来：“前一段时间，皇宫发生了一件惊天大事，齐桓帝中毒不醒，宫中太医皆没有办法医治，齐修又不在东宫，我不好出面进宫医治，实在是因为我医宗有宗规，不医治皇室中人，我虽离开宗教多年，但是规矩不敢明面上破开，自是只能在江湖上搜索消息，发现当日齐桓帝中毒之后，有一股势力突然在京城出现，此股势力至今不明，但其迅速控制京城的各大粮食店铺，这几日已经渐渐控制大大小小官员。虽然一直没有查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但是我的线人禀报说今日那股势力曾经出现在风月楼。”听到此处，楚霓裳也开始担忧起来竟然出现在风月楼，难道这股势力已经渗入到圣教里了，楚霓裳感觉这些线索现在就像零星的部件，眼见大致雏形即将形成但是却又毫无头绪，齐修前往圣教？唐钰？齐桓帝被下毒不醒？还未等楚霓裳想清楚，便看见一道身影走了进来，这人居然是齐修。齐修在离开圣教的时候，江渊给了他一枚令牌可以随意进出风月楼，此令牌也可以调动圣教的人马。齐修看着一旁的百晓生，百晓生自是明白他的意思，楚霓裳感觉这些事情一环连着一环，实在是过于烧脑，看来呆在风月楼也是毫无头绪，楚霓裳便跟随齐修和百晓生一道回宫。此刻戴着人皮面具的百晓生静静的把着当今天子齐桓帝的脉搏，齐桓帝的脉搏极其虚弱，时隐时现，百晓生又询问了纯懿皇后一些症状，心下已有些结论，但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告诉齐修和纯懿皇后。齐修自是看出百晓生的犹豫和不知如何开口，齐修道：“但说无妨。”百晓生深吸一口气道：“陛下中的乃是世间剧毒万物枯竭。”齐修不解万物枯竭是何毒，百晓生继续解释道：“万物枯竭，顾名思义万物服下此毒都会渐渐枯竭，身体器官渐渐腐蚀溃烂，直到枯竭而死。刚刚服下此毒通过解毒丸是可以救回来，但是过不了几日还是会死，因为内里都会慢慢腐蚀溃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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