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回忆过去

　　齐修弯身拦腰抱着楚霓裳，楚霓裳最近泪腺实在是太过发达，被齐修抱住的那一刻仿佛觉得委屈万分，虽然是自己做错了但是心里却觉得很难过。楚霓裳的眼泪说掉就掉，一颗又一颗的眼泪滑落楚霓裳的脸庞，滴落在衣襟，但是却又滴落在齐修的心坎上。齐修拦腰抱起楚霓裳放在身后的榻上，齐修俯身擦干楚霓裳脸上的泪水，充满怜惜的道：“为何哭的这般伤心？”谁知楚霓裳听着温柔的话语忍不住对齐修的思念，楚霓裳便投入到齐修的怀抱中，边哭边道：“对不起，齐修，我错了，你能原谅我吗？”齐修纳闷的看着楚霓裳道：“你何错之有？”楚霓裳的泪水一下子停住呆呆的看着齐修，楚霓裳心想难道是自己想多了，对于她提出的分手齐修是根本不在乎还是齐修根本不答应。显然后者更有说服力，楚霓裳难过的小心脏一时又变得开心。但是齐修道：“霓裳，你可是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楚霓裳摇摇头，作势要从榻上起身，齐修却身体继续往下压，楚霓裳感觉到有莫名的压力袭来，齐修的眼神含笑，但是面色却沉稳道：“霓裳，你可是做了对不起我的事？”听着齐修又一遍质问的楚霓裳，心思却全然不在齐修的问话，二人距离过近，楚霓裳都感觉自己呼吸都要停止，也不知道楚霓裳是害羞导致的脸色通红还是缺氧导致的脸色通红，只是当楚霓裳心思回转回答齐修的问题，嘴巴刚张开说出一个我字就被齐修一下子夺走了呼吸，二人唇齿相依，缠绵悱恻，一时二人的世界都变得空白一片，各自彼此只剩眼前之人。夜色撩人心弦，楚霓裳此刻已经依偎在齐修的怀中平复方才激动的心情，而齐修则怀抱楚霓裳感受此刻难得的内心安静。楚霓裳不知道的是自她走后，齐修这些天的心总是惶惶不安，齐修知道自己这是不对的，不能控制欲太过强烈，可是只要齐修想到两年前楚霓裳突然消失，齐修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暴怒。或许现在的齐修早已明白可能跟他如今修炼的魔功有关，当时齐修只顾为楚霓裳报仇雪恨，全然不顾自己的身体和以后的人生，若不是当初楚霓裳为齐修脱胎换骨，如今齐修恐怕早已深陷魔途。如今楚霓裳归来，而齐修也越来越感受到自己控制不住的一些阴暗面在腐烂的心里恣意生长。齐修怕楚霓裳发现这样的自己，如自虐般的抑制体内的这些恶念，齐修确实伪装的非常好，此刻虽然齐修的心里狂风暴雨般的恶念袭来，但是齐修的面部平和安静，楚霓裳丝毫不觉身旁之人的异样。

　　楚霓裳觉得自己的呼吸已经平稳许多，看着殿外漆黑的夜色意识到此刻应该要离开。楚霓裳从齐修的怀中移开，一时不察的齐修看着自己怀中空空不由有些怔愣。楚霓裳看着齐修的样子不由失笑道：“咳咳，我现在要走了。”齐修回过神来看着楚霓裳道：“如今夜色已深，霓裳你是要去哪里？”楚霓裳也不藏着掖着的对齐修道：“我想去夜探最近风光的状元府。”齐修想起来那日看到状元唐尧的文章突然要离开的楚霓裳，齐修的心虽然觉得这样怀疑可耻，但是齐修还是控制不住的想楚霓裳这么关心另一个男子到底是为何？齐修多疑，但是齐修心中另一道声音却道爱一个人就应该相信她。齐修内心波涛汹涌但是面上却不动声色道：“霓裳我跟你一起去吧。”楚霓裳看着齐修道：“齐修，放心，我只喜欢你。”楚霓裳对齐修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便从大开着的窗户飞身离去。而此时的齐修心里涌入一道暖流，仿佛干涸的土地里下了一场突如其来的春雨滋润土地。齐修也开始正视自己的内心世界，适度的嫉妒是理所当然，适度的控制欲也是可以允许，全部排斥只会越陷越深。虽然齐修还是想跟着楚霓裳一起过去，但是最终齐修还是克制住了。等到楚霓裳出了皇宫便直奔状元府而去。

　　状元府的位置在繁华的地段，周围居住的大都是在朝为官之人，附近的酒楼生意也非常兴隆。冬日里的深夜纵是如此繁华的地段也是人烟稀少，街道上偶尔几辆马车匆匆而过，街道上便再也没有什么动静，就在楚霓裳即将到达状元府的时候楚霓裳看见不远处一队人马正踏进残败的逍遥王府，而那为首之人竟然是一个身着袈裟手执权杖的僧人。楚霓裳意识到那个僧人有回头的迹象，楚霓裳立马矮下身子蹲在一侧的杂物下，果不其然那个为首的僧人回过头来看向她的这个方向。等到楚霓裳感觉到盯着她这个方向的那道视线消失，楚霓裳才起身越过杂物看向逍遥王府的方向。逍遥王府大门此刻空无一人，楚霓裳能够感知到以她的实力跟刚才那个僧人相比根本打不过，此时跟进去调查无异于白白送死，当即楚霓裳便转身前往状元府。等楚霓裳到了状元府之后，才发觉这府邸外边看着很是普通但是府邸里边却是雕梁画柱，精致无比。楚霓裳寻着亮灯的房间走去，但是都不是她要找的人。楚霓裳越上屋顶看着状元府的格局，忽然在楚霓裳的东南角方向有一人也在屋顶远远的看着她。等到楚霓裳终于看向那个方向时，楚霓裳的心一开始紧了一下，结果那人端起手中的酒杯遥遥向她举起，楚霓裳虽然隔着远远的距离但是还是认出了那人。那人长得实在太像唐钰，但是却没有如今唐钰的阴郁与颓废，浑身都是青春与朝气。楚霓裳便飞身向他而去。深夜的寒风吹动楚霓裳洁白的裙边，在这清冷的月色映衬下格外显得不似人间所有，仿佛是九天仙女下凡，降临人间。等到楚霓裳飞到唐尧所在的屋顶，楚霓裳坐在唐尧的身边，二人未曾多言，唐尧为楚霓裳倒了一本酒，楚霓裳也不客气的一饮而尽但是下一秒楚霓裳剧烈的咳嗽起来这酒实在是太辛辣了。而一侧的唐尧惊讶楚霓裳的豪爽，又无比庆幸楚霓裳没有传统女子的扭扭捏捏。楚霓裳等那个劲儿过去，楚霓裳的脸上已经染上晕红像是刚上的胭脂一般，为这清冷的寒冬添了一抹色彩。唐尧则一杯又一杯的饮下这烈酒，楚霓裳观唐尧此等表情倒是觉得这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唐尧也不觉得尴尬就这样与楚霓裳坐在屋顶喝酒，初始楚霓裳觉得那酒太过辛辣，但是回味之后却觉得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于是楚霓裳开始一小口一小口的抿起那酒杯中的酒。酒香扑鼻而来，酒味穿肠而过，酒意迎上心头。最终唐尧还是打破了安静，唐尧看着天上的明月道：“想不想听一个故事。”楚霓裳简单明了的道一声好。唐尧便道：“在距离很遥远很遥远的地方有一片大大的草原，草原上有许许多多的游牧民族，成千上万的马群牛群在草原上奔腾，在一个很不起眼很穷的部落里有一个年过半百的女人叫胡日乌斯，胡日乌斯收养了一个被中原商队遗弃的哑巴小男孩而遭受部落里其他人的驱逐，因为胡日乌斯所在的部落认为口不能言是上天给予这个小男孩的惩罚，这个小男孩是不详的人，为了部落的安危只能被驱逐，如若胡日乌斯不赶走这个小男孩，胡日乌斯也不能待在部落里边。胡日乌斯也是一个可怜的女子，她的丈夫在与其他的部落纷争中不幸遇难，而胡日乌斯唯一的儿子也在深夜里被突然袭击部落的狼群生生撕碎。当胡日乌斯看到奄奄一息的这个小男孩的时候便想到曾经自己的儿子那么无助的被狼群围攻，如今这个小男孩胡日乌斯说什么也要救下来。就这样在部落里待不下去的胡日乌斯便收拾好所有的东西带着小男孩去往其他部落生存。只是相邻的几个部落都不愿意收留他们。胡日乌斯便只能带着小男孩往更远的地方而去。仿佛草原上都有这种想法，都觉得不能说话是上天的惩罚。部落里边待了不到几天的胡日乌斯和小男孩便会被人发现驱赶。”唐尧又喝下一杯烈酒。楚霓裳默默的看着唐尧。

　　唐尧便继续道：“后来，胡日乌斯便想出一个办法，白天就让小男孩装睡在蒙古包里不出来，晚上的时候再出现活动玩耍。这个办法果然有效，胡日乌斯便在如今这个部落待了两年，可是谁知相邻的邻居都已经熟悉，渐渐对夜间出来却从不打招呼的小男孩起疑，邻居们便商量一起趁胡日乌斯不在的时候偷偷进她的蒙古包查看。蒙古包中的小男孩正在玩着胡日乌斯为他亲自做的木质玩具，小男孩看着突然冲进来的人群不知所措，小男孩之前已经渐渐知道自己不能说话是被别人不能认可的，所以当这些人冲进来的时候，小男孩便用尽全部的力气冲了出去，小男孩拼命的往前跑，仿佛这样就可以不被发现秘密，这两年从未在白日里奔跑的小男孩仿佛重获了新生，小男孩的体力异于常人，而且小男孩自小便发现他的视力也是异于常人，等到身后的人渐渐远去，小男孩也停止了脚步，但是周围的一切却又那么陌生，等到小男孩想要按原路返回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被困在一个地方出不去，小男孩怎么走也走不出去。小男孩不由想起自他有记忆以来对他最好的胡日乌斯，小男孩的眼泪流了下来。小男孩也不知道自己从何处来，自他有记忆起已是他五岁的时候跟着中原商队来到这里，那些中原商队的人对他不是打就是骂，连吃的也很少给他，他总是饥一顿饱一顿。所以小男孩格外的瘦弱。可是胡日乌斯却出现了，这个女人长得并不好看可以说是很难看，但是她却有一颗善良的心，是她把小男孩从地狱里边拯救出来，虽然只是短暂的两年。”听到这里戛然而止，楚霓裳看着唐尧，但是唐尧又迟迟不开口。楚霓裳看着唐尧开始喝酒便劝道：“如果难以开口，那就下次再说。”唐尧深叹一口气道：“无妨，只是有些伤感而已。你是不是想知道小男孩后来去了哪里？”楚霓裳看着唐尧点点头，她想知道，她想知道唐尧的人生到底是什么样的，唐尧便继续道：“那年小男孩困在一个幻境里出不去，小男孩来回走了不下数百遍，直到有一个老头的声音传来咦怎么有一个小孩子，从此小男孩啼笑不已的悲惨人生便开始，其实也说不上有多惨，这个老头给小男孩吃和穿，还治好了小男孩的哑巴之症，但是这个老头却非常残忍的把小男孩当做试药工具，看着小男孩经历各种各样的毒发，每次都是生死边缘之际才救回小男孩，若是人的生死都长年累月的一次次尝试，想必他的心早已麻木不仁。可惜，温柔乡英雄冢。小男孩就这样在这里陪伴老头儿直至弱冠，老头儿的毕生所学也都传授给此时的少年，老头儿临死之际看着少年此刻仪表堂堂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居然还有心思开玩笑，你这小子倒是随了我生的如此俊俏，也不知道会祸害多少姑娘。老头儿开玩笑归开玩笑，临死最后却嘱托少年一句话无情不似多情苦，一寸还成千万缕。少年好好安葬好老头儿便在老头儿坟前磕了三个响头。本来少年以为自己就要孤独的待在这里直至终老，谁知从小到大困住他的幻境居然不攻自破，少年随即便想到当初也许就是老头儿制造的幻境想要困住他，老头儿人已身死，一切恩怨一笔勾销，少年最后朝那坟头深深看了一眼便转身离去。那一眼有愤怒有憎恨有不甘有不舍也有伤感但最后都渐渐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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