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初入秦府

　　大雨马上倾盆而下，楚霓裳来不及躲雨瞬间被淋成落汤鸡，大理寺一群人只能暂时留在逍遥王府。楚霓裳站在廊下，拧干自己湿透的下衣裙摆，秦肃明明也是跟楚霓裳一样淋了雨为啥人家衣服就没有湿透。实在是楚霓裳盯着秦肃衣服的目光过于火热，一旁的大理寺侍卫白宇忍不住跟楚霓裳解释道：“秦大人衣服乃是当今皇上赏赐的外邦贡品鱼皮神衣，花纹肌理奇特漂亮，而且防潮保暖，最大的特点便是防水耐磨。”楚霓裳不禁连连点头，不错不错，赶明自己也弄一件这种衣服穿穿。夏日的雨来的匆匆，去的也匆匆，楚霓裳身上的衣服还未干透，天空就已经万里晴空。方才大理寺侍卫又都搜查了一遍，还是没有发现。秦肃走到楚霓裳的身边询问道：“大牛，你刚才盯着那池塘可有发现。”秦肃一本正经的称呼楚霓裳大牛，楚霓裳也很是无语，对此秦肃表示，时间紧迫秦府现在记录在册的只有大牛这个消失人口，楚霓裳心想，行行，你现在是大爷，不就是一个名字嘛，大牛就大牛。听着秦肃喊那位随从大牛，之前大牛一直盯着池塘，大理寺众人再看向大牛的脸，大理寺众人觉得这大牛人如其名，实在是憨厚老实。楚霓裳摇摇头回道：“大人，池塘里边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秦肃越过众人走向园中池塘，众人也只能紧跟其后。此时那池塘里刚才还活跃的鲤鱼群，居然其其翻起白肚皮，这，楚霓裳大吃一惊，刚刚她看着还好好的，怎么突然下了一阵雨池塘里的鲤鱼全都死了。楚霓裳看向地上的雨水难不成老天爷下的是毒雨。只见秦肃此时吩咐一人带仵作过来，楚霓裳蹲在池塘边仔细观察起来。不一会仵作急急忙忙的便跑过来向秦大人行过礼之后，便等秦大人吩咐。只见秦肃伸手指指池塘里的死鱼。仵作擦擦额头的汗，捞起池塘里的一条鱼，拿起银针刺进去，银针拔出来之际，仵作便向秦大人说道：“秦大人，这鱼是砒霜毒死的。”秦肃听完便命令大理寺侍卫抽干这个池塘的水，看看里边有没有什么证物。大理寺侍卫又叫了逍遥王府的奴才一起抽干池塘。人多力量大，不到两个时辰池塘的水已经抽干，楚霓裳看着一旁地上拔出来的丢的乱七八糟对的莲花莲叶，再看着在池塘淤泥里边弯腰摸索的大理寺侍卫，心思也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此时一大理寺侍卫在池塘的角落里摸到一个美人肩紫砂壶，仵作拿起美人肩紫砂壶用银针试了试果然发现银针变黑。秦肃立马下达命令让所有逍遥王府的奴婢奴才到前院。逍遥王府这几天都人心惶惶，等逍遥王府管家点查清楚人数才惊讶发现少了一人。逍遥王府管家立马回禀秦大人此事，秦肃眼神犀利的看向逍遥王府管家：“少的是谁。”逍遥王府管家吓得直接下跪在地回道：“回秦大人，少的是府上庶出二小姐的贴身丫鬟莲香。”秦肃坐在前院的大厅中命令两个大理寺侍卫将二小姐带过来。只是秦肃还未等到那二小姐的到来，便有一大理寺侍卫上前禀报说是在城郊发现一奴婢尸体，尸体身着带有逍遥王府标记的衣服，目前尸体已经暂时放在义庄。秦肃便带领一众人包括逍遥王府的管家策马前往义庄。天色渐渐变暗，居然已经到了夜晚，楚霓裳这才发现自己，这一天从睡醒被带到乾清宫，再被羁押出宫，进入大牢，跟随秦肃前往逍遥王府，不知不觉一天就这么过去了。楚霓裳居然一天都没吃东西，额，莫名饥饿的感觉席卷而来，但是这群大理寺的人真是办案不要命了，楚霓裳再饿也只能跟着他们策马往城郊的义庄而去。

　　等到了义庄，楚霓裳再是饥肠辘辘此刻给她任何山珍海味她也是吃不下了。义庄里边弥漫着尸体腐朽的味道让人想要呕吐，等来到那个奴婢尸体的面前，逍遥王府上前确认道：“回秦大人，正是二小姐的贴身侍女莲香。”秦肃示意仵作上前验尸，仵作验尸的过程实在是太过惊恐尤其是在这夜晚更是吓人，随着刀子划开皮肤基层的声音一直紧闭双眼的楚霓裳终究还是忍不住夺门而出。虽然楚霓裳胃里空空但还是抚在一个墙角不停的呕吐酸水。等楚霓裳稍微好点，秦肃便带着众人走出来。实在是时间太晚了，今日便先这样，等明日再去逍遥王府。而楚霓裳作为秦肃的贴身小厮只能跟随秦肃回秦府。

　　秦肃的府邸和朝中王公大臣的府邸并没有紧挨着，反倒是在一个特别寂静清幽的角落，初到秦府大门，会觉得秦府可能不大，但是等到进入秦府完全是另一片天地，虽说没有逍遥王府的面积大，但是也绝对说不上小，亭台楼阁，怪石嶙峋，小桥流水。楚霓裳跟着秦肃来到后院，只见有一隐隐约约的身影早已等候在那里，此时正值酷夏，但是那人却穿着厚厚两层锦衣，来到近处楚霓裳才看清那人，想到一本著名的古代小说中对一女子的描述，两弯似蹙非蹙罥烟眉，一双似泣非泣含露目。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泪光点点，娇喘微微。闲静似娇花照水，行动如弱柳扶风。心较比干多一悄，病如西子胜三分。传入楚霓裳耳畔的低低咳嗽声不断，楚霓裳越走近越震撼，这姑娘真妥妥一个活生生的林黛玉。还未等那姑娘开口，秦肃指责的声音便传入耳中：“熙儿，你太过胡闹了。”楚霓裳心想这难道会是秦肃的表妹？被唤作熙儿的姑娘并没有因为秦肃严厉的声音所吓住，要是换作楚霓裳她也不害怕，实在是秦肃那张脸太具有欺骗性。不管秦肃话说的有多么厉害只要配上他那张脸都变得温和起来。楚霓裳站在一旁看笑话似的倒是引起了那位熙儿姑娘的注意。：“大哥，这个小厮怎么在府中从来没有见过。”楚霓裳看笑话的脸顿时僵住，熙儿姑娘的眼神中居然带着狡黠。楚霓裳后悔自己不该这么看秦肃笑话，一家子都是腹黑。秦肃倒是拉过熙儿姑娘的手道：“进屋再说。”一进入屋内，看着桌上摆满各色家常好吃的饭菜，楚霓裳也不知自己有没有那福气吃上一口。正当楚霓裳眼馋的时候，秦肃看着楚霓裳笑道：“坐。”楚霓裳当然不客气，坐下之后还不等秦肃和那熙儿姑娘说话就开始大快朵颐起来，楚霓裳实在是太饿了。熙儿姑娘稀奇的坐在楚霓裳旁边看着他，再回头看向她的大哥质疑，大哥你身边新的小厮倒是一点规矩都不懂。秦肃摇摇头无奈的拿起碗筷也开始吃起来。只是秦肃细嚼慢咽，举手投举之间尽是大家之气。秦肃与熙儿姑娘自是食不言，待用过晚膳，下人撤走饭菜，秦肃才跟楚霓裳介绍道：“大牛，这是在下的妹妹秦熙。”楚霓裳自上次苗翠花事件之后忍功更上一层楼，楚霓裳淡定的饮下茶水，点头微笑看向秦熙道：“秦小姐您好，我是大牛。”秦肃看着楚霓裳这么淡定的介绍自己，也不再开玩笑，郑重的看向秦熙道：“熙儿，她就是楚霓裳。”秦熙适才低低的咳嗽声戛然而止，居然用一种激动的眼神看向楚霓裳，好似楚霓裳是她的救世主一样。其实楚霓裳的第六感挺准的，她有可能还真是秦熙的救世主，因为接下来秦肃的话让楚霓裳彻底惊住了。只听秦肃说道：“楚霓裳，你也可能看出来了，我妹妹自幼生下来身体虚弱，病痛不断，传言圣教有一教中至宝可以使人脱胎换骨，使人重获新生。如若圣教教主愿赠予舍妹，在下定万死不辞，今后惟你所用。”楚霓裳头瞬间都大了，圣教统共也就十件绝世宝贝，这现在到底已经暴露几个了。楚霓裳为难的脸色自是落在秦肃的眼中，秦肃当然也是认为不可能这么简单就得到那稀世的绝世珍宝，但是为了妹妹的身体他在所不惜。楚霓裳深深叹出一口气，心里默念只要她不死，一切皆可抛。楚霓裳看向秦肃问道：“你先回道我两个问题。”秦肃回道：“好。”楚霓裳便接着问道：“秦大人你是从何处得知我是楚霓裳的，希望你如实告诉我。”秦肃自然明白楚霓裳的意思，如果自己不先坦诚，又如何获得楚霓裳的信任。秦肃非常认真的看着楚霓裳说道：“说实话，之前我也不知道你是楚霓裳，是在慧娴郡主死的前一天晚上，在下正在书房处理事物，一飞箭突然射入房中柱上，飞箭上卷有一封信，信上所说正是你的身份，并且要求第二日务必让在下带你出宫。”楚霓裳紧皱眉头，一旁烛火突然咯嘣的声音打破此时的寂静，接着楚霓裳问道：“那你又是如何得知圣教有治你妹妹的宝物。”秦肃捏紧自己的拳头看向楚霓裳道：“实不相瞒，秦家家中已仅剩在下与舍妹两条血脉，秦家在如今虽算不上是肱骨之臣，但是也算的上是名门望族，在下的母亲亦是与圣教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所以她知道圣教有可以拯救舍妹的宝物，具体是何种宝物就不得而知了。”楚霓裳听着秦肃的话自是知道他不愿多谈及自己父母的家事。楚霓裳回道：“此事容我细细考虑一番。”听着楚霓裳话中并未果断拒绝的话，秦肃和秦熙的眼中都燃起一丝希望。时候不早，楚霓裳脸露疲惫之色，秦熙也已有些撑不住，秦肃便命人带楚霓裳先下去休息，他则扶着秦熙回房。等秦肃把秦熙安置妥当在床上，前所未有的严厉语气而来：“秦熙，方才你可是对楚霓裳运用了禁术。你到底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你自己的命还剩多久。”秦熙不以为意的态度但是眼中又突然满含泪水哭泣道：“大哥无妨，我只是，只是想知道。”秦肃立马止住秦熙即将脱口而出的话，：“闭嘴，说出来也会反噬的。”秦肃撂下一句早些休息便离开了。而躺在床上的秦熙，脸上扬起的笑容绝望又凄美。楚霓裳回到为她准备的房中，洗漱过后，躺在床上看着头顶的床幔，身体虽说是已经疲累，但是脑袋里边停不下来的想法却异常活跃，楚霓裳自是看出了秦肃的不对劲，但是目前还是什么线索都没有。楚霓裳只知道所有的一切的最终目的就是复国大业，但是具体那些人要做些什么就不得而知了。楚霓裳到底能不能阻止这一切真是毫无头绪，她在这个巨大的圈套里边起到什么作用也不知道。但是楚霓裳还是敏锐的发现了现在有两股相对的势力在对抗。忙了这一天，楚霓裳都没有想起齐修来，现在闲下来楚霓裳想起齐修，再联想起自己，感觉冥冥之中二人已经牵扯的彼此难分。有时候就是这样，你觉得你可以操控一切，有的时候你却发现自己没有丝毫的抵抗能力。夜色越来越深，窗外偶尔传来的乌鸦声格外刺耳，许是秦肃为了给她妹妹养病，这院子过于空旷和寂静。楚霓裳觉得自己可能是认床，辗转难侧，怎么也睡不着。楚霓裳想着荷包里的转世莲，下一刻楚霓裳边从一旁的荷包中拿出那枚转世莲的种子，借着皎洁的月光仔细观察它的花纹。小的时候，淳于天华便跟她讲过，圣教十大宝物之首便是这转世莲，但是世人皆不懂转世莲的种子为何物，又该如何使其生根发芽乃至开花。其实根本不用生根发芽，只需一步便可开花。楚霓裳回忆起小时候淳于天华做了一个动作，紧接着看到转世莲瞬间开花，即刻凋谢。淳于天华慈爱的看向小时候的楚霓裳问道：“霓裳，你可记住了？”楚霓裳回道：“记住了。”楚霓裳此刻也低低呢喃，记住了。转眼便把转世莲的种子又收回荷包里。楚霓裳侧身看向透过窗户撒下的月光照在地上的斑痕，回想起晚间看到秦熙时地上未曾出现的倒影，楚霓裳一时握紧被角，心里胆战心惊，难怪，居然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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