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若雪听到是秦川海的声音,精神一振,大叫着:“师兄,师兄…”
此时的秦川海不过十二、三岁,听到梅若雪的声音,奋不顾身地冲进火场,果然看到动弹不得的梅若雪抱着已经晕迷的云鹊向他哭着求救。
就在这时,房梁上的柁墩终于被烧穿,向着两个孩子砸去,梅若雪抬头,眼睁睁地看着那四四方方的木柁横着掉落下来,只得闭上眼睛等死。此时,少年秦川海飞身扑了过来,用他全身的灵力护住两人,紧紧地抱住梅若雪和云鹊。
一声巨响后,梅若梅和云鹊毫发无损,而秦川海的后背被燃烧着的柁墩砸得皮开肉绽,沉重的木柁砸得他口吐鲜血,可他依旧死死地护住两人。
半晌,他才缓过口气,问下他身子底下的人道:“阿雪,没事吧?”
梅若哭着道:“师哥,你受伤了,对不起,害你受伤了…”
秦川海一把擦去嘴角的鲜血,道:“这点小伤算什么,师兄一定带你们出去!”说罢,一手抱起云鹊,一手架着梅若雪,将两人拖出火场。
火场外,是莲花峰的峰顶,遍地是九天玄宵派弟子的尸体,星轨和仅剩下来的三、四十个长老、宗主正与几百名黑甲魔兵浴血奋战着。他见到秦川海救出两个孩子,对身边与他并肩一同战斗的郎无为喝道:“无为,带着川海和阿雪、鹊儿立刻下山,离开这儿!”
年仅十六、七岁的郎无为拒绝道:“我不走,我要和九天玄宵派共存亡!”
星轨用符箓又炸倒一批魔兵后,一把将他推向秦川海三人处,对他说道:“无为,你快带着他们走,你记住,你们是九天玄宵派最后的希望了,只要你们还活着,九天玄宵派就不会灭亡!快走!”
郎无为看着星轨以及一众与魔兵厮杀着的宗主们,留下了眼泪,他跪在地上,朝众人磕了个响头,咬牙道:“师傅、师叔,只要我还有一口气,一定护住师弟、师妹,为九天玄宵派报仇!”说罢,抱起云鹊,拉着另两人头也不回地往山下冲。
刚跑几步,郎无为便停下脚步,护在三人面前,持剑挡住一股强大的向四人袭来的暗黑魔气,魔气与他剑峰相撞的一瞬间,郎无为连人带剑一起飞了出去,撞到身后的三人,四人一并摔飞出去。
云鹊被撞得醒了过来,未等她完全清醒过来,她就已经被一个黑色的人影提在了手里,此人,正是魔界十二位王之一,先代黑王。黑王着一身黑衣,肤色白得诡异,全身骨瘦如柴,双眼深陷在眼窝内,一副痨病鬼的样子。
他伸出又黑又长的舌头舔舐过云鹊的小脸蛋,一阵桀桀怪笑,道:“这小女娃,真是细皮嫩肉,好久没吃过这么新鲜的小娃儿了!”
云鹊放声大哭,剩下的三人不顾一切地冲向黑王,欲抢下云鹊,被黑王手中的剑轻轻一挥,一阵暗黑的剑气扫过,三个孩子一个个口吐鲜血,摔了出去。他阴森地笑道:“别急,你们都会被我吃掉,一个一个来!”奇快妏敩
星轨见状,怒吼一声向他冲来,尚未近身,黑王边上闪出一道白色人影,接下星轨拍出的数十张爆破符。
星轨见那白衣人,容颜妖艳倾城,身形妖娆多姿,一头黑发在烈烈火焰中飘扬着,他一眼认出白衣美人手中的魔刀“祸世”,怒道:“你是白王?”
白王妖媚一笑,风情万种,她向星轨道:“正是本王,久闻星轨宗主大名,今日就让本王领教一番!”说罢,拔剑与星轨缠斗起来,星轨心急如焚,一心要救下几个孩子,一连七八张疾风咒向白王斩来,白王身边出现无数的风刃,将她层层包围起来,千刀万剐向她割来。
正当风刃将她绞成肉屑时,只见她人影一闪,消失在风刃的中心,待到再次出现时,已经逃出疾风咒的攻击范围,她出现在星轨的身后,星轨急着扑向黑王救人,根本没有留意白王已经逃出疾风咒,猝不及防地被她一剑砍伤后背,滚落到地上。
白王一剑向地上的星轨斩来,星轨终于拔出自己不善用的长剑,架住白王的攻击。他眼睁睁地看着黑王张开他的血盆大口向云鹊的脖子咬去,星轨愤怒地大喊:“住手,你敢伤她我一定杀了你!”
白王嗤笑着:“星轨,你自身都难保了!还有心思顾着这群小鬼?你看看你周围,还有几人是活着的!今日,便是你们九天玄宵派的灭顶之日!”
黑王正欲咬向云鹊时,他身边不远处的梅若雪醒了过来,扑在他的腿上一口咬了下去,黑王一脚踢翻梅若雪小小的身子,将他一并提了起来,道:“哟,好俊俏的孩子,呵呵,今天将你们两个一起吃了,好好补补身子。”说罢,再次张口,向云鹊细小的脖子处咬去。
星轨厉声嘶叫着,不知哪来的力气掀翻白王的长剑,双眼赤红向黑王扑来,可惜已经来不及了,黑王的牙尖离云鹊不过咫尺,眼见云鹊的脖子要被他咬断之时,银光一闪,黑王的两只手臂被齐齐砍断,黑色的污血从断臂上狂涌而出,一道银白色的人影闪过,刹那间接住两个孩子,左右手一边各抱着一人。
梅若雪和云鹊尚未反应过来,一阵悦耳的声音如空山鸟鸣般传入两个孩子的耳朵内:“对不起,师叔来晚了!”
她轻轻放下两人,蹲下身子,伸手拭去梅若雪脸上的血迹和云鹊眼角的泪痕,云鹊吓得浑身都在发抖,她抱住云鹊,在她的额上亲了一下,安慰着:“不哭不哭,师叔现在就把他大卸八块,给鹊儿压惊。”
正在与白王恶斗且节节失利的星轨惊呼道:“上邪!”
白王听后,身形微顿,停下了手中的“祸世”,与星轨拉开战距,仔细地打量着眼前的这位美人儿。只见她二十出头,着一身淡蓝色云裳,一头银发如皓雪凝霜般垂至腰下,一双水蓝色的冰眸静若止水,无波、无澜、无情、无欲。其容貌清丽无双,气质清冷而孤寂,遗世而独立,正是仙魔美人录上排名第二,在白王还要之前的绝世美人上邪。
星轨闪到上邪的身边,责怪道:“你出关做什么!你这样子,三年后的天…”
星轨尚未说完,上邪打断他的话道:“师兄战死,我九天玄宵几乎被屠尽,我还只顾着自己的天劫吗?”
上邪的边上出现一位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向他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道:“星轨宗主,是我将仙尊唤出关的,此事都是我的错。”出声之人,正是上邪的大弟子文钦长老。
星轨仰天长叹道:“罢了,罢了,你已经出关了,一切都是天意,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此时的黑王捧着两只断手鬼哭狼嚎一阵后,断手处如融化的黑色烂泥般,又长出两只新的手臂。他恨声道:“上邪,我要撕碎你!”说罢,口中发出“哇呀呀”的怪叫声向她扑来。
上邪一把推开星轨,冷冷地看着向她扑来的黑王,纹丝不动,站得笔直,反手从身后取出一把巨大武器,居然是一把华丽的长柄镰刀!
只见那镰刀的刀柄长约八尺,银白色的刀杆上缠着一条玄铁寒链,顶端的镰刀刀形华丽,刀背上缀着数颗月白色的宝石,刀长约五尺余,镰刀刀头宽约一点五尺,底端的刀尖细长闪亮,整把镰刀弯出一道如满月般的虹弧,寒光凌冽,煞气逼人。
如此巨大又华贵的武器,整个仙魔两界,能驾驭得了的只有九天玄宵派的上邪一人。只见她挥起重达二三百斤的巨型镰刀好像舞着一条锦缎云肩般轻巧,“当”一声接下黑王的魔剑,镰刀刀锋一转,以摧枯拉朽之势猛烈攻向黑王,她的长镰将黑王方圆二丈处紧紧封住。
黑王无处可逃,只有举起他的长剑“槊血”硬拼。白王大叫一声“不要碰她的刀!”
可惜话音已晚,“槊血”在与上邪长镰的撞击中,剑身出现裂纹,剑峰上的豁口越来越大,“叮”一声,上古魔剑“槊血”竟然被长镰砍断,断成数截,而黑王随着“槊血”的断裂,身子被锋利的镰刀砍成三截。
好霸道的兵器!好惊人的威力!白王脱口而出道:“这就是传说中,来自于异界的‘月之影,夜之殇’?”
上邪轻轻挥动“月之影,夜之殇”,抖落镰刀上黑王腥黑的血迹和沾着的内脏碎屑,她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连神色都不曾变过。
她葱白玉指抚上镰峰,眼神眷恋地看着她的爱刀,仿佛看着她的情人一般。她回首扫过白王时,面无表情,淡然道:“白王,你杀了我九天玄宵派那么多人,你希望如何个死法?”
白王听闻,笑得花枝乱颤,几乎笑出眼泪,道:“若非你仙门百家先围剿神农回生寨,屠尽谷中活物,打破仙魔两界二百年来的停战契约,我魔界又怎会如此大动干戈?”
上邪挑眉道:“真有此事?怎么和我听说的完全不一样?神农回生寨到底是谁屠的?你白王一张利嘴倒是赖得精光!”
白王怒极而笑,道:“什么仙门正道,一个个寡廉鲜耻,含血喷人,上邪,没想到你也是这般颠倒是非之人,多说无益,一战定胜负!”
上邪扬起“月之影,夜之殇”,道:“今日,你便和黑王一起曝尸在此地,祭我九天玄宵派这二千多条人命吧!”
白王哂笑道:“上邪,你是不是眼神不够好,黑王不是好端端地站在那儿吗?”
众人眼光瞟去,只见砍成尸块的黑王,化成一滩黑水后慢慢融合成一个人影的样子,如一滩漆黑的稀泥般“嘀嘀嗒嗒”站了起来,化成了黑王的形状,除了上邪外,众人皆大惊。
黑王和白王两人一声怒喝,齐齐向上邪发起攻击,上邪横举“月之影,夜之殇”,“当”的一声,接下白王的“祸世”和黑王的枯爪,她挡在众人面前,对星轨和文钦长老呵道:“你们带着孩子走!别回头,快走!”
须臾间,上邪以一人之力,接下魔界两大顶间高手白王和黑王的联手攻击,她腹背受敌,陷入苦战,白王负责正面袭击,黑王负责在背后偷袭,上邪即使有神器“月之影,夜之殇”在手,依旧身上被“祸世”和黑王的枯爪刺伤数处。白王和黑王也好不到哪去,长镰的利刃带出阵阵风刀将两人割得体无完肤,一时间双方陷入僵局,均讨不到半分好处。
星轨抱起梅若雪和云鹊,身后带着秦川海和郎无为,看了浴血奋战中的上邪一眼,咬咬牙道:“上邪,你一定要活着!”说罢,转头向山下跑去,一群魔兵将其团团围住,文钦长老杀出重围,在前面给众人开路,星轨带着四个孩子紧紧地跟在后面。
只有云鹊哭着向上邪喊着:“师叔,我不要走,师叔,你不要丢下我们…”
云鹊这一喊,上邪分了心,被“祸世”刺中左臂,乘白王抽回“祸世”之时,上邪长镰的刀头撞向白王的腹部,撞得她肋骨尽断,口吐鲜血摔了出去,黑王乘机将自己的枯爪贯穿上邪的后背,白王和上邪皆受重伤倒地。
此时,黑王眼看两个皮薄肉嫩的孩子被带走,他到口的宵夜又飞了,便焦急地返身像一只巨大的秃鹫般露着森寒杀意向星轨的背后扑去。云鹊瞪大眼睛,她尚来不及呼喊,那黑王的枯爪就已经割进星轨的后腰,眼见星轨要被黑王拦腰切成两截时,一条纯黑色的铁链如毒蛇般飞来缠在黑王的枯爪上,令他的爪再也动弹不了半分。
星轨和四个孩子摔了下去,梅若雪和云鹊哭着扑向腰间血流不止,倒地不起的星轨,不停得叫着:“师叔,你醒醒,师叔…”文钦冲过去,扶起星轨在他口中塞入几颗止血剂,黑王则被上邪的锁链拉回,身子在空中时被上邪砍成尸块。
上邪用“月之影,夜之殇”撑着自己,气喘嘘嘘,看着再一次化为黑水凝结起来的黑王和晃晃悠悠站起来的白王,她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般,忽然将长镰一转,她银白色“月之影”的背面,居然是一把纯黑色的长镰,无尽的魔力带着呼啸的恶鬼咆哮声从长镰“夜之殇”上散出,刺痛众人的耳膜。
悠悠转醒后的星轨,看着烈烈大火中,那浑身是血的银发美人,水蓝色的双瞳倏然间转成暗黑一片,仿佛地狱深处最暗无天日的恶鬼之瞳。她一头圣洁美丽的银发一寸寸染成黑色,上邪一点点将自己化为修罗恶鬼,星轨上一次见到她这番模样,还是二百年前的首次仙魔大战,那一战,上邪化为恶鬼,屠尽魔界数千万人。
她的模样吓杯了云鹊,她浑身发抖,问向星轨道:“那是师叔吗?她那么温柔,怎么会是恶鬼…”
她的话语如针一般刺在上邪的心头,她将“夜之殇”的长柄击向地面,以长柄击地点为中心,方圆数丈的地面开裂,不少围攻文钦长老的魔兵掉进开裂的深壑中。
她挡在星轨和黑王、白王之间,语气平淡地说道:“还不走?让孩子们看到我这般模样吗?”
星轨挣扎着爬了起来,看着黑化的上邪一眼,知道她要以死相拼了。
他抱起两个孩子,带上另两人,转身夺路狂奔,他顾不上身上不停淌着血的伤势,一路逃窜,带着四个孩子,在文钦的护送下,头也不回的向山下逃窜。星轨的眼角,渗出丝丝血泪,他上次这般哭时,还是两百年前他失去了最爱的外甥时的事了。
欲杀恶魔,自身先变成恶魔,欲屠恶鬼,自身亦化为恶鬼!
梅若雪和云鹊稚嫩的双眼中,映着漫天的大火,烈烈火光中,那持着长镰孑然屹立在峰顶,与白王、黑王相峙不下的仙尊上邪,她单薄纤细的身影越来越远,直至两人的眼泪模糊了双眼再也看不见她的身形。
一行六人逃了半宿才逃至山下,逃离了魔兵的追捕范围后,文钦长老转身离去。星轨道:“文钦,你不走?”
文钦摇摇头,道:“我誓死追随仙尊。”
他看向那四个孩子,对他们道:“九天玄宵派的未来,就靠你们了,好好活着,切不可辜负仙尊的期望。”说罢,他毅然决然地离开众人,返回到山顶上,与一路相遇的魔兵砍杀,为星轨和四个孩子断后。
文钦回到山顶时,大火依旧在燃烧,黑王已经被上邪的“夜之殇”砍成四五瓣,正当他化为黑水重新复活时,上邪拖着“夜之殇”在地面擦过一片火花,火花倾刻间化为地狱中的红莲业火,将黑水蒸发的无影无踪。
一代魔头黑王,纵横仙魔两界二百年,终于恶贯满盈,彻底死绝。
上邪和白王皆是伤痕累累,站立不稳,不知是什么信念依旧支撑着两人血拼至死,她持“夜之殇”指向白王,白王持“祸世”与其相峙,两人的余力,只够这最后一击。
此时,白王的向后出现了一个穿青黑色斗篷的高大身影,一把拉住欲上前和上邪拼命的白王,在她耳边轻声喝道:“你若死了,嫂子怎么办?她岂会独活?”
白王身形一顿,心中浮现出一个温婉可人的倩影,她收起“祸世”,对上邪说道:“今日算你命大,来日再战!”她语音刚落,黑衣人向上邪抛出十几道“鬼火阴雷诀”,瞬间这几十道带着惨绿色鬼火的黑色阴雷劈向上邪,这两人的身影,趁机消失在大火中。
上邪被鬼火团团围住,她硬接下这数十道的黑色阴雷,身形踉跄,原本便已身受重伤,而这几十道阴雷耗尽她仅有的灵力。她紧紧地握着“月之影,夜之殇”,用长镰勉强地支撑着自己,摇摇晃晃欲走出这火场。只是没走几步,便倒了下去,她的身形被身后出现的文钦一把接住。
她靠在文钦的手臂上,如地狱深处般暗黑色的长发和鬼瞳慢慢地变回原来的模样,银色的长发如水银般倾泻在文钦满是血污的战袍上,水蓝色的美眸看了一眼文钦,叹道:“你回来做什么?”
文钦浑身是血,他的左脸在刚才穿过鬼火圈时,烧得面目全非,他看着上邪,恭敬地回道:“仙尊在哪,文钦就在哪儿,能与仙尊共生死,是文钦莫大的荣幸!”
说罢,他脱下自己破烂的外套,罩在上邪身上,抱起她往鬼火圈外冲,两人的身影一接触到那惨绿色的熊熊鬼火,火焰立即围上两人,将两人吞噬殆尽。文钦浑身青筋爆裂,用尽自己所有的灵力,将其罩在上邪身上,全身冒烟带着上邪冲出火场,他身上的皮肤,已经烧得没一块是完好的。
他却连痛都不喊一声,抱着怀中已经没有知觉了的上邪离开九天玄宵派,离开这遍地尸野,流血漂橹的,曾经的天下第一派。
星轨带着四个孩子逃出黟山后,一路御剑向南海飞去。如今这整个仙门百派,只剩下水月宫一处净地尚未被战火烧到。
星轨抱着年幼的梅若雪和云鹊,少年郎无为带着秦川海,飞了一天后,一行五人终于进入南海领域,此时的郎无为耗尽灵力,从长剑上与秦川海一道,翻身跌落,坠向地面。
星轨抱着两个孩子直冲向两人,在两人的身体撞向地面的一瞬间,用自己的身子垫在下面,四个孩子摔在他的身上毫发无伤,而他,原本就是重伤血流不止,再加上体力不支,接下四个孩子后,四人份的重力压得他口吐鲜血晕迷过去了。 呆呆小说为你提供最快的长情决更新,第 57 章 无量情劫3免费阅读。https://www.gzdcdz.org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