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怀着孕,薄傲盯着她肚子看。
薄傲在这北城是一手遮天一样的人,此时眼里都是狠色,但目光落到孟琳肚子上时,狠色兜转,时而又变温色。
外人都传他爱玩女人,但他就只他妈的爱过孟琳这一个女人!
薄傲一步步走向孟琳,冷声逼问:“那是谁的?孟琳,除了我,还能是谁的?”
孟琳声音冷着:“和你无关。”
薄傲突然发狠:“那他妈和谁有关?和白黎之有关?”
孟琳冷道:“你管不着!”
薄傲冷笑:“孟琳,你最好给我说实话,你如果还不说实话,我带你去医院打掉这孩子,你信不信?”
孟琳气得浑身发抖:“你滚,给我滚!”
薄傲走到孟琳面前,阴沉着说:“孟琳,你非要喜欢白黎之是不是?你他妈的非要给白黎之生孩子是不是?我要提醒你一句,他父亲是个强|奸犯!你要给强|奸犯的儿子生孩子?孟琳你……”
“啪”的一声响,孟琳打了薄傲:“你闭嘴!”
门内。
白黎之脸色刹那褪去了所有血色。
他突地放开时蜜,踉跄退后。
强|奸犯。
是,他是强|奸犯的儿子。
但紧接着,白黎之大步走来,用力捂住时蜜的耳朵,用力捂住。
时蜜再听不到任何声音,她仰着头,怔怔看着白黎之,看到他脸色苍白,看到他满眼都是痛苦。奇快妏敩
所以,这是白黎之一次又一次推开她的原因。
他是强|奸犯的儿子。
时蜜潸然泪下。
看到时蜜的眼泪,白黎之脸色更加惨白,惨白着脸放开她。
捂她耳朵还有什么用,她已经听到了,知道了。
掩耳盗铃的行为,显得他更可怜了。
白黎之不再看她,绕开她,走向大门。
时蜜慌了,跑过去追他,连连说:“不,我不在意,你别走,不,我什么都没听到,白黎之你别走,你别……”
白黎之拨开她,不再用自己肮脏的眼睛多看她一眼。
打开门,门外的薄傲正捏着孟琳的手腕。
白黎之突然走出来,薄傲和孟琳同时面露讶异。
薄傲担心孟琳突然跑开和挣扎,怕她动胎气,倏地松开了她手腕。
之后孟琳看到了白黎之身后站着的时蜜,她忽然心就疼了,为白黎之心疼。
时蜜听到了,时蜜知道了。
白黎之会受不了的。
白黎之走到孟琳面前,问她:“他拿这件事,威胁你是吗?”
“他”是指薄傲,“这件事”是指他是强|奸犯的儿子。
这件事是他的污点,一辈子的污点,能轻而易举地毁掉他事业的污点。
孟琳立即否认:“没有,不是。”
孟琳在说谎,当初薄傲确实是拿这件事威胁的孟琳。
除了这件事,孟琳如何能被威胁?
薄傲阴笑着,磨牙切齿:“孟琳,你不敢让他知道你对他的付出?”
孟琳喊:“薄傲你闭嘴!”
薄傲不会闭嘴,他恨极了白黎之,恨孟琳爱的这个男人。
他逼近白黎之,对他说:“对,我就是拿这件事威胁她的。她为了你,心不甘情不愿地和我上了一年的床!”
“薄傲你闭嘴!”孟琳怒喊。
时蜜听得已双眼空洞。
孟琳为白黎之付出了什么?
付出了她自己。
薄傲发现白黎之很平静,他皱眉,对白黎之的反应很不满意。
抬头,薄傲看到了妹妹薄柔口中的那个白黎之对其很特别的“小妹妹”。
薄傲勾起阴险的坏笑:“白黎之,你最近和你身后那小姑娘玩得挺火热是吧,喂,小姑娘,你知道他的家庭背景多么不光彩,多么让人恶心,他身体里流着强|奸犯的……操!”
白黎之突然一拳揍向薄傲的脸。
孟琳惊喊:“白黎之!”
薄傲毫无防备地被打了一拳,他踉跄地退了两步,擦着嘴角笑:“狗急跳墙了?被我挑明你的强|奸犯基因,被那小姑娘听见,你……”
薄傲再未说完,白黎之又一拳向薄傲的脸打过去。
薄傲与白黎之身高体型相近,这次他有准备,在白黎之拳头挥过来的同时抬手挡住他,随即白黎之在他抬手的时候,又一脚向他踹过去。
两个男人都是打架的好手,一拳一脚全都不收力气。
白黎之出拳用力,薄傲使阴招下袭。
白黎之抓起薄傲甩了一个过肩摔,将薄傲按到地上。
薄傲正要一拳打向白黎之时,他余光瞥到孟琳在看他,似是突然动了什么念头,他不还手,就任由白黎之打他。
“别打了!白黎之!别打了!够了白黎之——”
孟琳着急大喊。
时蜜听到喊声,终于回过神来,将惊叫着的怀孕的孟琳往后拉。
孟琳着急地看着薄傲,推时蜜:“快,时蜜,你别让白黎之打了,他听你劝,你让他不要再打了。”
时蜜没有过去拉架,只在出神地看着白黎之。
孟琳着急发了疯,要跑过去。
时蜜抱住孟琳,不让她冲过去。
孟琳看薄傲脸上都是血,她几乎哭喊:“不要打了,白黎之,不要打了!”
“白黎之!不要再打了!白黎之!”
时蜜担心怀孕的孟琳身体受不住,终于出声喊:“白黎之,不要打了,白黎之!”
终于,白黎之抓着薄傲的衣领,没有再打下去。
薄傲满脸都是血,左眼肿的,右眼睁不开,他吐着血笑:“对了,白黎之你还是被家暴长大的,你看看你现在的暴力情绪。”
“薄傲你给我闭嘴!”孟琳喊。
薄傲不住嘴,还在笑:“想让我闭嘴,那就告诉我,孩子是不是我的?”
孟琳咬牙,不说。
薄傲继续笑:“白黎之,你父亲因为强|奸进监狱。”
孟琳被气得浑身发抖:“闭嘴!”
薄傲:“因为经济犯罪进监狱,因为家暴进监狱。”
“你闭嘴!”
“你身体里留着你父亲的血,你说你恶不恶心?你真恶……”
孟琳闭上眼,终究承认:“是你的,不要再说了……”
薄傲不再说,躺在地上笑了。
脸上都是血,牙上也都是血,放声大笑。
沉默许久的白黎之,缓缓看向时蜜。
藏不住了,他肮脏的血,藏不住了。
他父亲家暴他,强|奸少女,还是经济罪犯。
这就是他的家庭背景,和单纯干净的时蜜,完全不同。
而后,白黎之对时蜜温柔的笑了。
这一笑,仿佛他将他所有柔情都给了她。
之后再也不会有了。
时蜜望着白黎之对她露出的微笑,忽然深深的感觉到,她要永远失去白黎之了。
“不要。”
时蜜哭了,冲上去拽他胳膊:“不要,不要,白黎之,不要。”
白黎之轻轻挣开她,单吐出一个字:“脏。”
他很脏,他从身体里流的血,到他和白勇锐长的像的脸,全部都很脏。
“不,”时蜜哭着摇头,再次抓住他胳膊,“不,你不脏,他和你没关系,他是他,你是你,你们没关系,你们不一样的。”
“别碰我!”
白黎之突然用力甩她:“你没听到吗!我他妈的是强|奸犯的儿子!”
“不,不是的,你们不一样。”
时蜜害怕,怕他永远不理她,冲上去抱住他腰,哭着喊:“你不是他!你不是他!”
白黎之用力掰开时蜜的手,时蜜再用力抱住他。
时蜜放声大哭,一声声哭喊:“你是白黎之,我知道你有多好,我知道,你不是他!求求你别再推开我,求求你,求求你——”
白黎之闭上眼。
不看她脸上的泪。
可时蜜的哭声仍然阵阵传来。
她痛苦的,难受的,崩溃的哭声。
一声声剜着他心脏。
“他犯强|奸罪那年,他三十一岁,”白黎之缓声说,“那个女孩,十九岁。”
时蜜惊得全身颤抖发愣,不可置信地看他。
她去年开始追他时,他三十一岁,她十九岁。
白黎之又露出微笑,他轻声问她:“时蜜,你说我,和他,像不像?”
“不像!不像!”时蜜痛苦地哭着,冲过去用力抱他,仰头看他:“白黎之,你今年三十二,我二十,我们和他们不像的!求求你别因为这个推开我!”
白黎之低头问她:“有区别吗?”
说着,他又微笑起来:“对不起,时蜜,我没办法。”
他推开她:“我没办法,我做不到,你走吧。”
时蜜惊慌地看着他,原来他说的“没有办法”是指这件事。
“有办法的,”时蜜像个发了疯的孩子,他推她,她又冲过去抱他,“白黎之,我求求你,别因为这个推开我。你和他不一样,我知道你有多好!我陪你做过手术,你还记得吗,你和他不一样,你很好,你很好!”
白黎之再次推开她:“如果我说,我做手术救人,只是为了还债呢?”
时蜜疯狂摇头:“那你也很好,你和他不一样!”
白黎之笑:“你不懂基因的意义吗?我身体里流着他的血,恶心的血。”
“不要,你别这么说你自己,”时蜜哭得快要失声,她好心疼他,发了疯的心疼,她仰头大喊着,“你别这么说自己!你不要这么说!”
白黎之不再看她,转头看向孟琳。
孟琳的经纪人下车来扶孟琳了,他说:“师姐,麻烦你送时蜜回去吧。”
“不要,我不回去!”时蜜紧紧抱着白黎之不松手:“白黎之,我不在乎,我不在乎,你听到了吗,我不在乎。”
白黎之轻而易举拨开她,转身走。
时蜜追上去,在他身后用力抱住他:“你别走,我不在乎,我喜欢你,我喜欢你,你听到了吗,你别走。”
“时蜜!”白黎之回头推开她大喊:“你没听到吗?我他妈是强|奸犯的儿子!”
“强|奸犯的儿子!”
“时蜜你睁大眼睛好好看看,我身体里流着是强|奸犯的血,我的基因是脏的,我的血是脏的!”
时蜜被推得坐到地上,怔怔地仰头望他,泪水直流。
白黎之俯身看她,歇斯底里地喊:“谁他妈的会喜欢强|奸犯的儿子?你爸妈会同意你嫁给强|奸犯的儿子?没有人会喜欢强|奸犯的儿子!”
“时蜜,你再看看你,你多干净,你多单纯,我他妈疯了我去染指你?我他妈疯了要把你拽向地狱?”
时蜜从地上爬起来,继续去抱他:“我喜欢你!我不管你是谁的儿子,你就是白黎之,我就是喜欢你!”
“我不管你在哪,你在地狱,我就去地狱找你,我不要天堂,我什么都不要,我就要你!”
“求求你,求求你,”时蜜大喊,苦苦哭求,“黎黎哥哥,你别推开我,别推开我。”
白黎之仍是推开她:“时蜜,我错了,你去喜欢江沐阳吧,你去喜欢别人,喜欢任何人,别再喜欢我。”
时蜜被一次又一次推开,她哭着问他:“白黎之,你看看我,你看得了我痛苦吗!”
白黎之低头,解下了他手腕上戴着的手链。
时蜜心慌:“你干什么,你什么意思。”
白黎之扬手将手链扔到了草丛里。
似是彻底割断了这份感情。
他转身离开,不回头地说:“我宁可看你痛苦,也不要弄脏你。”
“时蜜,不要再喜欢我了。”
*
时蜜心疼得快要死了。
如果,如果,如果她父亲是个强|奸犯,她都想象不到自己过得会是怎样的人生。
她无法想象白黎之这么多年是怎么熬过来的。
怪不得曾经,白黎之只对孟老师一家人好,只对孟琳笑。
那是因为,孟老师一家人救了他。
怪不得他明明喜欢她,却一次又一次推开她。
推开她以后,又忍不住保护她。
她误会他那么久,他都没有对她解释。
这让他怎么解释,怎么解释自己是强|奸犯的儿子。
可是她真的不在乎啊。
她不在乎他父亲是谁,只要他是白黎之就好。
可是白黎之不要她。
不要她是因为他觉得自己脏,觉得自己配不上她。
时蜜真的太难受了,心在不停的抽抽,呼吸都疼。
她忍着疼,去草丛里翻找白黎之扔掉的手链。
眼泪不停留,视线模糊,她明明看到手链被扔到了这里,她偏偏就找不到。
越找不到,越难过,哭得快要喘不上气。
终于找到手链,时蜜瘫在草丛里大哭。
不知道哭了多久,时蜜被孟琳和司机带上车后,她依然没停下来。
特别难受,难受到说不出话,难受到哭也难受。
孟琳看时蜜哭得停不下来,还有薄傲被打得伤口流血,她跟着心疼,也已经分不清楚是心疼谁。
孟琳送时蜜到酒店,打算送时蜜到房间,时蜜才稍微能说点话,说她可以自己回去,让孟琳快送薄傲去医院。
之后她自己刚走进酒店大厅,人就没有力气上楼,坐在酒店大厅里继续停不下来的哭。
夏霜霜被前台打电话叫下楼看到时蜜时,她脸瞬间就被吓白了。
她不停问着时蜜怎么了,时蜜说不出话来,只是抱着她哭。
夏霜霜看到时蜜手上还有血,急问:“时蜜!用不用报警,告诉我!”
时蜜摇头,不停摇头。
时蜜哭了好久好久,才能说出话来。
“我心疼,”时蜜哭着说,“霜霜姐,我心好疼。”
夏霜霜以为她心脏难受,拿起手机就要叫救护车。
时蜜摇头,按住夏霜霜的手。
她终于抽噎着说:“霜霜姐,我不要去医院,你能让我爸来接我吗?” 呆呆小说为你提供最快的小仙女的苏撩先生更新,第 63 章 第63章免费阅读。https://www.gzdcdz.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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