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瑶翻了个白眼,这是什么鬼问题:“就算东海枯竭、天地合了,我也不会习惯!楚如兰你是失心疯了吗?”
楚如兰不好意思地向她笑了笑,担心则乱。顿了顿,他还是开口问出了心中的真正忧虑:
“瑶瑶,你的…魂魄,会受到鲛人的威胁吗?”
沈瑶下意识看了楚如兰,正对上他眼中明晃晃的担忧,她不自觉弯了弯嘴角,允诺:“我会陪着你!”
楚如兰眼睛一亮,点了点头,难得孩子气般伸手在空中虚虚做出勾手指的动作:“那就一言为定!”
沈瑶含笑点头。
*
亦浅摸了摸下巴,觉得楚如兰和沈瑶的相处十分有趣,又十分的和谐。
楚如兰能脱掉平时温文尔雅稳重的伪装,变得幼稚;沈瑶亦能摆脱大家闺秀的枷锁,变得天真烂漫。
两人相处时,能回归本真,面对真实的自己,实在最好不过。
但此时明显不是感叹这个的时候。
亦浅又摸了摸下巴,心想到时该用什么法子将小鱼的魂相从沈瑶的体内打出。
回想了遍招魂铃的相关法诀,没有找到法子的亦浅用求救般的目光看向白九。
白九察觉到她的目光,想了想很快便明白了她的忧虑。
鲛人族密法,若是强行将小鱼的魂相打出,实在会有损沈瑶的肉身,若肉身折损过重,那沈瑶就回不去了。
想到小鱼那玉石俱焚的架势,强行打出是极为不合适的。
白九单手搭在桌子上,食指慢慢敲击着桌面,沉思不语。
亦浅知他在思考,也不打扰,便也从百宝囊中寻出了好几本记载招魂铃的典籍仔细翻阅。
书到用时方恨少,只恨平时不用功。吐了吐舌头,快速翻阅着。
楚如兰和沈瑶见此也停止了叙情,静静地在两人身边等待,眸子中俱藏着充满希望的星光。
翻阅典籍间,亦浅突然看到一行字,她抬起了头,正好对上白九看过来的眼,两人默契般地点了点头,同时说到:“楚如兰。”
楚如兰不想突然被叫到名字,疑惑地看向亦浅两人,但没有出声询问。沈瑶亦是紧张地看向他们。
白九再说出楚如兰的名字后,便闲适地靠在了椅背上,方才因为思绪出现停下的手指再次开始敲击,若是仔细听,还挺有规律,似是清心咒的旋律。
亦浅不知道他有什么好值得清心的,但此时白九的样子丝毫不像要开口的意思。
不过想想也是,难道直接告诉楚如兰你要去勾引小鱼,待其心神涣散时,她再配合白九的阵法,以招魂铃之力将小鱼的魂相从沈瑶身体中驱出。
但这话白九不说,她个姑娘就好意思当着沈瑶的面说了。亦浅瞪向白九,毫不退缩,要说你说。
就为你个天枢门女弟子的梦?
呸,做你的□□梦!亦浅逐渐目露凶光。
察觉到不好,只想逗一逗人的白九发现有点玩脱,急忙有些不安地坐正了身子。
本来就没打算让她说,她怎么不想想自个什么时候做过让她觉得难为的事?小没良心!
心中这般腹诽,甚至还有些委屈,但理亏在先,只得讪笑着为亦浅倒了杯茶。
亦浅顿了顿,接受了他的示好,并以目光示意快说。
得!
这就是个货真价实的小白眼狼!
小没良心!
白九吞下一口闷气,看向了楚如兰,在其温和的面色中开口:“还请楚兄和沈师妹莫怪,如今小鱼的魂相在沈师妹体内,若强行打出,恐小鱼气急败坏下肆无忌怛地损伤沈师妹肉身,故,只能出“奇”制胜!”奇快妏敩
出奇制胜!
亦浅“噗嗤”一声,实在没想到白九竟能相处这般合适的形容。
确实够“奇”的!
白九看了眼亦浅要她收敛些,然后含糊地向楚如兰解释:“我们须在小鱼心神失守时趁机将小鱼魂相从沈师妹体内驱出。”
着重突出了心神失守四个字的重音。
察觉到亦浅还要笑,白九提前轻咳了一声表示警告。
这边。
男子间的心领神会,楚如兰很快明白到白九的意思,他为难地看了沈瑶一眼,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解释,然后他又转头看向了白九。
帮人帮到底,既然解释了就解释地更清楚些吧。
白九装作看不见般移开了视线,再次靠在了椅背上,还悠闲地举起了茶杯。
楚如兰见状,只得硬着头皮,在沈瑶的耳边耳语了几句。
沈瑶自小的暴脾气并没有随着她长大后的淑女化而消散,听完楚如兰的小声耳语,她反手就拽住楚如兰的耳朵,问:“你刚说要去勾引谁?”
始作俑者亦浅和白九见状不由都垂眼,眼观鼻鼻观心,万事皆空,什么都看不见。
只不过,不经意间,亦浅转溜的眼珠表明着并非这般。
楚如兰被揪着耳朵,小声讨饶:“没有谁,只有你!”
沈瑶也知轻重缓急,她放下了拽着楚如兰耳朵的手,叹了口气。
看楚如兰和自己的肉身亲热,这滋味!扒拉了下眼皮,是说不出的烦躁。
顿了顿,沈瑶又指着楚如兰警告:“不许做多余的事情,也不许乱看乱摸!”
楚如兰冤枉:“我才没有,你别诬赖好人!”
看两人是商议地差不多了,亦浅适时开口提议:“这般,我们先回楚府,地点就定在楚如兰书房,我和白九先布置阵法,沈师姐跟着我们就行。至于楚师兄,好好想想法子就成!”
想想什么法子!
白九看了亦浅一眼,发现她眸子中的天真,此时并没有什么促狭的意思。亦浅说完话,就低下头一心在百宝囊中翻找,然后拿出了一颗珠子递给了沈瑶。
沈瑶伸手接过珠子,看了看,然后疑惑地看着亦浅。
亦浅笑了笑,解释:“这是隐秘珠,可以隐藏自己的踪迹,若小鱼和鲛身有感应,这颗珠子可以帮助切断这种联系。”
沈瑶郑重道谢。
亦浅腼腆地笑了笑。
沈瑶收了珠子后,几人便向楚府的方向赶去。
沈瑶和楚如兰走在前面,互诉衷肠。
亦浅和白九则慢悠悠地走在后面,以防沈瑶两人的不自在。
林子中茂密的枝叶遮挡住了午日炙热的阳光,偶有微风拂过,吹起亦浅额间的碎发,带来一丝舒爽的凉意。
亦浅被吹得舒服地眯了眯眼,在下一秒就被“横空出现”的石子绊了个踉跄。
幸好白九及时抓住了她的胳膊,才逃过了以头抢地的境地。
亦浅眨了眨眼,又低头看了看白九一直握着毫无松开意思的手,挑了挑眉。
白九无动于衷,甚至理直气壮地笑着问她:“这不是怕你又不看路!”
亦浅无语,算是接受了他的解释。
耳边又传来白九的声音:“所以,怎么这般大方?”
是指方才亦浅主动给的隐秘珠。
亦浅正要回答,忽觉不对,自个在他心中是个什么形象。
但从胳膊上传来的温热的温度,话到嘴边变成了解释:“隐秘珠只是在寻常珠子上刻个阵法,那珠子还没方才沈师姐流下的泪值钱嘞。”
小贪财鬼。
白九好笑,故意板着脸问她:“那阵法是谁画的?”
亦浅顾左右而言他:“哥哥你热不热?”
说完不知从哪掏出一柄精致的团扇替白九扇了扇。
过了会,不知是扇累了还是什么缘故,亦浅收起了团扇,又问到:“哥哥,你渴不渴?”
又不知从哪掏出一个精致的小葫芦,打开葫盖,将葫身递到了白九嘴边。
白九垂眸看着亦浅殷切举着的水葫芦,赏面子般地低头喝了两口,然后开口:“小狗腿!”
亦浅歪了歪头,然后:“汪~”
一阵剧烈的咳嗽从身后传来,沈瑶和楚如兰停步回头询问情况。只得到白九一个有气无力的挥手表示无碍,方继续前行。
后面。
白九好不容易舒缓了气息,弹了弹亦浅的鼻子:“胡闹什么?”
亦浅不服气撅嘴:“哪里是胡闹了,明明是哥哥不端方自持,严肃稳重!”
白九翻了个白眼,没再和她争论这个,还伸手替她拿下了方才被风吹下的绿叶。
察觉到白九温柔小心的动作,亦浅的脸不由有些无缘由发红,闭上了方才还理直气壮的嘴,不说话了。
*
楚府。
楚如兰书房。
“你要解除和沈师姐的婚事?”
亦浅不可置信地疑问。
沈瑶闻言不由挑眉,似笑非笑地看向楚如兰。
楚如兰脊背发麻,向沈瑶比划了个两指微曲的手势,然后向亦浅强调:“那是小鱼,哪里是瑶瑶!”
“可外面的人,包括师兄你的父母和沈师姐的父母都认为那才是真正的沈瑶,而师兄你,婚前无故撕毁鸳盟,实属负心薄幸。”
楚如兰要的就是这句话,趁机向沈瑶表忠心:“只要瑶瑶知我就够了。”
这话和语调的肉麻令亦浅鸡皮疙瘩掉一地,和白九对视一眼,两人情不自禁皆打了个哆嗦。
沈瑶也有些受不了,推开楚如兰凑过来的头:“你这样我会怀疑你对小鱼图谋不轨!”
楚如兰立马端正坐好,目不斜视,一副坐怀不乱的模样。见众人都在看他,他只好解释:
“与其我去费尽心机勾引小鱼,不如换她来…”
忍受着沈瑶如刀般锐利的目光,最后三个字近乎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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