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书府府门前,廖哲轩带着家眷一众人等在府门前久候。毕竟自家女婿不是一般人,可是大梁赫赫有名的护国将军,还是当朝一等公爵,又与当朝皇室有缘带关系,于情于理都要先迎着的。wWw.qikuaiwx.Com
尚书府众人见傅煊鸿先下了马车,随后又扶着廖代云走了出来,维护之意不言而喻。
廖哲轩原以为赐婚圣旨是圣上和傅老太君的意思,而今看来,傅煊鸿也是极为满意婉婉的,在其中应该也出了不少力。
周蓉见她夫妻二人相处甚好,不禁松了一口气,她本想着,以婉婉的性子不会就此作罢,原是她多虑了。
廖代云不知旁人的心思,虚虚挽着傅煊鸿,被众人迎着走了进去。
前厅里一番寒暄之后,廖代云随着周蓉去了泰堂,傅煊鸿责被廖哲轩带着去了后厅吃酒。
谭氏颇为想念自己这个看着长大却又已出嫁的小孙女,早早命人备了饭食,都是廖代云平日里惯爱吃的。
周蓉为廖代云夹了一块鱼肉“这都是老太太亲自吩咐人做的,知道你今天要回来,命人提早就备下了。”
廖代云知祖母素来疼爱自己,而今却嫁了别府,不能常侍奉祖母左右,心下略显酸涩。
谭氏在她碗里又夹了几箸,碗里的饭菜堆成了小山,她道“你如今身为人妇,切不可像从前做姑娘一样,不知分寸。我与傅老太君虽然交好,但府中毕竟还有国公爷的嫡长子,你身为继母要爱护嫡子,不可善妒,只有府中和睦才会护你顺遂,这也是持家之道。”
出嫁之前祖母就同她讲过,今日却又嘱咐了她一遍,想到国公府的那个嫡子。廖代云知道祖母是在为自己忧虑,怕她年岁尚小,受了他人的挑唆,被权势蒙蔽了双眼,她道“婉婉心中记下了。”
三人又说了会儿其他的话茬,谈到木府,是大理寺卿的府邸,原是再过几日就是木府二公子的洗三宴,而今却迟迟未传来消息,着实引人困惑。也不过是不打紧的,廖代云并未放在心上,
廖代云回了国公府,第二日传来大理寺卿木府的二公子染病的消息,洗三宴要延期举行。廖代云左右对这些大大小小的宴会也无甚心思,并无太多关注。
府中无多事,廖代云每日里晨起给傅老太君请安,回来后养养花,种种草,晚间傅煊鸿从军营回来,两人用了膳,再共赴云雨,日子也是过得平淡无奇。
这日,廖代云起得早些,给傅老太君请安时,正巧,傅老太君招呼她用了早膳。
饭后,傅老太君又跟她闲谈了一会儿。可能是因为自己祖母谭氏的缘故,傅老太君对她是总是很和蔼,没有长辈的架子。
傅老太君命人拿了一本厚厚的册子交到她手上。
廖代云接过,她翻开一看,是一本账册,心下思量,傅老太君这是想让她掌管府中中馈。
先前府中二爷在时,一直是楼氏在管,现今两人离京,这中馈自然也落到新妇廖代云的身上。
廖代云从前也随着祖母和周蓉学过一些管家之道,但毕竟刚刚入府,自己对府中事务不甚熟悉,更何况国公府又是百年世家,廖代云有几分犹豫道“祖母,孙媳怕辜负祖母所托。”
傅老太君倒是对她格外信任“我瞧着你这孩子聪慧内敛,况且毕竟是我那老姐妹一手带大的,错不了。”
傅老太君都如此说,廖代云也推脱不得,应下了。
晚间,傅煊鸿回到函阁,他的小妻子并未像往常一般在院里亲自迎他。
傅煊鸿在院中没见到她的影子,以为她病了,加快脚步走了进去。
入了屋内,他才看见那个他以为病了的人正跪坐在蒲团上,手中拿着一个算盘,对着一本册子敲敲打打。时而皱眉,时而又松了一口气,美滋滋的,像是一个得了胜利之后,得意的孩童。
他见她时一直都是温婉贤淑的模样,这般的生动还是在赣州初遇之时。他不免想多看几眼,并不出声扰她。
国公府的账册厚,大梁民风开放,并不限制经商,国公府名下的店家庄铺,额外的庄子宅子,府中的府库珠宝,卖身奴仆等等所有的家产,都记录在册,整整有三十余册。
廖代云虽不在乎身外之物,但看到这么多家产还是忍不住惊艳一把。自己这次真的是嫁了一个土财主,还是一个有权有势的土财主。
白露在一旁服侍,她早就已经发现了门口的国公爷,但看自家姑娘这沉浸于账册,越打越欢的神色,再看看自家姑爷站在门口,一脸宠溺的笑,白露决定闭口不言,装傻充愣。
当廖代云觉得时候不早了,抬头问白露什么时辰的时候,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傅煊鸿。
他还是早上的那身甲胄尚未褪下,廖代云看到他,面容僵到一半,愣愣地问道“爷,您什么时候回来的?”又好似想起什么,转头看向窗外,红霞已经染上了半边天。
廖代云吩咐白露去赶快去准备饭食,她上前为他解下甲胄,羞惭道“是妾身的疏忽,忘记了时间。”
廖代云正为他解开手腕上的袖扣,被傅煊鸿抬手揽在怀里,他在她的耳边略带着调笑道“为夫觉得,婉婉方才的模样甚美。”
白日里觉得美的国公爷,到了夜间看了看那即将燃尽的烛火,又看了看坐在蒲团上敲敲打打,毫无倦色的廖代云。傅煊鸿暗自懊恼,自己白日究竟为何要说出那般话。
他看着帘后纤薄的身影道“婉婉该歇息了吧。”
廖代云以为自己影响到了他休息,非常体贴地道“可是妾身吵到您了,妾身这就去书房。”
傅煊鸿穿着亵衣下了床,掀开帘子,忙道“我并非此意。”
廖代云停下收拾地动作,颇为不解地看着他。
傅煊鸿解释“府中账务繁多,也不急于一时。天色已晚,不若先歇下,明日再看也不迟。”
其实廖代云也不是今日非要看完这些账册,但其中一处账务总账与细账记得模糊,她反复算过,竟是有很大的缺漏,是以才会耽搁许久。
傅煊鸿见她不再执着于算账务,才走上前,把她手中的账册尽数放下,俯身将她抱起,走向了床边。
廖代云躺在床上,睁眼看着倾身而来的男子,道“爷,妾身还未沐浴。”
回应她的是一句“稍后再吩咐人叫水也不迟。”
翌日,傅煊鸿一早上了早朝,廖代云心中有事,也没起得太迟。
傅煊鸿正要戴官帽,见平日里本应躺在床上未醒的人,已经穿了衣衫,点起脚,抬手把官帽戴在了他头上,还低头给他理了理衣襟。
傅煊鸿揽着她的腰笑道“今日倒是起得这般早。”
廖代云低眉为他系衣扣,心中还想着事,并未作答。
傅煊鸿又低头吻了吻她的眉角,这才叫人备马上朝。
廖代云给傅老太君请安后,似是不经意地提到,昨日查账时,有几处账务不甚明白。
傅老太君听此只是笑笑“国公府账务繁多,你有看不明了之处实为正常。”之后便再没了话语,甚至都未曾说来找个熟悉事务的嬷嬷来辅助一番。
廖代云回了函阁后,又重新对了一次账,依旧是对不上。
傅老太君虽年事已高,不理俗物,但自傅煊易和楼氏离京之后,这账册毕竟还在过傅老太君手中几日,傅老太君又怎会不曾过问过。更何况楼氏走时交接府中事务,账务应该被查的明明白白才对,没道理傅老太君并不知晓,而今这明暗不一的账册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廖代云思索片刻,道“白露,你去将我的幂篱拿来,备好马车出府。”她今日倒想会一会这阴阳账。
总账与细账差额最大是香粉铺子。女人最离不开胭脂水粉,何况在这京中繁华富庶之地,豪门贵妇更是从不吝啬一盒香粉钱。
而国公府经营的胭脂铺子,是这京城最大的一家“天香国色”,里面的红玉雪最是神奇,擦上一点就可让女子的肤色白皙光滑,还散发出幽幽的香气,最得京中贵妇喜爱。但这一瓶也是极为珍贵,一瓶不过掌心大小,却价值千金。
这天香国色本是老国公爷手下的幕僚向白一手创办,为补国公府不备之需,自然未曾将这铺子放到明面上来,人们都不知天香国色的幕后之人究竟是谁。
后来老国公爷离世,向白也悄无声息地离开国公府,从未现过身,天香国色就交到了楼氏手中,而这账户最大的不明之处就是这天香国色。
天香国色占着京城中最好的地段,不仅做着香粉生意,如今也是京城中最大的一家歌舞坊,坊中的歌女倒成了天香国色最好的招牌。
廖代云带着幂篱,下了马车。看着门前的商旅往来,有京中的妇人,朝中的官爷,也有不少的世家公子,官家小姐,客商络绎不绝。 呆呆小说为你提供最快的国公爷如何吃到小继室更新,第 15 章 账务免费阅读。https://www.gzdcdz.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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