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呆小说>都市小说>回眸一笑百媚笙>第 2 章 第二章
  姜回歌捧着手里的书,眉头紧缩。

  前些日出宫时,听一说书先生言:世有一珠,其名为觅灵,乃上古时聚天地灵气而生,可续命、寻魂、养魄。

  如此灵气的东西她自然得向他打探一番,可收了她数银后这人却跑了。

  好不容易差侍卫抓到,他却说,只记得曾有人讲《奇物志》中载有天下奇物,叫她自己去翻翻。

  可这书乃是上古时期的了,流传至今能见个残页都是好事。

  不过,南诏的藏书阁纳万卷书,虽不许人进出,但姜回歌自小被关在宫里,硬是逼出了身翻墙摸鸡之术,翻了半天,还真被她找到了。虽然破烂不堪,但勉强能辨读。

  回到寝宫,寻着残缺的书页一路寻去,仔细阅读完才发现那说书人根本没讲完。

  那句话的下段是:

  若想用之,需空心室迎此珠,以长水氏精血养之,待珠身相融。此后,一旦取出,宿主必亡,魂飞魄散!

  但记载历史太过久远,此珠与长水氏又过于神秘,时至今日,皆从未现世,找到的相关文献也只得这只言片语,故,纵使世人争相寻之,也从未见谁真找着了丝毫踪迹。

  她气闷的合上书,闭目养起了神。

  真是白费了功夫。

  说到底,这珠子只是可以长命找魂,并不能治好她这双眼睛,否则,她还真有兴趣去找上一找。

  说到这双眼睛,她不知究竟是命里注定还是王后生她前吃了什么不对的东西,竟是金色的,对上那首民谣,被硬生生幽禁在宫中十余年,从不让她露面。

  唯有一次上元佳节,她哭着扭着,终是让她戴上面纱出了回场。

  但由于姜回歌从未见过那样的大场面,座位又设的老高,她刚要上到梯顶就听底下的人高喊道:“拜见王姬!”。

  吓得她一扑爬从梯上滚了下去,洋相尽出,加上出生数年从未露过面,以至于外面的人竞相传言,南诏国王姬,眼瞎目斜,全无仪态。

  但自那日后,南诏王多少还是心疼于她,觉得她这洋相出的就是因为世面见少了,故没责罚于她,反倒允许她带上特制的眼纱在宫中走动了。

  如此一来,姜回歌就不屑与那些宵小之辈计较了,每日唤来护国大将军他儿颜风来陪玩,走宫串殿好不快乐,还日日勤修翻墙钻洞之术。

  长到十岁,便已摸清各大狗洞、漏洞所在,出入宫那是相当轻松。

  加之颜风会武,常带她仗义助人,混到如今,多少有个名头了。

  不过,日子虽是过得潇潇洒洒,无忧无愁,但有件事叫她好不痛快。

  世人都知,她虽贵为南诏国王姬,但南诏王在位数十年却只得一女,故举国上下,都以为她将是王储,无人敢来提亲。

  虽然依颜风的意思,是她名声在外,才无人敢来。

  不过,不管怎样,她倒是乐得自在,不必去操心那些儿女情长。

  但前些年,北庭国崛起,竟带兵突袭南诏边境,尽管国力强盛如南诏,也险些不防,愁的南诏王一夜间生出好些白发。

  想到常听的话本儿里都写两国外交,最常和亲,又想着南诏几十年来就出了她这一个王姬…

  咬咬牙,冒着被南诏王责罚的风险,她一狠心站出来主动和亲,却被北庭那领兵的皇子一口回绝:传闻王姬患有眼疾…又是南诏国君独女,实不敢娶。

  他话倒说的圆满,可她容颜可怖一事却传的越发远了,硬是让她一口老血闷在胸口,难以释怀。

  虽然停战后南诏王为其正名,回他道王姬虽相貌平平,却不至丑,且心地善良,乃心胸宽阔之人。

  但姜回歌仍暗自发誓,若有哪天再见到那狂妄皇子,必给他好看。

  不过身边的侍女辛芮常安慰她道:“王姬美若天仙,是那人不懂欣赏。”

  说的多了,她也没那么气愤了,只是仍记恨着那人。

  回想时,辛芮提了盒东西走进来,姜回歌正觉的有些饿,便问:“此乃何物?”

  “回王姬,是王后差奴婢带来的糕点。”辛芮笑到,“我算着您看书看了些时辰,许会饿了,便直接提了进来。”

  “真是我的好辛芮,善解人意又玲珑心思。”她搓搓手,迫不及待的抢过盒子,打开来拿了一块,“是绿豆酥!辛芮,你也来尝尝。”

  辛芮自是不敢道:“这是王后给您的零嘴,奴婢可不敢,你快自个儿吃了。”

  知道她的性子,姜回歌便也不劝了,三口作两口速速吃完,就又躺上了软塌。

  这悠悠春日,最适宜躺在这庭院中了,此是又吃饱喝足,实在是惬意。

  “我道这院中是谁人作母猪状,整日饱腹便睡。”

  正当她又眯的欲见周公时,门外响起了一声调侃,睁开条缝望去,原是颜风来了。

  颜风每次来,都会给她带些好酒耍玩儿,许也是觉得她可怜。

  “你说这谁还能有你这样会享受,竟将这殿内的软塌给搬到了院里。”他毫不客气的坐下道,“猜我今日给你带了什么?”

  从他一进门姜回歌便看到两手空空,便眼也没抬道:“不猜。”

  颜风道:“猜一下呗,不然好生无趣。”

  姜回歌道:“不想猜。”

  他愤愤道:“亏得我大老远走京郊跑回来找你,你却点都不热情。”

  这厮,还恼起来了。

  “姜回歌!”

  “在在,我在。”姜回歌只得翻身下榻,“你为何去京郊,又为何回来呀?”

  “还不是我娘,说我整日里不学无术不思进取不将家国放在心上!”颜风抱怨道,“这不,就给我送到了京郊护卫营,说是历练历练。”

  “你不一直都想上阵杀敌么,叫你去锻炼一下,岂不正好?”

  “那哪能一样呢。”颜风站起道,“城里的金翎军有我爹在,自小没人敢巴结我让着我,但那京郊护卫营,想着我爹是护国大将军,都将我当大爷供着,连每日的操练都不让我去,好生无聊!”

  姜回歌无奈道:“你这就是皮子发痒,没得法子。”

  “好回歌,我的好王姬,怎么会没法子呢。”

  颜风以一男子之躯,在一旁作女儿家扭捏之态,实在让她恶寒,忙挥了挥手道:“你且说说,你又有什么歪主意了。”

  “你去找王后说说,王后与我娘乃金兰之交,定能说服她的。”

  姜回歌仰头望天,天上碧蓝无暇,白云悠悠,是个好天气也。

  见她不吭声,颜风便逮着她的衣袖,左右摇晃了下,看的辛芮在旁不禁扑哧一笑。

  “若你能帮我这忙,日后你想多久喝酒,我就多久给你带,你想多久找姑娘,我就多久带你逛花楼!”

  姜回歌想,这买卖划算,反正也有许久未见王后了,便遂了他的心愿吧。

  昭德宫。

  走上碧石相砌的梯,推开厚重难开的门,踏过白玉搭成的阶,穿过装饰华丽的外殿,入眼是一片青绿之色的纱帐,掀开走进,里面亭台假山,流水叮咚。

  “王后还真是与你一样,好会享受。”颜风嘀咕道,“谁能想到那样沉闷又奢华的殿内竟是这般的闲情雅致。”

  “是颜风来了么?”王后的声音自亭子里传来,“还不过来给本后瞧瞧。”奇快妏敩

  “母后,您耳里怎么只有他的声音?”姜回歌笑道,“颜风,还不快过去。”

  亭里传来吃吃的笑声,颜风瞪了她一眼,急急跑了过去。

  王后见他二人同去,便了然道:“说吧,什么事啊?”

  闻言,颜风赶紧碰了碰她。

  姜回歌翻了个圆润的白眼,将他的事细细说了去。

  听罢,王后掩面大笑,只道是少年心性,让他先再去待上几日,她自会想办法。

  三人相聚了半日,待吃过晚饭回到寝宫,已是夜深,姜回歌沐浴更衣后,便已困意袭来。

  “阿茴。”

  她努力睁眼看向前方,却是白雾蒙蒙,似有一男子笼罩其中,影影绰绰,看不真切。

  “阿茴,过来。”

  她四处张望,却只听得见有一男子声音自雾中传来,似有杏花微雨,屋檐蛙鸣。

  “阿茴,你要信我。”

  画面一转,前方有一人在与多人混战,宫墙之上,宫道之上,鲜血肆意喷沾,伏尸百万。

  她看到那人一直在朝她说着什么,她想要过去找他,却怎么也跑不到,怎么也喊不出。

  “阿茴,快走!”

  她猛然惊醒,冷汗淋漓。

  又是这个梦。

  自省事起,她便时常梦到,开始以为只是单纯做梦,而后做的多了,也不敢告诉旁人,生怕是什么巫蛊之术。

  而南诏什么都开放,独独巫蛊,是个禁处。

  但耐不住疑心乱想,又不好意思说她总梦见一个男子,便以常做同一个梦的说辞询问了为她请脉的陈太医。

  虽被告知不是什么巫蛊之术,只是梦魇之症,可调理了好些时日,还是无果,每隔段时日,还是会做起,便也作罢。

  宫内日子无聊,常常数着流云,看着野雀,多少时间就从指尖滑过。

  颜风自那日一别,已有三月未进宫找她了。

  听说是颜风阿娘进宫与王后一叙后,回去便直接将他送回了城内的金翎军,嘱咐他爹颜观严加训练,颜风是肠子都悔青了。

  而这看似平静的时日里,“世有金瞳女,可掌天下权”的民谣一改寂静之态,随风而生,使她这个宫内作得贤淑样,宫外造得地翻天之人,成了天下各国竞相寻找之人。

  这谣言不知是被何人费尽心机传了出来。

  南诏王急的焦头烂额,仔细回想下,外人除了那名老臣、辛芮及颜观一家外,无人知晓我就是金瞳女。

  而这些人,皆是南诏一等一的忠诚之人,且十多年过去,那位老臣早已驾鹤西去,仍在朝为官的,只剩护国大将军颜观了。

  南诏王便想,难道这民谣是冲颜观去的?

  可又有谁能有如此城府,先是探到了姜回歌为金瞳,再利用此动摇他对颜观的信任。

  如此一来,南诏势必会成为众矢之首,而那时,若还君臣离心......

  若说是姜回歌自己暴露了,但她自小长于深宫之中,十岁前根本没有外出过,待得到允许在宫中走动,而后背着他偷跑出去,她都带了特制的纱遮眼。

  那纱任风吹雨淋都不会晃动丝毫,根本不可能看得见她的眼睛。

  而南诏也自她出洋相那日起,便举国皆知其眼睛有毛病,她摔得那样逼真,连王后都没怀疑,又有谁会怀疑呢?

  也许,这只是一个突然出现的民谣吧,并无任何针对谁之意。

  只是这民谣一出,虽使父女二人忧心了几日,但每每对着镜子,姜回歌却觉着自己牛气冲天。

  乖乖的,竟说她这个日日与颜风厮混,钻狗洞逛花楼的纨绔女子能掌天下权。

  但她也因此被关的更紧了,对外仍宣称她因久居深宫,过了病气,虚弱不已,明里暗里包的简直比叫化鸡外面那层泥还厚。

  只是她生性好耍,又怎甘心日日被关在宫中呢?

  趴在窗台上,脑子里迅速转起了各种主意。

  见她趴的久了,辛芮在一旁问到:“王姬是在想怎么出去?”

  姜回歌眼睛一亮:“你有法子?”

  辛芮暗笑她贪玩,道:“我自然没有法子,这外面这么多守卫,就算避的过明的,也不晓得暗处的人在哪呀。”

  姜回歌顿时耷拉下脑袋,辛芮说的不无道理,加上此时颜风远在城中训练,单凭她一人,哪里钻的出去。

  “要不,我们打洞吧。”

  辛芮莞尔。

  傍晚,天边彩霞如梦,流转变幻,正当她真的打算扛把锄头去挖洞时,门外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响动。

  她以为是父王派来的暗卫,便想翻出去戏弄一番。

  谁料翻出后,窗外草丛的确有人,却不是暗卫,而是一名身着夜行衣的男子。

  姜回歌瞧他躺在草丛间奄奄一息,凭多年听戏的经验来看,这厮十有八九是个刺客。

  通常这种情况…自然是走为上策,赶紧喊人!

  “救我。”

  正当她一条腿已跨上窗台时,男子的声音幽幽传来,吓得她一哆嗦从窗台上滚了下去。

  姜回歌爬起来拍拍身上土,打量了一下此人,尽管双眸紧闭,脸色苍白,还难掩潘安之貌,就着周身血迹,反倒添了几分颓靡之美。

  她走近去看了看他的伤势,虽浑身是血,但也只有一两处中了剑,好在均未及要害,只是失血过多导致昏阙,真是大幸。

  “王姬!”

  屋内的辛芮见此情形自是吓的不行,姜回歌朝她勾了勾手指,示意她莫出声,先过去。

  虽又惊又慌,辛芮还是翻了下来,有些紧张的在旁站着。

  “放轻松,来帮我看看情形。”姜回歌宽慰了她两句,转头去翻了翻这人身上。

  没想到竟翻出了一支木簪,上面依稀可见,刻了“茴”之一字,翻过去,歪歪扭扭的还有“*笙相赠”四个字。

  最前头那个字刻的实在是丑,辨认再三,也难以认出。

  “王姬。”辛芮有些哆嗦的指着那人染血剑上挂着的香囊,“这上头绣的是祁字么?奴婢读书少,不敢确认。”

  低头看去,又是那小鸡啄米般的字,但这上面尚且清晰,正是“祁”字。

  说来也怪,这人浑身是血,但香囊与剑却是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想来,“祁笙”应该就是他的名字了。此时,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些不甚清晰的片段,待她想要细究时,却又捉摸不到了。

  她晃晃头,将簪子顺手收进袖中,扭头对辛芮道:“快帮我将他抬进屋里。”

  “这怎么行!”辛芮有些吓到,没想到她竟要将一个不明身份之人带进寝宫,急忙上前来制止,“王姬,此人是刺客呀。”

  姜回歌凝目道:“辛芮,我明你所忧,但不知为何,我却觉得此人不像刺客。”

  争执之下,竟将一向温和的辛芮气的直跺脚,认为她简直是鬼迷心窍了。

  而姜回歌多年之后回想起来,当时被鬼迷了心窍不知真假,但被面前这人迷了心窍,倒是真真儿的。

  由于她时常被对外称病,总闲的发慌,素日里常来给她请脉的陈太医见她可怜,又对医书感些兴趣,便交她习了点医术。

  自而今,虽不算医术高明如神医,但也救治此人,倒也不算太难。

  但未承想,此人体温极低,脉搏也跳动缓慢,若非呼吸尚有,我几乎以为他将一命呜呼了!

  我从未听过这种症状,也未曾医治过人,但死马当活马医,按常规法子救治了去。

  却没想,这人恢复能力竟如此的好,失血那般多,救治之后,不过才几日便悠悠转醒,实在是让我大开了眼界,增长了见识。

  “你眼睛真好看,身体也真奇特。”我坐在床前为他换药,“你从哪里来?为何体温这么低?”

  祁笙不说话,只盯着她。

  几分钟后,她开始脸上发烫。

  一柱香后,她开始浑身发麻。

  半个时辰后,药换完了,她再绷不住,几个箭步冲出屋子,看着天空,长吁口气。

  这眼波平静无痕之下,却仿佛暗藏有万般情绪,看的她好生压抑。

  又仿佛是…在哪见过?

  这般好看的人,若见过她定是一眼难忘的。

  急忙摇摇头,挥去这傻气的想法,回去问他道:“兄台是否嗓子不适,说不出话来?”

  祁笙似是一怔,定定的盯住了她。

  “哑了?”

  依旧不语。

  “难道还聋了?”

  不等他回答,她便往外走去,向辛芮嘀咕道,“本想着长的那么好看,死了可惜,救他一命,未承想竟是个聋哑人。”

  辛芮愤愤道:“王姬你只知他好看,怎知他危险与否呢。”

  “危险与否我不知,我想的是。”她调笑辛芮道,“待我养好他,嫁与我家辛芮当压寨相公。”

  辛芮向来脸皮薄,自然羞得满脸通红,扭头跑开。

  谁知就在此时,他突然开口道:“我能听见,也能说话。”

  她顿时惊成了木头块儿,尴尬的冷汗津津。

  “也并非刺客。”他缓缓道,“此前不答姑娘问题,乃是因为头绪混乱。”

  姜回歌郁闷,她几乎日日与他搭话,如此聒噪,他却近半月不言不语不答不问。

  许是见她久久不答,祁笙问到:“姑娘是恼了?”

  她忙道没有,只是突闻他说话,有些惊讶。

  还未等我追问他来头,他便说:“我身家清白,此番是遭仇家追杀至此。”

  这上来便自报身家清白…整的像她要他以身相许似的。

  不过,仇家追杀?这男子看起来气宇轩昂,究竟是什么大人物才会追杀他呢?

  祁笙眼眸低垂,看出她的情绪,道:“我来南诏,是因有人要寻,虽擅闯王宫,却绝无恶意。姑娘若不放心,便将我告发了也无妨。”

  顿了顿,又道,“世人百态,能得姑娘一救,已是大幸。”

  她惊了一惊,这厮怎的还来起了苦情戏。

  罢了罢了,她既已救此人,自无告发他意,便等他伤好了,放出宫去,也不枉救治了她此生的第一个病人。

  便挥了挥手作大度道:“你且在此安心养病,好了就出宫去吧。”

  也不知是否幻觉,方才还忧郁难释的男子,眼里忽而闪过一丝笑意,道:“姑娘当真是心善如常。”

  她有些凝噎,却也无奈,她确实是邪门,竟对这私闯宫禁之徒毫无防意,也不知他是否会对南诏产生波动。

  “这木簪是你的么?”姜回歌从袖中拿出,“看起来有些时日了。”

  他瞳孔一缩,下意识伸手去夺,待要碰到时又猛然一顿,问她道:“你…认得这支簪子么?”

  她自是一愣,反问道:“我何故要识得这簪?”

  祁笙嘴角浮起一抹苦笑,接过簪子,别过了头。

  他还是太心急了。

  这方的姜回歌自是莫名其妙,与他讲了几句话后,见他不愿搭理她,便也不自讨没趣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祁笙的伤也已好全,可不知为何,他就是不肯离开,姜回歌向其询问原由,只道是出了南诏王宫便会被追杀。

  所幸祁笙一直居于她宫中最深处的药库,未被发现,便也由他去了,反正自己宫里无甚宾客,只需向外传她胃口增大,吃食要的多些罢了。

  一日,这厮突然凑近她,盯着她的面纱定定的瞧了半天,吓得她以为是哪天遮掩不当,金瞳被他发现,急忙推开他道:“登徒子!”

  他倒毫不在意,起了逗她的心思,道:“姑娘,我见你日日以纱遮眼,可是有何难处?” 呆呆小说为你提供最快的回眸一笑百媚笙更新,第 2 章 第二章免费阅读。https://www.gzdcdz.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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