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书瑶拥着被子坐了起来。
她浑身都在疼，却远远比不起心里的疼。
“离婚后，我们共同抚养孩子。”
易书瑶认真想过了，孩子们已经习惯了他这个父亲，与其强行将两个孩子带走，不如维持现状共同抚养。
这样一来，对孩子们伤害也会降到最低。
厉恒一动不动盯着易书瑶，仿佛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一样，可是渐渐乱掉的呼吸却出卖了他。
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在同一个女人身上，一次又一次栽跟头。
是他今晚太过分吗？他弄疼她了？目光落在了她露在被子外面的皮肤上，那原本洁白无瑕的地方，竟没有一处是好的。
他的心乱了，也慌了。
他的听到自己的声音，变得温柔，“瑶瑶，离婚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声音落定，才发现喉咙变得干涩无比。
易书瑶坐在那里一动未动，听到他这句话的时候，嘴角莫名牵动了一下。
她的头垂了下来，不再去看他，“我知道。”
他说的是对她没有任何好处，而不是直接拒绝了她的要求。
他是不是早就想跟她离婚了？是了两个孩子才一直忍到现在？
梁启森就要出狱了，对他们来说，这或许是双喜临门。
不，应该是三喜临门。
他又要当父亲了。
希望他有了新的孩子后，能够一视同仁，别让辰宝和冉宝失望。
“你想清楚了？”厉恒又问。
他的双手用力地握着，薄唇抿得死紧，眉宇之间的狠戾气就快压不住了。
易书瑶点点头，轻轻“嗯”了一声。
她想得很清楚了。
既然她在他心里可有可无，又何必再勉强自己。
与其两个人互相折磨，不如痛快放手。至少，这个离婚是她自己提出来的，而非等到将来承受被抛弃的难堪。
厉恒死死盯着她，嘴唇越抿越紧，渐渐泛白。
突然。
他猛地扯开了被易书瑶拥在了怀里的被子，恶狠狠道：“既然都要离婚了，那么今晚你就该好好伺候伺候我！我若高兴了，一切好谈，否则……”
他的举动，他的话，令易书瑶的身体狠狠颤抖了一下。
她快速抬起头，不可思议地望向厉恒，脸上血色褪尽，连红肿的嘴唇都哆嗦了起。
她实在不敢相信，他竟然说也这样的话。
可现实是厉恒已经对他自己的话，开始付以行动了。
他抓住了她的脚，将她狠狠拖了过来。
他的吻猛烈而凶狠，完全不给她拒绝的机会，手上的力道比之前更大更粗鲁。
整个人都疯狂了。
他一边用力的吻着她，一边口齿不清的骂道：
“你以为我稀罕你吗？！”
“拿离婚威胁我，嗯？！”
“易书瑶！你这个可恨的女人！”
想离婚？做梦去吧！
……
易书瑶终于承受不住晕了过去。
厉恒从她身上爬起来，他的衣服几乎是工整的，可她却……
盯着那些纵横交错的淤青，他的心脏再次狠狠一抽。
“啪”地一下，他用力关掉了灯，不想再去看那些自己弄出来的杰作。
黑暗里。
他挫败地靠在床头，从衣服里摸出一包香烟，颤颤抖抖点燃。
一根烟头接着一根烟头被扔到了地上，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浓浓的烟味。
他就这样，一坐到天亮。
——
易书瑶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房间里凌乱不堪，欺凌了她一夜的人早已不知道所踪。
她的身体疼的厉害，洁白的床单上甚至染了血痕，刺眼极了。
她挣扎着站起身，一瘸一拐的进了浴室。她没有开热水，直接淋着冷水狠狠冲刷着自己。
她的身体在冰冷的水下微微颤抖着，她固执的坚持着。好像只有这样冰冷的水，才能浇盖住她寒冷的心一样。
就这样一直冲了大概半个小时，易书瑶才颤巍巍从浴室里出来。
她穿着衣服，从包里翻出手机，打通了林雅的电话。
电话不过响了两声，就被接通了。林雅清亮干净的声音从手机传了过来。
“Helen，你是不是好几天没去公司了？也不跟我联系一下，熙和那边的电话，都打到我这里来了。”
易书瑶苦笑了一下，才开口，“我这几天身体有些不太舒服，公司的事情就麻烦你了。”
她声音沙哑的令人头皮发麻。
林雅急急地问：“你的声音怎么了？你去医院看了吗？你现在在哪里？”
易书瑶：“看过了，就是普通的感冒，嗓子哑了而已。”
林雅信以为真，“你啊，也不知道多爱惜自己。放心吧，公司有我照着，不会出问题的。”
“……”
易书瑶的嗓子，实在不适合讲太多的话，匆匆就将电话挂了。
她撑着不适的身体将凌乱不堪的房间稍稍整理了一下，才拿起包，离开这里。
——
正当午时，A市的某家医院里的重诊病房里，突然传来一声嘶心烈肺的吼声。
“爸！”
躺在病房上的老人，已经安详的，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医院遗憾道：“抱歉，抢救无力，病人已经离世了。”
杨景丰飞扑上去，一把揪住了医生的衣领，“我爸昨天还好好！怎么可能说去世就去世！你们这群庸医都是干什么吃的！”
医生早就见惯生离死别，神色倒是镇定。
“杨先生，杨老先生情况您也是知道的，我们感到很抱歉。”
“抱歉？抱歉有用吗？！”
杨景丰勃然大怒。
医生无可奈何，挣脱他后，匆匆而去。
“二叔，你冷静一点。”张宁在一边劝着，目光瞥向了一旁惊住的徐兰，“二婶，你刚才跟爷爷说了什么？”
杨夜天突然就没了，一切发生的太快，令徐兰都没反应过来。m.qikuaiwx.cOm
她说了，会天天来医院看望老爷子，那就一定会来。为了气他，她一点都不怕辛苦。
可是，她这才刚拉开架势，人就没了？这也太经不住激刺吧？
“二婶，你刚才跟爷爷都说了什么？”张宁又问一遍。
徐兰反应过来，眉头一皱，“我能跟老爷子说什么，当然是希望他快点好起来。”
“是吗？”张宁目露怀疑，“可是你刚刚跟爷爷说了话，他就出事了……”
徐兰心里一虚，脸上却露出愤怒之色，“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我跟老爷子说句话，还能把他说死？”
杨景丰对张宁的话，也表示出不满，“你怎么跟长辈说话的？浩轩，管管你老婆！”
杨浩轩毫无反应。
他就守在床边，整个人都是傻的。
脑子里“轰隆轰隆”，已经不知道如何去思考了。
爷爷走了？
他怔怔地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护士将白布盖过老爷子的头顶。
“杨浩轩！我跟你说话呢！”见他没理会自己，杨景丰的脾气又上来了。
张宁见他耍横，冷笑了一声，挡了杨浩轩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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