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赫终于等到了这一天,心中的欣喜自然是妙不可言极了——几乎将一切都挤出了大脑,他端坐在床榻上,身前系着一个大大的红色绸花,侧着脸看着身旁蒙着红盖头的赟儿,脸上怎么也克制不住幸福的笑意。
但红盖头下的那张脸上,眉头却一直没有舒展开过。
“请将军用喜秤挑起喜帕,从此称心如意。”一旁的喜娘僵硬的声音响了起来。
赟儿感觉眼前蒙着的盖头被掀开了,整间屋子里充盈的光芒一下子全数涌进了眼中,让她几乎睁不开眼晴,茫然中看着近在咫尺的秦子赫俊逸的脸庞,露出一抹该有的笑容。
就这样,接下来的一步步洞房中该有的——交杯酒、撒帐、淑洗、唱喜诺、吹喜烛,在赟儿这抹微笑中全数完成,喜娘有些战战兢兢,并不是很顺畅,但秦子赫满心的欢喜哪里顾得上责怪什么,她便应了封赏,带着丫鬟们退出了门去。
“吱——”一声,双开的门被带上了,屋中只剩下秦子赫和赟儿两人。
“赟儿,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赟儿,我的赟儿。”秦子赫一把搂住赟儿,将她牢牢地按在自己的怀中,不顾她满发髻的金簪银饰,感受着她在自己怀中的真实。
“子赫,你,你抱得太紧了……”赟儿感觉有些呼吸困难,是因为他抱得太紧了?又也许是这份爱太沉重了吧——她怕负担不起。
“噢噢,对不起赟儿,”秦子赫连忙松开箍着她的铁臂,揽住她的双肩,一手捧起她小巧的脸,“赟儿,你不知道,我有多盼望这一天……”
“我也是,子赫,”赟儿在心里叹了口气,这的确是自己的心里话,爱他不假,只是还有别的话,也是出于真心,“这一切,来得太快了……我都还没有准备好……”
赟儿抬起双手,轻轻拂过他的脸颊,心中隐约泛起一股苦涩,不知为何,那些过往就如潮水般涌到了自己的面前,让她怔怔地看着这张俊逸脸庞,愣住了,脸上的表情也渐渐僵硬起来。
“怎么了赟儿,嫁给我不好吗?怎么突然不说话?”秦子赫像个大男孩一样焦急地握住了她的手腕,将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胸膛上,“我是真心的,赟儿,我真的是真心的,我知道过去我做过一些……”
“不,”赟儿不着痕迹地抽出手,食指点在他的唇上,垂下眼,“不是,我没有怀疑你。”
“那你怎么了?告诉我……”秦子赫柔声问道。
“我——”赟儿在心底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不出话——这就是她的新婚之夜,对象是她过去这么多年里从未想过的一个人,可此刻心头的酸涩并不是因为这个,赟儿知道,那个孩子,永远都是一个疙瘩,不论他提与不提。
“告诉我赟儿,你在……”秦子赫话说到一半,突然明白了过来,眼眸中的心痛一闪而过,再度捧起了她的脸,凝视着她的眸子只剩下深情,“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赟儿,我说过,我不介意的,真的,赟儿,我不介意那个孩子的事,相信我好吗?赟儿,要我怎么说你才能相信呢?我真的真的……”
“别说了子赫,我懂,你的意思我都懂,”赟儿柔软的声音此刻听起来坚定无比,眼神也带着淡淡的凄凉,不过却是一抹理解的目光,“不过,我们现在要想的,还有更重要的事。”
“……什么?”秦子赫凑近了一点,突然觉得仅仅这样坐着不像话,于是一把将她抱住,放下了帘帐,下一瞬,赟儿还未反应过来,两人便已经依偎在一起靠在床栏上——或者说,是赟儿靠在他的怀里。
“你……”
“没事,只是觉得这样更符合今夜的气氛,”秦子赫脸上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一手箍在赟儿的腰际,“你继续说。”奇快妏敩
赟儿无奈地睇了他一眼,她太明白这个男人一直在对自己传达的意思了,不过,她还是想努力忽视,毕竟那个疙瘩,就算他可以觉得没什么,她不行。
于是,赟儿一本正经地从他怀中挣扎地坐了起来,撩起身上套着的宽松的嫁衣的左边袖子,露出一段光洁的藕臂,“你看。”
“怎么了?”秦子赫被她脸上那份严肃的表情惊到,也坐直了身子,大掌覆上那段白皙纤细的藕臂,来回抚着,感受这份滑腻和温热,有些疑惑地问,“这……有什么问题吗?”
“正经一点,”赟儿娇嗔地打掉了他的贼手,警告地瞪了他一眼,“你忘了?三天前,蓉蓉在这里,留下了一道这么长的口子。”
说着赟儿在自己的手臂上比划了一下。
“对,我记得,”秦子赫脑海中一下子反应了过来,那日这白皙藕臂上流出的黑血几乎让他失控,可是现在,秦子赫不由得仔细看了看,“怎么……一点痕迹都没有了?”
“我不知道,但它确实就这么好了,”赟儿心中不免有些慌,过去她也对于自己伤愈的速度感觉奇怪,可那时候自己受了伤后除了出血量比较少外,愈合还是需要养个七八天的,从没有在三天之内就可以变得这样一点痕迹没有——不过此刻,最重要的还不是这个,“而且这件事,肖莲已经知道了。”
“怎么会?”秦子赫倒抽了一口凉气,诧异地望着她。
“我这三天都在小棋的宫中没有出去,但肖莲来过一次,”赟儿将袖子撸下来,叹了口气,那个女人是防不胜防的,“说是太后送来了贺礼,她亲自来看看我,而且她正好挑了小棋去向皇后请安的时候过来。”
“那有没有怎么样?她对你做了什么吗?还是说了什么?”秦子赫有点紧张,肖莲一直都是太后安插在皇上蓉蓉和自己之间的一枚棋子,送贺礼?恐怕没那么简单吧。
“没有,奇怪的就是,她真的什么都没做,也没说,搁下贺礼之后,她就走了,”赟儿主动地靠在了他的怀中,有些疲乏地闷闷地说着,“但是,走出门之前,她特意瞥了我的左臂一眼,露出了一抹笑。”
“你……”秦子赫被她主动的投怀送抱弄得有点欣喜若狂,连忙拥住她,有些语无伦次,“你确定……她知道了?”
“恩,那个笑容,我认得,”赟儿闭上眼,缓缓地吐纳着,“每次她得意的时候,就会露出那抹笑容。而且,你别忘了,我被划伤的那天,她也正好在场,她看到了。”
被她这么一说,秦子赫心中警铃也不由地大作,肖莲的精明,他过去领教过,再加上她背后的主谋可是太后——若非如此,自己不会因为雄麻红的事,被栽赃得差点丢了性命。
雄麻红?秦子赫的思绪突然飘散开去,他记得那次,那次自己被肖莲和太后联手送进了大牢,最后替自己脱罪的,就是她——怀里的这个小女人。
“你预备怎么办?”赟儿的声音里有点累,却还是睁大了眼睛,似乎这件事比一切都重要。
“还能怎么办?”秦子赫不知为何心头一阵暖意,心情也变好了,眉角挂着一抹帅气的坏笑,“见招拆招呗!船到桥头自然直嘛!”
“你——”赟儿忙不迭地抬头,直起了身子,诧异地看着他,“你在说什么?”
“赟儿,我们先别想这个事了好吗?”秦子赫突然一使劲,将她重新带回到了自己的怀中,缓缓抬手将她发上的一切饰物摘了个干净,然后将她搂进怀里,用下巴摩挲着她的头,几乎用尽全力搂着她,仿佛要把她整个嵌进自己的身体里。
“子赫你……”赟儿感觉被一个巨大的暖炉紧紧包裹着,心中有些忐忑,她知道,接下来他想做什么。
“今晚是我们的新婚之夜你别忘了,”秦子赫的语气里有些许佯装的不悦,贼手爬上了她的衣襟,将她压倒在床上,“我们应该做的,可不是讨论这么一个破坏气氛的话题!”
说着秦子赫带着坏笑地解开了赟儿嫁衣的扣子,露出里头粉色的肚兜带子和她光洁的脖颈,温热的气息喷在她柔嫩的肌肤上,赟儿感觉到酥麻的痒意,脸上泛起了两朵红晕,在红色的烛光下,让秦子赫有些许迷醉。
“等等!”赟儿突然拉住他的手,“等等。”
“怎么了?”她这个时候喊停,秦子赫额上有些许薄汗,眼眸中也泛着炽热无比的火焰。
“你真的,不介意吗?”这个疙瘩真的是每时每刻都膈应她的心。
“不介意,真的。我介意的,是你的心,你爱我吗,赟儿?”秦子赫无比坚定地点了点头,语气中透着莫名的让人安心的气息,目光是如此深情,仿佛一汪望不到底的泉眼。
“我爱你。”赟儿几乎没有犹豫,坚定地点了下头,同样深情地看着他。
“那就够了。”秦子赫话音刚落,便俯下身,在她白皙的脖颈上,留下了一连串的深吻,双手褪去了彼此的衣物,感受着彼此身上的炽热……
两颗相爱的心,在今晚,终于真正贴近、缠绵。
红帐外,两枚明亮的喜烛晃着长长的火焰,似乎也在静静地祝福着这一对一路走来坎坷无比的,有情人。 呆呆小说为你提供最快的大医官:将军别耍花招更新,第二百一十二章 初过招,笑藏刀(1)免费阅读。https://www.gzdcdz.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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