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也害得秦子赫数日没有与赟儿见面,饱受相思之苦的煎熬,确确实实也让他好是难受。
这不,趁着茫茫的夜色,秦子赫穿着一身夜行衣,身手矫捷地赶了过来。满室缠绵之后,赟儿终于有了片刻的安宁。
“这几日肖莲实在追得紧,我有好些日子没来看你了,想我了吗?”秦子赫看着赟儿起身着衣的背影,撑着脑袋开着玩笑,“你确定你不要再躺上来让我好好宠爱你?”
“都什么时候了,你别闹了,”赟儿反手系着身后的带子,感觉他的贼手又爬了上来,于是回头瞪了他一眼,“快跟我说说,军营中究竟发生了些什么。”
“我来帮你,”说着秦子赫上前替她系上了那绑带,然后递上了她的外衣,贴心地替她穿上,略带薄茧的指腹似有若无地划过赟儿细腻的肌肤,惹得赟儿脸颊通红泛至耳根,秦子赫不由地想再调侃她一下,“怎么,这样就害羞了?”
“说了别闹了!”赟儿拍掉他的手,往旁边推开几步,系上外套的腰带,坐在石桌旁,倒了一杯清茶,“快跟我说说,军营中发生了什么事!”
秦子赫见佳人已起,香软不在,自己再赖在床上也就没什么意思,便掀开覆在身上的薄被,大咧咧地起身,不着半缕的光裸身子让赟儿不由地别开了眼,再度惹秦子赫咯咯笑了出声——他就是喜欢赟儿这份娇羞,永远像个小女孩一般。
“秦穆说,近日来,军营中出现了一种怪病,”秦子赫已经随意地披上了一件松松垮垮的大睡袍,坐在了赟儿的身旁,抢着喝了一口清茶,得了一记白眼,无所谓地咧了咧嘴继续说,“好多军士都抱病躺在营中,不训练不出营。”
“得病?什么病?”赟儿对这些词有天生的敏感度,“严重吗?什么症状?”
“严不严重我说不好,不过,”秦子赫眼中一沉,笑容也敛起了一些,“那些染病的军士们都昏死了过去,好几日不见清醒,但脉象平稳,没有垂死之兆。”
“那你怎么不早些告诉我?”赟儿有些恼火,嗔怪着他的疏忽,起身走到这石室的一角,从药箱里取出了一本书,翻开细细地看着,是那本破解了的天书,“应该有,我应该看到过才是……”
“怎么,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秦子赫见她突然严肃的神情,也意识到这问题的严重,跟着她的脚步上前,“这医书上有写吗?”
“……”赟儿蹙着眉头,用那透红的琉璃片细细地看着,一页一页小心翼翼地翻找着,最后她的目光落在了一行字上,脸上的表情瞬间改变。
“怎么了?”
“就是这个。”赟儿指着上头一行对于秦子赫来说是天书一般的字,怔怔地自言自语着。
话说那日蓉蓉一刀刺在了狐儿的心脏上后,她自己也被满手的血吓坏了,见狐儿背上扎着一把匕首就这么直直地倒在了自己的面前,她也愣在那里难以自持,“我杀人了……我……我杀人了……”
但赟儿毕竟是见惯了血腥的人,这点小事如何惊得了她,立马用未被锁住的手晃了晃蓉蓉的双肩,“蓉蓉,听我说,蓉蓉!”
“什么……”蓉蓉木讷地抬起眼看向她,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
“你知道怎么解开这个吗?”赟儿晃了晃自己被锁住的右手,焦急地问道,大火吞没了大门,她们若是再不出去,烧死在此地是无疑了。
“我……”蓉蓉还是愣在那里。
“蓉蓉!冷静下来,蓉蓉,听我说!”赟儿大声嘶吼着,屋里木头烧裂的声响愈发大,几乎盖过了一切,“你现在好好想想,这里有没有什么机关,有没有什么东西很奇怪?”
“我……”
“你必须想起来!蓉蓉,如果你不想死的话,你必须现在就好好去想!”
“有!有,我记得有!”蓉蓉好似突然醍醐灌顶了一般,冲到那书架尚未被火吞噬的右端,将一个沉重景泰蓝花瓶转动了一下,赟儿突然感觉钳制住自己手的那股力瞬间消失了,眼前出现了一条密道,深深的石阶,里头一股扑鼻而来的潮湿气息几乎将赟儿熏倒。
“蓉蓉,蓉蓉!”赟儿疾声大吼着。
“我们走吧!”闻声冲过来的蓉蓉好似突然见到了希望的曙光,有些不能自已地要往里头冲。
“等等!”赟儿一把拉住了她,就在这时,一个从上头掉下来的巨大门梁砸进了那个幽深的密道里,一团大火瞬间将里头吞噬了。
——天呐!赟儿后脊一阵冷汗,幸亏自己拉住了蓉蓉多留了一个心眼,不然她俩定会惨死在这门梁之下。
“这……这可怎么办?”蓉蓉没有赟儿这么镇定,慌得泪水直掉。
赟儿扫视了一下这火海,眼尖地发现一扇半开的窗子,透着外头幽暗的夜色,尚未被火光吞没,于是拉过蓉蓉,迈步便要往那冲去。wWw.qikuaiwx.Com
突然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回头视线落在倒在地上的狐儿身上。
她转身上前一把拔出了那插在狐儿身上的匕首,从腰间取出一个药瓶,扯开塞子撒上了药粉,又用脚尖勾过一根燃着的木棍,最后将腰间的一块青铜腰牌丢了上去,然后转身,拉住蓉蓉,“我们走!”
转眼之间,行宫失火,已经过去了十日。
午后郡主阁,裘裕一如往昔般地端坐在高座之上,肖莲也依旧那么谦逊地站在侧,低眉顺眼地对她细言着。
“军营中的一切都安置妥当了,你大可放心。”肖莲的脸上一直带着笑容,恭敬地奉上一杯茶。
“恩,是么,确定不会有什么差池了?”裘裕接过茶,吹散了上头的茶叶沫子,轻轻地抿了一口,“还有,那日的大火,当真让那两人皆丧了命?你彻查过了?秦子赫这几日确是去戚赟儿的衣冠冢前买醉?”
“恩,错不了,我亲自跟踪过几回,至于那场大火,我也觉得错不了,那日虽然没有找到尸身,但落在火场里的腰牌确实是伊贺要去的那块没错。”虽然没有见到尸体,但既然有那腰牌,就说明死在里头的那人必定是赟儿或者伊贺中的一个,既然皇上说伊贺死在了囚室之中,那么此人就必定是赟儿错不了。
“那怎么不见你留在那边的狐儿?”裘裕还是不放心。
“我命人查看过,那间屋子里的密道虽然被烧了干净,但花瓶下的机关被人挪动过,”肖莲有条不紊地分析着,“就是说有人打开过那密道,据我所知蓉蓉是不晓得那儿有机关的,所以我想……”
“狐儿是沿着那条密道逃出生天了?”
“除了这个没有别的解释了,”肖莲蹙了蹙眉,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我让蓉蓉设下圈套给戚赟儿,最后那个圈套也确实启用过,现在蓉蓉已经逃了出来,虽然疯癫了,但也说明那具尸身定不是她的,我想应该是狐儿将蓉蓉击昏后,以为她死了,才将戚赟儿杀了自己逃了出去。”
“你确定?”裘裕的谨慎性子怕是一时半会儿疑心难消。
“除了这个假设我找不出更合理的解释了,”肖莲顿了顿,走到一旁,“我也有偷偷问过太医院,蓉蓉是真疯癫,不是装的。”
“好吧,姑且就这么行了,”如肖莲所言,裘裕一时半会也找不出什么更为合理的解释,只好点了点头,“那军营中的事不可再有问题,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你现在马上去布置起来。三日之后,天狗食日,也就是我们的最后一击了。”
“是,肖莲明白。” 呆呆小说为你提供最快的大医官:将军别耍花招更新,第二百四十四章 真亦假假亦真(3)免费阅读。https://www.gzdcdz.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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