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晚,他在玉鸾睡前又私下里故意问她,“你觉得这个名字如何?”
玉鸾的目光颇有些一言难尽。
这名字他觉得好听?
郁琤却还生怕她没能解读出他的意思,又语气委婉说道:“桓氏便是孤,鸾自然就是阿鸾你了。”
至于中间那个爱字,她觉得是什么就是什么……只要她自己高兴就好。奇快妏敩
玉鸾抚了抚手臂上竖起的汗毛,恰被他看在眼里。
郁琤只分外体贴地接过她那条手臂替她抚平,温声问道:“莫不是又冷了?”
玉鸾嘴上道了一句“还好”,就是心里有点麻了。
郁琤打量着她的神情,口吻愈发狐疑:“难道阿鸾不喜欢?”
他蹙着眉心,似乎也有些失落。
莫不是他说得还不够清楚……非得要他直接说出来才行么?
玉鸾轻咳一声,轻道:“喜欢是喜欢,不过我仔细一想,名字对孩子却很是重要,不如郎君等孩子出生以后,届时也有了生辰八字,叫专人看过了再想。”
郁琤想了想亦是发觉自己忘了这一茬。
“这样也好……”
只是孩子现在都还没有,生辰八字又要等到何年何月?
他说着又想给她创造生孩子的机会,往玉鸾身边凑近几分。
玉鸾却伸手在枕下抽出了本书看。
说巧不巧,她手里拿得那本恰好就是郁琤前两日看的一本房中术。
更不凑巧的时,她随手翻开的一页,恰是个妇人用嘴去讨好的画面……
玉鸾脸一红,忙将书本阖上。
凑过来的郁琤恰也看到这一幕,看着她的目光更为热切。
玉鸾语气轻柔:“郎君……”
郁琤低声同她道:“孤今晚定然会比上回更轻的。”
玉鸾却道:“不然今日我主动给郎君一个机会可好?”
郁琤愣了愣,想到方才在书上瞥见的那一幕,心口顿时狂跳。
他迟疑着,心中忽然就分出了两个小人。
一个面带惭愧,只说这样不好,这样实在太委屈她了。
一个却理直气壮,只说这样怎么不好?能被她这样对待过,就算明日死了都行……
他余光瞥见玉鸾莹润嫣粉的唇瓣,念头不仅没消,反而愈感口干舌燥。
他略带期望地朝玉鸾看去,“阿鸾要怎么给孤这个机会?”
玉鸾打了个呵欠道:“门就在那边,郎君自个儿穿上了衣服以后,自己主动从那儿出去回承天殿去就好。”
“阿鸾困了,郎君下榻的时候动作轻些。”
她叮嘱完这句,便扯着被子面朝里睡下了。
郁琤:“……”
他的心里顿时冰凉冰凉。
给孩子取名的事情到底还是暂且搁置下来。
郁琤先前答应玉鸾将阿琼送回长公主府,他自然也没有食言。
玉鸾想去长公主府看望阿琼,少不得又要委婉向郁琤提出。
郁琤倒是不想答应,但哪里耐得住她轻轻颦眉的一个动作。
“孤可以答应,但孤必须也陪同你一起。”
玉鸾心中不愿,但他好不容易才松口答应了她,她也只得先服软下来,让他陪着自己一道。
马车出了皇宫,便直接驶向长公主府。
长公主府外看不出什么,可府内处处有禁卫戒严。
到长公主府,玉鸾迟疑道:“郎君在车上等我可好?”
郁琤知晓她是唯恐阿琼看到自己又要激动。
“孤可以在车上等你,只是孤最多给你半个时辰。”
他如今焉会愿意她在和阿琼独处一室?
若不是怕伤了她的心,他自然是不愿她和阿琼再多见上一面。
玉鸾答应下来,便被青娇搀扶下车独自过去。
如今能解决的办法也只有一个。
眼下她想要保住阿琼的性命,那就要让阿琼交出玉玺。
阿琼被囚禁在屋中寸步难行,见玉鸾今日忽然过来,她的神情反而平和许多。
阿琼的脸色苍白,两颊上的肉都消减下去,便是玉鸾再三求情,她背地里亦没少受磋磨。
她二人在屋中看着对方,原是互相羁绊的母女,眼下却遥遥相对。
阿琼转开目光,看着窗外落了满地叶子的树影,随即对玉鸾说道:“富贵与狗奴确实回梨村去了,只是半道上让人给绊住,眼下他们大概已经平安回到梨村,日后你若是想要去看他们,也是随时都可以的。”
她知道玉鸾心系他二人,索性在还能见到玉鸾的时候,将这些事情也都告诉她。
“我身边的阿青她是多年忠心于我的人,府上还有其他一些老奴也都毫无异心,甚至还曾服侍于你,倘若你在天子面前还说得上话,便让他放过其他不相干的人吧。”
她的语气略显轻缓,却一副交代后事的口吻,每一个字都充满了不详的意味。
玉鸾忍下心口酸涩,过片刻道:“还请阿母交出玉玺。”
阿琼笑了笑,说:“那你过来阿母这里来。”
玉鸾看着她,自不迟疑,起身便要过去,青娇却不安地拦了拦。
“淑妃……”
如今长公主心存异念,状如疯妇,焉知她会不会趁着淑妃过去突然发狂,挟持淑妃?
要知道,淑妃腹中现在还有个孩子在呢。
玉鸾拂开她的手,道了句“无妨”。
她走到跪坐在地上的阿琼面前,也跪坐在她身旁,然后阿琼便伸出手臂将她慢慢抱进怀中。
就像玉鸾幼时无数次被她那样抱在怀里时一般……
玉鸾愣住。
阿琼闭了闭眼,她抱着必死的念头最后感受了一下这个孩子的温度。
玉鸾从很小的时候便很懂事,很讨人喜欢。
旁的孩子会在阿父阿母跟前撒娇,就连狗奴都不例外,可玉鸾却不会。
她在外面受了欺负从来不会让自己这个母亲知晓,便是受了伤,也都是她帮玉鸾洗澡的时候才偶尔发觉。
郁琤说的没错。
玉鸾将她当做亲生母亲,可她却没有真正尽到一个母亲应尽的责任,否则她焉会不顾及玉鸾就这样一意孤行……
阿琼这么多年没有自己的孩子,也是为了不让任何人拖累自己,怕自己临到关头为感情所累,而做出背叛皇室的事情。
她叹了口气,在玉鸾耳旁说道:“你死了这条心吧,我是绝无可能交出玉玺的。”
玉鸾心口一凉,便被她推开来。
青娇忙上前来将玉鸾扶起,防贼似的防备着阿琼。
阿琼就好像一面铜墙铁壁,任何人都不能撬开她的嘴,动摇她的心思。
玉鸾此行注定也还是一无所获。
玉鸾心不在焉地出了屋来,走到台阶下忽然感到腹中有些不适。
青娇见她额上沁出冷汗时还有些奇怪地替她擦汗,再听她说腹中有所不适,更是吓得魂差点飞出去,赶忙将玉鸾带去郁琤面前。
玉鸾上马车前,却还留下了青娇,将一只簪子交到青娇手中,让她假借还簪的名义留下,替玉鸾看住阿琼,不让她有自戕的念头。
青娇接过那支簪子,便目送着马车离开。
青娇回到了阿琼屋中,将簪子转交给阿琼。
这是阿琼的父亲送给阿琼的,阿琼后来送给玉鸾,眼下却又还了回来。
青娇道:“殿下,淑妃她如今身怀有孕,殿下就算真的是个狠心肠的人,也该顾及一下淑妃的身体才是。”
“这妇人产子从来都是一道鬼门关,淑妃上回从殿下这里回去的时候便昏了过去,今日离开时腹痛难止,就算一次次都自己挺过去了,可她日后临产时被你们这般接二连三的刺激,又要怎么挺过去啊……”
青娇越想越是觉得心酸,眼眶亦是红了几分。
淑妃她明明已经承受了很多,她不敢使天子为难,也丢不开阿琼的命,面对他二人时心里又如何能好受。
可她既不与天子哭诉过一回,也不曾与阿琼抱怨过一回,能心疼她的,也只有一直看在眼里的青娇了。
阿琼的表情一片空白,“你说什么?”
她怎么不知道玉鸾有了身子……
青娇咬了咬唇,“淑妃为了殿下的事情日日挂怀,殿下再是狠心也该有个限度了!”
她说完也扭头走到了门外,一边心中为玉鸾抱不平,一边还要偷偷看守着阿琼,不敢大意。
这厢马车一路出了长公主府。
玉鸾见郁琤脸色难看,心口亦是不安。
“郎君,我没事了……”
“莫要说话。”
他将她抱在怀中,紧紧绷着唇角。
“若你有个什么不好,孤……”
他对上玉鸾的眸子,话到嘴边却又生生止住。
她若有个什么不好,他自然绝无可能饶过阿琼。
但眼下他不想与她说这些。
她来时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会不适?
还说不是胃疾,他看她眼下分明就是胃疾犯了……
他心急如焚,车夫停下马车,他便将玉鸾抱到医馆中给人看。
那郎中恰好也是个擅长治理胃疾之人,按着郁琤的要求看了半天,问道:“夫人胃口可好?”
郁琤蹙眉道:“若食物太过荤腥便会作呕。”
郎中又问:“那夫人吃的多不多?”
郁琤觉得尚可。
郎中问下来后,对郁琤道:“夫人的胃没有什么问题,但在下方才细细诊了诊,倒是觉得夫人的胎儿好像有些不稳,不过这方面却还要请擅长妇疾的郎中来看才行……”
郁琤愣住。
“你说什么……她腹中的胎儿?”
郎中点头,“是啊,您夫人有喜了,郎君快带她去开些安胎药吧。”
郁琤再顾不上刨根究底赶忙将玉鸾带回宫中。
卢太医得了召见匆忙来为玉鸾看过,又煎了安胎药让人喂玉鸾喝下。
他走到外面与郁琤道:“好在淑妃身下没有见红,也只是稍微不适……”
郁琤喉头发紧,语气艰涩问道:“她果真怀孕了……”
卢太医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是啊,陛下莫不是得了健忘症?”
“只是上回卢太医不是被淑妃给收买了么?”
郁琤握着掌心一副如遭雷劈的模样,很是不可置信。
卢太医见他还提这事,亦是尴尬说道:“哪里的话,微臣上有老下有小,面对淑妃的赏赐也只是生出敛财之心罢了,只是这充其量也只能算是赏钱,陛下用收买二字实在太重。”
“况且微臣也已经退还回去了……”
说到这里,卢太医尤为心痛。
郁琤站在原地,一手扶着廊柱,满脑子都是玉鸾怀孕的事情。
是真的怀孕了,不是假怀孕……她的肚子里正有一个他的孩子……
郁琤问:“孩子可还保得住?”
“眼下自是无碍,只是若不想再出问题,淑妃接下来这段时日便只能卧榻静养,待胎儿稳妥以后再说,若这点不能做到,微臣怕是也爱莫能助。”
郁琤掌心满是冷汗,心神恍恍惚惚。
待想到自己之前不遗余力想让玉鸾怀上自己的孩子,又更是后背浸湿。
他脑中一根弦几乎绷紧到了极致,若非身体强撑着,只怕也要两眼一抹黑了。
好半晌郁琤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语气略为不安地询问卢太医道:“前些时候孤晚上同淑妃足有七八回,不知此事对她可有大碍?”
卢太医愣了愣,老脸蓦地涨红。
“啊……这个……这个……”
“当时无碍应当就无碍吧,但……但以后不能、不能再这样了啊,就算过了前三个月,后面也不能这样……”
卢太医结结巴巴,痛心疾首地看着不知羞耻的天子,“况且长此以往,陛下也会亏空了身子的。”
郁琤只听到“无碍”二字,心口方如同一块大石落地。
他一面心有余悸,一面松了口气,方有心思缓声回答对方的话。
“孤觉得还行。”
卢太医一噎,心说谁跟他聊行不行的事情了!
这个狗皇帝仗着自己年轻力壮得意个什么劲儿?
等他到他们这个年纪的时候就知道他们的痛苦了……
玉鸾一觉睡醒,睁开眼睛便瞧见郁琤守在榻旁。
郁琤见她醒来,立马让人将热好的鸡汤端来。
“阿鸾可还有哪里觉得不舒服?”
玉鸾摇了摇头,“也只是略感不适,方才卢太医也说无妨,郎君不必担心。”
郁琤扶她坐起身来,玉鸾才轻轻唤了声“郎君”,郁琤便将她紧紧揽到怀中。
“阿鸾……”
“郎君怎么了?”
玉鸾拍了拍他的后背。
郁琤想到自己误会她为了长公主假孕一事,心中更是懊恼。
他竟然这样想她。
她的心里分明亦是有他,可倘若要她万事都自己扛着,他竟会觉得还不如叫她骗他……
至少那样,她也不会像眼下这样,夹在他与她阿母之间,面上不声不响,但精神上却消耗得厉害。
“从今日起,孤不许你再过问长公主的事情。”
玉鸾诧异,正要开口,郁琤却抚着她的脸庞,“阿鸾,孤是你的丈夫,亦该是你的天,你有任何为难之处都要交给孤才是,而不是自己藏在心中。”
“郎君忧心民生已经够辛苦了……”
“那不一样。”
郁琤说道:“孤不会为了阿鸾不顾天下,也不会为了天下而不顾阿鸾,你相信孤好么?”
玉鸾瞥见他眼下青影,叹了口气,“我自然相信郎君。”
“郎君陪我一起睡一会儿吧。”
她缓缓说道。
郁琤迟疑,“孤守着阿鸾可好,孤也怕自己会压到阿鸾的肚子。”
他想到自己先前那样色欲熏心,更是恨不得抽自己两耳刮子。
玉鸾轻道:“可是我想要郎君陪我……”
郁琤心头一软,这才小心翼翼上榻抱她。
这厢郁琤知晓玉鸾真有身孕之后,暗中的计划也不得一变再变。
只隔了不过一天,阿琼身上的禁制忽然解除,而那些看守的禁卫亦是一直退散到了长公主府门前,连府上伺候的下人亦是可以如常伺候阿琼。
阿青回到阿琼身边第一件事就是让人打水给阿琼洗了个澡,又准备上干净衣裳。
她看着阿琼腕上磨烂的伤口,很是触目惊心。
“只是天子怎么突然改变了主意……”
天子越是如此,阿青心里反而越是觉得不详。
就像是那断头饭一样,最后一餐反而都是丰盛得很。
阿琼由着她给自己上药,却始终一言不发。
但她心中清楚,这一切和玉鸾必然又有着脱不开的关系。
“你去替我叫来天子,我要与他谈谈。”
阿琼面无表情说道。
她想到玉鸾的模样,复又阖了阖眼。
她只知,这世上如果没有玉鸾,她宁可死,也绝不退让。
消息传到宫中,郁琤却令人隐瞒长公主府的事情,不可透露给淑妃半分。
他独自去了长公主府一趟,并不急于索要玉玺,只是将玉鸾的事情告诉阿琼。
“她怀了孤的孩子,好在回去之后,卢太医给她开了药,暂且稳住了胎相。”
“所以呢?”
阿琼冷冷地看着他,又觉他下一句必然是要用玉鸾和玉鸾腹中的孩子来要挟她了……
然而郁琤并没有。
他只是温声对阿琼道:“还望阿母多为阿鸾着想一些,她眼下着实是吃不消了……”
阿琼瞪眼看着他,“谁是你阿母?!”
这个不要脸的东西……
郁琤不气不恼,只给跪坐在阿琼面前,又亲手替阿琼斟满热茶。
“阿鸾叫您一声阿母,您便是我们一辈子的阿母,母要儿死,儿不得不死,但阿鸾有孕在身,烦请阿母还怜惜她一二才是。”
阿琼冷笑,“行啊,那你就在这里写下一道承诺于我的诏书,这辈子只有阿鸾一个女人,你敢吗?”
这个狗皇帝骗走了她女儿的身子,骗走了她女儿的心,眼下就这么对待她的阿鸾,还让阿鸾四处奔走差点滑胎……
郁琤却一口答应,“当然。”
阿琼狐疑看他。
“好,那你现在就写。”
她让人拿来纸墨笔砚,郁琤铺开了纸便洋洋洒洒写下,甚至还写了如果碰过别的女人就自断根基……看得阿琼眼角一抽。
“你果真会立阿鸾为皇后?”
他当日在她面前说过,但阿琼压根就不相信。
或者说,她根本不相信一个男人站在权力的巅峰时,还愿意白白浪费皇后这样重要的名分给一个毫无根基的女人,还要苦守自己的裤腰不碰其他女人。
然而郁琤这次过来,却早有了万全的准备。
他转而令人将一封秘密拟下的诏书拿来,正是册封玉鸾为皇后的诏书。
且看字迹墨痕也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这回阿琼却说不出话来。
“想来阿鸾也什么都没有同阿母说,当日孤为了挽回阿鸾,孤不仅答应立她为后,为她遣散后宫,亦是早早写下了废后诏书交给阿鸾,准许她想离开时,随时能离开孤……”
他每一个字落在阿琼耳中,每一件都更是比立玉鸾为皇后还要叫人不可置信的事情。
阿琼面上再镇定不得,“所以你当初说的话全部都是真的?”
郁琤道:“孤自然可以指天为誓……”
“阿母就看在孤与阿鸾好不容易走到一起的份上,莫要再使阿鸾受到刺激了。”
阿琼一言难尽地看着他……
他这能屈能伸的精神固然是好,但屈得实在有些吓人。
“你认真的?”
“认真。”
阿琼绕着他打量一圈,“倘若我要求未来的太子也只能是从阿鸾肚子里爬出来,如果阿鸾生不出儿子,那就从宗室过继呢?”
郁琤一一答应。
阿琼彻底沉默下来。
“她如今亦是母亲,但眼下却不顾及自己的孩子要来求她的母亲,只为保母亲性命……”
郁琤语气愈沉:“孤可以承诺,她若生下了皇长子,便是日后的太子。”
到了这个地步,阿琼想要再刁难他,甚至都找不到一个刁难的地方。
“你记住了,在我的心中你永远都算不得是真正意义上的正统……”
阿琼敛眸冷冷说道:“只是你日后若辜负了阿鸾,那么我便是牺牲了性命,也绝不叫你坐稳这江山。”
阿琼话意已经明了。
至此,他们的交谈终于结束。
至送出门时,众人但见天子袍角整洁,面容冷肃,转头朝长公主微微颔首,颇是沉着淡定道:“殿下不必再送。”
阿琼眼角复又狠狠抽搐了几下。
刚才是哪个大畜生跪在地上喊她“阿母”的?
这个没脸没皮的东西……
难怪阿鸾怎么逃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郁琤离开长公主府,坐上马车以后内侍便迟疑询问:“可还要派人……”
郁琤只闭目养神,沉声道:“不必。”
内侍暗暗松了口气,如释重负。
实则天子今日出门来,不是为了解决玉玺的事情……
而是为了解决长公主这个人,让淑妃从此往后彻底不必忧心此人。
他自出宫门那一刻起便早已想好,若做到这个份上阿琼仍不能怜惜玉鸾,她的心中必然也从无玉鸾这个女儿。
如此,他也唯有派人将她绞死,再令狼狗食其尸骨,永除后患。
而玉鸾也只会当她的阿母被他放入民间从此不见人影,永远不会知晓她阿母的死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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