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世上恐怕也只有她这样笨嘴拙舌的女子不会撒娇,才会用这样辛苦的方式苦苦换取他的宠幸了。
“孤今晚说了不会走就不会走,这搓衣的板子也正该拿去烧了才是。”
她看着浑身一副软绵绵的,好似云捏成的身体,真狠心叫她跪在上面,也着实叫人害怕她跪坏了膝盖。
玉鸾问他:“那陛下还生气吗?”
郁琤被她温柔的语气抚慰地从心到身都熨帖无比,哪里还好意思与她置气。
“孤不生气。”
玉鸾见状唇畔带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她跪坐在榻旁忽然伸手去解他亵衣系带。
郁琤身子一僵,仿佛又被她给定住了似的。
自打他失忆以后却发觉似乎只要她一想亲近自己,自己就会中了什么定身术一般,只能任由她对自己为所欲为……
这让郁琤难免又隐隐约约记起自己好像在哪本书里看过一个妖怪变幻的女子也是这样。
对方极好男色,夜夜采补供养自己不说,一夜的光景便能将那些男子精元全部采走,天一亮只管叫他们变成白发骷髅。
不过他明显就和那些男子不一样了。
像他这样实力浑厚之人,恐怕她就算不辞劳苦连着采补好几日,他也能尚有余力。
他发觉自己想得越来越远,他的耳根也越来越烫。
乃至亵衣敞开,丝丝凉意侵入,她柔嫩的手指落在他的胸口,被他忍无可忍地一把按住。
玉鸾却很认真地凑近看了看伤口,心里难免暗叹一声。
早知道这大畜生这么执拗,白日里就不与他怄气了。
这还是内侍告诉的她,他是在她走后,气得发了疯似的折腾自己,非要猎头虎才回来。
内侍的话虽然有些夸张的部分,但因为她的缘故总错不了了。
“陛下这伤口还需日日上药……”
她说话时,口中的热气也正呼在他的心口,叫他握住她手腕的手指蓦地一紧。
玉鸾痛呼一声,抬眸看他。
他这才忙又松开手指,发觉她细白的腕上被捏出了几道指痕,真真同那嫩豆腐一般经不起磋磨。
玉鸾没有在意,只拿来药罐,从里头挖了抹药膏出来,往他伤口上涂抹,涂抹完了,她便直接退开,再没有旁的举动,让他又有些莫名的失望。
玉鸾才起身准备将药罐子拿走,却忽然被他攥住手腕拽回。
她没防备地跌坐在他的腿上,诧异地看着他。
郁琤的目光只是从她的脸上扫过,随即解释道:“孤记得你刚才跪过那板子……”
他捏她一下手腕她都受不住,那搓衣板焉能叫她好过?
他说着便卷起她的裤脚,露出她白玉一般的小腿,又露出她的膝盖,上面确实有些浅浅红痕,显然是方才跪那搓衣板时,不慎磕碰到的。
郁琤心说果然……
他将药罐子重新打开,指尖亦是挑了抹药膏在她的膝盖上轻轻揉开。
他揉几下便将她的膝盖揉得滚暖,药味混着幽香扑入他的鼻息。
她的腿细长雪白,令他喉结滑咽,竟又忍不住想到这双腿跨在自己腰上的情形……
他发现自己禁欲太久,竟总对她生出些莫名的臆想。
郁琤勉强挪开了手替她放下卷起的裤脚,嗓音掺杂着一丝微不可闻的喑哑,“上榻吧,莫要乱走动了。”
玉鸾见他直接长臂一伸,将那药罐子放在了不碍事的地方,只好也乖乖地钻进了里侧的位置。
熄灯后。
郁琤阖上了眼睛,终于将所有关于玉鸾旖旎靡丽的画面全都驱逐出了脑海。
只是他的心口也随之越来越凉,好似没有一丝热气。
他想要挽回挚爱的心自然是任何人都不可撼动的。
然而只要一想到自己日后迎回挚爱,皇后就要躲在看不见的角落里偷偷啜泣的模样,他的心竟然就不受控制的揪起来了。
擅长脑疾的余太医终于自老家返回了昱京。
他给郁琤看过之后,与卢太医的反应不同,却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孤这病,还有的治吗?”
余太医道:“微臣有七成把握,还请陛下容微臣回去细细整理出药方。”
宫里的太医们向来都很是自谦,一般说有超过五成的把握大概率就是能成了。
郁琤这才松了口气,令他退下。
余太医出了承天殿后,却又被宫人引到了华琚宫。
玉鸾问道:“太医为主上诊断的如何?”
余太医抚着胡须说道:“主上当时磕碰了一下,应当是受过了伤,但经过这么些天他看上去恢复的很好,却毫无任何要恢复记忆的征兆,这让微臣想到从前民间有一老郎中给人看病,却有一种暗示之法。”
玉鸾不解,但听余太医道:“眼下主上无论如何想要记起挚爱身处何方,又或是想要记起皇后的过往都不能记起,但微臣只需给他两个选择,他便会将注意力放在选哪个上面,而潜意识里相信了微臣可以让他想起,一旦接受了这样的暗示,配合药物辅助,陛下恢复到正常,应当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困难。”
余太医建议玉鸾务必要促使郁琤想起“挚爱”。
因为他对“皇后”的记忆是混乱的,若只记得“皇后”而忘记挚爱,那他大抵就再也不会想起与玉鸾的过往,且对当下皇后卑微地给他跪搓衣板的处境深信不疑。
玉鸾似懂非懂,一番思虑之后亦是理清了思路。
第二日余太医到了承天殿,便对郁琤道:“经过微臣的彻夜思考,陛下眼下有两个选择。”
“一是想起挚爱的女子,但会忘记皇后,二是不忘记皇后,但从此便会永远的忘记挚爱。”wWw.qikuaiwx.Com
郁琤问道:“二者不可皆留?”
余太医摇头,“不可。”
鱼和熊掌兼得,是万万不可。
郁琤眸底的情绪亦是渐渐复杂。
在挚爱和皇后之间,郁琤需要做出一个选择。
他已经足足想了好几日,却都摇摆不定。
若是以往,自然是没有人可以撼动挚爱在他心中的地位……
这日郁琤来到华琚宫中,他心不在焉地仍是思考着这个问题。
玉鸾为他斟茶,亦是在心中想着怎么按照余太医的要求委婉引导郁琤。
这两个选择,若叫她自己选,她当然毫不犹豫选“挚爱”了。
他的挚爱,就算是瞎子都看得出来是玉鸾了。
但如果要叫他选“皇后”,难道她以后还真要给他跪搓衣板不成?
郁琤却忽然开口,“过两日休沐,孤正有一日的空闲。”
玉鸾回过神来,温声问道:“陛下要如何安排?”
郁琤道:“孤可以去拜访一下你的母亲。”
他觉得,自己从前一直都对她那般残忍,定然也是不屑去见她家里人了。
玉鸾莫名地扫了他一眼。
他可真是不管到了什么时候,对拜访她母亲的执念这一点上,一直从未改过。
不过说完这话,郁琤紧接着又道:“关于余太医为孤治愈的方法,你可知晓?”
玉鸾微微颔首。
郁琤声音似乎有些发紧,“孤的心里早已经做好了决定……”
玉鸾道:“不管陛下怎么选,妾都支持陛下。”
所以他只管放心的选挚爱就是了。
郁琤却说:“可是孤想起挚爱女子以后,必然会将挚爱女子立刻接回宫里的,那你……”
玉鸾摇头,一副谦良淑恭的模样,“妾自然不要紧,从前的日子本就是陛下恩赐给妾的,妾怎好贪得无厌呢。”
郁琤看她明明伤心到脸色都发白了,却还在这里逞强为他着想。
他的心口更是揪痛起来。
“既然你自己已经做出了选择,就不要后悔。”
他又冷冷说道。
玉鸾摇头,“妾不后悔。”
最好他明天就能立马恢复记忆,知晓他这些日子干的混账事情才好。
郁琤却一脸的大失所望,胸口更是窒闷的离开。
当天玉鸾私下便暗中与阿琼传信,将此事商议妥当。
郁琤起初并不知晓玉鸾身世。
但他昨日提及她阿母后,便一门心思认定了她出生卑微,母亲是个村妇。
用余太医的话来说,天子多半潜意识中生出了自己认可的一套逻辑,愈是如此,愈是应当早日让他记起“挚爱”。
是以玉鸾便让阿琼配合一回,继续扮作个村妇,且务求粗鲁鄙俗不堪,叫郁琤恨不得立刻忘记皇后,恢复挚爱的记忆重新生活。
阿琼收到了信件,半点也不觉为难,反而唇角扯出一抹冷笑。
刁难女婿这种事情她早八百年前就想干了。
既然这个机会送到了她眼皮底下,她怎么可能轻易会放过?
翌日,郁琤收敛起前一日的情绪,准备给这个女人一个圆满的记忆。
据内侍所言,玉鸾的阿母此刻就住在乡下,且平日里也是个低俗粗鲁的村妇。
郁琤要去见个村妇,自然也不能穿得太过华丽,他正是迟疑自己要穿什么才好,却陡然在衣柜里瞥见了一件崭新的紫袍。
郁琤很是满意道:“就这件了。”
内侍看见那件亮绸绸又骚气外泄的紫袍时,眼角顿时一阵抽搐。
据说这件紫袍是当初天子还是镇北侯时,皇后为他选中的衣服。
后来皇后从不让他穿,内侍再傻也知晓皇后当时是捉弄他了。
但眼下……
“陛下不觉得这件更好看吗?”内侍委婉地扯了扯旁边的玄黑袍子。
郁琤顿时眉头一沉,绷着脸道:“孤再是不喜她,难不成连见她母亲精心打扮一番的诚意都没有吗?”
他们也实在是太小看他了。
虽然他一直对那个女人爱答不理,但最基本的礼数他还是知晓的。
他今日穿着固然高调了一些。
但阿母见了之后,焉能不会一脸惊艳,为自己女儿得到了这世间罕有的贵婿而感动垂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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