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颜作为一个玄学大师,人鬼神她都不怕,唯独一样,她怕蛇。
倒也不是害怕那种怕,就是看到蛇,让她有种心理不适,毕竟蛇这种生物,浑身滑溜溜的,没有脚,却爬的飞快,而且还爱吐个舌信子,就算是再卖萌,丁颜也不想象撸猫撸狗那样去撸它。
不过,就算是不喜欢这种生物,蛇也是众生中的一员,要平等对待。
丁颜问丁德才:“有多长时间了?”
丁德才:“一个星期前就开始长,开始的时候也没在意,大起来也就是这两天。”
丁德才媳妇害怕得都快要哭了:“开始的时候,是叫你四叔看的,他说是蛇缠腰,叫去医院治,医院也去了,药也拿了,针也打了,却不见好,反而是一天比一天大,医生只说让坚持吃药打针,可这眼见着不是吃药打针就能好的事,后来你四叔也觉着不对劲,叫找个看事儿的看看,这不就求到你头上了。”
四叔是村里的村医,接受过正规的培训,村里人有个头疼脑热的,都会去找他,不过他毕竟是泥腿子出身,信医也信鬼神。
丁德才媳妇:“颜颜你给看看,你三叔这腰上到底是长了个啥,咋治?”
丁颜:“三叔前段时间逮过蛇吗?”
丁德才嗫嚅着没好意思说,他媳妇猛的拍了他一巴掌:“都啥时候了,你还遮遮掩掩的,不要命了?”
丁德才这才说道:“逮过。”
“逮了几条?”
“有四五条的样子。”
“在哪儿逮的?”
“小柳山。”
他媳妇一听,他竟然是去小柳山逮蛇,气得使劲打他:“你是不是嫌自个儿命长,跑去小柳山逮蛇,那地儿是能去的吗?还去逮蛇!”
小柳山是高家寨西边不完的一座山,说是山,其实就是个小土包,也就三四米高的样子。
小柳山那里,以前是个乱葬岗。
以前因为穷,再加上连年战乱,有饿死的,被打死的,或是早夭不能入祖坟的,都会埋到乱葬岗上去,随便挖个坑给埋了,然后坟前插根柳枝做个记号,方便日后有家人来找。
有的甚至坟都没有,一张烂席子一裹,就扔过去了,尸首被野狗给吃了,尸骨扔的到处都是。
因为这里埋的基本上都不是正常死亡的,阴魂的怨气大,执念深,所以乱葬岗才经常有闹鬼的传闻。
这样的乱葬岗,好些地方都有,不过小柳山这个,是周围最大的一个。
不过这都是解放前的事了,但是乱葬岗这地方,给大伙儿留下的阴影太深,所以一般是没人去那儿的,不过也有个别胆大的,会去那儿折柳树枝编柳条筐卖,毕竟乱葬岗那儿柳树最多,而且比其他地方长的更茂盛。
不过就是去了,也不敢往深处去。
象丁德才这样去小柳山逮蛇的,丁德才估计是头一个。
丁颜:“三叔你逮的蛇干啥用了,不会是吃了吧?”
丁德才:“没吃……”
丁德才媳妇:“你那跟吃了有啥区别?颜颜你过来跟我去看看。”
丁德才媳妇说完,拉着丁颜就去了堂屋。
堂屋迎门是一个长条案,条案上面放着个大缸子,上面盖着个木头做的盖子。
丁德才媳妇把丁颜拉过去,把缸子上的盖子掀开,一股带着腥味的白酒味扑鼻而来。
丁德才媳妇自己没敢看:“颜颜你看看里头是啥?”
丁颜其实不用看,就知道缸里是啥了:丁德才从小柳山上逮的蛇泡的所谓的药酒。
她过去一看,果然是,缸里泡了5条蛇,都是大花蛇,4条大的,1条小的,最大的那条,看着能有刚出生的婴儿胳膊粗细。
5条花蛇虽然早就死了,可看着面目狰狞,丁颜都想象不出,丁德才每次从里面倒酒喝,看到这么面目可怖的蛇,心里是什么感受。
丁德才嗫嚅道:“我有风湿性关节炎,一到天冷或是阴雨天,膝盖就疼得站不起来,我听说用蛇泡点酒喝治风湿,就想着逮几条蛇泡酒喝,后来我去小柳山折柳条的时候,看到那儿的蛇不错,就逮了几条,我还拿去给你四叔看了看,他说不是毒蛇,我就打了点酒把蛇泡进去了。”
丁德才媳妇:“我问你蛇是哪儿逮的,你跟我说是地里逮的。”
丁德才:“这不是怕你害怕,没敢说实话嘛。”
丁德才媳妇气得又给了丁德才一巴掌,又焦急的问丁颜:“颜颜,你说这该咋办,把这些蛇给埋了,然后再烧个香,上个供,好好祷告祷告?”
丁颜摇了摇头:“怕不会这么简单。”
丁德才媳妇吓得脸都白了:“那可咋办?”
丁颜:“三叔你再掀开给我看看。”
丁德才又掀开上衣给丁颜看,丁颜画了一个驱邪化煞符,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拍向丁德才腰间那条“大花蛇”,丁德才嗷的就是一声惨叫,然后一下倒在了地上。
一条蛇形黑影从他的腰间飞了出去,很快又化为无数个黑点,消失了。
丁德才媳妇吓得大叫:“翠她爹你咋了?”
丁颜:“没事,疼过这一阵子就好了。”
丁德才媳妇眼见着丁德才疼得几乎要打滚,心疼又害怕,眼泪是巴嗒巴嗒的往下掉。
丁德才好大一会儿才觉着没那么疼了,站了起来,脸色惨白惨白。
丁颜:“三叔,你再看看你腰上。”
丁德才又撩起上衣,一看,缠在他腰上的“大花蛇”不见了,只留下一个青紫蛇印,蛇印都已经勒到了他肉里差不多有半寸了。
丁德才一家人登时骇然。
丁德才:“都勒成这样了,我咋都没觉着疼?”
“它是一点一点的勒你,你当然感觉不到疼,啥时候它头尾合拢了,你也就没命了。”
这跟温水煮青蛙是一个道理。
丁德才媳妇吓得直打哆嗦:“颜颜,那是个啥东西?”
“蛇的阴魂。”
丁德丁惊讶道:“蛇也有魂?”
丁颜:“它活着是一条命,咋会没有阴魂,三叔,屋里那缸酒可不敢再喝了,把酒倒了,里面的蛇好好埋了,记住啊,就算是没出这件事,以后也不敢随便泡东西喝。”
丁德才心有余悸,连连点头:“以后别说逮蛇泡酒了,就是杀只鸡杀条鱼,我都得先掂量掂量能不能杀。”
丁德才媳妇问丁颜:“那你三叔这腰……”
“那里的肉都勒成死肉了,怕是好不了,不过没伤到骨头,对身体影响不大。”
“那你三叔这事儿,是不是就算完了?”
丁颜摇了摇头:“晚上我去小柳山看看。”
有件事丁颜没敢跟丁德才两口子说,丁德才泡酒的这些蛇,可不是普通的蛇,应该是被炼制过的。
普通的蛇,虽然也有灵性,不过到底是没有心智,就算是被杀死了,阴魂也不可能缠上丁德才,它们没这么大的邪性,至多是入梦吓唬一下。
可这几条蛇的阴魂,却戾气冲天,竟想要把丁德才给勒死。
丁颜对这种阴邪事向来敏感,她总觉得小柳山上的蛇怕是有什么来头,她得过去看看才放心。
丁德才两口子一听这事儿竟然还不算完,脸色都很是难看,丁德才媳妇又害怕又气,使劲的骂丁德才,丁德丁自知理亏,没敢吭声。
蛇一般都是晚上才会出来活动,现在过去也看不出什么明堂,丁颜先回了丁母那儿。
走之前,丁德才媳妇从屋里拿出一卷钱塞给丁颜:“颜颜,这是60块钱,你别嫌少。”
丁德才媳妇知道60块钱不算多,要不是丁颜,丁德才命都要没了。
可她家穷,这60块钱,已经是她家能拿出来的最多的钱了。
丁颜也没推辞,接了钱,然后便回了丁母那儿。
杨家集的人已经走了,丁芬两口子和陈瑞正帮着收拾家里,不过丁母根本不让陈瑞动手,一直对着陈瑞喊话:“瑞子,你歇着,我们仨就行了。”或者说:“瑞子,你去看着大宝和小宝,别叫他俩摔着了。”
丁芬男人也在一边干活,丁母却一个字儿都不说,势利眼的就是这么明显。
丁芬不时拿眼白丁母。
丁母:“你们大姐是咋回事,到现在都不回来,我看她是越来越懒了。”
刚说完,看到丁颜回来了,立马笑着迎了上来:“颜颜回来了,你三叔叫你干啥去了?”
丁德才腰上有条“大花蛇”的事,除了丁四叔,村里其他人都不知道,毕竟这不是啥好事,要真在村里传开了,他成了参观对象不说,背地里指不定咋说他呢。
丁颜:“一点小事,娘,晚上我在家里吃饭,晚上有点事。”
陈瑞:“那我一会儿把大宝和小宝送回去,然后过来接你。”
丁颜想了想:“行。”
丁母热情道:“要不大宝和小宝也别回了,你们一家四口都住下来,说起来,大宝跟小宝,好些年不住姥姥家了。”
大宝和小宝正在一边玩,听丁母这么一说,立马跑了过来。
大宝:“娘,我回家住。”
小宝:“我也不住姥姥家。”
丁母:“……”这俩小兔崽子!
大宝怕真不让他回去,拉着陈瑞就往外走:“爹,我想回家了。”
小宝有样学样:“爹,我也想回家了,我不想在姥姥家。”
丁芬凑到丁颜跟前,朝着丁母呶了呶嘴:“咱娘这会儿心里肯定在骂人,骂的啥我都能猜到。”
丁颜噗哧一声笑了,见陈瑞看过来,便对他说道:“你把大宝跟小宝送回去吧,二姐,你跟姐夫也一块儿走吧,路上帮我照看点大宝跟小宝。”
丁芬朝着丁颜做了个口型:“二姐没白疼你。”
丁母其实不想让丁芬这会儿就走,家里还没收拾好呢,可丁颜说叫她走,当着陈瑞的面,她也不好说丁颜啥,只好对丁芬喊道:“一会儿见了你大姐,赶紧叫她回来,家里一大堆活儿呢,她倒好,在外面躲清闲。”
话音刚落,就看到丁芳从外面回来了,丁母骂道:“你哪儿去了,不知道家里有活吗?”
丁芳冲陈瑞和丁芬男人笑了笑,然后一声不吭的干活去了。
丁文斌也跟着飘了进来,向丁颜汇报工作:“姐,大姐今儿个一共哭了10次,有6个人跟她说过话,中间她出过村,一直朝东走,然后又拐到了朝南的一条路上,不过没走多远她又回来了,中午她也没吃啥东西,我看她兜里有个馒头,不过她连拿都拿出来,后来看到杨家集的人走了,她就回来了。”
丁颜:……你不去做私家侦探真是可惜了。
丁颜去帮着丁芳收拾,刚拿起个盘子,丁芳便从她手里拿走了:“累了大半天了,歇会儿吧。”
丁母:“颜颜你歇着,你大姐一个人就行了。”
丁颜:你还能不能再偏心点!
丁母瞅着丁芳在干活,把丁颜拉到了屋里,还关上了门:“颜颜,娘跟你商量件事。”
“啥事?”
“前几天你秀大娘给你大姐说了个媒,对方比你姐大10岁,前头那个死了,有仨儿子,家境不错,那男人看上你大姐了,说是只要你大姐愿意嫁过去,他愿意拿出来100块钱当彩礼,彩礼不彩礼的咱先不说,毕竟我也不是卖闺女,我是听你秀大娘说,那男人是个好脾气的,为人也大方,不象你大姐夫,抠门死。”
丁颜:就知道你打的是这个主意。
“你跟大姐说过吗?”
“你大姐那个人,就是个没主意的,要不然,她能叫贵田拿捏住?你二姐是满肚子的花花肠子,就是不跟我一条心,我事儿我想来想去,只能跟你商量。”
丁颜:“娘,我给算算吧,看大姐今年有没有好姻缘。”
丁母:“你可不许蒙娘。”
丁颜:“你是我娘,我咋会蒙你。”
“那你给算算。”
丁颜装模作样的算了算:“娘,不妙啊。”
丁母紧张道:“咋不妙了?”
“今年大姐不宜再嫁,如果强行让她再嫁,必将家庭不睦,而且会对小杰不利……”
“对小杰咋不利?”
“会抢走小杰的好运道。”
丁母狐疑道:“真的假的,你可别唬娘。”
“你要不信就算了,只当我啥都没说。”
丁母想了想,觉得还是不能结这门亲,丁颜的话,万一应验了呢?
不怕一万,不是怕万一吗?
她遗憾道:“你秀大娘说那男的家里有钱,儿子又孝顺,人品又好,你大姐嫁过去,就是掉到了福窝里,偏你大姐是个没福的。”
说完又愁道:“小杰还没成家,她在家住着就住着,等往前小杰结了婚,她要是还一直住家里,怕是秀香要有意见了,早知这样,当初就不吐口让她跟贵田离婚了。”
丁母叨叨着走了。
陈瑞把大宝和小宝送回家,很快就回来了。
因为晚上陈瑞要在这里吃饭,丁母晚饭做的很是丰盛,炒了4个菜。
晚饭都是丁芳做的,丁芳厨艺一般,倒也不是特别难吃,就是丁颜的胃口都被田秀芝给养叼了,丁芳做的饭,她有点吃不下去,吃了没几口就放下了。
陈瑞也没吃多少。
丁母还热情的劝他俩:“你俩咋吃这么少,多吃点。”
丁颜:“不吃了,瑞子,你跟我去外面转转。”
陈瑞答应着站了起来,结果还没出门,就有俩人进来了,丁颜认得是高大刚媳妇和她儿媳妇李爱贞。
高大刚媳妇看到丁颜,陪着笑:“颜颜,婶儿正好有事找你。”
丁母从屋里探出头:“找我家颜颜啥事?”
高大刚媳妇:“我想叫颜颜给看看,爱贞这肚子里,是男娃还是女娃……”
丁母:“先说好,我家颜颜可不白看。”
高大刚媳妇:“规矩我懂。”
说着就要往外掏钱,丁颜拦住了她:“我从不给人看是男娃还是女娃。”
高大刚媳妇:“我多给钱……”
丁颜:“你觉得我差你这块儿八毛的?”
高大刚被堵得说不出话,丁颜拉着陈瑞走了,高大刚媳妇不死心地又跟了上去:“颜颜,我跟你大爷就想要个孙女,你给看看,要是个孙女,我跟你大爷说一声,叫他也高兴高兴。”
丁颜停下来:“真想要孙女不想要孙子?想好再说,乱说可是会给后辈招灾祸。”
高大刚媳妇不敢说了,眼巴巴的看着丁颜跟陈瑞走了。
丁母在屋子里骂了丁颜一句:“这死丫头,就一句话,钱就到手了,她都不要。”
高大刚媳妇带着李爱贞,讪讪地走了。
看高大刚媳妇和阿爱贞走了,陈瑞突然来了一句:“都不想要闺女,咱要闺女。”
丁颜:……谁要跟你生闺女!
陈瑞握了握丁颜的手:“咱努努力,争取明年生个闺女。”
丁颜脸上一热,甩开了陈瑞:“你想生你自个儿生去。”
陈瑞认真道:“一个人肯定不行,得俩人配合。”
丁颜:“……”这步是没法散了!
丁颜:“不走了不走了,回去了。”
说完,转身就回去了,跑的比兔子都快,看着她有点狼狈的背影,陈瑞心情很好的笑了。
回去后又略坐了一会儿,天就黑下来了,丁颜对陈瑞说道:“走吧。”
丁母:“颜颜你要去哪儿,娘能不能跟着看看热闹?”
丁颜:“能,人越多越好。”
“去哪儿啊?”
“小柳山。”
丁母打了个哆嗦:“娘还是不去了。”
小世杰:“我去。”
丁母赶紧拉住了他:“不许去,好好在家待着。”
丁颜没再理这结母子,跟陈瑞走了,丁芳跟出来喊住了她:“颜颜,小柳山那儿不太平,天这么黑了,还是别去了。”
“没事,我去看看就回来了。”m.qikuaiwx.cOm
丁芳知道拦不住丁颜,只好再三叮嘱她别逞能,注意安全。
说起来这个大姐算是个好大姐,丁母没想到的事,她都想到了。
就是愚孝了点。
小柳山在高家寨西边,离高家寨村大概有一里地。
去的路上丁颜问陈瑞:“我上次给你的符纸你还带着吗?”
陈瑞:“都带着。”
“一会儿千万不要随便摘下来。”
陈瑞:“有阴魂?”
丁颜:“有蛇。”
陈瑞:……他记得丁颜最不喜欢蛇,幸好他今天陪着她一块儿来了。
丁颜把丁德才的事跟陈瑞说了,陈瑞皱眉:“你怀疑那里的蛇有问题?”
丁颜:“有这种感觉,不过具体的,要过去看看才知道。”
一里地很快就到了,今天是月黑头,陈瑞不象丁颜夜能视物,他看不大清,只能看到不远处一座黑黝黝的小土包。
刚才他们来的路上,还能听到秋虫的鸣叫声,偶尔还能听到一两声猫头鹰或是别的鸟叫声,可小柳山这里,却是死一般沉寂,听不到一点儿声音,只有风呼呼的乱过,吹得柳树条就跟群魔乱舞一般。
陈瑞只感觉到这里过于寂静,可丁颜却感觉到了这里浓浓的阴腥气,她皱紧了眉头。
乱葬岗阴魂的阴气怨气是要比一般的墓地要强,可这都多少年了,按理来说,不应该有这么大的阴气了。
而且阴气里还有股腥臭气,令人作呕。
正常人闻到这股味道,不会多想,只会想着可能是地下的落叶或是哪个死去的小动物的臭味,只有丁颜知道,这味道意味着什么。
丁颜拉住了陈瑞的手,陈瑞小声道:“怎么了?”
丁颜摇了摇头,很快又想到陈瑞看不见,便小声道:“没什么,先过去看看。”
越往前走,那股阴腥味越重,就连陈瑞也闻出了这味道不对。
丁颜掐了个诀,暂时封住了两个人的味觉,这才觉得好受了点。
这个乱葬岗有些年头了,柳树长的枝繁叶茂,遮天蔽日,走进去,更是伸手不见五指。
地上零零散散的有不少坟包,大多都快成平的了。
偶尔能看到一两块歪歪斜斜的石碑。
象这种乱葬岗,就算是年头久,也会有那么几个阴魂,因为执念深,或是别的什么原因,不肯去投胎转世,就一直在这乱葬岗上待着。
可丁颜在这里,没看到一个阴魂。
只有死一般的沉寂,只能听到两人踩到地上的陈年腐叶和荒草的嘎吱声。
不过很快的,丁颜就听到了一阵细微的窸窣声,这声音刚开始很轻微,后来就越来越响,那声音,象是有一群蛇在地上爬动。
声音越来越响,甚至还能听到蛇吐信子的嘶嘶声,连陈瑞都听到了,拉紧了丁颜的手。
两人慢慢的往前走,丁颜手里扣了一张符篆,警惕地注意着周围的动静。
突然,她看到了前面可怖的一幕,赶紧拉着陈瑞停下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看到个围脖热搜,气的差点头掉,在这里只想给各位小可爱说,千万不要学大姐啊,我宁愿你们自私一点,冷血一点,然后都能高高兴兴的追追文,喝喝奶茶,开开心心的长成个小胖纸不能让韭菜一个人胖不是感谢在2021012621:28:122021012721:31:2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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