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呆小说>都市小说>对5T5说分手>第 59 章 有你这么求婚的吗?
  一百二十二

  五条悟找个地方把抱着的人放下,介于我在某个瞬间丢人的放松下来,然后就手软脚软的站不起来,他好心的一路把我抱到营地里面。

  顺说,还是公主抱。

  出现在人群中的那一刻,我的血液全往脸上跑,幸好早有先见之明的戴上眼罩!

  察觉到我复杂难言的心情,他走前还揶揄了我一下,我的头被他按住压了压,隐晦提示我安心的意思,然后就去和眼巴巴望着这边儿的窗的人员去做单方面的交涉。

  那么大一片赤土说没就没,不管怎么说,这个报告五条悟都是逃不掉的。

  在从五条悟那里得到重要情报后,营地里的人们一时全都忙碌起来。

  我在其中是最闲的那个。

  一是没人清楚我的身份,再加上我又是五条悟带过来的人,关系亲密,倒也没人不识趣的凑上来找存在感,但多少还是惹眼了些,我不禁再次庆幸自己颇有先见之明的没有露出全脸。

  二也是因为五条悟的缘故,这些人的目光虽探究但多半也是善意的。

  既然如此,我就更没什么好在意的了。

  此时此刻,细雨仍迷蒙,像是一场久散不去的大雾。

  我望着前方的空地发起呆,忽然之间,我扭头看向身侧,又细又长的手指将漆黑的眼罩拉下来一角,露出一双好看的眼睛,昔日沉淀着无数暮色,又在最近被明星照亮,这双眼眸落到谁身上那人都会不由自主的受宠若惊。

  “你之前跑到哪里去了?”

  只见我用来休息的大树一旁不知何时出现一道清瘦高挑的身影,青年穿着长款的米色大衣,露出的手掌手腕上缠绕层层叠叠的绷带,风格特立独行到这个地步就是个怪人,可不妨碍他用一副好相貌讨巧卖乖。

  甩甩手指,太宰治笑着说道:“别这么看我,我还没有不识趣到去打扰久别重逢的一对小情人。”说完这句话他看着我,“感觉怎么样?”

  我定定看了他一阵,视线无声移开落到不远处那道似乎在头疼怎么向解释的敌人的身份的男人身上。

  他的身材高挑挺拔,在人群中非常显眼。

  雨丝细密,我的声音被滋润的格外潮湿,氤氲着水汽。

  “虽然我很怀疑你是不是这样想的,八成是有心看戏,不过感觉还不错。”

  太宰治瞪大眼睛,“这可真是冤枉。”不过他马上就坚持不住噗嗤一声,笑了起来,说明这家伙表演的非常不走心。

  笑也笑完了,我淡声问道:“你动了多少手脚?”

  太宰歪头侧目:“该怎么说呢?差不多全部吧?”

  我深深吸了口气。

  太宰治无辜望天:“结果好不就好了吗?”

  我:“太宰,你这样真的很招人恨!”

  雨幕中,身形如雨丝一般纤细的青年不置可否的应了声。

  我沉声道:“我是不会道谢的哦。”

  太宰治勾起嘴角。

  一个两个都在打机锋,不清楚他们两人关系的人可能会被现状误导,然而——

  太宰笑道:“真别扭啊!”

  我抿紧唇线,强忍下了浓浓的羞窘。

  偏偏这人还得寸进尺的追问:“关系这么好,趁机把人生大事直接搞定怎么样?”

  我:“太宰治!”

  太宰治:“不要害羞嘛,有些话你不会对我说,但如果是他的话就可以了吧?”他闭起一只眼睛,俊秀的脸上只剩一只鸢色的眼眸睁开,姿态优哉游哉。

  我却没法对这份隐藏在轻佻之下的关心视而不见,而且他真的非常有自觉!

  “你这样是在多管闲事,我不懂我到底哪里值得你对我这么好?”

  我一直以来最大的疑问,不用说正是这个。

  却不想太宰治噗嗤笑了出来,像是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言论,他居然学着五条悟之前的模样拍了拍我的脑袋。

  “人和人之间不是只有算计的。”

  我:……这话你说来好没有说服力啊。

  太宰治也清楚自己的立场十分微妙,一些正义伙伴的套路他不适用,不过……嘛,所谓世人是最单调也最乏味的总结还是有用处的。

  “我是你的搭档,这个理由不就足够了吗?”他笑着说完又欲盖弥彰的补充道:“况且给一个努力向上的人帮助,时不时推一把看她还能坚持多久也不失为一种乐趣。”

  我定定看他,太宰治朝我“嫣然一笑”,我被辣到眼睛,飞快低头,片刻后,我低低的道出心声。

  “谢谢。”

  太宰治悠然一笑,说不出的风流倜傥。

  哪怕没有明说,我深知他为我付出了多少心血,如果这是搭档的话,我想我可能再也找不到比他更优秀的搭档了。

  太宰治非常了解我,了解我的软弱,我的缺陷,我的无力,他没有将之视作不必要之物彻底排除,重塑我的人格,而是将这些凡人的缺陷保留下来,选择更大费周章的手段来支持我,仅是如此我就无以为报,更别提这几年来明里暗里的关照,人情欠下这么多,已经没法用简单的方法报答了,所以我问他你动了多少手脚。

  太宰治的回答也一如既往的非常有他自己的风格,做过的事他从未想过报偿,所以最后的最后这份恩情也只有我一个人记了下来。

  在我没看见的地方,太宰治轻松的翘起嘴角,心情不错,那双鸢眸亦是漂亮的宛若宝石般纯澈深邃。

  “不要考虑太多,好好休息。”

  我道:“你和我说的最多的话就是这个,我看起来有那么令人担心吗?”就没有别的可叮嘱的了吗?

  他仿佛看穿我的想法,第一次给予我肯定,太宰道:“是的呢,按理来说我没必要这么操心的,但是你在别的方面无可挑剔,我也就只能像个老妈子一样关心你了,真头疼啊,为什么我的几任搭档都这么不好搞定?”

  我笑了下,太宰见我笑了无奈的吐出口气。

  “这下满意了?”

  我胡乱的点点头,抱住膝盖仰头道谢。

  “一直以来受你照顾了,谢谢。”

  太宰治耸肩:“你其实不用考虑这么多,这是我应该做的,女孩子不需要太逞强,有时可爱一些朝男朋友撒撒娇什么的,说不定有意外的惊喜,你这是什么表情?”

  我收起怔愣的神色,半是惊讶半是诧异的道:“没,我不过是忽然明白了某人的想法。”

  原来这么多年的抱怨一直是这个?

  “哦~~~”太宰治好笑的说:“既然明白了那就去做,没人会嘲笑你的。”

  我摇了摇头。

  太宰见状讶异道:“你还坚持那个想法?”

  不至于吧?我都铺垫这么长时间了,要不要这么顽固?

  我没有回答,而是看向了自己的一只手,想起前不久的那场战斗。

  “没人比我更清楚全人类的意志有多么沉重,这种分量我能交给他人来分担吗?”

  “被阿赖耶选择的代行者是我,想要把责任推脱出去,这种软弱的念头光是想想,我就觉得自己变得可憎了。”

  你好轴哦。

  好不容易吐露心声的我似乎从搭档脸上看到这三个字。

  我:“……”

  总觉得被侮辱了,请称呼这为坚定的决意!

  太宰治叹气:“所以说啊,你的责任感太强了,完全没必要,没必要的。”

  成了代行者就要摈弃作为人的需求,在接下来的战斗中有这个认知或许不错,但太宰意外的不希望自己的搭档变成这副死气沉沉的样子。

  说他傲慢的想走出一条和以往不同的路也好,他不想让一个“人柱”从自己手中诞生。

  太宰治最终还是问起本人的想法,“你想变成那个样子吗?”

  我果断:“不想!”

  太宰治轻笑了下,道:“那剩下的部分就由我来安排,一开始就是这么分工的不是吗?”

  你来战斗,我来保护你。

  我迟疑的望向他,结果脑袋上又挨了一下,我疼的闭上眼睛,这一会儿功夫,原地已经没有他的身影,我寻找到太宰时,他头也不回的挥挥手。

  “太宰?”我连忙把眼罩拉下叫住他。

  太宰治道:“一点儿也不可爱!”

  我:“……”

  你在期待什么?

  我眼睁睁看着他混到咒术师的群体中间,存在感既不强烈,也不微弱,围绕他的人无形中形成一个小圈子,仿佛他天生就该在那里。

  “在聊什么?”

  五条悟来到我身边蹲下,我一眼就看穿了他眼里的探究。

  我:“……”

  你又在期待什么?

  五条悟托腮看我:“关系真好啊。”

  眉梢抽动,我下意识去看他的眼睛,然后看到一片黑色,很好,这家伙戴了眼罩。

  “五条……”

  五条悟夸张的叹了口气,一下子打断了我的声音。

  “他就是你这些年来一直在一起的人?看起来也不怎么样。”

  我:“五条……”

  “不过……”五条悟再次打断后探究的看过来:“你不是说是女的吗?”

  我:“………………”

  五条悟特意拉下眼罩一角,就像我之前那样,不过我当时眼里绝没有这么多的谴责。

  “你这个女人,好好的男人到你嘴里连性别都能变一变,我现在很怀疑我在你心里究竟有没有地位可言。”

  我懂了,死目的看着他。

  “你想怎么样?”

  一百二十三

  五条悟莞尔一笑,这个表情害我生出浓浓得不妙之感。

  “我这是情非得已,你要理解!”我连忙解释道,警惕的盯着他。

  五条悟笑:“也不用这个样子吧?我还没打算做什么呢。~”

  你是打算做什么啊?

  我被这个荡漾的语气弄得整个人都不好了,所以做人就是不能理亏!

  “我警告你五条悟,别搞事情,你已经是个成年人了,做事要有分寸,你还有学生呢!”

  五条悟:“嗯哼~~~”

  我依旧警觉。

  五条悟看了我一会儿,忽然叹气。

  “小玉叶,我能对你做什么呢?这样看我我好伤心啊。”

  你能做什么呢?

  猫折腾起来之前都不觉得自己能有多少坏心眼你知道吗?

  我发现自己果然是了解他的,比如这人一不开心就要拉着所有人共沉沦的霸道劲儿。

  “行吧,我的错,是我没有解释清楚,我和太宰是搭档,你要吃醋应该换个对象。”

  话说到这里,五条悟终于停下他的表演,神色幽幽的道:“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你在开玩笑吗?你心里难道没有一点儿逼数吗?

  我不禁在心里腹诽道,却在下一刻被这人将整张脸凑到面前,身周顿时都是属于他的气息,那有些甘冽的味道。

  五条悟深深的叹了口气,然后猛然将我抱起。

  我:“!”

  “五条悟!”我惊呼,随即就听到五条悟操着一口散漫的声线叫了一声:“你,那边的你,给我安排个床位吧。”

  被五条悟点名的人是刚进入窗不久的新人,我看到他有些懵逼的指指自己,在五条悟点头中走了过来。

  “五条大人?”

  五条悟垫垫手里的我,因为这个动作我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脸色黑沉。

  “帮忙在医务室安排个床位,要清净一点的。~”

  新人:“啊,哈……我知道了。”

  然后我就被五条悟毫不留恋的送进了医务室。

  飞机上,我从窗户朝外看,云层覆盖的天际,与天空下方逐渐变小的大地……

  结束了啊。

  心下那根紧绷起来的弦终于放松开来,眼前顿时一黑,人跟断了电似的失去意识。

  “小玉叶……小玉叶?”旁边的五条悟呼唤两声没有听见回应,转过头来就发现我已经低着头睡着了,他莞尔一笑手指伸出来拨弄我的睫毛,“累了呀,那就做个好梦。”说完他也双手抱胸低下头。

  眼罩挡住他的面孔,叫人分不清他什么时候是清醒的,什么时候正在睡觉。

  在我失去意识的这段时间,他身边来回过不少人,作为队伍中级别最高的人物,有时不是说拔除咒灵他就能潇洒的甩手走人的,那是只属于漫画小说中的情节,实际上,就连窗的一部分成员都在原地留守,起码观察个四五天确定当地再无异常后,所有成员才会依次返航。

  岛根发生的异变事件整个咒术师协会都在关注,现场人员行动不可谓不慎重,五条悟想像我一样安安心心睡到目的地那是想都别想的。

  不过这些我也是事后才从硝子口中得知,并大大意外了一把某人居然也有这么靠谱的时候。m.qikuaiwx.cOm

  此时神经敏感到神经质的我一路上睡得非常好,全是因为在我一无所知的情况下耳朵被他捂住了的缘故,他就维持这个看起来特别别扭的姿势和找过来的协会成员讨论善后工作。

  而到了机场我被他抱着下飞机,又一路坐车,直到咒术高专我才慢吞吞的睁开眼睛。

  表面上是一座宗教学校的高专隐藏在青山绿叶之间,随处可见的高大树木垂下大片绿荫,植物的葱翠新意盎然,我怔忪的望着在大片或深或浅的浓翠中看过来的人,他轻轻一个眨眼都好像在勾动我的心。

  我用力揉了揉眼睛,再去看。

  刚才仿佛滤镜叠了十几层的画面终于恢复正常,我不禁放心的松了口气。

  五条悟默默道:“你刚才是不是做了一个非常失礼的动作?”

  你为什么这么敏感?

  我当然是不会承认的!

  活动一下手脚,发现自己还被他抱着,我不由大囧。

  “你不会这么一路把我带回来的吧?”

  五条悟随意应了声。

  我:“!!!”

  五条悟对我的羞窘表情嗤之以鼻。

  “你在害羞个什么劲儿?有人敢嘲笑你吗?”

  我:“!!!”

  “我又不是你!”你以为谁都能做到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吗?

  五条悟咂舌:“脸皮真薄。”

  我:“放我下来!”

  别转移话题,快放我下来!

  五条悟撇嘴:“不要,就差这几步了,我要有始有终。”

  我:“你到底怎么回事!”

  五条悟视线幽幽的落到我身上:“这是惩罚。”

  我哽住。

  片刻后,我语气控诉。

  “你终于开始秋后算账了是吧?”

  五条悟:“嗯哼~”

  我匪夷所思的道:“你醒醒,你都28了,能不能别这么孩子气!”

  “不要~~”嘴角噙着愉悦笑意的五条悟轻描淡写的拒绝了我的申诉。

  我瞪他,一直瞪着他到把我放到床上,一旁头发长长不少的家入硝子啪啪鼓掌。

  “好一场秀恩爱,川水你回来后,悟可算找到能陪他折腾的人了。”

  “硝子!”

  “对啊,硝子,小玉叶只能被我欺负,你不能上手哦。”五条悟搂住我的脑袋,幽怨的控诉道。

  我:“!!”

  家入硝子嗤笑道:“我才不想被你们两个卷进去。”

  五条悟轻飘飘的道:“那就好。”

  我:“!!!”

  家入硝子指指我,“提醒你,你怀里这个快暴走了。”

  五条悟:“啊!”

  我再也忍无可忍,一肘子撞上他形状完美的侧腹,最终还是做出了我不是很喜欢的暴力行为。

  五条悟捂住肚子埋头在我后背上,不知是装的还是真的疼,就是他在装之前能不能动动脑子,我对自己出手的力量能没有分寸吗?

  我眼神特无力的和已经看出五条悟在装模作样的家入硝子对上。

  制霸医务室的年轻医生久违的露出些许笑模样,朝我呶呶嘴。

  我翻个白眼。

  这位旁观了我是怎么被五条悟强行送入医务室的女医生看好戏般的说道:“以后这家伙交给你了。”

  我好想拒绝啊。

  这个时候背上这个又开始闹幺蛾子,两人贴着的地方震感强烈,我忍了一会儿,他已经捂住肚子笑躺在床上。

  我:……喂。

  家入硝子看差不多了就发言赶人。

  “悟,你该去找校长报道了。”

  五条悟正笑得开心呢,冷不丁被提醒了正事,笑声当即卡在喉咙口,人有些不好了。

  “干嘛提这么扫兴的事情?”

  家入硝子搓搓手指,看到这个习惯性的动作,同为老烟枪的我秒懂,烟瘾犯了。

  她懒声道:“如果让夜蛾知道你把看到他的脸说成扫兴,你信不信他会揍你?”

  五条悟嘁了声,不情不愿的起身,走前用力揉揉我的脑袋,而我顶着一头乱毛瞪他,直到他从门口消失。

  只剩下两个人的房间忽然安静下来,他一走像是带走了所有的欢声笑语。

  “……”我情不自禁的按按眉心,觉得自己真是压力太大了。

  拉过凳子,家入硝子在我听到动静看过去时,稳稳坐下后一边反抗检查单一边说道:“关于你的检查结果……”

  哦,说起来我在来时确实有做过一些检查。

  家入硝子放下报告,对着面露问询的我冷静的说:“除了战斗造成的脱力和肌肉损伤,其他方面都很健康。”

  这我当然知道,阿赖耶在对待我方面,等于保养一把兵器,想也知道祂制造的身体不会出现无法修复的创伤。

  “但是这不是真正的问题,玉叶,你的心理状态很危险,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告诉我你失踪十年期间发生的事情。”

  家入硝子沉着双眼补充:“所有。”

  “……”

  我从家入硝子深色的眼里看见面无表情的自己,美艳的眉眼透出钢色的锋利,红酒般的眼眸深处是不断扩散开的血色,及腰长发退去了温婉如静静燃烧的炭火,只等着在某个清晨失去余温。

  这样一个和川水玉叶截然不同,乃至于面目全非的形象,我有些不知从何说起。

  但是尽管我自己也不清楚怎么诉说,我还是磕磕巴巴的讲述起来。

  我也有自己的骄傲,不愿意受人可怜,以前是说了没什么好处,反而会带来大量烦恼,贪图便利的我索性闭紧嘴巴,但是到了如今这一步,我还是那个方便行事的我。

  说吧,终究情况不能更复杂了。

  然后我就说了。

  省略掉穿越的故事,讲述了全人类意志给予的使命,我选择了有限的坦白,但这已经是我能做到的极限,另一个世界的故事是被包含在交易范围内的,阿赖耶禁止我说出口,不过光是如此就足够了。

  无论是那些人类之敌,还是脚下的大地其实对人类充满恶意,亦或者星球上流淌的生命的河流……

  许多听起来天马行空,像是神话一样的内容是那么的不可思议。

  家入硝子听我一个人孤独的战斗了这么久,她沉默了好久,在我的注视中张开双手。

  “要抱抱吗?”

  “……要!”

  我陷在昔日友人的怀抱中,凄厉的眉眼之中总算得来几分安详。

  真幸运啊,我身旁的人都是如此温柔。

  一百二十四

  休养将时间拉的特别长,每一天都变得像是没有尽头,往往回过神来,第二天的朝阳透过轻薄透气的窗纱落到床前脚下,赤着脚轻轻踩上光,一整天的心情都会变得特别好。

  我暂时留在高专医务室养病,这段时间五条悟手底下的几个小朋友偶尔会带着礼物过来看我。

  我安静的呆在床上听他们聊着天南海北的话题,渐渐拼凑出属于他们的青春故事。

  对我而言挺有意思的是,这些孩子的青春中,五条悟这个大活人牢牢占据了一角,想不到他这个不良老师居然也这么有人气?

  我在心里轻轻的笑起来,浑身都轻飘飘的。

  到了晚上,我站在窗前,黑夜包围整座学院,我望向远方的天空,星辰变得明亮,风从窗外吹来透出一丝凉意,这时我双肩一沉,一个温暖宽敞的怀抱将我拥紧,五条悟轻快活跃的声线自我耳旁响起。

  “有没有想我啊!小玉叶!”

  我:“没有。”

  这是实话。

  五条悟:“哈哈哈——QAQ!”

  后退两步,两人一起坐在床上,我揉揉他的头,这人还委屈上了。

  “天天见面到底有什么好想念的?”我费解道。

  五条悟幽怨瞪我,“这是人能说出来的话吗?”

  我一噎。

  五条悟:“给你个机会,重说。”

  我想了想,张开手。

  月光不知何时洒在窗沿,树叶轻轻抖动在空气中沙沙作响,一片片绿叶像极了精灵躲在月夜中偷看的模样。

  不过谁能说的准呢?

  在这个不够唯物的世界,说不定真有精灵之类的存在,它们就藏在繁茂的绿树之中,悄悄观察着它们中意的人类。

  我点点五条悟的眼角,这个动作在精灵们看来或许喜闻乐见,于他询问的视线中,道出自己的困惑。

  “你最近好像都不怎么戴眼罩?”

  别的场合我不清楚,不过他来见我的时候总是干干净净的一张脸,平心而论,挺好看的。

  被我这么问道的当事人轻哼出声,骄傲的道:“让你比别人多看几眼,不是女朋友能有这待遇吗?”

  我:“……”

  我原本以为这又是五条悟的一次抽风,然而万万没想到——

  这只是个开始。

  这晚过后,在我吃饭时忽然拉开医务室的大门,房门撞上墙壁,哐当一声,惊得我差点不礼貌的喷出嘴里的东西,我呆滞的看着他大步来到我面前,藏在身后的手“唰”的放在我面前。

  满满一捧,足有九十九朵的玫瑰花束高举。

  代表爱情的花掉落几片花瓣到洁白的床铺上。

  不等我给出表示,他就扬起一张帅哥脸一本正经的道:“这是女朋友才有的待遇!”

  我:“…………”

  我是个病人,因为很重要,我重复一遍,因为我是个病人,所以我在学校里能去的地方有限。

  经过这些天的突然袭击,我不是很想呆在医务室里接受惊吓,所以我找硝子问问,她推荐给我一个好地方。

  某处有一排自动售卖机和木质长椅的空旷大厅迎来了脚步声。

  我挪动拖沓的步子来到这里时,不禁意外的睁大眼睛。

  入目的场景就像是旧日的老照片,木质的材料能看出岁月的痕迹,靠窗的长椅感觉上是不愿浪费材料随手做出来的摆件,但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也成为这所学校之内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甚至当年的无意之举,现在看来,也成了后来的点睛之笔。

  仿佛能看到这座学校里的学生们或坐,活立,在这个宽敞的空间里打打闹闹,嬉戏玩笑。

  一想到这里有过多少咒术师留下的痕迹,我就微妙的有种像是窥探到自家男友一部分过去的感觉。

  “是这样的吗?”我在长椅的中间坐下,摆不出五条悟那有些失礼但很帅的坐姿,却能仰起头,看向学生们困惑时总会久久凝视的天花板。

  就在我享受难得的清静时,窗户忽然被拉开,五条悟大宝贝做惊喜状的从窗外冒出来。

  “快来看看是谁出现了!”

  他一边打招呼,一边开心的翘起嘴角,而我……诸君,我懒得理他。

  但是没办法,继续无视下去,把孩子弄哭就难哄了,所以说啊,忽视自己同样翘起的嘴角,我翘腿坐稳,冲他勾勾手指。

  “这不是我家男朋友吗?”

  眉梢愉悦的上扬,五条悟满意了,维持双手交叠放在窗沿上的姿势,他看眼室内,目光中流露出几分怀念。

  “这个地方啊,以前我和杰还有灰原七海他们常来……”至于做什么?

  那个年纪的男生会做什么,他们就做什么。

  我托腮看着我家高高大大的男朋友,不意外的道,“可以想象。”

  五条悟感叹道:“如果当初就知道你不是普通人就好了。”

  我:“为什么这么说?”

  当然是把你拐进学校啦!五条悟点点自己的脑袋,“在这里,当年的回忆说不定也会有你的一份。”

  “……”

  该怎么说呢?

  我心道:这人有时候好懂怎么打动人心,没有哪个女人能拒绝被喜欢的人放入每一片记忆之中的吧?

  “这就是你给我的答案?”

  我忽然想弄清楚他到底是怎样想的?

  只不过是一时的心血来潮,可就是想这么问。

  五条悟:“?”

  “明白了,”他那有些不解的神态落到我眼里,成了不能忽视的形状,我笑道:“你果然非常喜欢我,只不过我要提醒你一句,哪怕我没有如你所愿的入学咒术高专,但是我和你之间的回忆也已经足够多了。”

  很多,很多了。

  一闭上眼睛,就能看到的地狱深处的风景。

  一睁开眼睛,就会想起的那许多的回忆片段。

  有时是黄昏,有时是午后,有时是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有时是像糖果一般香甜……

  五条悟,我和你之间的回忆多到支持我与能给全人类带来绝望的敌人战斗至今,你到底还有什么不满足?

  眉目舒展开来,我用着他看不懂的表情,将每一个字眼含在舌尖底下,不会说出口,永远都不会……但只需要一个吻,就能轻易品尝的到。

  因为我的发言引起的短短沉默很快就被打破了,五条悟借着将落在眼前的头发顺到脑后的动作隐藏住那一小点儿羞赧。

  “是啊,我喜欢你哦,小玉叶。”他低沉的声线在我耳中非常性感,敏锐的五感甚至让我产生了他的心跳正落入我的手心,呼吸吹拂在耳侧的酥麻感,他说这话时心跳的很快,就像许多年前那样……

  我从他那侵略性极强的五官长相中瞧出那个少年的影子,但认真端详又会发现那个少年全无违和的变成我面前的这个男人。

  话说回来,一开始为什么会觉得生疏呢?为什么安静下来,没有战斗牵扯着精力就会不由自主觉得陌生呢?

  因为彼此都长大了吧。

  因为成年人难免会出现熟悉的陌生人这种意外状况吧?

  五条悟看我的眼神总是专注的,像是要把自己的身影深深刻入灵魂之中,在对方的世界中留下无数精彩一般,这道目光现在也在追随着我,而我早已沉沦不愿放手。

  “小玉叶。”

  不过冷落了他一会儿,他又不甘寂寞的叫嚷起来,让我怀疑最强咒术师这么粘人不会破坏形象吗?

  我理解中应该繁忙的人特意抽出时间来陪我,这般的体贴细致是因为什么我很清楚,但我不想这样,被温水泡久了,难免无法再坦然自若的置身冰雪和炼狱之中。

  我承认,我就是那种好日子过久了会找点儿事忆苦思甜的那种人。

  怎么?

  有意见吗?

  我脑子里乱糟糟的想了一堆东西,但还是不免在五条悟的呼声中举起双手。

  “你说?”

  “头发和眼睛,不能变回去了吗?”五条悟指指自己的头发和眼睛,我和他面对面,认真的思考这个问题。

  难以想象,伟大意志的代行者,人类最强咒术师,居然会因为这么一个不重要的小问题沉默了足足半分钟。

  我诧异道:“你喜欢黑发黑眼?”

  五条悟摇头,然后又点头,最后朝我比出手势。

  “小玉叶什么样子我都喜欢,但黑发黑瞳的我更爱。”

  成吧,花言巧语你最强。

  我捻起一根头发丝看起来,“你最近在搞什么?”

  又是送花,又是惊喜的,难道你也和我一样有相同的困扰?

  不会吧不会吧?

  你也会有不安的时候?

  我正要好笑的将这个猜测说出口时,五条悟却没给我这个嘲笑他的机会。

  “因为你完全没有是我女朋友的自觉!”他用力叹了口气,忧愁的说道:“好歹是最强的女朋友,换言之,没有比你更强的女朋友了,你不觉得自己该摆出相应的姿态吗?”

  “……”

  好一通歪理。

  回过神来我已经笑出声来。

  “没有比我更强的女朋友……五条悟小朋友,好吧,你觉得我应该摆出怎么样的高姿态?”

  五条悟微笑,拿出自己身为土豪的优势,我被科普了一通,一件衬衫二十万,战斗时打的破破烂烂,买个养子好几亿,五条当家人的阔气。

  恕我直言,你这不是高姿态,你这纯粹是傻。

  我还没想好怎么谴责下此人的浪费,就见他已经控制不住自己,大肆表露出日积月累下来的不满。

  五条悟:“洗澡时不用钱,也应该用从南岛运过来的新鲜鲜花泡澡吧!你已经年纪不小了,多注意保养!”

  我微笑:滚。

  五条悟:“还有衣服,手提包,不是最新款也要低调奢华有内涵,我常用的几个牌子可以推荐给你,不过他们都是男装,女式的可以问问硝子,钱的问题别担心,我的卡你随便花!”

  我感叹:金钱的芬芳啊……

  五条悟:“还有化妆品,身为一个女人你怎么能不化妆呢?等你病好了,我带你去涩谷采购,我知道几家店的润唇膏不错。”

  我:等等,你……刚才说了什么?

  五条悟自顾自掰着手指数道:“衣服,手提包,化妆品,还有什么……哦,对,我们结婚时去神前婚礼,还是西式,我其实都喜欢,要不都来一遍……?”

  我的表情渐渐维持不住,逐渐开始麻木。

  你这最强女友的自我修养怎么这么奇怪?

  眼看他越说越开心,逐渐开始无视我这个当事人的意见,以及,他在占我便宜吧?

  已经看穿他的别有用心的我十动然拒。

  “你想都别想。”

  五条悟:“为什么!”

  大孩子被打断兴致可不开心了。

  我托腮和他扯淡。

  “用钱洗澡我就不提有多神经了,鲜花什么的偶尔一次还行,但很麻烦,我拒绝。”

  “衣服好看能穿不就好了吗?要什么牌子,我觉得大众审美的那几款就不错。”

  “不化妆就不是女人了吗?你个男人涂润唇膏我不歧视你,我不化妆你凭什么歧视我?你闭嘴……!”

  见他有意反驳我立刻给他闭麦,不高兴的朝他指指点点。

  “还想忽悠我去结婚,谁给你的勇气?”

  从窗户外探进来上半身的五条悟不听话的大声呐喊。

  “我都二十八了,别人家孩子都十岁了!”

  我板起一张司马脸怒道:“你也知道你二十八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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