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一袭红衣光亮华丽,身姿挺拔立在榻前。乌黑深邃的眸中缀着细碎的星光,薄唇弯起,静静地看着她,周身洋溢着似水的柔情。
“哎哟,二位可别再瞧啦,先把这酒喝喽,礼成后想怎么看就怎么看呐。”
谢汝脸唰地红了。
沈长寄低笑了声,从喜婆手里接过两杯酒。二人饮了合卺酒,成婚之礼宣告完成。
沈长寄将屋中的闲杂人等都赶了出去,走到榻前,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她坐立难安,手指紧张地直抠下头的被褥,“大人不用去陪宾客吗?”
沈长寄“嗯”了声,伸手去替她摘沉重的发冠,“本官手下不养闲人,到了他们回报我的时候了。”
“……”
他动作轻柔,仔细地不勾到她的发丝,不弄疼她。
靠得太近,他身上的安神香味将她包裹,他鼻间的气息洒在脖子上,勾的人身痒心更痒。
她不自在地抖了下,“大人,叫下人来弄吧……”
“错了。”
“嗯?”
他淡笑着,“叫我什么?”
谢汝:“……”
她支支吾吾,红着脸。
“嗯?”
“夫、夫……”她磕磕巴巴,声音特别小,“夫君。”
“嗯,夫人。”
沈长寄将她头上的发饰尽数除下,起身放到了桌上。
“……夫君。”
他身后突然又传来一声小猫声一样的呼唤。
背脊微僵,驻足在远处,忘了动弹。
他怔愣的空挡,身后传来了脚步声。他还未回头,背后撞上一具温热的身体,腰间缠上两条柔软的手臂。
沈长寄低头看,声音微哑,“怎么?”
“夫君,夫君,夫君……”
“嗯。怎么了?叫个没完。”
“没什么,突然觉得也不是那么难开口。”谢汝笑了笑,在他背上蹭了蹭,软软的声音道,“夫君,夫君……”
沈长寄的耐心和忍力实在有限。
“阿汝,抱歉。”
“嗯?”
为什么道歉?
下一瞬她有了答案。
她被人打横抱起,摔在了喜榻之上。
谢汝:?
他压在她身上,眸光彻底暗了下去,修长的手指抵在她唇上。
“原本想叫你先填饱肚子的,”男人声音喑哑,“现在……”
现在他改了主意。
折腾了一天,现在已然日落,正经的膳食没用上一餐,本不想叫她一直饿着,不曾想这小丫头自己瞎折腾。
红帐落下,红烛摇曳。软榻之上,身形交叠。
“记得你曾对我说,你自小熟读医书,比寻常的闺阁女儿懂得多些?”
谢汝忍着战栗,想尽力忽略男人带着温度的碰触,咬了咬牙,“是。”
男人轻声笑了起来,“不知夫人都懂些什么,让我来帮你实践一下。”
“嗯……呜……”
白皙如上好白色丝绸的肌肤,被绣工精心地雕刻上朵朵红梅。
许是绣工的技术不甚娴熟,也不知是急的还是别的什么,入了秋的夜里,竟有滚烫的汗一滴一滴落在名贵的丝绸上,水滴缀在红梅上,更平添一丝生动和暧昧。
虽开始得有些坎坷,但后来渐入佳境。
绣好花纹的丝绸像是断了线的风筝,随风飘向远方,飘飘忽忽地落到一曲溪流之上,摇身一变,成了一艘小船。
那小船游到溪水中间,随风摇晃,随波飘摇。
每每她觉得自己要被水浪打得飞出去时,船底与溪水接触的地方又好似紧紧黏在一起似的,一股大力又将她拉了回来。
她觉得自己每一寸感官都在溪水的掌控下,他叫她往哪边走,她便会身不由己地往哪边走。
身体不再是她的,眼泪也不听她的命令。
“别哭了,阿汝,哭什么,嗯?”
溪水怎么说话了……
她难道不是在水上飘荡吗?
她缓缓睁开眼,一串热泪从眼角滑落,顺着脸颊,没入发中。
原来她不是小船。
可她眼前的人脸晃晃悠悠的,榻上也是一片潮湿。
“别哭了,别哭了……”
沈长寄的脸微微泛红,哑着声音说道。她一哭,他便更难控制自己。
“忍不住,呜呜……”
谢汝也不知自己为何这般敏感,稍微碰一碰就浑身泛红,止不住地抖。
他冰凉的唇非但没能帮她缓解那股难受,所过之处,反而烧起一片燎原大火。身子还有些痛,但痛意很快便被满足取代,随之而来的就是止不住的泪意。
她带着哭腔,“夫君,你……慢呜……”
“对不起,阿汝,对不起。”
他反反复复说着对不起,眼眶有些泛红,可动作却愈发不留情。
……
红色的嫁衣扔了一地,被子有一半落到了地上,另一半被她压着,已经满是泥泞,没法再用。
“阿汝……”
男人小心翼翼地凑过去。
“你滚下去。”软在榻上的女子浑身绯红,有气无力道。
为了表达抗议,她用脚踢了一下他的腿,可她自以为用了极大的力道,也实在太小,洁白小巧的足搭在他有力的腿上,在他看来就是勾引意味十足地轻轻碰了一下。
好在沈长寄敏感地感受到了自己夫人正处于翻脸的边缘,才能躲过一劫。万一误把警告当撩拨,只怕他几日之内都只能睡书房了。
“好,好,我滚。”吃饱喝足的男人十分好说话。
谢汝见他答应,又听到他下床的声音,没忍住抬头看了他一眼。
男子穿靴的动作一滞,衣衫还未来得及拢上,见她一双黑亮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看,“我去拿床新被子,再弄点热水,我……不走。”
谢汝抿了抿唇,翻身转了回去,闷声道:“嗯,那你快些。”
她又没有在后悔叫他滚,又……又没有不舍得。
“好。”沈长寄从地上捡起他的大红色喜袍给她盖上,轻声说,“你数十个数,数完了我就回来了。”
谢汝轻声“嗯”,心里踏实了不少。她裹紧了他的衣袍,半张脸埋在衣服下面,悄悄弯了唇。
才刚数到八,沈长寄就抱着一床新的被子回来了。
耳房传来有人走动的声音,还有水声和人低声说话的声音。
沈长寄把被子放在床尾,单膝跪在她身旁,将人捞进怀里,抱着她去耳房,洗了身子。
一个时辰后,水都凉了,留下一室狼藉,沈长寄抱着已经昏睡过去的女子又回了房。
深夜,谢汝被饿醒了。
她睁开眼,入目便是布满抓痕的胸膛。
谢汝:“……”
她才刚一动,沈长寄便睁开了眼。
“可有哪儿不舒服?”
谢汝见他一脸愧疚和自责,心里的火瞬间便浇灭了。
“我饿了。”她柔着腰,委屈道,“我在谢家也没受过这种苦。”
沈长寄连忙从榻上爬起来,“饭备下了。”
他将人连带被子一起抱在怀里,把她放在暖阁的榻上,拉过案桌,将才刚温好的饭食端了过来。
殷勤道:“我喂你。”
堂堂首辅化身妻奴,喂着娇妻一口一口吃了饭。
“烫不烫?凉不凉?”
“慢点吃,别噎着。”
“再吃点?再吃一口好不好。”
谢汝皱着眉,拒绝道:“吃不下了……不吃了好不好?”
“好,不吃了。”男人的立场转变极快,“可困了?再睡会?”
“吃撑了,睡不着……”她拍了拍胸口,舔了下嘴唇。
沈长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她的红唇看。
谢汝:“……你看什么。”
“夫人,我想……”
谢汝警惕地看着他,捂紧了胸口的被子,“你不会……”
沈长寄把手里的碗放回桌上,把桌子推到一旁,有把人抱到了腿上。
“好阿汝……”他俯首,埋头在她颈窝里,“好不好……”
“不说话就当你答应了。”
谢汝:“……”
腰疼。
这是谢汝长这么大以来,睡得最累的一晚。
转日再睁眼,太阳已经挂在了正上空。
谢汝幽幽地看着靠在床头翻看卷宗的男人,哀愁地叹了口气。
这张脸好看是好看,可是怎么瞧着看着他,她的牙根就痒呢。
她心里冷笑了两声,正欲翻身。才刚一动,腰间缠上一条结实的手臂,她被人抱着往后拖,后背撞进他怀里。
他的腿挤进她双腿之间,勾着缠了上来。
“你?!”
谢汝转过头瞪他,肚子一用力,稍稍一动,便有什么东西流了出来,沾到了他的腿上。
谢汝羞愤地咬着唇,躲闪着眼神。
男人的气息乱了一瞬,艰难地稳住嗓音,“坐起来,帮你弄出……”
啪
一声脆响,谢汝给了他一巴掌。
“闭嘴。”
沈长寄揉了揉脸,“起来吗?”
谢汝闷声:“……起。”
起床用了膳,谢汝无精打采地靠在软榻上,手举着话本,昏昏欲睡。
沈长寄端坐在书案后,神采飞扬,精神焕发。“我与陛下请了半月假,你想做什么,我都陪你。”
“什么都好。”谢汝懒洋洋打了个哈欠,别有深意道,“只要不在屋里待着。”
因为真的很累很累。
沈长寄干咳了声,“依你,依你。”
他又揉了揉脸,心有余悸。
无聊地躺着,书上的字变得重影,字迹渐渐模糊,她无知无觉地睡着了。
再次醒来天色已经彻底黑了,她恍惚间听到有人焦急的带着哭腔的声音。
声音断断续续的:“姨娘……不好……”
谢汝撑着坐起身,揉了揉眼睛,“夫君……”
吱呀门被人关上。
身侧带起一阵凉风,她被人搂进了怀里。
谢汝抱着他的腰,蹭了蹭,“怎么了?”wWw.qikuaiwx.Com
沈长寄没说话。
谢汝抬头看他,只见他面色凝重,眉头微蹙。
她心里一慌,“怎么了?”
沈长寄摸了摸她的头,柔声说:“你生母……她不太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婚后第一天的沈大人:惧内。
谢谢投喂营养液的小天使们!嗝
小小小小小小y50瓶姐妹也太富有了!;小和尚尚10瓶;长安执笔流年9瓶;十三6瓶;夏代有工的玉5瓶;魏魏1534瓶;ryou1瓶;
谢谢各位富婆小姐姐!!嗝……沈大人被喂饱了,我也是ovo
鞠躬!! 呆呆小说为你提供最快的偏执首辅抢我回家(重生)更新,第 55 章 第 55 章免费阅读。https://www.gzdcdz.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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