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呆小说>都市小说>红楼之公主无忧>第 114 章 第一百一十四章:千秋宴
  罗老头和闫兴旺及西山那一大群阿飘纷纷往城里跑,城门是紧闭的,但城楼上会有守卫,不过玄监司专门给阿飘们留了通道,也就是它们进出城门必须走特殊的通道,其它地方,要么是有符箓,要么是有守卫,特殊的通道旁边也有守卫,只是守卫们自己心里明白,虽然上面从来没有明说过,但时间久了,谁心里没有一点数?

  这已经是夜深人静了,江润声自然已经就寝,他一般是在子时左右睡觉,睡三个时辰左右,早晨卯时正到辰时之间起床。

  老赵的房子除了大门处挂了一个八卦镜之外,房子各处并没有做防护,所以阿飘们可以来去自由。

  江润声睡得香浓,并不知道他的卧室外面围着几个阿飘,不只是纯皇后,还有纯皇后的牌友么,年龄跨越老中青。

  它们嘴里流着哈喇子,努力忍住那种幽冥花的香气,又从心里生出一种极度的恐惧感,纯皇后还跃跃欲试,但牌友们胆子小。

  “张皇后,据说这个年轻人邪门得很,我们还是赶紧离开吧?”说话的是从面容上来看最年老的老妪,它年龄看起来至少有八十岁了。

  旁边十五岁左右的少女鬼默默地后退了一步:“张皇后,我胆子小,就不跟上去了。”

  最后一位看起来正当风华正茂的女子也默默地后退了好几步,三个睁着一双死鱼眼睛望着纯皇后。

  纯皇后抿了抿唇:“你们都是文化人,不是有句话叫富贵险中求么?”

  老妪:“我们已经死过一次了,要是再死一遍,那可就彻底灰飞烟灭了。”就算转世后,或许因为经历、感情不同,和现在完全是两个人,但至少灵魂同源,代表着它们还存在。

  纯皇后顿时怂了,想起它们鬼界关于江润声的各种传说,或许有夸大的嫌疑,但重点是吞噬鬼魂还没有任何后遗症,这是它们这些普通阿飘不敢做的事情。

  “是、是吧?”纯皇后眼神闪了闪,它其实也不是那么头铁,该怂还得怂!

  空气里那种幽冥花美妙的香气越来越浓郁,纯皇后四个深呼吸了一口气,而后赶紧飘走了,再不走,总觉得自己就要陷在那儿出不来了!

  纯皇后有点忧伤,飘离了槐树街后,便停了下来。

  空气里那种诱惑的幽冥花香气被夜风的吹佛下变得越来越淡,但四鬼还是忍不住一个劲地吸啊吸,这样美妙的香气吸一口就少一口啊。

  罗老头和闫兴旺一群阿飘走的是另一边,完美地与纯皇后四鬼错过,但罗老头、闫兴旺一群阿飘来到槐树街后,却发现这里不只是有诱惑的幽冥花香,还有大鬼一路飘过来留下的痕迹。

  “怎么回事?”一群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的几个刚死没多久的阿飘们齐齐后退了几步,对于它们这些新死的阿飘而言,这种大鬼的气势远远地就让它们感觉害怕,一般情况下,它们是绝对逃之夭夭,不过今天它们鬼多势众,想来就算打不过,也跑得过。

  大家带着十二分的小心翼翼来到了槐树街二十号,还未靠近,就感觉到里面一股厉鬼的气息传来,罗老头和闫兴旺对视一眼,眼里皆是惊愕不定。

  罗老头连忙扭头看向最后的几个新死加入它们这个团伙的阿飘,让它们赶紧去玄监司报案,说城里有厉鬼出行,且似乎要对香饽饽江润声不利。

  三个新死的阿飘赶紧转身就从另一条街飘啊飘,远远地看到了纯皇后四个,它们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留下一个阿飘和纯皇后解释,另外两个阿飘赶紧往玄监司跑去。

  而罗老头和闫兴旺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这里离公主府最近,何须舍近求远呢?立即又派了一个下属去公主府通风报信,它们则悄悄地往江润声的宅子里飘进去。

  这会已经是凌晨丑时过了,冬日的夜晚格外的寒冷,夜风吹拂时,还夹带着片片微小的雪花,只是雪花落地就化了。

  宅子里,老赵及老赵孙子、林石和林有这对叔侄也都进入了深睡当中,空气里泛着丝丝冷意,让他们在睡梦中不自觉地裹紧棉被,往被窝里缩,只留下半个脑袋在外面。

  罗老头和闫兴旺打头阵,其它阿飘们不敢进去的,生怕成为那条被殃及的池鱼。

  它们在江润声卧室外面的墙上停了下来,不需要再进去,就能感觉到大鬼的气息来至于江润声的屋子里。

  当然,还有活人江润声,夹杂着那种特别浓郁的诱惑的幽冥花香气,及丝丝缕缕让人害怕的那种莫名诡异的感觉。

  闫兴旺瞅了瞅罗老头:“罗叔,怎么办?”

  一群阿飘目光齐刷刷落在罗老头身上,罗老头犹豫道:“你们敢上么?”

  众鬼齐刷刷摇头,罗老头无奈道:“即便是我们大家一起上,也不过是给里面的厉鬼充当甜品,怎么救人?”

  这种时候,不是它们不想救人,是爱莫能助。

  这时候,卧室里,空间很是昏暗,被厚重床纱的床内空间更是狭小,一只眼睛浑浊飘红身上穿着将军服饰的阿飘进来了。

  厉鬼气息暴虐、骇人,整个狭小的空间里就好像是打翻了储血库,充斥着浓浓的血腥味,教人恶心犯呕。

  突然,平躺在床上睡得香甜的江润声睁开了眼睛,他眼里闪过一丝惊喜,像似发现了什么好吃的那样深呼吸了一口气,满足般地喟叹道:“原来又有美味送上门来。”

  这要是天天都有多好啊,他知道自己现在的状况,他现在是个活生生的人类,若是吞噬了魂魄而不陷入沉睡的话,他只怕会精神分裂,不得已就只好封印自己的一部分记忆和能力,如非碰到这种危险,他是醒不过来的。

  不过,他先扫视了一眼周围,皱了皱鼻子,委屈道:“萱萱不在呢。”

  这只厉鬼还有几许自己的意识,但它仍然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吞噬掉眼前的美味,这样它的实力就更强了。

  厉鬼的眼睛越来越红,气息越来越暴虐,它的声音粗嘎难听:“你胆子很大!”

  江润声自认为幽默地回道:“你的胆子也很大!”

  话音落,双方都开始施展自己的能力,想要吞噬掉对方,江润声身上那种幽冥花的香气越来越浓郁,几乎充斥着整个卧室,而后又蔓延出去。

  围着卧室的半空飘着一大群阿飘,还有远处的阿飘络绎不绝地往这边来,这世上活人最喜欢看热闹,死了后成为阿飘了,更喜欢看热闹。

  纯皇后和三个牌友自然也来了,但闻到这股越来越浓郁的香气,它们反而不敢上前,一个劲地往后退。

  突然,卧室里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声,听声音就知道不是人类所能发出来的,罗老头、闫兴旺和纯皇后一众阿飘面面相觑,抵挡着前方的诱惑,大家不约而同往后退。

  “怎么回事?”灵萱刚刚来到老赵房子外面,就听到厉鬼临死前的尖叫声,她一个闪身进了宅院,紧跟着一脚就踢开了江润声卧房房门。

  床帐里,江润声正享受美味佳肴,奈何享受了这顿美味佳肴,他心情仍然不大高兴,因为没有见到萱萱。

  但,想什么来什么!

  “江润声?”灵萱进了门,试探性地呼喊道。

  她琢磨着,这留下来的总不会是那只厉鬼才是。

  江润声瞬间心花怒放,从床上蹦跶起来,连床帐都没有掀,直接跳了下来,灵萱就看到一个裹着布袋的人形朝她奔跑而来。

  江润声喜形于色道:“萱萱!”

  灵萱瞬间止住了脚步,心中了然,这家伙大概是解锁了部分记忆。

  下一刻,灵萱就被抱住了,江润声抓破了头上的床帐,双眼亮晶晶地望着灵萱,笑嘻嘻道:“萱萱。”

  灵萱咳嗽了一声:“你没事吧?”她把他全身上下都打量了一遍,没看出他有什么事情,心下立即想起了什么。

  她挑了挑眉问道:“你现在是不是有在地府的记忆?”

  江润声抱着灵萱蹭啊蹭,双眸微微闭着,一副很享受的样子,听到灵萱的问话,嘀咕道:“有啊。”

  灵萱推了推他的脑袋,江润声才妥协道:“好吧好吧,我就是一朵幽冥花,你是酆都大帝一滴魂血演变而来的新魂,就相当于酆都大帝的女儿,我们是一起出生的,就在酆都大殿后面的酆都山幽冥谷当中。”

  江润声的声音越来越小:“哎呀,知道也没用啊,要等我们俩死了才能回去。”

  如果现在死了,他还好一些,反正父母早逝,没什么因果,但灵萱不一样,她在人间还有亲人、朋友,必然要了结了与亲人、朋友之间的因果才行。

  灵萱心中难掩震惊,她虽然有所猜测,但还以为自己顶多就是酆都大帝的干女儿之类的,或者酆都大帝的亲近下属托付给他的拖油瓶来着,万万想不到……

  等等,江润声说他就是一朵幽冥花,他们俩是一起出生的,也就是她新魂形成时,江润声那朵幽冥花突然有了智慧,而江润声是天界仙神,那么就是他在天界衰亡之后,大概神魂没有彻底消失,而是直接落在了幽冥花上面,神魂与幽冥花合二为一……是这样么?

  灵萱低头看双手死死抱着她腰的男人,他已经歪在她肩膀上呼呼大睡了。

  她有点汗颜,想了想,还是微微弯身,把江润声抱起来,放回他的床铺上。

  等她从房间里出来,就见院子里站了一大群的阿飘,纯皇后抱着胸,嘿嘿笑道:“灵萱,你和这小子有情况哦。”

  其它阿飘们在议论,幽冥花香气已经渐渐没那么浓郁了,但空气里还是萦绕着那种美妙气味,着实让人流年不舍。

  “先离开这里,以后你们不管有事没事都离江润声远点。”灵萱环视了四周,而后先带头离开了老赵家,在街头的十字路口停了下来,阿飘们也都跟着停下来了。

  这时,玄监司夜里执勤的三个组员纷纷赶到了,他们老远就看到了街头站在一大群阿飘,一半以上是熟鬼。

  走近之后,看见灵萱的身影。

  三人拱手一礼,疑惑道:“公主,那只厉鬼呢?”城里居然有厉鬼,这简直是不把玄监司放在眼里。

  灵萱抿了抿唇道:“大概已经灰飞烟灭了。”

  阿飘们你一言我一语,很快三个组员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敢情那厉鬼又和那狼妖妖魂那样被江润声这个人类给吞噬了。

  话说,一般鬼都不敢吞噬其它鬼,因为时间久了,许多不同阿飘的思绪和感情会让自己丧失理智,忘记自己的姓名,忘记自己的来历,忘记自己所有的一切,等到最后彻底消散在天地间。

  这个活人还挺有趣的,连鬼魂都敢吞噬!

  “这只厉鬼肯定是有人带进京城的,可惜……”可惜厉鬼被江润声吞噬了,不然他们或许可以溯源从而找到那个养了一只厉鬼在身边的人。

  灵萱也挺无奈,她接到消息就第一时间赶来了,但仍然迟了,不然她定然会留下那只厉鬼的。

  三位组员问明了情况便离开了,灵萱又再次叮嘱了祖母和罗老头、闫兴旺它们离江润声再远一点,远远地闻到那股美妙的气味就躲远一些,不然唤醒了江润声的记忆,被江润声当甜点吞噬了,她也就无能为力。

  第二天,天色还没有亮,院子里传来沙沙的扫地声,江润声缓缓睁开眼睛,下一瞬间就被惊了一跳。

  他的床帐怎么坏了?他撑着床往地面上看去,只见地面上堆了一坨布料,他带着疑惑下了床,捡起床帐遗骸翻开来仔细看来着。

  外面林有听到里面的脚步声,敲了敲门道:“公子,我进来了咯?”

  林有端着热水进来了,看到自家公子站在屋子中间,拿着少许破布料似乎在研究什么?

  “公子,怎么了?”下一瞬间,林有大惊道:“公子,你的床怎么回事?”

  难道是昨天晚上,有谁在床上妖精打架么?

  但,绝对不可能!他家公子一门心思都在讨好无忧公主身上,怎么可能会去找不三不四的女人?

  江润声轻飘飘扔掉手上的布料,困惑道:“我也想知道怎么回事呢?”

  他捧着脑袋,问道:“你夜里有听到什么动静么?”

  林有把水盆放在架子上,挠挠头道:“我好像听到了猫叫声?”

  那叫声可凄惨了,就跟春天猫发春似的,把他从梦中惊醒,但也只有那片刻时间,他很快就又睡着了。

  “难道是野猫跑到我屋子里来打架了?”江润声纳闷道,他就睡得那么沉?两只猫在他房间里打架都没有吵醒他?

  等等,如果不是普通猫呢。

  那就是猫妖?

  那些妖怪和阿飘们不是避他如蛇蝎么?怎么会跑来他房间打架?完全说不通嘛。

  洗漱后,吃早饭时,江润声再次从林石口里证实,昨天夜里好像真的有猫叫声,还叫得特别凄惨。

  然后,再问老赵和老赵外孙,这对祖孙倒也听到了猫叫声,但他们都没有当一回事,这附近的野猫特别多,就算在他们家院子里打架,只要不吵到他,他也绝对不会起来看一看,毕竟现在天气这么冷。

  上午,江润声宅在家里看书,下午看天气好,便打算出去转一转。

  当然,他先去了玄门大宅,反正要先在公主面前刷个存在感。

  他自己问起灵萱昨天夜里是不是京城发生了什么事情?比如两个猫妖打架之类的?

  “真是奇了怪了,我好好的床帐居然被挠坏了?”

  灵萱无语的望着他,最后叹道:“不是猫妖,三更左右,有厉鬼跑到你那儿,大概是觊觎你的血肉,想吃了你补一补,哪知反而被你吃了,床帐是你自己弄坏的。”

  江润声下巴都掉地上了,他扁扁嘴道:“为什么我不记得?”他只记得自己一觉睡到起床,还特别的精神饱满,原来他夜里又吃了补品啊。

  转头,江润声就弯下腰,抠了抠自己的喉咙,无语凝噎道:“我怎么又吃那玩意?那玩意是能吃的么?”

  灵萱被逗笑了:“现在才觉得难吃,已经迟了。”

  课室里,几个师弟师妹纷纷伸着脖子往外面看,灵萱回头看了他们一眼,他们立即坐回自己的位置,看起来毕恭毕敬、端端正正。

  从玄门大宅离开,江润声情绪都不是很高,他一路嘀嘀咕咕道:“能吞噬鬼魂,想来就是我在地府那段时间学到的手段,哎,到底什么情况?”

  而灵萱倒是忘了告诉他,主要是她自己也在斟酌,尤其是,她要不要也请个酆都大帝的神位回来,他们父女俩唠唠嗑?

  林传年、钱有生、张鹤鸣他们住的那条街叫榜眼街,贡院附近的街道特别有文化,什么状元街、榜眼街、探花街,还有传胪街,这四条街尚算正常,就当周围百姓借科考的喜庆之意,居然还有四名街、五名街,一直到十名街。

  江润声发现这些街道名时,心中都快被笑死了。

  他找人打听了一下,貌似最初是那条街上的客栈得名而来,比如状元街,就有一家状元客栈,榜眼街就有一家榜眼客栈……其实是最初的时候,有学生入住客栈考中了状元、榜眼之后,客栈老板为了招揽生意而特意称呼自家客栈叫状元客栈、榜眼客栈,而后周边其他街道的客栈跟跟风,就形成了这样让人捧腹大笑的街道名。

  “江兄,江兄,我们在这儿!”江润声听到熟悉的声音,抬头朝对面望去,就见林传年、张鹤鸣和钱有生及三五个不认识的年轻男子在对面露天茶楼喝茶聊天。

  江润声立即朝他们招了招手,随后踏步往前去,不过这边人流量不少,来来往往都马车和行人。

  他将将过了马路,就有一辆豪华马车停在了路边,江润声也只是瞟了一眼,注意力仍然放在了林传年他们那边。

  走近之后,江润声和林传年他们互相拱手一礼,林传年介绍了一下江润声和另外三人,方才还有两个人,好像已经离开了?

  这三人都是住在附近的学子,有上一届没有考中春闱,一直留在京城求学的学子,也有从外地来的学子,不过大部分都是上一届遗留下来的学子,这一科的学子大概要等年后才会大规模进京。

  几个人一起闲聊了一会,那两个去如厕的人回来了,他们也同样是住在附近的学子,不过他们俩是堂兄弟,其中堂弟也是今年就考中乡试的年轻学子,比江润声还小两岁,他们俩就是京城郊外人,十天半月会回一次家。

  江润声没有注意到,从方才在街边停下的马车里下来了三个人,年纪都不小了,不过其中一人威严霸气,下颚上留着短短的胡须;另外一人行走间身姿笔挺,就连坐下来的姿势也是端端正正;最后一人白白净净的,脸上连一丝胡须都没有,两人穿着常服,看不出什么来头。

  但半刻钟后,江润声注意到他们了,实在是这个看起来年过不惑的中年男人气场太强,旁边人想不注意都不行。

  他也好奇地看了他们一眼,原本以为是京城哪家达官贵人,毕竟一国都城,最不缺的就是皇亲国戚、达官贵人。

  但片刻后,他的目光重点落在了那个白白净净的男人脸上,一个男人下颚怎么会没有胡子呢?尤其是年过三十岁的男人大多喜欢留一小戳胡子,代表着自己成熟、稳重。

  袁英朗确实是冲着江润声而来的,不过他也不全然是为了江润声,他想观察一下这些学子的情况,看能不能提前发掘几个能臣干将。

  他身边的人自然是李康,坐在他对面的自然是禁卫军统领余远,原本袁英朗没打算带余远,但随之恰好余远来汇报事情,知道他要出宫,他便跟着做护卫了。

  突然,江润声心中一亮,他心中暗暗嘀咕,难不成这个穿着一袭淡蓝色华服的男人就是当今皇帝么?

  不不不,应该要这样称谓:难不成是他未来大舅兄么?

  江润声就这么盯着隔壁桌正在喝茶的疑是未来大舅兄的男人,他们俩正是面对面坐着的,只要一抬头就能看见对方。

  袁英朗暗暗起了好奇心,难道这家伙认出他来了么?

  看他那样子,定然是认出来了!

  那么,要赌一赌,他是装着不知道,而后卯足了劲地表现自己呢?还是……

  答案很快揭晓,因为对方直接端着茶杯走了进来。

  林传年、钱有生和张鹤鸣纳闷道:“江兄,你做什么?”

  江润声头也不回道:“碰到一个熟人,打个招呼!”

  林传年、钱有生、张鹤鸣心中疑惑,他们都是才进京,哪来的熟人?好吧,江兄的本事不能以常理来断定,或许隔壁桌的老爷真的是江兄的熟人呢?

  江润声走了过来,拱手一礼道:“打搅了,袁老爷。”

  李康好奇又惊讶地望着江润声,他边上的余统领就纯粹是纳闷了,这个年轻男子怎么回事?

  袁英朗挑了挑眉:“你如何断定我姓袁?”他慢慢地放下茶杯,什么表情也看不出来。

  江润声抿了抿唇道:“在下猜得呗。”

  袁英朗好奇道:“那要是猜错了呢?”

  “猜错了就猜错了,自当赔礼。”江润声心头微微松了口气,看来他没猜错。

  主要是比较好猜。当今圣上五十岁,他亲弟弟楚王他见过,而荣王虽然没见过,但荣王的贴身随从绝对不会有太监,所以看到旁边那个白白净净的太监,他的身份就不难猜了。

  袁英朗微微勾了勾唇:“你胆子很大!”他示意江润声坐下说话,毕竟一个站着一个坐着,很引人瞩目。

  “那个,圣上,请问一下,您要如何才能认同我?”江润声属于顺杆往上爬的人,他见圣上态度这么和缓,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害怕,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余远冲李康使了许多眼色,奈何李康冲他眨眼的意思他领悟不了呢!

  袁英朗心中无语,面上加重了几分威势,看似漫不经心道:“哦,那你认为你有什么资格呢?”奇快妏敩

  袁英朗和江润声这一番对话,李康能领悟,也就余统领两眼茫然,根本不知道圣上在和一个陌生小子打什么哑谜?

  江润声立即拍了拍胸脯道:“我可以帮助公主捉鬼降妖除魔!”

  他的态度是非常认真的,奈何袁英朗和李康听来有点好笑,更有几分无语。

  “朕有千万兵马,不缺你一人。”袁英朗脸色淡淡道。

  江润声抿了抿唇,沉吟半晌才幽幽道:“但圣上,你的千万兵马大约没用啊,何况,你的千万兵那可是你的百姓,天子当爱民如子,你怎么能忍心让他们去送死呢?这种时候,自然是我比较有用。”

  袁英朗心中好笑,早就知道他是一个活得非常真的人,亲眼见证过才知道真得不能再真了。

  不过,听父亲母亲说,灵萱的身份应该不太一般,那么这小子若是真做了灵萱的驸马,那是不是他的身份也不一般呢?

  回头写封信给母亲,让母亲能查就查吧,查不出来也没什么。

  袁英朗沉声道:“朕却不知,能不能在皇极殿看到你?”

  江润声见圣上一直不说话,心头直打鼓,正想着说点什么缓和一下气氛,听到这话,忙不迭道:“自然是能的!”

  论这世上会读书的人是谁?必然是他!他可是有一个能修炼出浩然正气的母亲,母亲的光辉一直照耀他!

  袁英朗隐藏起心中的恶趣味,语气冷肃道:“是么?朕拭目以待!”

  ……

  灵萱自然不知道江润声和大哥哥碰面的事情,当然就算知道了也不当一回事。

  江润声在熟悉了京城之后,事情就比较多起来了,一方面要忙着读书,一方面要忙着结交朋友。

  当然他最多隔个三天会跑来玄门大宅露个面,有时候灵萱不在,有时候灵萱在。

  进入十一月份后,北方的天气更冷了,天天地面上都是厚厚的积雪,扫雪都来不及。

  十一月初五,南安郡王府来人报喜讯,说他们的世子妃平安生产,诞下一名男婴。

  林明艳状态很好,灵萱到南安郡王府时,她的月子房里还挺热闹,除了颜语梦和戚菁菁之外,就是林明艳的母亲和娘家嫂子也都来了。

  现在,林明艳和父母关系维持了一个平衡,忠勇侯夫人抱着健康的外孙笑得合不拢嘴,看她这样子,大概已经从丧失了长女的悲伤当中走出来了。

  现在天气太冷,这段时间生下来的孩子基本上不办洗三礼,孩子体弱的连满月宴都不办,就怕受了凉生病那可就遭了。

  但关于孩子的宴席可以不办,大人的喜宴、寿宴却办得热热闹闹。

  颜皇后的生辰是十一月初十,她和圣上是同一年出生的,不过一个在年头,一个在年尾。

  以往颜皇后没怎么过生辰,她觉得麻烦,且作为皇后,要以身作则,她崇尚勤俭持家,只叫上儿孙吃一顿团圆宴也就罢了。

  但今年,颜皇后五十岁,太子认为母亲的寿辰要隆重办一下,圣上也觉得该办一下,颜皇后拗不过这对爷俩,也就答应办千秋宴。

  不同于二月份圣上的寿辰,御花园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孩子,今天御花园虽然也人声鼎沸,但孩子却较少。

  不只是孩子们被拘在室内,不少大臣家的孩子根本没带进宫,主要是天气太冷,怕孩子在宫里待的时间长了,受凉受寒。

  进宫来的孩子们都被带到御花园旁边的宫室里呆着,里面烧了暖和的碳炉,地面上铺着平整的地毯,暖榻上放着暖和的棉被,大大小小的孩子大概有二十多个,都呆在屋子里,要么歪靠在暖榻上,要么坐在地毯上,各自的丫鬟、嬷嬷呆在一旁看护着。

  灵萱主要是来找天生的,她先去了东宫,却被东宫总管告知,他家小主子不在,拽着哥哥姐姐们去御花园了。

  “天生?”灵萱打眼看去,这里面有一半孩子是皇家人,而像袁天生这样两三岁的孩子,除了皇家子弟之外,便只有五个大臣家的孩子。

  其中一个自然是贾赦,天生记得贾赦,一看到贾赦,就拽着贾赦和堂兄堂姐们玩去了。

  三岁到十岁之间的孩子也只有七八个,灵萱扫视了一眼,而后目光惊喜地落在了角落木榻上一个绑着两个小揪揪的女童,她大概五六岁,穿着一身红色衣裳,目光好奇地望着宫室里所有的人。

  袁天生看到小姑婆,立即抛弃小伙伴跑到小姑婆面前,双手抱着小姑婆的手臂上下蹦蹦跳跳。

  灵萱只好先和侄孙玩了一会,安抚好精神旺盛的侄孙,这才招了宫室门口守着的小宫女,指着那个女童,问道:“那个穿红衣服的小姑娘是谁家的孩子?”

  宫女顺着灵萱指的方向看过去,又再次确认了两遍,才说道:“回公主,那三个孩子都是昌平伯府家的小公子小小姐,红衣服的小小姐是昌平伯嫡二子之女,闺名赵舒锦。”

  其他情况,宫女也就不知道了。

  灵萱看了一眼小宫女,心中暗暗道,这小宫女不错,不过一个时辰左右,居然摸清楚了这里面的孩子的情况。

  “你叫什么名字?原来在什么地方当差?”灵萱就觉得这个小宫女看着很不错,不知她可有意向跳槽到公主府?

  小宫女福身一礼:“回公主府,奴婢柳离,原是在花坊随花坊管事打理花草的宫女,这两天皇后娘娘的千秋宴,奴婢被借调来此处看顾诸位小公子小小姐。”

  灵萱点了点头,一面想着赵舒锦,一面问道:“柳离,你可有换个地方做事的想法?”

  柳离满目惊讶,愣住了,反应过来,连忙福身行礼告罪道:“公主恕罪,奴婢……”她卡壳了,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

  她没想过调走的,毕竟她在花坊干得好好的,且没有想过换一个地方,比如后宫各位娘娘处,反正娘娘身边都是危险的地方,她绝对不会去。

  但无忧公主身边,那和在皇宫是完全不一样的地方。

  灵萱笑道:“你考虑一下,过几天我让黄嬷嬷来找你。”

  “多谢公主厚爱。”柳离后退几步,站在门后,表情平静地观察着室里的孩子。

  当然,她内心必然不平静,只是这里不是思考的地方。

  灵萱的目光则一直都在赵舒锦身上,她恍然想起昌平伯夫人是谁了,好似上回大哥哥的万寿节上,她有听到昌平伯夫人和其他夫人说起她远放外地的二儿子携妻带女回京来了,还被旁人教唆着为自己儿子准备一个好生养的妾侍呢。

  不过,灵萱没从赵舒锦身上看出一丝一毫的巫力来,看来她母亲没有教她巫术,不知是还没有教,还是打算一直不教呢?

  但赵舒锦是难得的学习巫术最有天赋的人,她比她母亲更有天赋,巫蛊不可怕,就跟刀剑一样,不过是一个工具,可怕的是使用工具的人心术不正。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么么哒感谢在2019120723:50:412019120922:34:1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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