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呆小说>都市小说>月半小夜曲>第 21 章 2019
  来澳门纯粹是一时起意。

  整个七月,栗枝都在帝都中度过。

  她之前拿到了全额奖学金,一些实习也让她攒到一笔小财富;有学长引荐她去了某编程技术的教育机构工作,上了25天的班,得到一笔足以让她快乐自由玩到入学报道的资金。

  带她的导师知名的脾气好,等确定下来之后,就将栗枝拉进了群组。

  导师手上现在有四个项目,三个比较赚钱,但栗枝进的是科研方向的项目组。

  项目组里七个人,除了导师外,还有一位女老师,不过女老师到了预产期,不常来实验室,在大部分情况下,栗枝都要和四位学长及同学朝夕相处。

  或许是科研压力稍大,这次暑假,几个学长商量着一同出去玩,放松一下,稍带着把栗枝这么个小师妹给“拐”走了。

  栗枝先前办的港澳通行证还在有效期,欣然受邀。

  坦白来说,她还没有像现在这样,脱离秦绍礼去旅行。

  以前未高中毕业时,父母不可能同意她出去玩,恨不得把她关在房间中,一天到晚地让她学习读书做题;

  高中毕业后,秦绍礼闲暇时间就陪着她满世界地跑,玩,事情都由他一手安排,栗枝至今没做过一次旅程规划。

  但现在不一样了。

  来澳门后的旅程规划,大部分是栗枝做的。

  计算机专业向来十男一女,又何况这一届导师只招了这么一个小学妹。

  在实验室里,栗枝就是团宠一样的存在。

  栗枝咨询了一些朋友,又查了不少攻略,考虑到学长们的意见,最终将行程图确定下来。

  原来主导旅行也是一件乐事。

  首选站自然是澳门历史城区,栗枝先前听秦绍礼讲过“咸淡水文化”,提起那艘装满了香料的旧日葡萄牙商船,一路经历了非洲、印度、马来西亚……载着这些国家的香料和饮食文化,一同抵达澳门。

  在澳洲的土生葡人融合了以上多地的饮食文化,以葡国菜为基础,才渐渐做出了独特美味的土生葡人菜。

  彼时栗枝正在为着证书考试努力,晚上学到深夜打瞌睡。

  秦绍礼抚摸着她的头发,饶有兴致地说,等栗枝年满21岁了,就带她过去玩玩。

  后来栗枝想通了,不需要秦绍礼,她也能过来玩。

  栗枝是这些人中年纪最小的那个,也受了不少学长的照顾。

  近些日子香港那边不太太平,虽然澳门还好,但这些学长仍旧警惕心极强,栗枝买杏仁饼时,俩学长东张西望,剩下俩人一左一右地站在栗枝身旁。

  这架势,活像下一刻就会抢劫店铺。

  晚上看完水上会演“水舞间”,栗枝刚在餐厅点了菜,就接到表哥的视频电话邀请。

  她接通了。

  “怎么啦?”栗枝调整好手机摄像角度,给表哥看桌上的菜,笑眯眯地说,“我刚准备吃饭呢。”

  “啊,没什么,”龚承允说,“你什么时候跑澳门去了?”

  “昨天刚到啊,我和我一些学长过来玩。”

  有学长向龚承允打招呼,也是一句“表哥”。

  栗枝手机拿的角度不太合适,一晃就过去了,龚承允只看到俩俊秀又白净的男人管他叫“表哥”,脸上顿时堆满笑容:“好、好啊。”

  龚承允打心眼里想让栗枝开心,要是能成功从秦绍礼身边走出来就更好了。

  栗枝选计算机类专业的时候,龚承允还担心,怕这个专业男多女少,栗枝找不到好朋友。

  现在,担心没有了。

  或许同性朋友不好找,但男朋友很好找啊!

  龚承允坐在车里,还没走,司机去卫生间了,他开着车窗,稍稍透口气,缓一缓。

  刚才有秦绍礼出面,客户很爽快地说回去就签单子,龚承允心情大好,忍不住想问问妹妹,在澳门玩的还开不开心。

  栗枝给他展示着自己的餐桌,笑吟吟地给他介绍着被椰蓉和咖喱油酱汁盖满的“葡国鸡”,龚承允看着她甜甜的笑,再一想到方才秦绍礼的表情,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秦绍礼脾气好,但在察觉到栗枝将他删掉后,面色瞬间冷至冰点。

  剩下的时间,他只淡声问了龚承允一些问题,手里摸索着打火机,没有抽烟,也没有笑。

  龚承允也是男人,怎么可能猜不透他想法。

  “……澳门那边现在怎么样?我和你说啊,现在这局势有点危险,你玩的差不多就回来,知道吗?”龚承允叮嘱妹妹,“安全要紧,别贪玩。”

  栗枝:“好。”

  “戴上耳机,我有几句悄悄话和你说。”

  眼看着栗枝顺从地戴好耳机,龚承允才说:“我看你这些学长都还不错,以后你们又有大把时间朝夕相处,还是同一个专业,知根知底……找个当男友不错,啊?”

  栗枝:“唔……你说到哪里去了,我还不”

  “咱们得往前看啊,”龚承允举着手机,往前抬了抬,胳膊有点酸,“分了就分了,把秦绍礼全忘了哥先夸你一句,知道删联系方式,挺好的哈哈哈哈。你身边那么多男人,还不够你慢慢挑的?”

  栗枝被他逗笑了,和龚承允又说了几句话,又听龚承允说:“还有,别去赌场,记得了吗?”

  栗枝乖巧地说了声好:“肯定不去,你放心好啦。”

  结束视频通话,她将手机放在桌上,侧脸,将耳机取下。

  一学长兴奋地说:“明天咱们去哪个赌场玩?”

  “金沙赌场吧,”栗枝开心地说,“我早就做好攻略了。”

  另一旁,龚承允刚刚关了手机屏幕,从屏幕倒影,看到车侧后面站着一个人,吓得嗷呜一声,惊魂未定:“秦哥?”

  秦绍礼就站在他车的旁边,淡淡应了声。

  他声音淡漠,听不出什么情绪:“在和人视频电话?”

  龚承允小心脏噗通噗通跳不停,他说:“啊,是荔枝。”

  “挺好的,”秦绍礼垂眼,微笑淡淡,“选男朋友的确需要谨慎,要慢慢挑。”

  龚承允心里面七上八下的,摸不清楚他什么个意思,只尴尬地应了两声。

  此刻如此安静,安静到他能听到车子过来的声音。

  亮光扫射过来,停在不远处。

  秦绍礼的车子来了,他转身离开。

  龚承允下车送他走了一段,等秦绍礼上车后,才慢慢地往自己车子旁边走遥遥地看秦绍礼方才站的位置有什么白色的东西。

  凑近看,原来是一根被掐烂的烟,上面还有两滴殷红,像是血。

  虽说是和四个学长同学一同出来玩,但五个人目前绝对是纯洁的师兄妹关系。

  至少,在栗枝眼中如此。

  她刚刚结束一段恋情这种事情不是什么秘密,也没有刻意遮掩。

  刚跟导师学长们一起吃饭的时候,导师开玩笑地说要栗枝随便挑,栗枝也只是笑笑,当笑话很快过去。

  都说什么“忘记一段感情最好的办法是开始一段新感情”,不过栗枝不这么想,那样于己于人都太过不负责任。

  现阶段,栗枝只想好好地学习,生活。

  她在一段感情中沉迷太久了,久到以恋情为中心,错过了好多其他的东西。

  如今正好拾捡起来。

  为了防止自己在“脆弱时刻”主动找秦绍礼,在离开他家的时候,栗枝就将他的所有联系方式删除掉,一点儿后路也没给自己留。

  两人本就是沧海行船,不过偶尔有幸并排走了这一段路而已。

  如今……

  也该分开了。

  栗枝第一天出来玩还不小心闹了个大乌龙,她钱包里有些港币,想着正好可以花掉,哪里想到都做好不“补水”的打算了,商家仍旧不肯收港币1000元纸钞,说是假钞假币多。

  还好学长提醒,刷银联卡结账。

  提醒她的学长也是北航出身,巧的是,也是栗枝本科专业的直系学长,姓郑名月白,一个颇具有古典风情的名字,却配了一双桃花眼,唇红齿白,不笑时也像是在勾人、抛媚眼。

  郑月白母亲是闽南人,他会闽南语,歌声婉转动听。

  和导师聚会时,他清唱了一首无言花。

  栗枝听不懂词,但觉着那调子凄凄婉婉,听得神色怔忡,也就是这一个表情,令郑月白留意到她。

  亲像一蕊无言花,惦惦来开,惦惦水。

  郑月白觉这句歌词可真衬她啊。

  如果说这句只是单纯的氛围好,但等从导师那儿看到栗枝的资料和申请信后,郑月白才发现,原来这个小学妹还真是一顶一的出挑。

  而栗枝吸引他的还不仅仅是这些,她身上带着些远超她年龄和阅历的气度,怎么形容呢?好似一汪清水,静静而立,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就像看惯了繁华波动,再新奇的东西在她眼底都好似寻常。

  游玩的这段时间,她始终以旁观者的角度看着这一切。

  郑月白见她给路边卖艺艺人铁盒子里放大额的港币钞票,也见她熟练地用英语和企图宰客的小商贩讨价还价,购买了五杯木糠布甸。

  哪怕是肩负着帮师娘代购的任务,栗枝穿着最简单朴素的纯棉t恤,再自然不过地和奢侈品店员微笑着交谈,询问。

  不仅熟知他们店品牌的配货套路,还凭借着高级会员身份,轻而易举地不配货就买到一只极为抢手的手包。

  栗枝对郑月白的暗中观察全然不知,她对着镜子将头发用酒店提供的小夹板夹出小的弧度,仍旧是栗色的,只是稍稍剪了一些,刚好能够盖到肩膀。

  秦绍礼喜欢她的长发,栗枝先前不知道,大一时候剪短,烫了个“赫本头”,虽然很漂亮,但秦绍礼却有些不悦,将她那些头发都仔细收集起来,密封好。

  后来搬离的时候,栗枝想把那些头发丢掉,却没找到他存放的位置。

  现在想想……

  秦绍礼喜欢的究竟是她头发,还是在床上时抓她头发的快乐呢?

  栗枝俯身,对着镜子仔细上妆,她用了一只正红色的口红,相对应的眼妆没有那么浓。

  她牢记的当初化妆老师告诉她的话,化妆时,只突出一个重点就好了。

  在直男眼中,果真深色口红就是浓妆,栗枝的新妆容获得了学长们的一致好评,尤其是郑月白,对着她吹了好几声口哨。

  先前秦绍礼带着栗枝吃喝玩乐过好多地方,唯独澳门未能成行。

  栗枝第一次踏入这种地方,灯火通明,大厅是橙黄和浅黄色的不规则纹路的地板,老虎机前则是蟒蛇纹、藏蓝色和橙红血线的纹路。

  猩红色的沙发和转椅,牌桌上的筹码被仔细收起来,身着白衬衫黑色西装马甲的工作人员彬彬有礼迎上来,栗枝耐心地听工作人员介绍着规则和玩法项目。

  博彩游戏形形色色,老虎机、骰宝、赛马、赛狗、21点、白鸽票……各种规则简单介绍完毕后,针对游客,工作人员建议他们玩百家乐。

  这也是对赌客来说,最为公平、最受欢迎的游戏。

  学长们都没有异议,毕竟来这儿就是一个玩,谁也不想真的指靠这一夜暴富或者如何。

  不过是小时候看多了赌神赌圣之类的电影,来这儿也就是尝个新鲜。

  工作人员介绍的这些基本就是面向普通人和旅行者的,赌场里面最为赚钱的还是特设的贵宾厅,寻常人进不去,需要由“沓码仔”领着豪赌客进去。贵宾厅内一般是高额博彩,“沓码仔”也依靠着抽成,赚取一定比例的佣金。

  本地人常来玩赛马或者足球博彩,投注额低,两个学长去试了试手气,郑月容则钟情于中老年人偏好的白鸽票,唯独栗枝犹豫半晌,穿过喊着“吹!”“顶”的人群,径直走到玩21点的牌桌上。

  之前秦绍礼和朋友玩扑克牌时,教过栗枝几招,耳濡目染,栗枝也学到了些技巧。

  栗枝手气极好,好似幸运女神眷顾于她,三轮下来,她赚到足以让她在澳门痛痛快快玩上一个月的价码。

  也差不多了。

  她决定收手。

  栗枝站起来,四下张望,发现郑月容还在那边玩白鸽票。

  周围挤了一堆想搭顺风车的看客,想来他手气应当不错。

  栗枝想找其他两位学长,四下随意转了转,人群之中,遥遥隔着,却猝不及防看到一熟悉的身影。

  秦绍礼。

  白衬衫黑西装,浓绀色的丝质领带,他被工作人员簇拥着往前走,那是贵宾厅的方向。

  好久未见,对方看上去和分别之日并没有太大区别,丰神俊朗,气度不凡。

  不过,现在和她没什么关系了。

  栗枝移开视线,她将栗色卷发微微往后一拢,去了玩德州扑克的桌上。

  这些桌上,一般会把水平差的玩家称为“鱼”,栗枝显然不是“鱼”,她牢记先前秦绍礼和她说的那些规律和技巧,从小桌开始玩,拿到一定数目后刚想走,就被人按住肩膀:“不多玩会儿?”

  男人手掌温热,盖在她肩膀上,栗枝神色一冷,瞧着那人脸,将他手毫不客气地推下去。

  是秦绍礼。m.qikuaiwx.cOm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从贵宾厅里离开了,穿过重重牌桌和人群,在这么个角落里亲手逮到了她。

  栗枝说:“玩够了。”

  “哦?”秦绍礼含笑,“接下来还想玩些什么?”

  栗枝客气疏离地说:“和你没什么关系吧。”

  她拒绝秦绍礼一同玩的邀请,毫不犹豫地拿了自己的筹码离开。

  秦绍礼侧身而站,只瞧见明亮的灯光下,栗枝穿着一露背的绿色丝绸裙,背部光洁如雪,肩胛骨微微凸起,好似展翅的蝴蝶,有着优美漂亮的曲线。

  他恍然发现,当初那个生涩稚嫩、终年穿着素净校服的人,已经不知不觉中长成漂亮出色的女性。

  他一手培养,又一手送她展翅高飞。

  跟秦绍礼一道过来的还有朋友任景,瞧着栗枝离开的身影,颇有些欣赏且赞叹地说:“栗小姐和以前比,真是大变样了啊。”

  任景这几年被他老子送出国深造,上次见栗枝还是在大理,就是个漂亮文弱的小女生,说话细声细气,弱质纤纤。

  那时候任景还私下里嘲了秦绍礼,说他看女人眼光不过如此,放着山珍海味不吃,挑来挑去,竟然挑了一个还没长成的白菜秧子。

  哪里想到时过境迁,四年后再看,这哪里是白菜,分明是个水灵灵的天山雪莲花。

  只是这水灵灵天山雪莲花对秦绍礼显然没有以往那种痴迷,此时此刻,她正和旁侧俊秀的男人笑着聊天,不知道说了什么,那男人笑的前仰后合,还将手里面的筹码往栗枝手中塞。

  秦绍礼眯眼看着,一言不发。

  “难为你这四年日夜辛勤浇灌,”任景别有深意地笑,“鸟儿养好了,胃口也养刁了,性子一野,现在翅膀硬,飞走了。你这几年辛辛苦苦培养出来的宝贝,不知道便宜了哪家小子,心不心疼?”

  秦绍礼终于侧身看他:“多嘴,你老子怎么不把你舌头拔了?”

  任景大笑,摇摇头,离开。

  栗枝并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秦绍礼在想什么,她玩腻了牌,同行的学长们还没出来。

  她自个儿去了可供吸烟的地方,半倚着廊中立柱,脱了高跟鞋,光足踩在洁净光滑的台阶石面上,咬着烟,慢慢悠悠地点上火。

  身上带了一包女士香烟,细细的,薄荷味,她烟瘾其实并不大,一开始抽烟是为了缓解学业压力,后来也是,偶尔,可能一两周才抽上那么一次。

  说来也巧,这次来的时候,她顺手往手包里放了一盒,现在刚好派上用场。

  这里瞧不见月亮,只有隐隐的光投下来,狭窄的可怜,不知是要拢财还是要做什么。

  做赌场的人都迷信,讲究一个风水,比如新葡京酒店的雀笼设计,和“本地姜”的火炬外观,再比如美高梅充满欧陆风格的天幕广场,其中屹立的圆柱形热带鱼鱼缸足足有8.3米高。

  手指弹了弹烟灰,刚将烟放到唇上,只听秦绍礼问:“劳驾,能否借个火?”

  栗枝没回头,倦倦散散地说:“我也是找别人借的。”

  敷衍至极。

  “这样啊,”秦绍礼说,“那就只能借一下烟了。”

  栗枝噙着细细的烟,还没反应过来,秦绍礼已然俯身

  他含着一支未点燃的香烟,低头倾身,手掌拢一拢,避开风,护着,贴近她。

  栗枝闻到他头发上的淡淡柑橘香味,香香甜甜的。

  秦绍礼唇上的烟和栗枝的细细女士香烟一抵,粗壮的男士烟顿时将女士香烟的灰烬挤的破碎,连带着内里的烟草也被撞的被迫往里,火焰腾地一下从细烟往秦绍礼的方向燃去,拼命抗争的细烟用尽全力将纸烟边缘点燃,竭力推拒、拼命反抗,却仍旧无法抵御男士香烟的入侵。

  秦绍礼的烟渐渐燃了起来,星火明明,撩烧着他的烟草。

  他微微后退一步,客客气气地说:“谢谢。”

  栗枝光着脚,脚踝洁白,白到好似镀了一层月光。

  她半倚着柱子,一脚踩到秦绍礼光洁的皮鞋上。

  秦绍礼没动。

  栗枝没看他,慢慢地吸了一口烟,仰脸,朝他勾勾手指,示意他俯身。

  秦绍礼低头:“什么?”

  一团和着薄荷味的烟雾吐在他脸上,秦绍礼眯了眯眼睛。

  隔着烟雾,秦绍礼看到栗枝冷静无波的一双眼睛,看他的目光和看一株花草没有区别。

  她还是恬静地笑着,只是眼睛里再没有以往的那种喜爱和羞涩。

  她清醒了。

  将那支只吸了一口的香烟随手放到不远处的地方掐灭,被他触碰过的东西,她不会再留着。

  “秦先生,”栗枝微笑着问,“被玩弄的感觉开心吗?”

  作者有话要说:宝贝们,上一章有个bug需要修改嗷。

  19年的香港太危险了,所以今天改了目的地,改成澳门。

  ps:补一个小剧场

  第一次说这句话是在澳门,栗枝往秦绍礼脸上吐烟,微笑着问他:“被玩弄的感觉开心吗?”

  第二次说这句话是书房,栗枝按住秦绍礼束着锁铐的手,抚摸着他胳膊上因忍而爆出的青筋,往他脸上吐烟,问:“被玩弄的感觉开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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