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不到晚上九点,郑昕他们提议说去海边玩会儿。于是分头开车去了黄金沙滩,沙滩正好在琅美社的村下,小弟们除了岛上有家的回自己家,一般晚上也都住在贺贵琅美社的房子。
海边的夜风习习,因为刚刚下过一场小阵雨而清凉惬意。郑昕几个小伙在后头玩耍,陈不念和徐鹏在前面散步。
喝了啤酒的陈不念有些微熏,挂着徐鹏清劲的手指,跟在他身后走得慢吞吞。海风吹着女人浅藕红的裙裾,柔薄面料贴在大腿上,白皙动人。她的长发翩翩乱舞着,遮住眼前朦胧的视界,看男人宽肩直脊的身影笼罩,莫名叫人有一种无所顾忌的安稳。
真是很奇了怪,她从前对姐姐都很少这样,在外人面前,也总是呈现自己更为爽辣的一面。可是对着徐鹏这个男人,却想暴露天然深处的那么多本性。
女人跟蜗牛似的越走越慢,徐鹏回头看陈不念可人的嘟嘟嘴,想到第一天上岛时看她跟朋友视频的惬意说谈……可能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此刻的这副样子像在撒娇。
可徐鹏爱看陈不念撒娇。看不够,她顶好天天对他撒才够劲儿。
徐鹏停下,稍用力攥了下她的手腕说:“再佝着胸走路,沟都挤成一条线了,看得老子想要你。”
陈不念像天山上的雪梨,因着先天优势而香润多滋。徐鹏就喜欢匐在她颈下宠爱,他真的很温柔又霸道,略带胡茬的下巴抵着陈不念,陈不念如抽丝剥茧没有力气。两个人的空间下,她会抱着徐鹏硬朗的寸发任由他的亲昵,像是灵魂贴得很近很近,彼此都是对方的自己,把两米多宽的大床变作汪洋,藤缠蔓绕地漂浮其中。
感受到夜空下男人炙热的心跳,陈不念轻捶了他一拳:“徐鹏,你还说你不是帮-派流氓,敢不敢再直白点?”
嫌直白吗?那轻捶一点儿力度也没有,反而让女人好看的脸颊贴上了胸口,徐鹏低头俯看:“要含蓄的也可以。一天加三个半小时没见,我想你了,老婆你有没想我?”
什么呀,叫人什么老婆……
“没,有。”陈不念回答得没有丝毫片刻犹豫,唇瓣不自觉咬紧。
她却想他,虽然在干活的时候不想,但见面了又把心塞得满满。沁入鼻息与回忆宛转里都是他犷野的激烈。
她也不晓得两个人怎能那么合拍,就跟很久很久很久以前就是夫妻似的,明明他大得让人难以承受,可是她却像要化成了小溪,只想贴得更近更加涤荡。真的好危险呐这种感觉,尤其是眼前这个英隽冷厉的男人,分明对他一点儿底都没有,抵御的城墙却垒不起来。
呵,徐鹏才不信,猜她肯定有想自己。
勾了勾精致嘴角,略微思索地望向女人,忽而问道:“夏威夷的毛伊岛有去过吗?挺有趣,找机会我带你玩一趟。”
陈不念被问到,思路飘得很远,说:“几年前就去过了,好玩是好玩,但暂时不想再去。”
徐鹏低头睨着她潋滟的眼眸,猜着应该就是了。
很久前的当年,他还是昔日的纨绔倜傥。在那座毛伊岛度假观光,一艘白色的游轮上,出舱看到个年轻女孩站在栏杆旁,烈风吹着她柔密的长发向后飞扬,看到她眼里噙着迷惘而执拗的光,一直杵那空空洞洞地站着。
他内心不由得盯着瞧,像生怕她有跃下去的冲动。
但好在没一会儿她的几个同伴便出来招呼,然后他就没再多关注了。
所以,莫名的眼熟总能究出其根源的吧。
而如果要说,她的那颗红痣,他可能在更早以前便已经遇见过了。
徐鹏轻抵陈不念的额头,抚住女人肩膀,低哑着嗓音道:“今晚为何喝那么多酒,有心事?”
陈不念从回忆片段中回过神来,其实也没喝很多,就两瓶啤酒而已,主要是后面郑昕叫她试一下当地自酿的米酒,然后陈不念就微醺了。
手指攀着他的扣子,应道:“今天爸爸给我打电话了。”
是的,傍晚的时候爸爸陈启适终于打电话过来,那会儿陈不念刚刷完墙壁,正准备打扫一下卫生。
陈启适在电话里问:“不念,你和晨睿分手这件事,一个人自己就做好了决定?”
不念,是陈启适给陈不念入幼稚园时起的大名。虽然陈不念不清楚涵义,又可能以陈启适的作风,是对已过去的就不再惦念之意。
喜喜是陈不念的妈妈给她起的昵称,但陈不念的妈妈在她三岁时就离开了。如果不能够陪伴更久,是不是还要庆幸,幸亏在三岁,否则陈不念连妈妈的记忆都很难留下来。
不过陈启适一般不叫她喜喜这个昵称。
猜着江晨睿后面可能又在大人面前圆了些啥话吧。
爸爸的话虽是平述句,却听出质问与隐抑的气势——“一个人自己就做好了决定?”言下之意,她无权自己做决定。
陈不念答说:“我和他只是恋爱,分手为什么不可以?女儿没结婚的男友做出那种错事,爸爸不能理解,却反要帮他责怪我吗?”
陈启适就不说话,隔着话筒都能听出极阴沉。然后道:“你该知道,这不是你一个人能决定的事。”
陈不念听得就很难受了,她很无语这种被束缚和被决定人格的窒息感。m.qikuaiwx.cOm
可能是这旷远的海岛给了她冲动和勇气,她便说:“妈妈生下我,把我留给爸爸是为什么呢?是为承担爸爸的事业,用婚配撑起各种吗,如果是这样,那叫施姨听清楚,不要再日夜催我嫁出去了,这个家业我得留下来继承。”
不晓得是音量大还是在外放,话毕,对话那头响起了女人婉转的碎念。隐约听见施姨的耳边风:“我也是为她好”、“弟弟还小,她怎能就惦记起来”、“晨睿那孩子说还爱她,怕她被谁甜言蜜语迷惑了”、“一个乡下女孩子而已,这就能分手?”之类的话。
陈启适对这个女儿的忤逆是从小就知晓的,但也知她每次自己先叛逆完,过后又会回归妥协。料她没多少顽抗的勇毅。
陈启适就阴沉道:“江家那边,晨睿说他愿意先冷静下,你现在人跑去哪里,怎么多日不见?”
现在一点儿也不想再听到劝和的话。陈不念蹙起眉,她都想好了,如果江晨睿那边再吃着碗里的还不放锅里的,那她就直接说自己这段时间在外面和其他男人同居好了。
陈不念便淡定地说:“我在外面旅游,等过一两个星期再回去。”
“也好,自己注意安全,事情等你回来再说。”陈启适挂断了电话。
晚上吃饭,陈不念便喝了两瓶啤酒。她当然不是因为难过或者即将妥协。这件事,她会斩、钉、截、铁,毫无疑念的。
她从前也有喝过酒,在S市和闺蜜聚会时,啤酒和红酒都可小饮,只是没想到,这个岛上的米酒闻着馨香沁脾,酸酸甜甜的,乍尝试之下却也有后劲。
剔透的指尖拨着徐鹏衬衣纽扣,就是想笑。她才不要抱着他,又在这个三十岁的‘坏’男人面前变哭包呢,只是觉得有点利用到他了。
陈不念问说:“你和你祖父怎样,还好吗?就比较好奇你为什么还不结婚。”
徐鹏记着她说过没妈妈,每次提及家里的事儿也不开心。便俯首搂住她的腰,自话自说道:“我从出生后就没见过父母,一场事故离开了。老爷子对我很珍视,但他不会表达,这些年给我自由扩展的空间,我敬重他,回到海岛上继承家业也是自己的选择。可能因为太隐抑的情感,现在遇见了你,就想把所有都直言不讳的告诉你,疼你,讨你开心!”
“看见你我就想结婚了,喜喜。”徐鹏语气灼灼道。
他的寸发黑亮,五官是浓眉高鼻的英俊,可以想见当年青春飞扬时有多招人。陈不念眼睛亮澄澄的,不自觉问:“这话对几个女孩说过了?”
徐鹏认真:“恋爱的话说过很多次,这种剖心置腹的就只有你一个。”
陈不念便不直视男人的脸庞,错开视线随意道:“可惜你只是个小岛上的土豪,钱还不够多,我只有贪图你的情-欲。”
呵,原来是这个问题吗?
徐鹏运筹帷幄地挑眉,淡笑道:“随便啊,你自己舒适就行。”
雨后室外清凉,室内尚余闷热,徐垨老爷子让拳馆的徒弟推出来吹吹风,正好徐子福回家,便一同往村下走。
徐家老宅在琅美社风水最好最中心的位置,沿着出村的水泥路,远远便听见随海风飘过来的说笑声。
看到那边几个小伙子打闹嬉戏,还有一道英挺的身躯牵着个女孩。
徐子福不由道:“那边是阿鹏吧,最近叫我带的鸡汤应该是给姑娘送的。总算有点消息了,老爷子可得抓紧催催。”
徐垨对这个孙子是很宽松的,祖孙之间有种体面的尊重和守伴。
从没见小子带相好的姑娘回来见过,倒是刘家那个丽清一直扯着他不放。
老爷子不由专注打量过去,那边一只螃蟹爬过陈不念的拖鞋,陈不念踮起脚尖往徐鹏身边靠,老爷子瞧着就觉得挺好。说道:“他喜欢的,他自己去主张吧。我急有什么用,急不得,也催不来。”
走了几步,到底还是耐不住,忽而又对身后的徒弟说:“改天把租房合同找出来,我看看。”
怕打扰到,然后只在村子路上绕绕就回去了。
这天晚上,徐鹏就住在陈不念这里。
入夜的石跶村,只有山下海浪拍岸的激荡声,两个人在一楼冲完了澡,便上去二楼房间。
旧木架的小床,陈不念像一只美人鱼,徐鹏太阳色的颀健身躯搂着她,龙与鹤鸟的纹身随着动作张扬。他今晚对陈不念异常温柔。
前夜因为把超薄的做破,这次徐鹏上岛前又重新买了一盒进口的,可惜落在车上忘记拿。陈不念便没让徐鹏做防护,直接进入了。徐鹏抚着她的头发,磁性嗓音问道:“喜喜,没事吧?等下万一瑟进去。”
陈不念想起毛伊岛上的情景,她去做过检测的,是个难受孕体质。偏不说,只答他说:“我想要你更多爱我一点。”
也只有在这种时候,她才说些真假虚实的爱与不爱。徐鹏便动作起来,那热与湿的紧密磨合,每一下都让陈不念灵魂俱散。
徐鹏就想要疼她,给予她最舒适难忘的体验,如同龙凤和銮,心心相惜。后来陈不念便忍不住像猫一样吟叫,中间还把床单泌湿了几回。好在石头的砖房,隔音应该还是可以的。 呆呆小说为你提供最快的甜情更新,第 27 章 第二十七章免费阅读。https://www.gzdcdz.org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