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惟推门而出,宫人们见她出来,纷纷躬身行礼。
两个嬷嬷赶忙笑脸相迎,指着身后摆成一排大大小小数十个的金丝楠木匣子,道:“大人,这些都是宫中御赐之物,专为您大婚所备,金银珠宝、首饰妆奁,绫罗绸缎一应俱全,全是内务府与尚宫局精心挑选由摄政王亲自过目后才好送来的。大人看看是否满意,或者还缺什么,奴婢这就回宫置办去。”
温惟颔首致意,走过去随机打开两个匣子,大体浏了几眼,随后满意地点了点头,笑道:“有劳各位了,回宫代我向陛下太后道谢,也向摄政王问安。”
“应该的,奴婢回宫定将话带到。”主事嬷嬷在一旁恭敬应承着
温惟转身喊了声阮媪,让阮媪为他们纷发赏银,一群人乐得合不拢嘴,嘴上推辞不要,手却老实得接下。
临走时又突然想起什么,那嬷嬷去而复返,碎步走到近前,和声细语道:“大人的大婚喜服尚衣局正在赶制,因工序繁琐,对绣工要求极高,为保做工精良吉服华美,只能慢功细活不可马虎。原本尚衣局已经赶制出两套,可都被摄政王一一否定,要求重新返工,宫中秀娘这几日正日夜赶制,约莫这一两日就会送来。”
温惟听出老妈子话里有话,笑着回道:“好,我已知晓,距大婚还有几日不必着急,做好了就直接送来,摄政王那边我会亲自跟他说。”
嬷嬷忙行礼道谢,乐呵呵地离开了。
李荣赈那较真的性子上来轴劲,温惟也看不过去,想起前几日秘书监的人让他整的水深火热苦不堪言,不禁腹诽他不是整日吆喝着忙,怎还有闲功夫管这婆娘的事。
东西还没来得及归整,刚送走一波,又来了一群。
说是奉命过来修缮装饰宅子,搬箱倒柜,漆门粉墙,红绸彩灯,窗花喜烛……
进进出出,一顿捯饬,闹腾的温惟实在没办法,只好去后院寻个僻静的地方老实呆着。
傍晚时分,外面终于安静下来。
回到堂屋,温惟眼前一亮,整个玲珑府完全换了个模样,琳琅满目,披红挂彩一片喜庆。
日落黄昏,她站在屋檐下,好像此时才真正意识到,再过几日自己就要嫁人了,兴奋、喜悦、期盼……,具体说不上什么感受,只觉得这一切像一场梦,来得太快。
刚用完晚膳,全生就来府上带话,说李荣赈让她去趟荣国府。
自那晚的不愉快这两日二人就再没见过,毕竟是自己理亏,既然人家主动示好,自己怎好不应。
到了荣国府,管事似乎知道她要来,迎她去了正厅奉上茶水,好生伺候。
没一会功夫,就见李荣赈快步赶来,看样子应该是刚从宫中回来。
“你来了?”他走到近前,笑吟吟地问道
温惟点头,见他跟个没事人一样,好像完全没把那日的不愉快放在心上,心情也舒缓不少。
李荣赈陪她小坐了一会,喝了几盅茶,起身牵起她的手往别处走去。
虽然天色已晚,夜幕降临,整个王府张灯结彩,流光溢彩,一室一居装饰精美,处处彰显着奢华大气。
一走到后院,一眼就看到那间熟悉的屋子。
温惟突然想起什么事,停住脚步,撅着嘴巴,佯装生气道:“你这是要带我半夜赏景逛园子?”
李荣赈还没意识到她脸色不好看,嬉皮笑脸道:“我是想带我未来夫人看看我们的新房。”
温惟脸一转,冷哼道:“脸皮厚,谁是你未来夫人!”。
接着又没好气地道了句“别的女人住过,再漂亮我也不稀罕!”
见她阴沉着脸,说话夹枪带棒,恍然大悟——
这都多长时间的事了!怎还念念不忘,自作孽不可活,这下可被她揪住小辫子,以后少不得拿这事编排自己。
他忙好声好气哄道:“那晚,我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只是你来的正巧……”
没等李荣赈把话说完,温惟抢道“哼,可不是我来的正巧打搅了你们的好事。那屋里浴桶都摆上了,三更半夜,孤男寡女,没有什么谁信?”
“你问全生,那日我可坐怀不乱,清清白白!”
“少拿全生敷衍我,你行那事又用不了多长时间,全生怎会知道,他若知道怎还会叫我进了后院,看了不该看的!”
李荣赈一脸懊恼,百口莫辩,这下子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温惟斜眼看他,看他那副吃瘪的样子,强忍着笑意,假装说道:“新房我不看了,我要回去睡觉。”
见她要走,李荣赈心里着急一把抱住她不让她走,嘴巴靠在她的耳畔,小声委屈嘀咕:“我说什么你都不信,要不一会儿麻烦你帮忙验一下,看我是不是处。”
温惟不假思索懵懂地问道:“怎么验?”
李荣赈不怀好意地一笑,揽着她腰肢的手顺势下移,趁她不注意轻轻地偷捏了她屁股一下,“用这,不会的话我可以仔细教你。”
温惟听了,顿时领悟了他的意思,脸蹭地红了一片,下一刻挣扎扭打他,“唉!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要脸……”
李荣赈得意洋洋没脸没皮地笑着,任由她在怀里闹腾就是不松手。
其实她倒不是真的为了那事与他置气,她也相信他与赵茗芳之间没什么,可毕竟她亲眼看到赵茗芳进过他房间!
那也绝对不行!
女人一旦涉及到这个方面,难免气量狭小爱钻牛角尖。
见温惟得理不饶人没有闭嘴的意思,不由分说拦腰打横抱起,绕过回廊大步往正寝走去,没好气地警告道:“再不闭嘴,看一会儿我怎么收拾你!”
走到门口,李荣赈把她放下,温惟刚要迈脚进去,眼前突然一黑什么也看不到,李荣赈捂住她的双眼睛命令道:“闭眼,不准偷看啊,听话!”
两人手牵手,推门而入。
就在睁眸的一瞬间,屋里的光线明亮刺眼,她微眯着眼睛慢慢适应,精工雕刻镶金家具,石榴纹纹葡萄纹栩栩如生代表福寿延绵,多子多福。白玉铺地琉璃灯盏,在灯光的映衬下显得整个屋子更加富丽堂皇。水晶珠帘大红绣球,龙凤呈祥图案的纱缦随风飘逸飞舞,屋里的每一样陈设布置精细合理,一看就知道花了不少的心思。
李荣赈又带她来到里屋的书房,书架上竟然摆满了波斯跳棋、双陆六博、华容道、鲁班派机关锁锁、九宫格数独、战国时期兵法手抄全册……
温惟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内心又惊又喜,如一阵热乎乎的暖流淌过,整个人都感到异常温暖,有种被人放在心间捧在手里的感动。
仿佛一下子回到了东平,那个自己居住多年的地方,依稀看到了儿时的自己,喜欢摆弄这些看似不起眼的小玩意。
见她满脸感动,李荣赈伸手抚摸着她娇嫩白皙的脸庞,曲起食指轻轻挑起她精致的下巴,眼神沉寂而深邃,无比温柔地问道:“喜欢么?”
温惟含笑点了点头,刚要说几句夸他的话……
他的脸在自己面前骤然放大,声音淹没在一阵无声的亲吻中。
今夜的他如此热情激烈,亲得她天旋地转透不过气,两人紧紧贴靠在一起,如一团火炙烤着她的每一寸肌肤,慢慢地她感到全身软绵绵飘忽忽的。
他突然拦腰一把将她抱起,毫无防备之下温惟惊呼了一声,李荣赈不管不顾,手脚并用掀开那碍事的纱缦,抱着她急切地朝床榻走去……
两人卧倒在软软的铺着大红喜被的床榻之上
李荣赈一边亲吻,一边撕扯着她的衣服,带着隐隐急切,带着期盼,带着藏不住的爱意,几下将温惟的衣衫尽数褪下,最后只剩一件鹅黄色半遮半露的亵衣。
全身皮肤滑嫩细腻的如拨了壳的蛋清,肌肤紧实吹弹可破,线条凹凸有致另他爱不释手。这是他第一次与自己心爱的女人肌肤相触,那种女子闺房媚态的美刺激着他敏感的感官,焚烧着他的五脏六腑,另他心痒难耐,欲罢不能。
左右还有几日便要成婚,既已认定他,这种事早晚都是一样,温惟清晰地感受到他内心的渴望与需求,如一只温顺的小绵羊,任由他胡作非为……
他的手沿着蜿蜒起伏的曲线一路往下,眼看就要触到她最敏感柔软的地方。
温惟身子一僵,全身紧张地紧绷起来,她伸出如嫩藕般的手臂下意识地紧紧搂住他的脖颈。
感受到她紧张不适,又想到她会痛,李荣赈心一软,慢慢停下了动作,最后压在她身上一动不动,随着胸廓起伏,气息不定。
平复了好一会,他翻身而下,额头布满了豆粒大小的汗珠,闭着眼咬着牙,面露痛苦隐忍之色,极力压抑着内心的燥/热与情念。
慢慢地,他睁开赤红的双目,转头看了眼跟他并肩躺在一起的温惟,虚弱一笑,又伸手为她拉了拉锦衾,掩住身前一大片旖旎春色。
他有气无力地说道:“不着急,我能等,等我们洞房花烛夜……”
温惟看他憋得实在难受,心里极是心疼,她靠过去搂住他的胳膊,亲昵地点了点头:“嗯,我听你的。”
李荣赈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亲近弄的更加难受,忙起身坐起,不再看她,温声道:“你在这一等,赶快穿好衣服别着凉了,我去去就来。”
正说着,两只雪白的柔荑环住他的腰身,后背一重,她软绵绵柔若无骨得贴靠过来,半跪在床上下巴靠在他的颈窝,故意嗲声道:“你去干嘛?”
“我……”李荣赈吞吞吐吐,难以启齿,他总不能告诉她,他受不住了找个地方自己纾解。
见他有话不说,憋得满脸通红,对着他耳朵声如蚊蚋,娇羞地说道:“我帮你可好?”
正说着,环在他腰间的小手颤悠着一路往下,钻进他的衣摆穿过两层阻碍……
风动帐遥,花落无息,两情缱绻。
一阵销魂蚀骨之后,全身舒坦轻松的李荣赈将温惟搂在怀里,亲吻着她饱满的额头,伸手够了桌榻上的一方巾帕,为她仔细擦拭着留在她手上的黏腻湿泽。
眼里充满无限爱意,温柔体贴地道:“辛苦你了。”
忍不住又低头亲了她一口,耳鬓厮磨道:“怎么办?真是爱煞了你,恨不得明天就把你娶回来。”
温惟浅笑出声,起身趴在他胸膛上,“瞧你那点出息,没想到我们威武霸气的摄政王还有如此猴急的时候。”
“呵呵,是你太低估自己对我的吸引力。”
“……时候不早了我该走了,我还未进门,让你府上的人看到总归不好。”
“我送你”
温惟起身穿好衣服,重新绾了零乱的长发,俩人整理完毕后,踏月同行,携手一起回了玲珑府。
路上,李荣赈牵着她的手,步态轻盈神清气爽,高兴地说:“玲珑度那边府邸给你留着,等你嫁进荣国府日后若还想着回去住,我们回去住也不错,那里离宫近,我往来进出宫门也方便不少。”
温惟点了点头,没有接话。
“阿俏可放心,只要你心无杂念踏实跟我,我定不会让你受委屈,就连你温家的仇我亦可以为你解决,日后你可安心度日再也不必为此事劳心。”m.qikuaiwx.cOm
温惟突然停下脚步,不解地问道:“此话何意?”
李荣赈目光沉沉,一脸冷肃地回道:“我打算于近两日发兵光肇寺,了结东陆!” 呆呆小说为你提供最快的春朝辞更新,第 68 章 第六十八章免费阅读。https://www.gzdcdz.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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