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宇帛身上的伤来自幼年,而流宇帛幼年是被莲妃代养在身边,那么这日积月累的伤,除了莲妃有这么大胆伤皇子,而且还可以瞒天过海外,栩苵已经想道不别人了。
“你放肆!”莲妃怒不可遏,从来没有人敢如此冷嘲热讽她。她脸一沉,皱眉大喊道,“来人,将齐王妃给本宫拿下!”
片刻的工夫,一群侍卫就冲了进来,毫不迟疑的反手扣住栩苵。他们眼中只有莲妃这个主子,对纵使贵为王妃的栩苵根本无视。
而栩苵也完全没有反抗,不吵不闹,如此轻易的拿下,倒是出乎莲妃的意料。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公主在哪?”
栩苵抬头,望着莲妃邪魅一笑,“我也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母妃,你最好别动我,否则我可不敢保证能管得住我这张嘴,若打疼我了,一个不留神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你可就别怪我事先没提醒!”m.qikuaiwx.cOm
莲妃眼中明显出现一丝惊慌,却很快一闪即逝,她甩了甩衣袖,强装无所谓道,“你少在这胡言乱语,本宫可不是吓大的,岂会被你这小娃娃糊弄!”
“没有真凭实据,我又怎敢开口?呵,母妃,你要不要赌一下,看儿媳是不是在开玩笑?”栩苵说罢,一副胸有成竹,毫不畏惧的样子。
见栩苵如此自信,莲妃目不转睛的盯着她,心愤愤然:这丫头居然不但没死,反而越长越红润了啊!
从小栩苵这野丫头就是莲妃的克星,每次跟栩为清进宫,总能搞些小动作把她气得够呛,受了一次教训,居然还不学乖,又敢跟她对着干!
“你们先退下!”许久,莲妃语气冰冷的遣退侍卫。
“是!”侍卫们恭敬的退了出去。
一时间,辉煌的宫殿就剩她们二人,太过安静,倒显得有些阴森森的。清冷的风在空中盘旋,扫过各个角落,萧瑟而凄然。
栩苵和莲妃不发一言,彼此就这样默默的对视着,空气徒然凝固,有种诡异的气息在四周蔓延。
瑶暇宫内,不知名的花散发着妖娆香味,给一触即发的空气注入一丝缓和的芬芳。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莲妃死死盯着栩苵,仿佛要将她看穿一般。许久,她从高高台阶上身姿绰约的走了下来,缓缓的,以无比骄傲的气势压向殿中央的栩苵。
那是一种另人窒息的压迫感,莲妃秀眉高扬,微抿双唇,高高发髻上的明珠耀眼得让人不敢直视。带着一阵醉人花香,她趾高气扬的停在栩苵面前。
看着这个与自己年少时颇有几分相似的女子,莲妃心再一次烦躁不安起来。越是美好的事物,越是衬得莲妃的寂寥,她也就是越想摧毁。
可是,此刻栩苵笑得如此幸福,气色好得让所有人都嫉妒,这粉面桃花的脸更是一种无言的挑衅。
“说吧!”莲妃清雅的声音放佛结冰一般。
栩苵仰起脸,无辜道,“没什么可说的,儿媳只是想念首诗给母妃听!”
“什么?!”莲妃秀眉一凛,当即就有种被愚弄戏耍的感觉。
栩苵边走边念:“天山雪花飞,世间恩怨缠。出世情难休,尘兀缘无痕。”
莲妃大惊失色,花样容颜瞬间惨白,“你怎么会知道,这是谁告诉你的?是不是……”
“是谁?”栩苵这样一问,莲妃反而沉默,她继续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
栩苵是如此镇定自若,莲妃却心头大乱,“尘兀”、“无痕”这两个名字她居然都知道,怎么可能?!
突然脑中灵光一闪,莲妃恍然大悟道,“那天躲在佛堂外的人是你?!”
栩苵反问,“那母妃是承认藏在佛堂里的人是自己咯?!”
“呵!”莲妃惨白的脸上突然闪过一丝冷笑,“栩为清教得不错嘛,老子敢背叛我,就连女儿也敢跟我做对,这栩家人,真是一个比一个胆大!栩苵,你也不要嚣张,有本事你去皇上那告状啊,我看他是相信你,还是相信我?”
莲妃盛气凌人的看着栩苵,一副信心十足的模样。她料定栩苵没有证据,所以才迟迟不敢对皇上言明。如今,她要是敢去,就是诽谤皇妃,自寻死路。
栩苵心中一凛,没证据只是一方面,更多的是,她无法对皇上说出“随缘寺”这三个字。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更不敢拿旁人生死开玩笑。可是,在莲妃面前她也不能输了气势。
栩苵嫣然一笑,“母妃又何必心急呢,该说的时候,儿媳自会替母妃美言两句,也许父皇会成人之美,让你们一家三口团聚也说不定哦!”
栩苵把“一家三口”咬得极重,莲妃气急,“你……”
“莲妃娘娘,齐王求见!”
门外传来内侍恭敬的禀告声,却不及莲妃应答,门就被人大力推开。
流宇帛站在门口,影影绰绰,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老长,直至栩苵脚下。
“儿臣见过母妃!”流宇帛随意的倾身道,随即拉起栩苵冰凉的手道,“如果没什么事,天色已晚,儿臣想带栩栩回家了!”
“都说齐王夫妇恩爱,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呵,这样母妃就放心了!”莲妃笑着,让人分不清到底几分真情几分假意,她继续道,“只是找栩苵陪本宫聊天解闷,现在没事了,你们可以走了!”
“儿臣、儿媳告退!”流宇帛和栩苵说罢,立即转身出门。
莲妃紧握着拳头,指节泛白,本是窝了一肚子火,看着他们手牵手离去,更是气得脸色发青。她怎么可能让那两个背叛她的人称心如意?她不幸,他们的后代也休想幸福!
夕阳西下,余晖洒洒。
“你没事吧?”一出宫门,流宇帛就紧张的问,周身打量栩苵后,还是很不放心的挽起她的袖子,东瞅西看。
栩苵不解,“你在看什么?”
流宇帛脱口道,“看她有没有用针扎你!”
栩苵鼻子一酸,她知道流宇帛曾经被莲妃扎过针,所以才会如此紧张担忧她。看着他那慌张模样,栩苵抓起他的手,摇摇头,“没有,她没有把我怎么样,她不敢的!”
流宇帛牵起她的手,无不认真道,“不,你不了解她,她没有什么不敢的。以后她要是再宣你进宫,你就说我不许你出府,让她直接找我!”
“嗯!”栩苵乖巧的点点头,笑道,“幸亏你来了,否则我都不知道怎么脱身了!”
栩苵本来想用无痕来牵制她或是给她敲一记警钟,可是,姜还是老的辣,莲妃做得滴水不漏,她料定了栩苵没证据,所以才敢这么有恃无恐。
“她找你什么事?”
栩苵如实答,“木槿的事,她问我木槿在哪里。”
“你做的?”流宇帛知道自己问也是多余,当木槿失踪的时候,他就知道此事定和栩苵脱不了关系。
“嗯。我把她送出城去找凌泓然了!”栩苵抬起头,天边红霞满天。已经一个月了,想来木槿应该到达盐城了。
盐城,不但是流国最边远的地区,而且还是在战乱之中。虽然危险,却是搜兵涉及不到的地区,无论他们怎么搜,都不会搜到盐城去。
流宇帛无奈的摸了摸栩苵的长发,“你的胆子可真大,你就不怕父皇知道了,找你兴师问罪,她可是父皇最宝贝的小公主啊!”
栩苵撇撇嘴,“我才不怕呢,如果他真心疼木槿,就该知道我这么做是对的!”
“可是木槿和凌泓然在一起对我们不利!”流宇帛脱口而出。
栩苵仿若没听见般,仰头看着美丽的黄昏晚霞,许久轻叹,“你想的是皇位受到威胁,而我想的是,他们终于可以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了!”
流宇帛一时无言,他看着栩苵,她太天真了,他多想告诉她:如果凌泓然和木槿成亲,除非他们躲在盐城永远不回来。否则,他们就要卷入这场皇位之争。幸与不幸,只在一念之间。
暮色下,街上行人寥寥,流宇帛揽着栩苵的肩,默默温馨的走在夕阳的余晖里。
看着身侧恬静浅笑的栩苵,流宇帛眉梢眼底的忧色不安一点点消散,终于释怀。
皇位之争必将残酷,而栩栩始终只是简单的做着自己。这样也好,她若能永远这般置身事外,无忧快乐,他也就放心了!
他要的皇位,他自己去争取。就请栩栩,纯真幸福吧!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抚过大地,为这片贫瘠的土地带来新的希望。
盐城昼长夜短,气候冷冽。所以阳光初升没什么热度,可是,看见那团火红火红的光芒,总会让人的心不知不觉中暖烘烘的。
一处家具摆设简陋整洁的房屋内,女子还在熟睡中,床头小柜上点着蜡烛,映得她苍白的脸上有了些许红晕。
阳光透过窗子射进迷人光芒,将床上女子完全笼罩,仿佛镀上一层薄薄的银光一般,迷离而优雅。女子满是灰尘的脸被擦洗干净,在阳光下,泛着柔和温暖的光芒。 呆呆小说为你提供最快的冒牌千金夺君宠:迫嫁王妃更新,第八章 真相抽丝剥茧免费阅读。https://www.gzdcdz.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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