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呆小说>修真小说>帝姬传之红颜劫>第152章 心血来潮公主赋诗,忧心忡忡帝姬伤怀
  一连几日白花都待在屋里不出来,一来是仪福说的话触动了她的心事,心里郁结难解。

  二来实在天气热的厉害,白花懒得动,歪在竹床上嫌热,让阿宝、阿珍拿扇子不停的扇,仍不解热,热的她汗流浃背。

  白花一面拿着白纱扇子扇风,一面叫嚷道:“这天气,怎么这么热。往年也不似今年这样热。”

  阿宝脸上也是汗津津的,拿起绣帕子一面擦脸,一面道:“三伏里的天总是热的,三伏天过去,就凉快了。”

  又见白花不停的走来走去,满脸都是汗,又涨的脸通红,不知是热的,还是心里急躁的,笑道:“公主且坐坐,心静了自然就凉快了。”

  白花道:“我哪里坐得住,不行了我要出去走走,这里闷的很,多待一刻,我就要闷死了。”说着,就要走。

  阿宝不放心白花,也跟在后面,道:“公主要去哪里呢?不如去梨花树下坐坐,树底下好乘凉。”

  白花摇头道:“你看树叶都不动,哪里会凉快吗?”

  白花沿着绿荫小道来来回回绕了几圈,不知不觉绕到荷花池旁,见荷叶动了几下,白花笑道:“你看,起风了,咱们去荷花池旁的石凳子上坐坐,我看哪儿倒是很凉快。”说着加快脚步朝荷花池走去。

  刚走了几步,忽的一阵大风,将白花穿的葱绿绣花纱裙吹翻起来,露出里面红绫阔脚裤。

  阿宝忙将白花的裙子压下,白花笑嘻嘻道:“好凉爽的风。”

  阿宝却道:“这风来的真是时候,怕是要下雨了呢?公主我们还是回去了,一会淋了雨就不好了。”

  白花笑道:“我正想淋雨了,淋雨才好了呢?来,你来,我们赏荷花去。”拉着阿宝坐在荷花池旁,看着随风飘摆的荷叶、荷花。

  白花笑道:“你说怪不怪,刚才还是蔫蔫的,怎么这会子就精神了,难道花儿也通灵,知道要下雨了吗?”

  阿宝也笑道:“什么通灵不通灵的,奴婢可从来没听说过花儿能通灵的,若是通灵了,岂不是成妖怪了。想是荷花见到公主来了,喜欢的慌,才精神了。”

  白花忙道:“不是妖怪,是神仙也说不准呢?汉书里不是经常说什么牡丹仙子、荷花仙子之类的。”

  阿宝笑道:“那是人杜撰的,公主倒真信了。”

  白花急忙道:“不是杜撰的的,是真的,我还梦见过呢?”阿宝听了,既好奇又好笑,问道:“公主梦到什么。”

  白花道:“我总是梦见一只白色的鸟来我梦中,飞呀飞呀,忽的就变成一个女子,那女子的模样和我差不多呢?那女子总是笑嘻嘻的看着我,还叫我不要害怕,她说她不会害我呢?”

  阿宝以为白花在说笑话,笑道:“哎呦!越发离奇了。稍微润色编成一部书倒有意思了。”

  白花道:“没有骗你,我说的真的,我还和那女子说过话呢?我问她为什么总是出现在我的梦里,她说因为我占用了她的灵魂,她的灵魂在我的身子里,我问她是谁,她说天上琼华宫的,下凡来找一位叫琼花的姐姐,还嘱咐我要善待琼花,可是我翻遍了整个府,也没有找到叫琼花的女子。我倒觉得有些对不起她呢?”

  阿宝听了,拍手笑道:“琼花没有,白花倒有,一定是公主想的多了,将白花听成琼花了,妙极了,妙极了,奴婢一直都担心公主不会照顾自己,原来公主做梦的时候,还想着善待自己呢?倒是奴婢多操心了。”

  白花急道:“谁和你玩笑,你不信算了,还敢取笑我。”

  阿宝道:“奴婢不敢取笑公主,只是奴婢没这个福气,不能亲眼见罢了。可见公主是有福气的,要不然为何这么多人都不曾梦到,单单是公主梦到了。”

  白花绷着脸,瞪着眼,道:“说来说去,你还是不信任我。”

  阿宝刚要说话,忽的豆点大的雨打在脸上,忙道:“下雨了,公主快躲躲。”

  白花一看下雨了,心里正欢喜,将方才的事也忘了,笑道:“躲什么,我才说过,我要淋雨的。这雨来的正是时候。”

  阿宝将团扇挡在白花头顶,急道:“使不得,会淋病的。快走吧!公主。”

  白花才不管什么病不病,只觉得雨点打在身上甚是痛快,等到衣衫打湿好大一片,才被阿宝拉进依云楼避雨。

  北方的天气,雨来的快,去的也快,霹雳吧啦一阵瓢泼大雨,冲散了闷热的浊气,雨过天晴,焕然一新。

  碧绿似水的天空挂着若隐若现的彩虹,白花站在依云楼格窗旁,过窗风将白花、阿宝潮湿的衣物吹得半干。

  白花俯眼望去,见满池的荷叶像是吹了气一般,直挺挺像战士一样全都立了起来,又大又圆,托着珍珠似的水珠来回荡秋千,那荷花水红水红的,像是晕染过的胭脂,水嫩的能够滴出水来。

  忽的,传来孩童的打闹声,白花朝楼下一望,见是完颜亨、永安和奴仆的孩子在捉莺打雀,白花叫道:“亨儿,你又不学好了,好好的,你打它干什么。”

  完颜亨抬头望上一看,见是白花,笑着喊声:“姑姑。”领着一帮孩子跑了。

  白花沉思片刻,忽然拍手笑道:“阿宝,快回去。”说着,急匆匆的跑下楼……

  阿宝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愣了一愣,呆过神来,白花早已不见了,急的阿宝在后面喊道:“公主你慢点,什么急事。”

  白花气喘嘘嘘的跑回梨花院,却见白鹭、白鹇等婢女们都在一处绣花。

  白鹭见白花风风火火的跑进来,忙停了手中的活计,笑问道:“公主,阿珍姐姐,去找公主和阿宝姐姐去了,给公主送雨伞呢?公主可见着了。”

  白花道:“倒是不曾看见她,你去找她,告诉她我回来了。”白鹇也道:“公主可曾淋雨不成。”

  白花笑道:“我又不是石人,有雨来了我不会跑吗?你们快别罗嗦,快给本公主准备笔墨纸砚。”

  白鹭应了一声,跑到书房,赶紧铺纸,梅莺忙放下绣一半的蜻蜓,前来研磨。

  白花提着笔,沉思一会,刚写了雨荷两个字,阿宝气喘喘跑进来,道:“奴婢还以为有什么要紧事呢?原来公主要写字,什么时候不能写,何必这么着急。”

  白花道:“阿宝,你去请仪福娘子过来,就说是我说的,我有要紧事,务必请娘子过来。”阿宝不解其意,见白花催促的紧,也只好糊里糊涂的去了。见了仪福将白花的话说了,仪福疑惑问道:“什么急事。”

  阿宝支支吾吾也说不清楚,只是一个劲的说:“娘子去就是了,公主定是有要紧的事,否则不会这么着急。”

  仪福真以为白花有要紧的事,慌忙随着阿宝赶过来,来了才知,白花并未重要事,她心血来潮作了一首词,要仪福替她鉴赏鉴赏,仪福道:“只为这事,用的着这般火急火燎的。什么时候看不成。”

  白花道:“不一样,我好容易有了感觉会作了,定要第一时间给姐姐看看。”

  仪福道:“好吧!你拿来我瞧瞧。”

  白花递过去,笑道:“姐姐请看。”

  仪福看了一眼,只见撒花金箔宣纸上,写着几行小楷字迹,仪福笑道:“先不看你作的,倒是看你的字,大有进步。”

  白花欢喜笑道:“听姐姐这样说,总算我这段时间的努力没有白费。”

  仪福细细的品味白花作的词,只见金箔纸上写着“雨荷”,其词写道:“风送荷香电闪鸣,池外静,院里空,雨声连着荷声,户户朱门挂帘栊。透窗风一线。闺中女,碧簟独卧,鬓乱钗横。双髻孩童欲捉莺,风欲静,雨初停,绣门轻轻开,俏娇人,闲做女工,独赏蜻蜓。”

  仪福看完,笑道:“有些意思了,想是你看了不少闺阁的诗,虽有套用,大意倒好。”

  白花笑道:“姐姐说的不错,我最喜欢温庭筠、李煜、柳永的诗词,既文雅又多情。”

  仪福不以为然,笑道:“他们的诗词写的虽好,太过小家子气也太儿女情长,整日留恋胭脂花巷,风花雪月虚度光阴,离别了,作几首离别诗,惹人撒下几点泪,能有什么出息,终不是男子汉大丈夫所为的。我劝你少看些他们的,免得沉溺于其中,也像他们一样儿女情长。我最看重诗仙李白,诗圣杜甫,就是小李杜的诗词也是极好了,实在不行,就是边塞诗人王昌龄,高适的诗词也秒的很,大漠狂沙,金戈铁马,好男儿就该如他们一般,万丈豪情。就是本朝词人苏东坡的诗词也值得一看。自然这些都是我喜欢的,我只是和你略提一提,看不看在你。”

  白花道:“等我看过他们的,再看姐姐说的。”

  仪福叹息道:“随你喜欢。”

  白花痴痴呆呆又道:“姐姐难道不喜欢才子佳人吗?我看诗中好多写才子佳人的,佳人在闺阁痴痴地等,才子在远方翘首远眺,多么感人,又是多么温馨,我好希望我是诗词中的女子。有人为我这样就好了。”

  仪福浅笑道:“才说让你不要沉迷进去,你偏就陷进去了。那些都是骗人的,过个三年五载也就各奔东西了,谁还记得谁。”

  白花忽然道:“姐姐还记得张仲卿吗?你难道会忘记他。若姐姐不记得他,我就相信姐姐所说的。”

  仪福深沉片刻,无言以对,张仲卿这三个字她很少想了,但也不代表她就彻底忘记,她将张仲卿埋藏在心里,不敢触碰也不敢想,因为仪福知道即便想了也是枉然,他们天涯两隔,永无再见之日。

  即使有再见之日,仪福也不知道怎么面对他,她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冰清玉洁的仪福帝姬了,而且仪福也知种灵运对张仲卿情深义重,也许他们早就结为夫妻了。

  仪福沉思一会,忽然提笔附词一首,只见仪福写道:“落落清绝,向兰桡沙浦,金乌似火,玉盘犹卷,不消一点炎热,鸳鸯密语共欢乐,更不消,与浣女说。骤雨至,忽折花落,碾尽一池萍碎。回想唐妃当年,纵梨院声歌,夜夜霓裳。马嵬兵变,一捧黄土,在无缘长生殿。恩情薄祸患常在,莫不如翠荷,朝暮长青,初晴了,燕窥人语,都念何日南归。”

  白花看了,心里颇为沉重,道:“姐姐的诗词,让人看了,心里总是不是滋味。姐姐在大金这么多年了,还时刻想着回去吗?”

  仪福叹悠悠道:“不管我在这里多少年,我也不是金人,我是宋人,一生一世都是宋人,你哪里知道客居他乡的悲伤,不对,我不是客居他乡,我是阶下囚囚居此地。汉人最重视故土南迁,叶落归根,可我连叶子都不如,叶子黄了,会回到生养它的土地,而我芳华到头,也不知埋在哪里了。”

  白花愣愣的望着仪福,呆了片刻,道:“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总之姐姐不好受,我也难过,可我又不能放你走。你走不出大金的层层关卡,哥哥也不会放你。”

  仪福道:“我只是有感而发罢了,我知道我回不了大宋。”

  忽然外面婢女道:“四太子来了。”仪福一听金兀术来了,立刻就要走,却跟金兀术碰个正着。m.qikuaiwx.cOm

  兀术看见仪福颇为诧异,又惊又喜,金兀术的心里一直惦念着仪福,可他一向高傲,不肯低头,硬是忍着不见仪福,仪福也是有骨气的女子,宁可在松林院吃苦受罪,也不向他卑躬屈膝。

  白花怕兀术怪罪仪福,忙挡在仪福面前,说道:“哥哥,是我让仪福姐姐来的,不关姐姐的事,你可别怪她。”

  兀术面对着白花,眼睛却看向仪福,道:“你向来不听哥哥的,既然是你让她来的,哥哥也不罚她,只罚你怎样。”

  白花拉着兀术撒娇道:“哥哥舍得罚这么可爱的妹妹吗?”

  兀术笑道:“你真是越来越不知羞了。”

  仪福见他们兄妹亲亲热热热的,更加伤情,淡然道:“仪福告退。”

  完颜兀术忽然深沉道:“赵仪福果然是赵仪福,你在松柏林里住了这几年,还真是一点都没变。”

  金兀术的低沉的声音,使得仪福为之一震,愣在原地,淡淡道:“石头永远是石头,即便了过了一千年,不是四太子希望它是软玉它就会变成软玉。即便将石头打磨成了美玉,它坚硬的骨骼还是会刺伤希望他改变的那个人。”

  兀术心目了然,明白仪福话中的意思,冷笑道:“你还真是冥顽不化的石头,又臭又硬。”

  白花见气氛不好,忙笑道:“圆圆姐姐即便是石头,也不是又臭又硬,而是晶莹剔透的玲珑石,珍贵的紧哪!”

  又见兀术、仪福沉默不语,白花一手拉着仪福,一手拉着兀术笑道:“都站着干什么,腿不酸吗?快请屋里坐。”

  仪福挣脱白花的手,淡然道:“我该走了。”

  兀术道:“娘子难道不想知道宋朝的战况,你九皇兄的皇位是否做的安稳。”

  仪福急迫问道:“还请四太子告知仪福。”

  兀术冷笑一声,看了一眼仪福,抬腿走进殿内,仪福想了一想也跟着进来,白花忙吩咐阿宝道:“快去备些吃的来,再送上一壶凉茶。”

  阿宝应了,亲自端来瓜果糕点,茶酒放在桌子上,瞥见金兀术和仪福气色不好,阴沉着脸不说话,忙退到白花身后。

  白花笑问兀术道:“哥哥从哪里来。我听奴仆说哥哥不在府里,怎么就会子就来了,哥哥究竟去哪了。”

  兀术闻言,想起朝见熙宗的情景,金兀术方才是去见了熙宗,他虽然知道熙宗恨极了粘罕,可他还是很想知道,熙宗究竟如何处置粘罕。

  他原本想着若是熙宗口头松动,他倒是可以替粘罕求情,留粘罕一命,兀术虽然忌惮粘罕,也深知粘罕是一员猛将,杀了他大金就少了一位善于打仗的人,可是还未等兀术开口求情,熙宗先数落粘罕的几大罪状,说他桩桩都是死罪,国法难容,后又说道:“朕知道王叔与晋王是姻亲,怕王叔为难,审理粘罕一案朕就不让王叔参与了,朕将这个案子交给宋王审理。”

  兀术道:“臣听皇上安排。”又暗暗心道:“粘罕与蒲鲁虎是生死对头,将案子交给蒲鲁虎,明显是要将粘罕至于死地,看来皇上是要斩草除根了。”

  熙宗又道:“王叔此次功不可没,替朕除去了心怀叵测奸佞之人,朕一定会厚赏王叔的。”

  兀术道:“这是臣子应该做的,臣不敢求赏赐。”

  熙宗笑道:“朕要封王叔为王,明日早朝朕会昭告群臣。”

  兀术连连谢恩,熙宗又问了前线战场的事,又问齐王刘豫可不可用,兀术虽身在前线,也风闻朝中有人劝熙宗废掉刘豫,想了想,便道:“刘豫即便是烂泥墙,也是一堵墙,只要是墙都会有作用,起码还能挡风吧!”

  熙宗沉思道:“朕知道了,此事朕会斟酌的。”忽又内侍道:“贵妃娘娘求见。”

  兀术听了,赶紧告退,在宵衣殿外碰见裴满贞,兀术行了礼问了安,道声:“娘娘。”

  裴满贞也笑着道:“四郎君立了大功了,本宫先恭喜四郎君了。”兀术只道:“皇恩浩荡,不敢居功。”退到一旁,让裴满贞先行。

  兀术望着裴满贞背影,暗想起裴满贞握刀杀马的情形,又见她虽被锦绣金银包裹,眉宇之间也难掩英姿豪气,甚至有几分志得意满的欢喜之色,暗暗叹道:“这女子倒不似一般人。”

  兀术也不知为什么只见裴满贞一面,便发出如此感叹之语,总觉的有她在熙宗身边,将来总会出事,至于是什么事,他也说不清楚。

  金兀术心事重重的骑马奔回王府,回到府内,便觉得心烦意乱。原想去看海莲,可有觉得见到海莲,也什么话可说,反而会引起争吵。

  便信步随便走走,不知不觉就走到白花的院子,正好碰到仪福要走。 呆呆小说为你提供最快的帝姬传之红颜劫更新,第152章 心血来潮公主赋诗,忧心忡忡帝姬伤怀免费阅读。https://www.gzdcdz.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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