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宗心中纳闷道:“这二人怎么又走到一块,可不是什么好事。”来不及多想,便让人宣进来。二人行了君臣大礼,太宗让人给二人赐坐,问道:“二位郎君有何事要奏。”
二人相看一眼,粘罕道:“臣听说国库里的金银钱财宝少了二十万贯,臣请问皇上,如何少了。”
宗干也随声附和道:“皇上继位之初,曾言国库金钱是用作军费之用,如今有人敢私自挪用,请皇上严惩以儆效尤。”
金太忽然宗觉得头皮发麻,不知如何作答。国库财宝其实被他挪用盖宫殿了,只得敷衍笑道:“如二位郎君所说,一定严惩。”
话未了,完颜希尹、宗辅、韩昉、宗贤、达赖等几十位身居要职的大臣、大将杀气腾腾的冲进来,太宗一看这架势,就知大事不好,又一会又见萧庆裔、萧庆提着汪彦论大踏步而来,一般把汪彦伦摔在地上。奇快妏敩
金太宗怒喝道:“大胆。”萧庆裔垂手道:“皇上息怒,这狗奴才胆大包天,竟敢挪用二十万贯公款,请皇上明察。”汪彦伦匍匐在地上,斜眼望着太宗,磕头如捣蒜。
希尹见气氛不好,刚要出言缓和,粘罕抢先道:“臣等已经察清楚了,这王彦伦是手皇帝的指示私用公钱。天子犯法与民同罪,皇上身为一国之君,岂能言而无信。”
太宗自知理亏,违背当初誓言,只想赶快把此事遮盖过去,不想张扬,尴尬笑道:“是朕不是,朕甘愿受罚。各位郎君莫要声张。”
又吩咐左右取来木板,让粘罕等人行刑。希尹忙道:“皇上年事已高,臣愿意代替皇上受罚。”
粘罕抖搂出此事原本就不是为杖打太宗,只是为了压一压太宗的气焰,又见太宗服软,忙恭敬道:“臣怎敢打皇上。请皇上饶恕臣方才无理之举。”说罢,先前一步,跪在大殿上。
太宗连忙拉起来笑道:“郎君何罪之有。是朕的错。”粘罕道:“臣等今日来,还有一事,请皇上恩准。”
太宗道:“郎君有事尽管说。”粘罕道:“臣请旨立已故大太子之嫡子完颜掸为谙班勃极烈。”
宗干等人有齐声道:“请皇上立完颜掸为谙班勃极烈。”
说罢,推了一下一直默不作声的完颜掸,完颜掸惶恐不安的眼神在太宗、粘罕、以及养父宗干身上来回转动,想从他们身子捕捉到安心的信息,可完颜掸环顾半天,看到的除了危险,还是危险,他觉得他好像被骗到了一个巨大的陷阱中,一生都拨不出来的陷阱,黑暗一点一点吞噬着他的灵神,一生一世都不能安息。
太宗闻言,犹如五雷轰定,愣了半天,又瞧瞧了面前胆怯惊慌微微颤抖的完颜掸。太宗此刻完全明白了,刚才的事情只是一个引子,逼迫他立皇储才是重点。
想到此,金太宗怒气上冲,圆眼环瞪,一肚子怒火就像火山一般即将爆发,忽又想到殿内的人都是手握重兵的大将,且都是粘罕的心腹,一旦撕破脸恐怕会造成无法估量的后果,强压住心头怒气,露出犹如弥勒佛一般的笑容,道:“既然是众位郎君的意见,朕怎会不从,即可下旨,立完颜掸为谙班勃极烈。”
皇后唐括氏与宋王蒲路虎急冲冲赶来,一看这阵势到吓了一跳,几十号人齐刷刷的跪成站一排,腰见的宝刀,箭羽摩擦的咯咯作响。
太宗又道:“韩昉,你速速拟一道旨来,则良辰吉日在太祖庙举行拜天大典,立完颜掸为谙班勃极烈,告慰宗亲。”
唐括氏与蒲路虎闻言大吃一惊,道:“皇上。你。”唐括氏话尚未说完,太宗喝道:“皇后休要多言,朕心意已决。”
一旁的蒲路虎气的脸面扭曲,鼻眼位置颠倒,握紧的拳头似有千斤重,震碎殿宇。血红的眼珠子就像打的滚烫的烙铁一样,噗嗤噗嗤的冒着红烟,穿透钢铁金甲。蒲路虎暗暗发誓若有一天他能掌权,定要血染上京三百里。
四月初旬,鸟语花香,清风绿影,阴森冷峻的太祖庙迎来热闹庄严神圣的一刻,金太宗在那宗站在太祖皇帝御像前,令人宣读了立完颜掸为立谙班勃极烈兼都元帅的诏书。
排山倒海的欢呼声像是海浪一般滚而来,直搅太宗耳蜗轰鸣,头幻虚影。在这举欢庆的日子里,太宗没有丝毫的喜悦,反而多了一些无奈与叹息,望的太祖御像沉思许久,叹道:“王兄,当初从你手里继承皇位,今天还给你孙子了。只是朕深感不安。”
太宗心里十分明白,粘罕、宗干为何急不可耐的推完颜掸为皇储,只是把完颜掸当作一颗棋子,想到此,不由的愁上心头,一为两年辛苦谋划付之东流,二为王朝命运担忧。
太宗深深的叹了几口气。转过身仔细,认真的看了几眼王朝的下一位继承人,只见完颜掸生的眉清目秀,十三四年纪,中等身材,硕健俊朗,三分女真豪放气概,七分儒生模样,目光虽然倔强刚硬,却缺乏杀伐决断的的睿智。
完颜掸戴着一顶貂皮泥金嵌金虎宝珠帽,穿着黄色团龙织金锦出锋左衽大阑袍,腰间系着金丝滴露形金团狮腰蛮带,上面插着一般错金银镶宝石的弯刀匕首,蹬着乌皮珍珠靴的完颜掸,满身的富贵堂皇,却遮盖不住一脸稚气。
太宗又暗暗叹了一口气,把完颜掸招至跟前,道:“去给你祖父磕头报喜。”
完颜掸对着太祖拜了三拜,又朝着太宗拜了三拜,百官文武皆道:“都元帅万福,暗班勃极烈千岁。”
礼成之后,太宗带领群臣返回皇城,在明安殿大摆宴席,大宴群臣只见百禽野兽皆上御案,美酒酣香千杯不醉,瓜果菜蔬,疏朗可口,南北两朝歌舞风姿迥异,北面歌舞烈如风,快如火,南面歌舞软如绵,柔似水,一时间惹得粘罕宗干等人按捺不住,随着节拍舞动起来,惹得殿内红哄堂大笑。
太宗忍耐不住也笑道:“诸郎君不必拘谨,尽管随意。”
太宗一番话,让跃跃欲试的完颜希尹、宗辅,宗贤等人跳将起来,解下佩刀,脱下袍子,光着膀子,直将酒宴当成舞会,热闹闹,君臣同乐,乱糟糟,如同菜市场。
坐在一旁的汉人官员掩袖遮面,似乎连看一眼,便侮辱了腹中圣贤。
太宗想起,前些时候因立储闹的不欢,这正是弥补裂痕的好时机,只见太宗起身,提着一壶美酒,走下玉阶,道:“朕与各位郎君同欢。”言未必,自喝了一口,递给给粘罕,粘罕和了一口,递给宗干,依次轮回,直至酒空。
粘罕请太宗跳舞,太宗趁着酒劲,连日里的许多烦恼阶抛到九霄云外,请舒猿臂,竟也舞动起来。粘罕与太宗这对君臣,粘罕对太宗是七分敬,三分怕,太宗对粘罕是七分防,三分拉。
坐在玉阶上的完颜掸冷眼看着载歌载舞的君臣,原本该是主角的他变成了看客,各怀心思的人利用他达成了目的,便他向垃圾似的丢在一旁。
这让完颜掸愤愤不平。心道:“君不君,臣不臣,成何体统。”不由自主的望了一眼太宗的龙椅,暗自握拳道:“早晚有一天我要改变这种局面。”
寂寞的不知完颜掸一人,宋王蒲路虎腹中千层怒火,心中万般失落,一个劲地狂饮不止,见太宗和粘罕等人高歌阔舞,更是恼火,提起一壶酒,离了宴席。
此时的宋王已有八九分醉了,飘飘然如踏在云层,一眼望去歌舞楼台漫天跑,花草树木里站着许多美人都望着他发笑,蒲路虎一面走一面嚷道:“美人别走,等等本王。”
转过几个楼台殿宇,蒲路虎也不知身子何处,见前面小院门口,站着一个含笑的女子,笑眯眯的向他招手。
路虎打了一个酒嗝,踉踉跄跄朝她走去,两眼只顾着瞅她,不妨被石块绊了一下,蒲路虎哎哟一声,向前倾,那女子趋步向前,忙扶住了他,蒲路虎顺势抱住她,笑道:“看你往哪跑。”
那女子笑语嫣嫣道:“奴家不跑,奴家就等王爷呢?”
这女子就是刘娘子,刘娘子日夜照顾太宗饮食,发现太宗的身体一日不似一日,心知太宗油尽灯枯,只有几年的活头了。
她又得知女真有个怪俗,凡是主人死了,所宠爱的婢女一律殉葬。刘娘子暗道:“我二八年华,怎能如此就死了。”便暗中留意往来宫殿的贵族男子,一心想攀附一个,好等太宗殡天了,救她出火海。
巧好今晚太宗设宴,刘娘子打扮的妖娆无比,光艳动人,在大殿外来回转悠,好在天不负她,果真让她等来一个,刘娘灵机一动,便把宋王引到自己住的小院里。
刘娘子见宋王喝的醉醺醺的,笑问道:“王爷醉了,去奴家房里喝碗醒酒汤可好。”
宋王见刘娘子貌美娇羞,香气袭人,一颗心早就融化在她身上了,只道:“本王醉了,你扶本王。”
刘娘子喜上眉梢,连扶带搀,把宋王带到她的闺房里,捏起茶杯刚要倒茶,宋王从后面一把抱住,戏道:“喝什么茶,茶哪里有你香,有你就够了。”
刘娘子笑道:“奴家为王爷宽衣。”蒲路虎不等她宽衣解带,横抱起她放在床上,干柴遇烈火,一番云雨,恩爱无限。
第二日蒲路虎头疼目裂,口干舌燥,猛地一番身,见身边躺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目不转睛的望着他,蒲路虎道:“你是谁。怎么在本王的床上。”
刘娘子含羞笑道:“王爷忘了昨晚的事了。”
蒲路虎揉着头,想了想,倒记得七八分,又道:“你好像是皇上身旁的娘子,刘娘子是你吗?”
刘娘子道:“可不是奴家吗?王爷该不会怕了。”
蒲路虎道:“怕,本王怕什么,皇上殡天之后,整个大金都是我的,何况一个女人,再说女真又不似汉人,有这许多条条框框,老子死了,家产女子都是儿子的。美人你只管等着,等皇上去了,本王自来接你。”
刘娘子等的就是这一句话,忙道:“王爷,此话可当真。”蒲路虎笑道:“怎么不当真,只管等着就是。”
刘娘子见蒲路虎穿衣插箭就要走,也顾不得羞,披了一件粉红色单衣,下床来,拉住蒲路虎道:“王爷请记得奴家的名字,奴家姓刘,小字醉儿。莫忘了奴家。”
蒲路虎重复道:“醉儿,好一个醉儿,本王记下了。”说罢又摸了一下刘醉儿艳似桃花的脸,邪笑着去了。 呆呆小说为你提供最快的帝姬传之红颜劫更新,第101章 迫压力太宗立稚子,醉消愁宋王享美色免费阅读。https://www.gzdcdz.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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