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舍道:“奴才早就准备好了,就等郎君的吩咐了。”
聂耳笑道:“还不去,还等什么。”
赫舍狡猾笑道:“大郎君娶了兀鲁公主,能不能把公主身边的婢女赏给奴才。”
聂耳道:“公主的婢女,看公主的意思。”聂耳冷眼盯着赫舍道:“你看上那个了,又做了什么。”
赫舍吓得双腿颤抖,自然不敢说调戏水秀的事,忙笑道:“没没,奴才什么都没做。”
忽然指着远处的烟尘笑道:“郎君快看,宝马来了。”聂耳顺着赫舍的视线望去,只见最前面一匹白棕烈马,跑的最快,把其他的马匹远远的抛到后面。
又一个箭步如飞,呼啸着朝聂耳奔来,马背上坐着一个人,欢呼雀跃的向聂耳招手,近处一看,不是韩常又是何人,转眼间骏马奔至眼前,韩常从马背跳下来,拍着聂耳,责怪道:“你说求亲这么大的事,怎么不告诉我一声,还好俺老韩听到消息赶来了。要不然可不错过。”
聂耳见韩常骑马那匹领头的白马神驹上,那匹马是他最喜爱的,又是特意献给兀鲁的,大为不悦道:“我的大事,告诉你做什么。你来就是了,干嘛还骑在我的宝马上。”
韩常笑道:“俺不骑马,俺还跑来不成,骑一下又累不死,这么小气做什么。即便死了,俺老韩也有几十匹好马,赔你一匹就是了。怎么如此小家子气。”
聂耳摇头苦笑:“你这莽撞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改。”
韩常大大咧咧笑道:“俺老韩就这样,改不了,哎呀!我说小兄弟,你怎么婆婆妈妈,你还不快点,一会黄花菜凉了。走,走,快走。”
韩常说着,就拉着聂耳朝金兀术的府里走,聂耳素来谨慎,特回身问道:“珍宝,绫罗,其他马匹可都到了。”
韩常不耐烦道:“到了,都到了,俺韩常办事你还不放心。快走吧。”刚走到第三重门,忽见沙虎迎面走来。
韩常放开聂耳,扯着大桑门高喊:“沙虎,快通知四太子,送马的来了。”
沙虎疑惑笑道:“韩将军说什么,什么送马的。”
韩常指着着聂耳道:“这不是,你快去告知四太子,他未来的妹夫来了。”
聂耳拱手笑道:“敢问郎君,四太子可在。”
郎君在大金国是尊贵的称号,一般都是皇上称臣子,各王臣僚之间的尊称,沙虎见聂耳称自己为郎君,颇感震惊,忙还礼道:“四太子在东青院训鹰,请仆散郎君先到云鹰殿稍后片刻,属下去请四太子。”
沙虎赶到东青院把聂耳的来意说了,金兀术闻言,哈哈一笑道:“走,瞧瞧去。”
走了几步又转身道:“去白桦院请兀鲁公主来。”
沙虎笑道:“是,属下这就去。”
金兀术从近道绕回云鹰殿,未走正门,两脚刚踏上台阶,搁着大老远便听到韩常粗狂的声音,金兀术走进一瞧,见聂耳规规矩矩的坐在太师椅上。
韩常性子急忍耐不住,在客厅里来回转圈,嘴里嘟囔道:“四太子怎么还不来,让他嫁妹妹,又不是要他的命,至于这么躲着吗?”
聂耳嫌他说话不中听,忙喝止道:“韩常,不许胡说。”
韩常忽的一屁股坐在太师椅上,直震得高脚小案几上茶杯里的酒水,来回在碧玉方盏里层层激荡,像是平静的海平面忽然掀起了狂风大浪,浪花夹杂波涛汹涌。
恰好聂耳此刻也是百无聊赖,右手中指在高脚方案上来回的敲来敲去,猝不及防,被突来的波涛泼了一手背,聂耳慌忙抽出汗巾擦手,不悦道:“你这厮好不知规矩,平白无故的泼我做什么。我又不成得罪你。”
韩常猛地一拍着方案,只见酒案上的玉杯、玉蝶撞得叮咚响。
聂耳刚饮酒用的白玉酒杯,在方案转了几圈,杯脚不稳,忽的外面抛去,聂耳手急眼快,一把抓住,放在案几上,喝道:“韩常你不可放肆。你怎可”
不等聂耳说完,韩常瞪眼道:“俺又不是故意泼你,见怪啥个,来,来,让你泼回来就是了。”说着,把装满酒的玉杯递到聂耳手上。
聂耳摇头笑道:“不是我见怪,你也不瞧瞧这是什么地方,你也敢在这撒野。小心四太子知道了治你的罪。”
韩常哈哈大笑道:“不会,不会,四太子决不会这般小器,为个杯子碟儿治俺老韩的罪。”
忽然又道:“不对,四太子这般躲着不出来,不会是不乐意这门亲事吧!这么等着可不行,俺去找四太子去,问问他到底啥意思,成就成,不成就不成,干等着算怎么回事。”言未毕,腿脚已经在到殿门外。
聂耳忙赶上前来韩常,道:“韩常,回来。”
金兀术笑道:“韩将军哪里去。”
韩常扭身一看,见兀术从后门屏风处转出来,憨憨笑道:“俺正要寻四太子你去呢?不知四太子做什么,这老半天的不出来。”
聂耳拦韩常的衣袖,想要止住他,韩常不与理会,扯着大桑门嚷道:“四太子,聂耳郎君是来求娶兀鲁公主的。求四太子把兀鲁公主许给他。”
金兀术笑着望着聂耳,聂耳不满韩常喧宾夺主,好心过了头,原本打算将兀鲁赠送他的锦盒递给兀术看,好叫金兀术知道,他与兀鲁是两情相悦,且有证物在手,即便金兀术不同意,也不好当面拒绝。
被韩常这么一嚷嚷,打乱了他的计划。只见聂耳恭恭敬敬朝金兀术拜了三拜,拱手道:“求四太子成全,属下定待公主如美玉珍宝一般,不会让公主受一点委屈。”
兀术笑道:“本太子虽是兀鲁的哥哥,这关乎兀鲁的终身大事,一切依着兀鲁的意思,她若乐意,郎君只管下聘礼。”
不等兀术说完,韩常大嚷道:“聘礼早带来了,珍宝、绫罗、宝马可不少呢?四太子去瞧瞧。”
兀术喝了一杯酒,摆手笑道:“韩常,来。陪本太子喝几杯。”韩常道:“好。”大踏步走到酒案上,提起酒壶咕咚咕咚就喝。
韩常酒量不行,可嗜酒如命,十饮八醉,每逢喝酒,脸皮涨红,像是灵官殿两旁立着的披发小鬼,又像门外贴的捉鬼钟馗。
聂耳观韩常五六分醉了,怕他闹事忙把他按在椅子上。轻喝道:“韩常,今天是我的好日子,你不许说话。不许给我搞砸了。”
韩常一拍胸脯道:“放心,俺是来帮你的,不是捣乱的。四太子,四太子你说俺是不是帮仆散郎君。”
金兀术素喜韩常勇猛忠心,对他倒比其他部将宽待许多,他的缺点一概不计较,笑道:“那是自然,聂耳的婚事若能成,少不得谢你这个媒人。”
二人正说着,兀鲁走来,撇了一眼聂耳,高耸的髋骨处飞上两片云霞,娇羞道:“哥哥找我来,不知什么事。”
兀术道:“聂耳想要娶你,你可答应。”
兀鲁闻言,脸上的羞怯之态消散不见,两旁的颧骨向上高耸着,嘴角带着弯月似的笑,直勾勾的望着聂耳笑道:“我的心意,郎君还不明白,只需求哥哥就是了。”
聂耳心领神会,忙起身请求道:“属下请求四太子把兀鲁公主嫁给我。”
兀术观她俩模样,便看出是情投意合,笑道:“既然兀鲁愿意,本太子断无不同意之理。好,这亲事本太子准了。”
聂耳欣喜道:“属下谢四太子。为表对公主的心意,属下特带来绫罗、金银,貂皮、人参、珊瑚、珍贝,宝石,宝马,特作为下聘礼物。”说完,聂耳道:“把东西抬上来。”
聂耳话音未毕,十几个高大粗壮的奴仆,颇为吃力的抬着十个大箱子颤颤悠悠进来,聂耳挥手喝退奴仆,亲自将大箱子一一打开。
只见满屋珠宝,满堂锦绣,珠宝翠石耀耀生辉,闪的人眼睛疼。绫罗锦缎,炫目灿烂,好似雨后初晴的彩虹一样,五彩斑斓。
韩常啧啧道:“好家伙,哪来的这许多宝贝。”
聂耳微笑道:“请四太子,公主前来挑礼。”按照女真人的规矩,男方前来下定,女方是一定要选礼的,选的的越多,代表对亲事越重视,反之,则不乐意亲事。
兀术对兀鲁笑道:“你的终身大事,你去挑吧!”
聂耳的聘礼虽然丰厚,兀鲁也是见惯了金银珠宝的人,对此倒不是很在乎,原本想着随便挑选一些,不让聂耳难看。
兀鲁不想让聂耳看出她不以为然,心不在焉的心思来,故作巡视一番,摸摸绫罗绸缎,看看葡萄大的东珠子,忽然眼睛直盯着那白色金丝红线绣喜鹊纹镶珠锦袍。
兀鲁一眼便认出了这件锦袍,那是她九年前和兀术去打猎身上披的,却不知被何人一箭射破了,兀鲁心中恼火,又怕人知道她的衣服被人射破,嘲笑她技不如人,射不好箭,连躲也不会。当场解下披风扔了跑了。
兀鲁忽然一下明白过来,笑道:“当年射我衣服的是你。”
聂耳亦笑道:“实在不是故意冒犯公主,我本想射丛林中的野鹿,谁知箭走偏了,没射中野鹿,当时也不知道射中公主,我让仆人去寻我射的猎物,仆人不仅没找到猎物,连我的箭也不见了,仆奴只在丛林中捡到这件锦袍。今日物归原主。被我不小心射破的部分,我已令人绣补好了。不知合不合公主的心意。”
兀鲁仔细的看了一遍,也未发现哪里有缝补过的痕迹,兀鲁望着聂耳,笑道:“这件我很喜欢。是我原来的样子,郎君费心了。”
韩常忍不住嚷道:“公主,让你选珠宝,你选什么衣服。快点挑,要不俺老韩帮你挑怎样。”
兀鲁冷瞪韩常一眼,不悦的指着五个大箱子道:“这五箱留下,剩下五箱仆散郎君抬走。”
聂耳忙道:“不,不,剩下是留给四太子的。”
兀术道:“不用,我的兀鲁已经挑过了,剩下理应郎君带回,快令人抬走,不要坏了规矩。”
聂耳见金兀术坚决不收,只好令人暂抬回府。
聂耳又笑道:“属下知道四太子最喜爱宝马,特意献上宝马百匹,四太子不可不收。”wWw.qikuaiwx.Com
兀术笑道:“这你放心,本太子绝不和你客气,到时候不要心疼才好。”说完,哈哈一笑,又问道:“你何时来迎娶兀鲁。”
聂耳望着兀鲁,笑道:“属下打算三日后,前来迎娶公主。不知四太子,公主意下如何。”
兀术忽的笑道:“只要兀鲁没意见,我这做哥哥的,还能有什么意见。”
兀鲁佯装生气道:“哥哥有你这般说话的吗?好,既然哥哥让我做主,我便做主了,三日就三日,到时候我要出嫁了,哥哥可不许舍不得我。”
兀术大笑道:“聂耳,你听到了,公主答应你了,还不赶快回去准备。”
聂耳欢喜的有些发晕了,他怎么也没想到那话,竟然会从兀鲁的嘴里说出来,愣了好一会,讪讪笑道:“我,我这就回去准备,公主,公主你等我娶你。”说完,转身就走。
韩常在后面追道:“哎!你等等我。”
兀鲁不知为何,看见聂耳呆愣着急,忙慌,她就觉得特别的开心。嘴角不知不觉,向上翘了好个弧度的笑容。
兀术打趣道:“呵!嫁给他,你这么高兴。”
兀鲁见兀术打趣她,瞪着兀术道:“那是自然,嫁给我喜欢的,我自然是高兴的。”
话一出口,兀鲁便觉得这句话很熟悉,像是听谁,说过似的,忧思片刻,猛地警醒,心道:“海莲,她曾经说过这句话。”
想起海莲,兀鲁嘴角的笑容慢慢也消散了,一层淡淡忧虑爬山额头。
兀术道:“你刚才还是高兴的,怎么又不高兴了,莫不是反悔了,不想嫁了。”
兀鲁望着兀术正色道:“哥哥,你有多久没看过海莲了。”
兀术闻言,脸色一沉,正要端起的酒杯的手,停在酒案上几秒,片刻,手端着酒杯缓缓移到嘴边,头微向后扬,正要一口干了杯中烈酒,兀鲁一把夺过,猛地撂在小方案上,红漆案面上散落一串晶莹易碎的水珍珠。
兀鲁挨着兀术坐下,无比真诚,问道:“哥哥,你真的不去看看海莲。你还在生她的气。”
兀术叹道:“看她又如何,不看她又如何。即便去看她,也只能让她片刻高兴,若是那一时,那一天我做的不如她的意,或是不按她的心愿办事,她还是恼恨我。既如此又何必去看她,让她一时欢喜一时愁,我不去看她的这些日子,她平平淡淡,安安静静的过日子不是挺好。”
兀鲁不悦道:“哥哥,你只嫌海莲闹你,烦你,你把一切都推到海莲头上,好像所有的事,都是海莲不对似的。是,海莲是有错,难道哥哥就没有错吗?海莲为什么平白无故的发脾气,使性子,还不是因为太在乎哥哥你吗?若是她眼里压根没有你,她对你没有情义,她绝不会这样的。哥哥,你想过没有,海莲为什么总跟你闹。”
兀术沉默片刻,叹气道:“因为我做了让她不高兴的事。她对我的情义我都知道,可是我是人,不是神仙,我不可能事事都让她如意,也不可能事事都顺着她。我知道海莲的心愿,她希望我永远陪着她,陪她牧羊放马,打猎捕鱼,日出而起,日落而眠,过普通夫妻一般的生活。”
兀鲁道:“海莲这样想也没错呀!你是丈夫,陪伴妻子孩子是你的责任义务。”
兀术道:“我承认是我的责任,可我不只是丈夫,也不会永远做丈夫,我是大金国的四太子,统兵一方的大元帅,我要完成阿玛、叔父、王兄未完成的志向,吞辽灭宋是我毕生的理想与追求,如今大辽已经灭了,大宋依然虎视眈眈,时刻准备着伺机反扑,威胁我大金国土,想要摧毁我完颜家族。大宋一日不亡,我一日不甘心,不放心。大金边境永远不会安宁。我的雄心抱负志在建功立业,兴国安邦,不是做一个终日沉溺在温柔乡里,懦弱无能之人。海莲的心愿我没法替她完成,她怨我恨我,我都不怪她,谁叫我辜负了她。”
兀鲁道;“不是的,哥哥你误解海莲了,她不是阻挡你建功立业。她是希望你身边只有她一人,她容忍不了你身边有其他的女人。”
兀术无奈道:“这更不是可能了,不但男人三妻四妾很平常,但论我的身份地位,身边也不可能只有她一个,并不是哥哥花心想要那么多的女人,而是哥哥需要平衡各方面的势力,我的位置越高,能力越强,忌惮我的人就越不放心,需要在我身边安排各色各样的人,女人是必不可少的。笼络、依附我的人,千方百计想和我攀关系,拉名分,和他们结成姻亲也是不少不得的。我一直希望海莲明白这个道理,可是她始终不明白。”
兀鲁急道:“她不明白,哥哥你就说给她听,让她明白呀!”
兀术笑道:“你为我分辨几句,她都恼了,怎么还能听进去我说的话。海俩早就把我当成一个朝三暮四,朝秦暮楚的混蛋。其实海莲这样想也没错,我确实有许多的女人,对于她们,我也不是全不在意。”
兀鲁诧异道:“哥哥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说你喜欢她们,那海莲呢,你还喜欢她吗?”
兀术笑道:“府里的几位娘子像花园的鲜花,红黄蓝绿各不相同,就算我一眼望去,没有掀起多少波澜,但最起码也会记住她们谁是红,谁是黄,谁是蓝,谁是绿,各自的秉性脾气如何,优点是什么,缺点是什么。她们好比一年四季从不缺席的景物,围着我不间断的转。我就是再无心,也总会看到,既然看到又怎会无心。”
兀鲁根本不在意兀术所说,只关心中所想,急切道:“什么花儿,什么红的,黄的,我是问你,海莲呢?你还喜不喜欢她。”
兀术道:“她还是我的结发妻子,我怎会不喜欢她,只是……”
兀鲁不等兀术说完,急忙打断,语气带着兴奋,就像聂耳要娶她一般高兴,欣喜道:“什么这个那个的,大男人别婆婆妈妈的,既然哥哥还喜欢海莲,就去告诉她,她以前种种不好,都是皆由不放心哥哥的缘故,哥哥若让她放心了,海莲定不会胡闹了。哥哥,你快去。”
兀鲁说着,就要上前推兀术,兀术凝望了兀鲁一眼,忽然拉着她坐下,真诚道:“兀鲁,我知你和莲儿情义,我也知道你都是为了我和海莲好,不是哥哥不愿意看她,只是哥哥实在没有把握,以后能让海莲一直高兴。”
兀鲁疑惑道:“哥哥你什么意思。”
兀术黯然道:“每一次我见海莲,或是海莲见我,她都是极其高兴的,我可以感受她的喜悦,从她的眼睛里,我可以看出她的情义。”顿了顿又道:“只是,每一次欢喜过后,我带给她的都是巨大的绝望,我不想让她在希望与失望中来回徘徊,我也不想继续折磨她。也许不见我对她来说是最好的,没有希望自然也不会失望。”
兀鲁震惊道:“哥哥,你怎么能这样想,在你出征的这些日子,海莲天天在思念你,你好不容易回来了,你居然,这些话绝不能让海莲听到,她会受不了,会发疯的。”
兀术自嘲道:“我完颜兀术纵横千军万马都不怕,对于海莲我居然也会束手无措,我想不出更好的解决办法。暂时先这样吧!”
兀鲁还想为海莲分辨,忙道:“哥哥,海莲她……”
兀术挥手打断道:“好了,你别说了,我们之间的事就让我们解决,你马上出嫁了,回去休息吧!”
兀鲁似乎还想说什么,可喉咙里像是堵了石块,仗着嘴说不出来,干涩的难受,扬头望着兀术,这一望让兀鲁大吃一惊。
她心目中的大英雄,鬓角上居然多了几根白发,眼角多了细碎的皱纹,胡子拉碴,神情甚是疲倦,连人也瘦了一圈。
兀鲁心里一阵心疼难过,心道:“哥哥是威风凛凛的大将军,在战场上他是何等的威风,何等的神勇,怎么一下战场,他倒是疲惫了许多。是了,在战场上所有的不痛快都可以尽情发泄,家里种种不如意之事,只能自己忍着。身边女子虽多,没有一个能解他忧愁,烦闷的。”
兀鲁忽然明白了兀术的悲伤,不在和海莲一样,埋怨兀术身边有那么多的女人,也不在怨恨兀术身边的娘子,甚至于对穆哥也不向先前那么恨了。
她忽然很希望兀术身边,能有一个心疼他、懂他的女人。关切道:“哥哥,你很累是吗?”
兀鲁忽如其来的一句话,把兀术问懵了,笑道:“还好,哥哥昨晚没休息好。好了,你走吧!让哥哥睡一会。”
兀鲁眼圈氤氲,心疼望着兀术,道:“好,我走,哥哥好好休息。”刚走两步,兀术叫道:“兀鲁”
兀鲁回望道:“哥哥,什么事。”
金兀术走向兀鲁,笑道:“也没什么事,哥哥只想告诉你一句,丈夫是你自己选的,嫁的又是你中意的,哥哥希望你好好待聂耳,好好珍惜你们的姻缘。你性格太过刚强,原本是好事,可既嫁到仆散家做媳妇,太过刚强反而会受委屈,哥哥希望你刚柔兼并,别叫聂耳为难。也别仗着是公主身份,瞧不起翁婿姑婆。”
兀鲁眼圈一红,眼泪在眼圈中转圈,哽咽道:“哥哥,我知道,我会好好待聂耳,不会给哥哥丢脸的。”
兀术拍拍兀鲁的肩膀微笑道:“你这样说,哥哥就放心了。” 呆呆小说为你提供最快的帝姬传之红颜劫更新,第128章 欣喜若狂聂耳下聘,喜出望外兀鲁劝兄免费阅读。https://www.gzdcdz.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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