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呆小说>修真小说>帝姬传之红颜劫>第167章 错里错错中抓人,劝中劝劝出血波
  话说仪福,由金姑侍女蜻蜓送了回来,天色已接近落暮,帐子账外都点起灯火。

  仪福正痴痴的想着嘉德说的话,要他小心穆哥,忽的两人同时“哎呦”一声,仪福向后退了几退,撞上仪福的那个人杯碟打碎了,汤水洒了一地,火气上升,正要骂人。

  这女子是穆哥的婢女宝风,一看是仪福,吓得像是大白天撞到了鬼,又是吃惊又是疑惑,将仪福围着反复看了几遍,惊呼道:“娘子怎么在这。”

  仪福见她看自己的神情怪怪的,起了疑心,问道:“我不该在这吗?若我是不在这里,又该在哪里呢?”

  宝风吞吐道:“我,我不知道,说错话了,说错了。”

  一面说,一面慌慌张张的跑了。仪福心道:“这丫头古里古怪。”忽又觉得她说的话不太对劲,忙三步并坐两步跑回自己账内,见账子里空空的,不见了夜合。

  仪福有些惊慌了,颤道:“夜合,夜合。”

  她不怕穆哥对付她,她最害怕的是,穆哥对付她身边的人,像上次那样,穆哥将王氏和雨晴掠去卖了一样。

  仪福掀开帐帘,正要出去寻找,忽的夜合掀帐帘进来,两人碰个对面,仪福拉住夜合,欣喜道:“姐姐你没事吧!”

  仪福的话将夜合问懵了,夜合疑惑道:“我没事,怎么了?”仪福怕说出来夜合担心,笑道:“没事,只是我回来不见了姐姐,还以为姐姐出什么事了呢?”

  夜合闻言,放下心来,道:“你不用担心我,我一直在厨房做事,不显山不露水,如今我说话也注意了,性子也收敛了,有谁会注意到我这么个丑丫头。”

  仪福勉强一笑,忽的闻到一股鱼香味,一扭头,看到矮脚案几上的小火炉上放着一件白瓷小罐,上面盖着莲花状盖子。

  仪福道:“这是金辇公主送来的。”

  夜合道:“是金辇公主让双儿送的。双儿还真细心,见我们都不在,怕凉了,特意温着。”

  夜合半跪在毛毡上,摸摸瓷罐,见瓷罐还温着,道:“还热着,圆圆你快喝了吧!”说着,端起碗就要盛鱼汤,却见碗里只有鱼汤渣,鱼骨、鱼皮,忙掀开盖子,见瓷罐里只剩下一小半。

  夜合气道:“那个馋嘴的,偷吃东西,偷到我们这里来了。”

  仪福见白毛毡上,遗留着一个玉梅花金环,顺手拿起里,道:“白花来过这里。”

  夜合道:“我在外面洗杯碟、温酒时,恍惚听到白花公主的声音,像是进了我们的帐子。”

  仪福又看了一眼青瓷碗里的残汤和案几的鱼刺,显然是有人进来吃了鱼汤,又见没有铺毛毡的地方,有一盆木炭灰被踢到了,留下几个重叠脚印,仪福蹲在脚印处,仔细比划了脚印的大小,见是男人的印迹。

  仪福忽觉得心中不安,忙去白花账内探视白花,见了阿宝等婢女问道:“白花公主呢?”

  阿宝听了,笑道:“公主就睡在娘子帐内,娘子怎么到这里来找。”

  仪福又疑又惊,忙道:“阿宝,你说可是真的,公主真的睡在我哪里。”

  阿宝笑道:“怎么不真,是我亲眼看见公主睡着的,我怕公主着凉,还将娘子时常穿的套头披风,盖在公主身上呢?”

  夜合问道:“公主怎么睡在我们哪里。”

  阿宝道:“这里有个缘故,公主说好久没见娘子了,想和娘子说几句体己话,叫我准备几样小点心带去给娘子吃,谁知我和公主去了娘子哪里,娘子不在,夜合姐姐也不在,小案几上放着一小罐鱼汤,公主嘴馋了,就吃一碗,吃了有完一盏茶功夫,公主就开始犯困,我就劝公主回来休息,公主却说那里吃了人家的东西就走的,岂不是成了贼了,公主坚持等娘子回来说清楚,又觉得喝了娘子的鱼汤不好意思,先赶我回来做一锅鱼汤赔偿娘子,公主就坐在娘子账内等着,等着等着就睡着了,我不好惊醒公公主,就让公主在娘子哪里睡了,这会子想是应该醒了吧!正好我这锅鱼汤也做好了,叫醒公主好吃饭的。”

  仪福道:“我那里没有白花。”

  阿宝听了,想了想笑道:“公主一向活泼好动,说不定等不到娘子,出去玩了也不定。”

  仪福摇头,眉毛皱成一团,担忧道:“白花喝的鱼汤有醉叶,醉叶最少能让昏睡三四个时辰。只怕是,白花别出什么事才好。”

  仪福这话一出,阿宝等婢女吓傻了,颤颤道:“娘子别吓唬奴婢,公主怎么会有事呢?”

  阿宝不信白花不见了,忙令白鹭,去仪福娘子帐内查看,又令梅莺、甜燕、等十几个婢女四处查找,找了半天依然不见白花。

  阿宝原是不惊慌,只因脑海里时不时,想着仪福那句话“别出了事。又见仪福神情焦虑,便信以为真,以为白花真的出了什么事,那她们也活不成了,害怕的呜呜的哭起来。

  众多婢女见阿宝哭了,也都慌了,都啼哭起来。仪福看着哭泣的阿宝等人,不言不答,呆呆的发愣,脑子飞快转着,她脑海反复想着嘉德、阿宝说的话。

  又联想到穆哥的婢女宝风见她时的惊慌神情,以及她账内的种种迹象表明,她知道一定出事了,这件事很明显是穆哥冲着她来的,姻缘凑巧的是她被柔嘉叫走了,白花喝了醉叶鱼汤,昏睡在她哪里,被穆哥的抓走了。

  仪福忽然间想通了,又猛地惊出一身冷汗,她知道穆哥又多恨她,若是穆哥以为袋子里装的就是她,不分青红皂白或杀或买,那白花岂不是让自己害了。

  仪福心一横,一咬牙猛然间做了一个决定,她要绊倒唐括穆哥,对于唐括穆哥,仪福一直采取避而让的态度,她知道唐括穆哥的身份地位,也清楚穆哥狠毒报复的个性。

  仪福无意争宠,更不想做金兀术的娘子,她心心念念的便是有一天,可以重回令她魂牵梦绕的故国宋地,她更知道四太子府中的形式,一直采取避而三舍的保身之法。

  而眼下穆哥步步急逼,已经容不下她了,她决定破釜沉舟拼死一博。仪福深知自己身单力薄,无依无靠,眼下她最可以依靠的就是金兀术,她要依靠的,不是金兀术对她的宠爱,而是金兀术的疑心。

  仪福心细聪敏,又善于观察思考,早就注意兀术对穆哥起了疑心,正好白花的事,给了她反击的绝好的理由。

  仪福推开,拉住她问东问西的阿宝,直奔金兀术大账,阿宝等婢女不知情况,听仪福一说也知大事不好,忙跟在仪福后面。

  金兀术见仪福气喘嘘嘘的闯进来,颇为诧异,兀术也不说话,上下打量着仪福,兀术知道仪福的性子,无事绝不会找他,他暗想仪福今日来他这里又是为什么。

  仪福心中明白金兀术谨慎多疑,也不想和他饶弯子,忙道:“白花公主失踪了,或许是出了什么事故,请四太子立即派人搜查。”

  兀术听了,更是诧异,忽然又笑道:“娘子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白花不见了怎么可能,白花是我的妹妹,谁敢动她。”

  仪福见兀术不信她,又道:“白花公主的婢女就跪在账外,四太子若不信,可将她们传唤进来盘问。”

  兀术将阿宝等人唤进来盘问,阿宝哭着将方才的话说了一遍,又说白花去的地方都找过了,也没见到公主。

  兀术听了,忙道:“公主为何睡在仪福娘子帐里。”

  阿宝道:“公主原是找娘子说话,娘子被柔嘉夫人传去了,公主在账内就坐在账内等着,等着等着就睡着了。娘子回来时,公主不在娘子帐中,奴婢等四处寻找,也没找到公主。这才惊动了四太子。”

  兀术闻言看了仪福一眼,他还是不大相信白花不见了,兀术甚是了解白花的性子,总以为她出去游玩,晚归也是常有的事。

  仪福见金兀术深思不定,她心中着急的不得了,忙道:“凭着公主的身份,认的白花公主的人自然不敢动她,若是有人不认的白花公主,或是将白花公主当成他人,结果又是怎样呢?”

  兀术原本不把仪福的话放在心上,听了仪福的话,便觉话中有话,兀术紧紧盯着仪福看了一会,道:“娘子既然如此说,一定知道什么。”

  仪福想了想道:“四太子只需审问一个人,便可知道公主的下落。”兀术道:“谁。”

  仪福道:“此人是穆妃的婢女宝风。”兀术听了显忠的话,原就疑心穆哥,又听仪福说出是“穆哥”两个字,猜忌之心更重了,忙令沙虎去抓人。

  沙虎听了,刚要走,就听兀术叫道:“慢着,将穆妃所有的婢女奴仆都抓来,本太子要亲自审问。”wWw.qikuaiwx.Com

  宝风自方才见了仪福,就一直惶惶不安,暗想着抓错了,抓去不是赵仪福,那抓去又是谁,后又听白花公主不见了,众婢女都在找白花公主,更让宝风坐卧不安,想要告诉穆哥抓错了,又害怕穆哥不敢去,思来想去让妹妹宝珠去传递消息。

  宝珠正等着穆哥的回音,却见沙虎领着侍从来闯账来,宝风训斥道:“放肆,娘娘的帐子你也敢闯。”

  沙虎不语,命人将她捆绑了,将穆哥所用之物全部搜了,又命人将穆哥金账附近的七八个大账,挨个进去搜查,将账中的几十个奴婢、奴仆全抓了。

  外面的吵嚷声,惊动里面的一个小婢女,叫珠串的,珠串人小机灵,趁着捆人,抓人的吵闹声,逃到马群里躲起来,又趁着天黑,跑到太皇太后唐括氏帐前寻找穆哥。

  穆哥正陪着唐括氏饮酒吃肉,她先是听宝珠的话,惊的她目瞪口呆,忙起身告辞,唐括氏见穆哥神色不对,问她发生什么事,穆哥笑着说没事。

  忽听外面侍婢,奏道:“有个叫珠串的求见穆妃娘娘。”穆哥听了,忙道:“侄女告退。”

  唐括氏心明眼镜,明白穆哥一定有事瞒着她,见她不愿意说,也不好多加干涉,笑道:“你走之前,本宫送你两句话,见好就收,适可而止,别闹到一发不可收拾,好了,你去吧!”

  穆哥听了,脸上的笑僵成一团,猛地一愣,许久才讪讪道:“侄女谨记太皇太后教诲。”

  穆哥退出账外,叫来珠串,问她发生了什么事,珠串在穆哥耳旁悄悄说了几句话,穆哥闻言,惊呼一声,双脚一软,顿感浑身虚弱无力,被阿束、珊瑚搀扶住,阿束问道:“娘娘,发生什么事。”

  穆哥眼圈转动几下,猛地推开阿束、珊瑚,跌跌撞撞的冲进唐括氏的账内,跪到在地,哭诉道:“姑姑救我,姑姑救我。”

  唐括氏疑惑道:“救你什么,你又怎么了,”穆哥啜泣不语,唐括氏气的大喝道:“哭有什么用,说话。”

  穆哥又羞有愧,垂着头,哭泣不语,唐括氏指着珠串问道:“你说。”

  珠串将金兀术抓捕穆哥的婢女、奴仆的事说了,唐括氏指着穆哥问道:“四郎君为什么要抓你的奴婢,穆哥你说,你又背着本宫做了什么事。”

  事到如今,穆哥有求于唐括氏,少不得实话实说了,道:“宋王贪恋四太子仪福娘子的美色,胁迫侄女抓了仪福娘子送与他,侄女一时糊涂,糊里糊涂就答应了,不承想抓错了人,将白花公主抓了去,送去了宋王账内。”

  唐括氏听完,气的浑身乱颤,扬手一巴掌,打的穆哥一个趔趄,骂道:“糊涂东西,蒲鲁虎糊涂,你更贪心,你说,你得了蒲鲁虎什么好处,你替他做事。”

  穆哥握着红肿的脸,支支吾吾道:“不曾得到好处。”唐括氏冷笑道:“你不用瞒着本宫,你的秉性本宫还是知道的,没有好处你会帮蒲鲁虎。既有胆子做,就该有胆子承担后果,现在又软了,你当初干什么去了。”

  唐括氏一番话,说的穆哥无言以对,又不甘心被唐括氏奚落,道:“侄女确是没有得到好处,之所以做下糊涂事,只因四郎君眼里除了,赵仪福再也容不下他人,侄女想着若是赵仪福不在了,便能得到四郎君的心,这样一来,侄女也好在四郎君面前说上话,侄女完全是为唐括家和姑姑的利益的考虑的。”

  唐括氏冷哼一声,道:“你少在花言巧语,你的心思本宫还是知道的。一个汉蛮子,也值得你闹出这么大动静,真是愚蠢透顶。”

  说罢,背过着穆哥暗暗想了一会,又转过身,道:“粉儿,你立刻去蒲鲁虎的大账,将白花公主带来。”

  姚粉儿忙应了,前去蒲鲁虎账内传唐括氏的旨意。

  话说蒲鲁虎因得到穆哥送来的礼物,沾沾自喜,以为是赵仪福,打开一看却是眼瞪得圆圆的白花,蒲鲁虎愣了,白花也愣了。

  蒲鲁虎气的鼻孔冒烟,嘴歪眼斜,暗骂穆哥办事无能,白花满心委屈,又气又怒,喝道:“王兄,你抓我干什么,你快放了我。”

  蒲鲁虎令人解开了绳锁,正想命人将白花偷偷送回去,却遇见姚粉儿奉太皇太后的命令前来要人,蒲鲁虎怕唐括氏训斥,只将白花交给姚粉儿,不敢见唐括氏。

  姚粉儿连哄带骗将白花请到了唐括氏帐内,白花气呼呼质问唐括氏:“婶娘,宋王兄为什么要抓我。”

  唐括氏笑道:“这是一个误会,你是大金国的公主,谁敢抓你,本宫第一个不饶他。”

  白花忙道:“不是抓我,又是抓谁的。”忽的又拍手道:“我睡在仪福娘子的帐子里,他们以为我是仪福娘子,就将我抓了,送到宋王哪里,你们的目标是仪福娘子。”

  唐括氏笑而不答,抚摸着白花笑道:“白花呀!你哥哥和蒲鲁虎是同宗叔伯兄弟,你不希望他们闹得水火不容,自相残杀吧!”

  白花以为是蒲鲁虎抓得她,没好气道:“我自然不希望他们打架,只是宋王他太过分了,欺辱哥哥,还欺负我。我一定告诉皇上去。”

  唐括氏笑道:“一件小事,你告诉皇上,岂不是闹大了,一旦闹开,四郎君和蒲鲁虎的脸面上都不好看,两个人可真的结下仇怨了,你也不希望四郎君被人笑话。白花呀!你能不能忍一时的委屈,不要对四郎君说是蒲鲁虎抓了你,就说你喜爱宋王身边的刘娘子唱曲儿,你前去听曲了。”

  白花原是不愿意撒谎的,后又转念一想,我若和哥哥实话实说,哥哥必定和蒲鲁虎撕破脸,况且蒲鲁虎的权势很大,再加上太皇太后给他撑腰,我又何必给哥哥树立敌人呢?想了想道:“要我说谎话不告诉哥哥也行,但是我有条件。”

  唐括氏现在最想将这件事压下去,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笑道:“你有什么条件只管说。”

  白花道:“从今以后,宋王不得打四太子府的主意,不得抢掠四太子府,尤其不得打仪福娘子的注意。”

  唐括氏笑道:“好,本宫答应你。四郎君府上有任何闪失,你只管寻本宫的不是。”白花见唐括氏答应了,也不好说什么,只道:“白花方才不知礼,言语中若是冲撞太皇太后,请太皇太后一定要宽恕白花。”唐括氏拉着白花手笑道:“你是本宫看着长大的孩子,本宫待你就像待自己的孩子,对自己的孩子,哪有什么宽恕不宽恕的。”

  白花听了,到有些不好意思起来,道:“白花告辞了。”

  唐括氏道:“不急,本宫送你回去。”

  白花惊道:“不敢劳烦太皇太后。”唐括氏笑而不语,一手挽着白花的手,又叫来穆哥,一手又挽着穆哥的手,看着穆哥道:“放心吧,本宫送你们回去!”

  白花不解其意,只觉得唐括氏好生奇怪,好端端的为何要送她回去,穆哥感激涕零的看着唐括氏,唐括氏此觉,她求之不得,若是没有唐括氏护送,她是不敢回去的。

  唐括氏亲自送穆哥白花回去,自有她的用意、考量,白花涉世未深,心性单纯容易说服,完颜兀术可不是一个,三言两语就能说服的人。

  他既抓了穆哥的奴婢盘问,就一定掌握证据,若让穆哥单独回去,怕是难逃责罚,需得她送穆哥回去,金兀术才可能看在她的面子上,息事宁人。

  金兀术大账里,灯火通明,烛光摇曳,兀术听了婢女的控诉,气的浑身发抖,阴沉着脸一言不发,地面猩猩毡上,跪在一群黑压压的侍女、仆人。

  侍女吓得瑟瑟发抖,心中不住的祈祷,祈祷金兀术大发善心,宽容他们,奴仆们吓得腿软脚麻,在口里喊爹叫娘,祈求饶命。

  仪福看了一眼阴森森的兀术,只觉得他阴寒的像是一尊阎罗像,两眼喷火,只要他一句话一个动作,这些人顷刻间化成灰烬,仪福有些后悔,她原本只针对穆哥一人,现在却牵连出这许多人。

  穆哥做的荒唐糊涂事不止一桩,捉她送给蒲鲁虎,只是其中的一件小事,令兀术气的是,穆哥接下来的事,让金兀术恨不得杀了她,以平消心头怒火。

  沙虎忽然奏道:“太皇太后来了。”兀术闻言脸色,没有多大变化,冷笑一声,暗暗道:“任凭谁来,也救不了你。”

  起身,将唐括氏迎进账内,唐括氏见地下跪了一屋子奴仆,兀术的脸黑沉的,就像是大雨来临之际的乌云,笑道:“四郎君可是担心白花呀!白花本宫给郎君送回来了。四郎君就不必劳师动众找了。”

  说着,推白花上去,白花环顾四周,叫道:“哥哥,出什么事了。”兀术道:“你没事吧!可曾受委屈。”

  白花听兀术关怀的话语,鼻子一酸,眼圈红红的,险些掉下泪,勉强笑道:“我没事。我是哥哥的妹妹,谁敢欺负我。”

  兀术道:“你去哪了。”白花笑道:“我,我觉得闷的慌,就四处转转,转着转着,就转到宋王兄哪里,听见有人唱曲,我觉得好听,就听了会曲子,谁知一听就忘了时辰,让哥哥担心了。”

  白花说完,拉着兀术胳膊,又补了一句,“是我自己去宋王哪里,没有抓我,哥哥不必为我兴师动众的。”

  兀术看着白花水晶一般的眸子,目光既诚恳又似乎有哀求,兀术拍了拍白花的肩膀,笑道:“和你无关,哥哥现在要审理另外一件事。你回去休息。”

  白花问道:“什么事。”兀术道:“听哥哥的,回去。”说罢,又看了仪福一眼,道:“你也出去。”

  唐括氏顺着金兀术的眼光,扫视一眼仪福,只见她素衣素服,淡雅丽净,薄面浅妆,优雅娴静,略有几分病态,好似烈日晒过的水芙蓉一般,蔫蔫萎缩,却自有令一种风情。

  仪福朝兀术、唐括氏福了几福,拜了几拜退出账内。

  唐括氏笑道:“白花的话,四郎君可听清楚了,有四郎君在何人敢动白花,谁又敢抓白花。一切都是误会,四郎君不要误会了穆妃。”

  兀术心中有数,他知道唐括氏的来意,想了想道:“臣自然相信娘娘所说的,白花一事与穆妃无关,但臣另外有一事,令臣左右为难,臣想请娘娘见两个人,帮臣做决定。”

  说完,示意沙虎,沙虎会意忙,将两个打得劈开肉裂的一男一女带进来,男的是穆哥使唤的男仆,叫迪古,女的是宝风。

  穆哥一见他俩的模样,便觉得大事不好,惶惶不安的看看金兀术,又看望几眼唐括氏,手心直冒冷汗。

  唐括氏见状,问道:“这两个人是谁。”

  兀术道:“是穆妃的亲信。”唐括氏又道:“四郎君,你这是”兀术不答,转身看着趴在地上的宝钿、迪古道:“本太子要问你俩几句话,当着太皇太后的面,要据实说,敢说一句假话,本太子要你们人头落地。”二人被打怕了,头也不敢抬,唯唯诺诺道:“不敢欺瞒,求四太子饶命。”

  兀术道:“把你们方才和本太子说的,给太皇太后说一遍。”

  男仆迪古道:“小人受穆妃娘娘的差遣,要小人抓仪福娘子,却错抓了白花……”兀术忙喝止道:“这一段不用说了,太皇太后已经查清楚了,你说下一段。”

  迪古跳过抓仪福那一段,接着又道:“穆妃娘娘每隔三五天就出去一次。”

  兀术道:“出去做什么,又见了谁。”

  迪古道:“见人,见宋王。”

  穆哥喝道:“胡说八道。”

  迪古道:“小人不敢胡说,小人有证据,娘娘每次亥时幽会宋王,让小人戌时通知宋王的随从,子时回。小人这有娘娘给的鸣哨,娘娘每次回来,让小人有人时吹一声,无人吹两声。”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红色的木哨子,穆哥一把打掉,喝道:“谁知你哪里捡到的破东西,竟然诬陷本妃给你的。”说着,命人将他拉出去打死。”

  兀术喝止道:“住手,穆妃,你急什么,有你分辨的时候。”

  又看向宝风,宝风颤颤道:“穆妃娘娘,早在两年前就和宋王又私情。前两年四太子前线打仗,不在府里,穆妃趁着朝见太皇太后的空档,和宋王偷偷摸摸,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为此娘娘还打过一个胎儿。”

  宝风此话一出,穆哥恼羞成怒,扬手就是一巴掌打在宝钿脸上,骂道:“贱人,竟敢诬陷本妃,看本妃不剥了你的皮。”说着就要动手打宝钿,被兀术一把抓住,狠狠的摔在地上。

  穆哥哎呦一声,摔得肋骨处一阵酥麻,穆哥哀叫道:“四太子。”兀术也不回头,顺手将案几上的玉带摔下来,穆哥一见立刻傻了,那玉带板上刻着宋王蒲鲁虎的名字。

  当初蒲鲁虎说事成之后,给她一万两金子,他怕蒲鲁虎失言,让蒲鲁虎留在玉带作信物,万万没想到,她用来要挟蒲鲁虎的信物,到成了要她命的催命符。

  穆哥也顾不到疼痛,爬起来抓住兀术衣袍,哀求道:“四太子,我错了,求四太子饶了我这一次。”

  兀术看向唐括氏,道:“太皇太后以为此事,兀术要怎样处置才好。”唐括氏又气又怒,气穆哥让她丢进了颜面,又恨蒲鲁虎不争气,和穆哥狼狈为奸,白费了她一番心思。

  直气的她手指乱颤,恨铁不成钢骂道:“你,你。”刚说了两个字,唐括氏直喊胸口疼,姚粉儿忙扶住唐括氏坐下,拍背捶胸,气归气,怒归怒,唐括氏精明老辣,等她平复下来,想一想立即明白,金兀术请她看了一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戏码。

  金兀术早容不得穆哥,忽的又听穆哥大笑,唐括氏问道:“你做了丢人的事,你还有脸笑。”

  穆哥自知求饶无望,便不求饶,大笑道:“有什么可丢人的,我既做了,我就敢承认,谁让你完颜兀术如此轻视我,你敢为了海莲那个贱人打我,我就敢寻欢作乐。你以为我会像海莲一样,死守着你、死等你吗?做你的春秋大梦,我不会为你浪费我的大好年华,我爱和谁好就和谁好,你完颜兀术能管的了我。”

  唐括氏听了,勃然大怒,猛地起身,忽的一巴掌将穆哥打的栽倒一旁,喝道:“无耻妇人,还敢大言不惭。”

  气的脸上松弛的肌肉抖动,朝兀术叹道:“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要杀要剐,全凭郎君心意,本宫不会在偏袒她。”

  唐括氏厌恶极了穆哥,看也不看她一眼,转身就走,兀术忙道:“按照女真旧俗,不贞妇人处以火刑,看在穆哥是娘娘侄女的份上,臣和她曾经夫妻一场,臣不用火烧她,臣只刺她一剑,是活是死全凭她的造化。”

  唐括氏止步道:“郎君仁慈,不用火烧死她,全凭郎君处置。”兀术将唐括氏送出大账,等着唐括氏走远了,才重新返回账内。

  只见猩红毯上流淌着一堆血,穆哥腹部右面插着一把剑,兀术道:“你。”

  穆哥猛地一下,将剑拔出来,扔在地上,捂住刀口,望着兀术道:“四太子说话可还算话,你说只要刺我一剑,死活全凭我造化,不在追究我的过错,是也不是。”

  兀术虽恨穆哥,却也佩服她敢作敢当的勇气,沉重道:“是,本太子说话算话。”

  穆哥笑道:“那我可以走了。”

  穆哥也不等兀术回答,扶住珊瑚晃晃悠悠的站起来,一步一个血印走出金兀术的大账,沙虎问道:“四太子,就这么放过穆妃了。要不要,”

  沙虎做了一个杀的动作,兀术看了一眼猩猩毡上的血迹,深沉道:“不用,让她走。”

  沙虎看着吓的瑟瑟发抖的奴才婢女,道:“这些人要怎么处置。”

  兀术道:“交给你处理。”说罢转身走出大账。

  沙虎闻言甚是为难,杀了他们于心不忍,不杀他们又怕金兀术怪罪,他也没有摸清金兀术的意思,一时之间,他也不知如何处理才好,沙虎凝神想了一会,忽的一拍脑袋,怎么就忘记了她,忙急速走到仪福账前,将为难事说了。

  询问仪福怎么办,仪福不好插手此事,原是要推说不知,转念一想,又怕沙虎憨直,不理会兀术的意思,将那几十口婢女奴仆全杀了,又细细一想,事情是她挑起的,原该由她解决。

  仪福想了想道:“全放了是不可能的,你们四太子也不会同意,都杀了,也太无辜,莫不如该杀的杀,该放的放,该罚的罚。”

  沙虎用心品味一番,笑道:“娘子说的极是,属下知道怎么做了。”沙虎听了仪福的话,只杀了宝风、迪古为首的二人,又惩罚了嚣张跋扈的珠串、宝珠等四五个婢女,剩下的人全放了。

  众婢女、奴仆听到沙虎放了他们,就像是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又回到阳间一样,欢欣鼓舞,个个感恩戴德拜沙虎。

  沙虎想要将处理的结果告知兀术,却见金兀术在金辇帐中听萧,沙虎不好打扰,倚在账外的木桩上听了一会,又听不懂,便也没有了听萧的兴趣。

  独自去厨账内拿了一壶烧酒,躺在草地上,一面望着闪烁不定星星,一面想着留在家中的妻子夜合和老母亲,暗暗道:“我离家两个月了,不知雨晴、阿者好不好。” 呆呆小说为你提供最快的帝姬传之红颜劫更新,第167章 错里错错中抓人,劝中劝劝出血波免费阅读。https://www.gzdcdz.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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