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钰盯着门的方向,一言不发。
夏侯琮看着她,心中眼中是抑制不住的心疼。
他终究还是走过去:“感觉怎么样?身体还有哪里不舒服的吗?”
他说着就想给她披件衣服,只是衣服刚拿过来,还没来得及碰到她,就被她避开了。
夏侯琮的手就这样悬在空中。
而沈钰看着他的眼神之中,满满的都是戒备。
怀疑的目光像是锋利的刀剑,狠狠的扎在了他的心间。
“钰儿,我只是想给你披件衣服。”他沉默了片刻之后说道,语气是一贯的宠溺,却又多了几分无力。
尽管这样,沈钰眼神之中的警告依旧没有退去。
夏侯琮终究没有办法,只能作罢。
沈钰这才开口:“我到底怎么了?”
声音依旧是沙哑的,却添加了几分低沉。
她说话间眉头是低垂的,尽管将眼神遮了个大半,但是情绪依旧从语气之中泄露。
夏侯琮没有立刻说话。
沈钰等了一会抬头看着他,又问了一遍。
“我到底怎么了!”
这一次的语气更强烈了一点。
夏侯琮担心她的身体,眉头锁的紧紧的。
他就这样盯着她,薄唇紧绷成一条线。
这一沉默,竟莫名的成了两个人的对峙。两人就这样相互看着谁都不肯让一步。
终究,还是沈钰先开口了。
“你不和我说,总会有人和我说的!”
她沙哑着嗓子说着,说话间就掀开被子,要往外冲。
在经过夏侯琮身边的时候,被他一个手臂强行的揽在了怀中。
她挣扎想要冲出去,却无济于事。
夏侯琮既不说话也不松手。
两人就这样相持了一段时间之后,沈钰终于奔溃,双眼控制不住的溢出泪水,眼眶更是通红。
她一肚子气,全都转化在这深深的一口上。
她双手拽住他的手臂,狠狠的就是一口。
有多大力气就用了多大力气。
她甚至感受到有股淡淡的铁锈味道在口腔之中蔓延开来,且随着她紧咬不妨的唇齿,而越发的浓烈。
可不管她有多么用力,眼前的人仿佛是失去了知觉一般,愣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就这样任由着她。
沈钰终究还是松了口,整个人像是忽然泄气了一般,双腿无力,身子控制不住的往下垂。
夏侯琮抬起血淋淋的手臂,再一次揽在她的腰上,将她一把强势的带回了怀中。
沈钰终究是忍不住,大声的哭了出来。
尽管从事情发生到现在,没有一个人将整个事情的缘由,清清楚楚的说给她听。
但是单从老太太刚刚的反应看来,她基本上已经可以猜出是怎么一回事。
可是,她不想去深想,也不敢去深想。
她害怕,她害怕一切就是她想的那样。
她放肆的哭着,仿佛是想将心中挤压的所有情绪,在这一刻全都释放出来。
而在这个过程之中,夏侯琮自始至终都保持着这样一个姿势。
一言不发,任由她的泪水打湿他的衣襟,但是那一对眉头却始终紧紧皱住,没有一刻舒展过……
白氏等人跟着老太太回到医馆之后,因为担心老太太的身体,又喊了陈大海过来诊断了一下。
好在老太太身体底子好,倒是没什么大碍,就是情绪起伏的厉害。
陈大海开了个药方,里面放了一点安眠的药物在里面。
白氏熬了给老太太服用下去之后,老太太便睡了过去。
但脸上的红晕却迟迟没有消退下去,很显然是被气的不浅。
陈翠花依靠在门边,看着白氏在老太太床边伺候着,目光落在她帮来太太掖被角的手上。
“要不是了解你,还真以为你是一个孝顺攻破的好儿媳呢!”
陈翠花说着轻笑了几声,这笑中很明显的嘲讽。
白氏将被角掖好了之后这才看向她。
“谁说不是呢!要不就有句话说呢,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单单看你,倒是一个良家妇女,谁能想到背后竟是一个成天惦记人家男人的……”
她说道这一顿,目光看着她嘴角是不善的笑,紧接着缓缓说道:“荡,妇?”
话刚落,陈翠花前一秒嘴角还挂着浅淡的笑,此刻那抹浅淡的笑瞬间消失,紧接着是苍白的脸色。
白氏眼看着计谋得逞,轻哼了一声,将目光移开,走过去越过她将房间的门给关了起来。
“现如今我们可是一条船上的人,谁又能比谁善良高贵?你笑话我心思歹毒,你又何尝不是呢?”
陈翠花看着她,唇瓣抿着没有说话。
“所以说,你我都是一路人,不然也不能凑在一起,你说呢?”
说完,缓缓的坐了下来。
陈翠花的脸色难堪了一会之后,又缓和过来。
她拉过凳子凑着白氏坐在了身边,开口说话的同时,嘴角是谄媚的笑。
“我说白
嫂子,我刚刚不过就是一个玩笑话,瞧你这还当真了,往心里去了!可真是的。”
对于她的自找台阶的行为,白氏看的一清二楚,当下只是轻笑了一声。
陈翠花尴尬的讪笑了几声之后,赶紧转移话题。
“你说,沈钰的嗓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提起沈钰,白氏的眼神瞬间变了,当下不满阴鸷。
她冷哼一声:“哼,她这是活该!”
说话间,搭在桌边缘的手缓缓收力紧紧握住,手背上的青筋暴起。
此刻她抬起的手,刚好让宽阔的袖子往上滑动了一大截,露出纤细的手臂。
白皙的手臂上,竟不满了伤痕,大大小小的,触目惊心。
陈翠花无意之间看到了眼中,着实被吓了一跳。
白氏顿了一会才察觉到她的目光,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的手腕露了出来。当下一把将袖口往下拉了拉。
动作很用力,是明显的不满。
陈翠花赶紧将目光移开,又是一阵干笑。
白氏白了她一眼。
陈翠花赶紧再次转移话题。
“现如今,她的事情已经闹的沸沸扬扬的了,相信不管是镇上还是县城,那些个妇人小姐们闲聊时候的谈资,肯定都是她。”
“那又怎样!”
陈翠花的话忽然被白氏大声打断。
陈翠花被吓了一跳,就这样看着她。
白氏满眼全都是恨,当下牙关紧紧咬住,几乎是一字一顿的说着:“她以为这样就够了?我要让她生不如死!”
她说着,单手紧紧的握住手腕。
陈翠花看过去,竟莫名的后背发麻。
第二天,天刚亮。
温景卿昨晚是住在西苑的另外一间房,这一夜他几乎是没睡。
整个房间之中,全都是书,各种各样的医术。
这些医术,他不是第一次翻,可却从来没想现在这么急迫。
当初给少帆看嗓子的时候,这些医术,他几乎就已经全部翻遍了。可现如今,他竟又拿出来,从头到尾的翻了一遍。
此刻,整个房间很安静,除了连续不断的纸页翻动的声音。
县长推开门的时候,就看到满地的书籍散乱的到处都是,还要那个坐在中间,眉头紧锁的温景卿。
他仿佛走火入魔了一般,就这样保持着一个姿势,一动不动,只一双手还在机械重复的翻动着书籍。
甚至连他推门进来,都毫无察觉。
县长在门口站了一会,终究是忍不了了。
当下冲了过去,在温景卿翻完了一本,紧接着伸手去拿另外一本的时候,一把将他手中的书给抢了过去。
忽然的落空,这才让温景卿的思绪回归当下。
此刻他只抬头看了一眼,看到是他之后,只说了一句话:“快给我。”说完就伸手要将那书再给拿回来。
却被县长给避开。
手落空,温景卿眉头皱着的幅度紧了紧,显然有点不悦。
“给我!”他说了一句又伸手去拿,后者依旧没给。
这一次,他终于抬头,认真的看着他。
县长也看着他。
此刻,他是坐在地上的,而他是站着的。
于是便形成了一个高地的落差。
县长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此刻温景卿因为一夜没合眼,双眸之下已经布满了淤青,原本温润的脸上,唇瓣周圈也长满了青涩的胡茬,整个人似乎是在一夜之中苍老了很多。
那原本清朗的双眼,此刻更是被红血丝爬的满满当当。
县长看在眼里,疼在心中。
“先起来,把早饭吃了!”
他最终还是将那些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当下说完,将另外一只手上的食盒放在桌子上,随后弯腰去捡地上散落的书籍。
温景卿将目光移开,仿佛是没听到他刚刚那句话一般,从地上又重新捡起了一本书。
刚到手,就又被抢走。
他依旧没说话,又要去拿,这一次忽然被人一把拽住了衣领。奇快妏敩
县长满脸的怒火:“她就这么重要,重要到你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他显然是动怒了,揪着温景卿衣领的那只手,手背上爆满了青筋。
如果说县长是暴怒的火焰,那么此刻的温景卿就像是静滞的死水。
毫无波澜。
“是!”
面对县长的质问,他就这么轻淡的一个字。
滑落,县长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紧了紧,随后闭上了眼睛…… 呆呆小说为你提供最快的田赐良缘:侯爷养娃我唱戏更新,第一百七十六章:她就那么重要?免费阅读。https://www.gzdcdz.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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