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公子这么着急的跑过来,难不成就是为了关心我的脸?”
夏侯琮一顿倒是也开门见山。
“你都和钰儿说了什么?”
白仙儿似乎早就料到他会这么问,鼻尖溢出轻哼的同时,眉眼之间的不屑更甚。
当下她当着夏侯琮的面,慢条斯理的将外衣的带子系好。
这才缓缓开口:“怎么,她在你面前告状了?”
告状这个词让夏侯琮眉头微皱,略感不悦。
“她不见了。”
几个字语气很清冷。
白仙儿倒是没想到会这样,脸上有瞬间的诧异。
“不见了?”
她囔囔自语,可又忽然想到什么,发狂一般的笑了出来。
“不见了好啊,不见了好啊。就让她带着对少帆的愧疚,彻底消失吧。”
她忽然恶狠狠的看着夏侯琮,一双眼睛之中充满了怨气。
“你不是很想知道我都和她说了什么吗?”
她嘴角是畅快的笑。
“我告诉她了,少帆只要喝了我送过去的汤,嗓子就会好。可她呢,偏偏自作聪明把我的汤给倒了。所以少帆的嗓子才会坏,这一切全都是她害的。她不应该消失,她应该去死,你说嗓子坏的那个人为什么不是她!”
白仙儿的话刚落下,就察觉到一股冷冽的目光向她投来。
她应过去,目光正好和夏侯琮对上。
那一刻,她只感觉后背发凉,似乎有无形的刀片向她飞射而来。
她下意识的闭上了嘴巴,没敢再开口。
而夏侯琮浸满寒意的声音却缓缓响起。
“你说少帆的嗓子是钰儿害的,那么我问你,当初他的嗓子又是怎么中毒的?”
一句话一针见血,直逼白仙儿的命门。
她瞳孔一滞,紧接着某些回忆像是现在一般,在她的眼前飘过。
她没有说话,可夏侯琮却是已经看穿。
“少帆的嗓子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你应该最清楚。你以为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到一个无辜的人身上,你的罪孽就会减轻吗?还是你的心就不会因此而煎熬?”
白仙儿的脸苍白的仿佛一张白纸。
她极力的控制隐忍,唇早就被咬的苍白一片,可浑身依旧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此刻她整个人仿佛被带进了梦魇之中,怎么都逃脱不出来。
看着她这个样子,夏侯琮没有半分怜悯。
只冷声说了句:“你好自为之。”
便转身出了房间门,飞快的往外走。
他现在很是担心,沈钰会不会因为白仙儿的三言两语,想不开,真的以为少帆的嗓子是她害的。
他害怕,她会因此作出什么傻事。
……
镇子南边,靠近村庄的地方,有一片大.大的湖泊。
大约是因为地方比较偏僻。因为这里既不是去往镇上的逼近之路,又是属于村庄和镇子中间,两不靠地方。
所以人很少,四周很安静。
这也就导致了这个湖泊是稍有的干净澄澈。
在这繁杂的世间,竟像是一个世外桃源的存在。
沈钰晃晃悠悠不知道怎么就走到了这里。
此刻她站在湖边,目光远眺。
试图看清楚湖的对岸在什么位置,可入目的除了无边无尽的水,便什么都没有了。
茫茫然然的一片,竟想她此刻的心一样,茫然无措。
可湖面是静的,可她的心却乱作一团。
白仙儿讲的那些话,仿佛是被收录进了复读机,此刻不厌其烦的在她脑子里一遍又一边的重复着。
每每到那句,少帆的嗓子没救了,而这一切都是你害的,自责就像是洪水一点点的漫过她的口鼻,让她感到窒息。
此刻那感觉再次来袭。
她深深的吸了口气,试图甩掉这感觉。
可却是徒劳无功。
非但没能甩掉,却因为她的刻意,而越发的强烈。
她终究像是即将溺水之人,烦躁愤怒恐惧在那一瞬间尽数袭来,将她大脑所有的清明全都占据。
就在这时,她的视线忽然就落到了这平静的水面上。
那一刻像是她被下了蛊,又像是湖面被人施了魔法。
她总有一种莫名的感觉,那种感觉在不断的牵引着她往湖水中走去。
仿佛只要走进去,那烦乱的心就会像这湖水一样,逐渐的平静下来。
而她终究是没能抵挡这一刻的诱.惑,真的抬脚一步一步的往湖水之中走去。
第一步,浅淡的水在她的鞋上留下印记,微微侵进去,沾湿了鞋袜。
可不够,还不够。
她又往前迈了一大步。
此刻湖水直接浸湿了她所有的鞋袜,蔓延到她的小腿处。
湖水沁凉,冰寒入股。可却仿佛刺激不到她的神经。
她像是一个麻木的人,只机械的重复着动作,不断的往前走。
眼看着她又要再迈出一步,到湖水之中的更深处。
忽然一道男声响起,像是寂静的天空,生生被撕扯出了一道裂痕。
刷的一下惊喜了沈钰。
“姑娘,你若是再往前走一步,小生的鱼可真就被你全吓跑了。”
男人的声音缓慢微凉,像是清晨山间潺潺流淌出的小溪。
带给人舒适之感,沁人心脾。
沈钰只觉得像是有一双手悄然而至,滑至了她的心中,将她所有的烦躁尽数抚平。
她如被人一把从深渊之中拉扯出来一半,猛然惊醒。
下.身的刺骨寒凉,让她一个激灵,连连的往后退了几步。
虽然远离了湖水,但冬天被湖水浸湿的衣衫,此刻暴.露在空气之中,风已吹,还是让她不禁又打了一个寒颤。
而就在这个时候,有脚步声的响起。
她这才想起来刚刚有人在和她说话,于是赶紧寻着声音看过去。
那人仿佛是从水天相接的地方走来,逆着光缓缓靠近,整个人给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沈钰就这样看着她,努力的想要看清楚他的五官,可却只看到了他飘飞的锦色衣摆,和手中拿着的一根通体翠绿的笛子。
终于他靠近了,在距离她一步之远的地方站定。
他的五官也逐渐清晰的在她的眼前展示。
看着她的五官她有片刻的呆愣,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萦绕而至。
可却像是那抽丝一般,她越是想抓住看个清晰,却偏偏溜的比谁都快。
她有些烦躁。
男人似乎看在眼里,于是眉眼之间有笑意展现。
整个人清淡的像是一幅水墨画。
声音亦是如此。
“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沈钰一震,抬头去看他。
四目相对的瞬间,那大脑之中的细丝终于在那刻被她抓住。
她想起来了,眼前这个如润玉一般的男人,就是那天在庙会上撞到的男人。
她眼神之中似乎闪过惊喜,一霎而过,却被温景卿看的真切。
他低垂眉眼轻轻一笑,手中的笛子无意识的在他修长的手直接滑.动了一下。
“看来姑娘是想起在下来了。”
沈钰有些激动。
“你,你就是那天在庙会上,被我撞掉玉佩的公子。”
温景卿又是一笑,点了点头。
“正是在下。”
沈钰笑了笑,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两次见面都给人留下的是什么形象。
想到自己刚刚竟然像跳湖,尴尬就像是藤蔓,开始逐渐攀升。
她没有说话,温景卿仿佛知道她所想之事。
于是便主动开口打破沉默。
“姑娘可冷?”
他的声音和她的人一样温润如玉。
不知道什么原因,沈钰对他的声音总觉得很熟悉。
而那种熟悉绝不仅仅存在于那天庙会上的偶遇,好像,是更早的时候。
可,她真的想象不到,她到底什么时候见过他,又或者是听过他的声音。
他的声音这般清朗,若是真的听过,她怕是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想到这,她只好再次安慰自己,一定是自己想多了。
她微不可查的甩了甩头,将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甩掉之后,这才重新看着他。
温景卿也在看着她。
只不过眼神之中有善意的探寻。
沈钰有点发愣不是很明白他的意思。
温景卿又轻笑了一声,紧接着手指微动,那翠绿的笛子就在他手心旋转了一个幅度,紧接着指向她的裙摆。
她顺着那方向看过去,这才恍然大悟。
当下双颊一红。
“我,我……”
温景卿的笑再次传来。
不知为何,他的笑仿佛有一种功能,能瞬间缓解这空气之中弥漫的尴尬。
沈钰尴尬的笑了几声。
“还好,就只是湿了一点点,不打紧。”
可眼神却飘忽不定。
而就在这个时候,温景卿却忽然转身走了。
沈钰有点懵,目光追着他的身影看过去。
很快就见他弯腰拿了什么东西,转身又折了回来。
靠近的时候她才看清,他手中竟多了一个披风。
沈钰……
“我钓鱼的时候因担心湖边风大,所以就多带了一间披风。姑娘若是不嫌弃的话,就将这个披上把,不然会着凉的。”
不管是他说话还是动作还是眼神,都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以至于沈钰忘记尴尬,下意识的就接了过来。
“谢谢。”
披上的时候,有淡淡的香味萦绕鼻尖。
不是寻常男子善用的熏香,而是草药的香味。
她心中一惊,紧接着像是看到了希望一般,看向他。wWw.qikuaiwx.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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