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青词身形微微一僵,一种细细密密的酥麻感瞬间流向心脏,让她的呼吸都几乎停住了。她极力忍住羞涩,俏脸绯红的抬头去看岳孤名的脸,却只看到他弧度好看的下巴和挺拔的鼻尖,再往旁边看去,似乎还看到他红红的耳垂,傅青词不觉讶然,原来他比她还要紧张。
傅青词心中的紧张感忽然全部消失了,她无声的笑了笑,放软了身体,顺从的将头靠在岳孤名的胸前。
岳孤名清冷的嗓音再次响起,“青词,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你忘了,我还要帮你一起完成心愿。”
傅青词点头,无论遇到何种困难,只要他们一同携手,又有何惧,她轻声说,“好,我信你。”伸出手,紧紧抱住了岳孤名的腰。
“徐闻,”傅青词一回到自己房中便命令道:“你马上去四哥那里,让他今晚务必离开祁府,找到洛水十一宫和所有能用的人手前来,随时准备接应岳孤名。”
徐闻已经知道岳孤名要夜谈祁府的事,傅青词让他通知傅青良离开,自己却没有要走的意思,他很不放心,便直接问道:“殿下,您不走吗?”
“我暂时不能都离开,若是全走了,一定会引起祁宏飞的怀疑,必须要有一个人留下来,万一。”她已经想好了,不论结果如何,她都会陪在岳孤名身边。
见徐闻没动,傅青词又道:“如果今晚岳孤名的行动没有暴露,我留在这里,以后也能留有回旋的余地。”
“可是,殿下”,徐闻迟疑着,仍旧不死心劝道:“此地危险,万一真出了什么事,属下”,叫他如何跟陛下交代。
“不必再说了,照我说的去办吧。”
“是,”徐闻见傅青词心意已决,知道再劝说也是无济于事,只得低头答道:“属下这就去办。”
“等等”。
徐闻转身的瞬间忽然听到傅青词的声音,他心中一喜,以为傅青词改变主意了,忙回身问道:“殿下?”
傅青词道:“让周将军,跟四哥一起走吧。”不管周天成的目的是什么,既然他与他们一起来了,那么傅青词便不能置他于不顾。
徐闻满是失望,周将军若是也走了,就又少了一个保护公主的人,可这是傅青词的命令,他只有听从。
傅青词看着跳跃的火焰,心中无着无落,她缓缓走到桌前,将烛火拿到窗前,将窗子打开一跳缝隙,寒冷的夜风瞬间吹了进来,火焰开始不停的摇晃。傅青词紧紧叮嘱那在风中燃烧的火苗,心紧紧绷住。
此刻她很怕,怕岳孤名出事,怕他一去不返,而那风中摇摆的火苗便成为她心中的寄托,她固执的认为,只要烛火不熄,岳孤名就平安无事。
“殿下,殿下”徐闻急切的声音传来,放在窗前的烛火剧烈的晃了几晃,熄灭了。傅青词心中莫名一跳,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
徐闻此刻显然很是慌乱,因为他竟然叫傅青词殿下。接着门被直接推开,徐闻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说道:“殿下,四殿下和周将军,都不见了。”
岳孤名一身黑衣,黑巾蒙面,身法轻灵的闪出房门,黑夜是最好的遮挡,白天的时候他在祁府探查过,早已将祁府的结构和地形探查了一遍并牢牢记在心中。顺着记忆中的路线,来到祁宏飞的房间附近,门口的守卫森严,不是有一队队的巡逻兵走过。
岳孤名衬着巡逻刚过的空当轻轻一跃,上了祁宏飞的屋顶,轻轻揭开屋顶的瓦片,朝屋中看去。祁宏飞仍旧一身华丽锦衣,坐在主位,下首坐了两个人,一个尖脸干瘦男子,一个膀大腰圆络腮胡,两人旁边分别站着两个青年,说也奇怪,这两人背后站着的青年与坐在座位上的两人竟然身形相似。
尖脸干瘦的男子此正在说这什么,岳孤名侧耳倾听,凭借超凡的武功清晰的听到了他的话:“王爷,您这么多年都没能让那个祁宏飞开口,单凭这根小小指笛就能让他开口说出宝图的下落吗?”
主位上的祁宏飞还未答话,另一个络腮胡子的大汉便接口道:“是啊二王子,今年是最后一年的期限了,如果还不能让他开口,汗王的位置恐怕就要彻底让给大王子了。”
假冒的祁宏飞也就是北丘的二王子乌图翼,沉思了下说道:“不论如何,我觉得这个指笛与当年祁宏飞描述的一模一样,应该是他那个什么兄弟的儿子,只要有这个信物在,我们再找人假扮这个岳孤名,应该能从祁宏飞那里得到宝图的下落。”
“二王子说的有道理”,络腮胡大汉说道,“总要试一试才能知道结果,如果真的有效,二王子就再也不用整日受大王子的气了。”
乌图翼点头道:“你们觉得派谁去好呢?”
“王爷”,尖脸干瘦男子站起身来,抬手将他身后的青年拽到乌图翼的面前说道:“我这徒儿一直伶俐,做事稳重,况且那祁宏飞又没见过他,让他去最合适不过了。”
络腮胡大汉不满道:“凭什么让你的徒弟去,我的徒弟就不行吗?”
尖脸干瘦男子道:“我这徒儿与那岳孤名身形相似,你看看你的徒儿”,他用手指了指大汉身后的小胖子,冷哼一声:“长得不行。”
一听别人说自己徒弟长得不行,络腮胡大汉暴跳起来,脸色张红道:“我的徒儿怎么长得不行了,那祁宏飞多年没有见过岳孤名,如何知道他长得什么样了?”
“好了”,低沉的怒喝声想起,尖脸干瘦男子欲要再次反驳的话还未出口,便被乌图翼拦住,“你们两个闹够了没有?”
一见乌图翼发怒,尖脸干瘦男子和络腮胡大汉忙同时走上前对乌图翼恭敬说道:“属下不敢。”
乌图翼怒瞪两人,又在两个青年男子身上扫了扫,对尖脸干瘦男子的徒弟说道:“辛吉,你去吧,一定要小心行事,那个祁宏飞的防备心很重,不要让他看出破绽。”
辛吉一听,脸上立刻显出一阵喜色,忙道:“是,二王子放心,小的一定不辱使命。”
乌图翼点头道:“好,此次若能成功,本王子一定重重的赏你。你现在就去地牢吧,本王子等着你的好消息。”
“是。”辛吉领命,又转身对着尖脸干瘦男子行了一礼,往门口走去。
岳孤名在屋顶上将他们的话听得轻轻楚楚,果然,这个人是假冒的祁宏飞,他竟然是北丘的二皇子,而且他竟然还将祁叔叔囚禁起来了,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祁叔叔为什么会被北丘的人囚禁?岳孤名思绪杂乱,一面担心祁宏飞的安危,一面又要告诉自己不能轻举妄动,否则便要前功尽弃。
他一直记得父亲临死的时候曾告诉过自己,在他死后就去找祁叔叔,他们是结拜的兄弟,关系匪浅,祁叔叔一定会代替父亲将他抚养他长大的。只是他还没来得及找祁叔叔,便被人暗影楼的人劫走,整日被训练杀人的技能,活的如同一具行尸走肉,那段时间是他最黑暗的日子,为了活下去,他必须不停的杀人,才能让自己活下去。
午夜梦回,岳孤名的梦中全是鲜血淋淋的恐怖画面,他的神经崩的像是一根没有丝毫弹性的弦,仿佛随时都会断掉。
岳孤名觉得,他的双手始终沾着无辜人的鲜血,他不敢去和别人亲近,他觉得自己的全身都充满了罪恶。后来,因为一次击杀任务的失败,他因为重伤倒在街边,被路过的江秋白所救,收为弟子。这些年除了师傅江秋白和师姐季宛然,岳孤名对所有人都冷冷淡淡,并不是他不愿与人亲近,而是他,厌恶那个双手沾满鲜血的自己。
自从被江秋白收留后,多年来岳孤名一直不曾放弃过寻找祁宏飞的下落,那是他的父亲岳纶一生的挚友,无论如何,他都应该找到他。可是,人海茫茫,他一直没有找到。直到今天岳孤名才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他都找不到祁宏飞,原来他竟然一直被人囚禁在地牢中。
好在,他们现在就要去囚禁祁宏飞的地牢,岳孤名心中暗道,只要他跟着这个辛吉,很快就能见到祁叔叔了,到时候在伺机救他,只要安全救出祁叔叔,一切问题都会水落石出。
辛吉只身一人走在前面,一直走到那片森林的入口,拿出一只令牌,守在森林入口的守卫便放他进入。岳孤名一直悄悄跟在他身后,他没有令牌不能从入口进入,若是打伤守在入口的侍卫,等巡逻的侍卫路过时,势必会发现端倪,到时候进入林中探查,于他的行动大大不利。
所以,要进入临终,岳孤名只能选择越过两丈高的铁网。好在江秋白是江湖上少有敌手的高手,武功高强。岳孤名师承江秋白,武功精湛内力深厚,轻功尤其了得。
等岳孤名越过铁网落在森林中的时候,突然发现不见了辛吉的踪影。岳孤名并未慌乱,他翻越的地方离辛吉森林的入口并不远,岳孤名站在原地仔细倾听,终于听到不远处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应该是辛吉的。
顺着脚步声的方向而去,岳孤名终于看到了前方的黑色人影。他不敢跟的太近,一面被辛吉发现了行踪。辛吉走的很快,一直走到森林的尽头处停下,走到了一座高高的铁门前,门口的两个守卫仍旧是看了令牌,便轻放辛吉进入了铁门。
岳孤名将面上蒙着的黑巾取下,脱下夜行衣放在旁边,露出平日里所穿的常服。又站在原地略微等了一会儿,便直接来到铁门前,守卫照常拦住他,说道:“请出示手令。”
岳孤名声音平静的说道:“刚才这里是不是进去一个人,我与他是一起的,只是刚才主人找我有事,所以耽搁了。”
守卫不答他的话,只固执的伸出手道:“手令。”
岳孤名低头沉默片刻,将手伸向怀中,做出要拿令牌的姿势,随即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两个守卫出手,守卫一时反应不及,加之岳孤名出手如电,只一个照面,两个守卫便无声无息,全部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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