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呆小说>都市小说>天宫宠妃是魔头>第48章 瑶琴
  想到饕餮曾经是魔尊身边的四大凶兽之一,如若我真是曾经的魔尊,她应该认得我才是,我轻轻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对那胖女人道:“那个,你还记不记得我?”说完又有些后悔,偷偷瞄了一眼在牢笼中正襟危坐的温熙,这个占星师,看着正直端庄、彬彬有礼,在仙妖魔的问题上却是寸步不让,行事中规中矩、一板一眼,迂腐而无趣,如若我真是曾经的妖魔头头,还被他知晓了,他定会立即想尽法子朝天帝天后打小报告的,到那时,我的罪名可就不是擅离职守以及勾引天子殿下那么简单了。

  胖胖的饕餮蹲在牢笼中,双手托腮,细细观摩着温熙大人打坐念经的模样,听到我开口,将目光朝我望来,上上下下仔细将我看了两眼,笑嘻嘻道:“记得记得,你不就是凡界某个破庙里头的地仙嘛,我两还睡过一晚呢。”

  她说到“睡过一晚”之时,我即刻回忆起她将口水撒满我枕头的场景,那种粘腻的感觉让我不由得拿手去抹了抹自己的脸颊,浑身不舒服。

  我继续试探着问她:“仅仅如此?”

  胖饕餮费力地挪着沉重的身体,转过身后一屁股坐到地上,整个牢房都些微颤了颤,她银铃般的声音再次响起:“不止,不止,还有我封印被解开的那次,你也在场呀,我还以为是我老大来救我了呢,我挣扎了万年的封印居然被打开了。”

  我引导她继续往下说:“然后呢?”

  她将肥硕的身躯朝着温熙的牢笼挪了挪,整个人趴在两间牢笼共同的铁栅上,整张脸都红得像只苹果,对温熙道:“然后啊,我的美男就出现了,追着我满地跑呢!一定是你解开了我的封印对不对?”

  本来安静念经的占星师听了,脸色微变,眉头一皱,睁开眼来,沉声道:“休得胡说!仙魔殊途,我一介驯魔师,怎会与妖魔为伍?!”

  饕餮嗤了一声,指着不远处埋头睡觉的羽炀道:“那个臭小子不就是只半妖半仙嘛?听说美男你还特意下凡界寻找他,花了数千年时间才将他领回天界,一路吃了不少苦头吧?如今天后那老女人派人暗杀臭小子,美男你不惜与天后作对,保护着他,你敢说这不是与妖魔为伍?”

  正经的神官被饕餮这一通说,面红耳赤,说话都有些结巴:“他……他不一样,他是天帝的血脉,身负天皇之血。”

  饕餮脸上浮现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温熙,语声也变得暧昧起来:“天帝是个解风情的,爱慕美狐妖,才有了羽炀那个臭小子,美男你若肯从了我,我们也能生下个漂亮崽子,保准不比羽炀那臭小子逊色,到时候仙妖魔一家亲,不分你我,天下不就太平了么?你牺牲一下自己,就当为民除害了好不好?”

  温熙既羞赧又愠怒,低低呵斥:“放肆!”

  与此同时,一旁的小蓝狐妖也跳了起来,大骂道:“放屁!温哥哥怎会跟你这只畜生待一块,若不是紫金珠找不到了,你早就被封印回地底去了。”

  我想起那紫金珠被我收在乾坤袋中,只当它是个能卖钱的宝贝,可对于天界而言,那是个能够封印妖魔的法器,若被人发现紫金珠在我手中,这牢饭还不知吃到何年何月。我拢了拢自己的袖中,小心地将乾坤袋往里头推了推。

  饕餮和羽炀因此大吵起来,温熙大人在一旁调停,左边劝劝,右边说说,半晌才将他二人安抚下来,羽炀冷哼一声,缩回牢笼角落,将衣领往脑袋上一扯,不再言语,饕餮肥肥的脸上挤出一朵笑容来:“呵呵,你个半血的小断袖!”

  我终于得个机会再次发问,对饕餮道:“方才你说到自己封印被解,遇到了我,那在这之前呢?之前见过我吗?”

  胖饕餮瞅了瞅我,努力思索了一番,道:“没有,虽然你跟我老大长得像,我初见你还差点认错了,可你这么丑,我老大那么美,你术法这么菜,我老大那么强,哎……仙与魔之间的差距还真大呢。”她叹气连连,露出一脸伤感的表情来,“我的老大不知身在何方……待我出了牢笼,定要寻找到她……让她替我向美男提亲。”话毕,含羞带怯地瞟了一眼温熙,直瞟得温熙浑身一哆嗦。

  我很无语,感到自己的身世越来越扑朔迷离,并且在这胖子的打击下,再一次开始怀疑人生,原来在旁人看来,我是个又丑又无用的小仙,既然如此,羽泽为何会看上我……

  想起羽泽,我胸口更闷,心情也沉入了谷底,颓然地坐在地上。

  在牢狱中的日子十分难熬,我夜夜失眠,不仅因为饕餮如雷的鼾声和牢房湿冷的地面,更由于记挂着羽泽的安危,我几乎未曾合眼,生平第一遭品尝了度日如年的滋味,也第一遭知晓了情爱带来的苦楚。

  我是个自由惯了的人,以为人身被困住是最最剥夺人自由的事,如今才懂得,心被困住了,才是真正的没了自由。羽泽关我禁闭的日子,我每日数着自己的头发丝想念着果树上新熟的果子和厨子们新出的菜品,却未曾真正担忧过什么,也未害怕过什么。而现在,我经历着无论身在何方都无法摆脱的痛苦之中,是因为心中住了一个人,每日每夜担心着失去他。

  画地为牢,不过如此。

  多亏了对面温熙大人左右两侧的两只活宝,以及天后娘娘派来暗杀羽炀的侍卫,每日给我上演精彩的打斗和智慧的博弈,转移了我的注意力,令我不至于沉浸在自己的担忧苦痛之中。

  暗杀最好的时间是晚上,可惜温熙大人即便是睡觉时也很警惕,从未让偷袭者得手过,时日长了,暗杀者们也睡眠不足,他们上了太多回夜班,天后娘娘也不给加班工资,所以这些暗杀者近日都白天来干活,晚上就回去补觉。

  估计是暗杀的次数多了,被天后娘娘派来的侍卫跟牢笼里的这几只打架都打出感情来了,是以双方都已将暗杀这么严肃的事情当做了游戏,你来我往,见招拆招,每日玩着新花样。

  况且刺客们心中深知,有温熙大人在,无论多努力都是不可能袭击成功的,每天只要做个样子表演给天后娘娘看即可。

  这么一来,每一入夜,大家就结束暗杀游戏,万籁俱寂,我便又陷入一个人的世界里。

  又是一宿枯坐,直坐到日光穿过小窗口,给阴暗的牢房带来一丝外头的气息,饕餮鼾声依旧,羽炀和温熙也各自安静地和衣而睡,我抱着自己的膝头瑟缩在牢笼角落,胡思乱想了一整夜,满脑子都是羽泽兵败遇害的景象,这简直是在自我折磨。

  牢笼外头的通道处传来悉率的脚步声,步履匆匆,听得出来行走之人走得挺急,估计是狱卒来给我们送饭了,看来唯爱屁牢房就是不一样,送食都送得格外及时,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却胃口全无,想想也真是要命,我居然也有不想吃东西的时候。

  我背对着牢门,听到那脚步声在身后顿住了,也未转身,只等着狱卒将食物放在地上,待我胃口好些了再去取,却听得一阵钥匙开启牢门锁链的声响,惊诧之中,微微转身去看,一个身着黑袍的英挺身影驻足在我跟前,手握钥匙开启了牢门,初阳从小窗口悄然溜入,柔和的微光照亮了他俊逸的脸庞,他眉头紧皱,表情严峻,牢门打开之后,他朝着我望来,什么话都未说,眼中却有我从未见过的哀伤。

  这是我饿了这么多天,担心了这么多天,思念了这么多天的人,是我烦恼的根源,我从地上霍然站起,像个留守了多年的孤儿,好不容易等到了来接自己回家的家长。

  昨晚我还在想,我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他,我们会以怎样的方式见面,我假设了几十种我们重新见面的场景,比如我嚎啕大哭,责备他让我担心了;比如我被天后娘娘押到刑场,羽泽站在呼啸的应龙上匆匆赶来,大喊着“刀下留人”;比如他浑身是伤地被抬回来,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如今他却径直拿着牢笼的钥匙来为我开门,一身清爽地站在我面前,让我忽然不知作何反应了。

  我的鼻子发酸,喉头哽咽,说不出话,呆立在那儿半晌,才默默地走至羽泽身前,用两手箍住了他的腰,靠在他胸前。

  他也轻轻地收拢了双臂,一言不发。

  我还沉浸在自己的五味杂陈中,未觉牢房中鼾声已止,一句清脆的话语便飘至耳旁:“大清早在牢房中搂搂抱抱,你们天界的风气跟我们妖魔界也并无二致嘛,都很淳朴,哈哈,很淳朴。”不看便知道开口的是谁。

  我未理会那饕餮,从羽泽胸前抬起头来,伸手想要解开他的外袍:“没有受伤吧?”

  他轻轻地摇了摇头。

  我朝着他身后的天牢通道处望了一眼,那里隐约传来推杯换盏之声,我又有些不放心:“你是如何进来的?征得天后娘娘的同意了?”

  羽泽眼中的失落一闪而过,伸手握住了我翻他衣领的手,拉着我跨出牢笼的门:“先离开这里再说。”声音低哑,略显憔悴。

  温熙大人也醒了过来,见到羽泽,连忙起身行了个礼,一旁的羽炀冷眼瞧着我:“原来你竟是他的人,年纪轻轻的,眼睛居然瞎了。”

  羽泽很少在我面前提到他的这个胞弟,此番听了羽炀这般尖酸刻薄的话语,我暗叹天界传言不假,这一对同父异母的兄弟果然不和。

  我本还想为羽泽辩驳两句,却见羽泽大袖一挥,一柄玳瑁骨折扇瞬间飞出,朝着羽炀直直袭去,羽炀身形一闪,堪堪避过那柄折扇,瞬间气得破口大骂:“妈了个巴子!你又攻击老子!上回被你暗算,老子锒铛入狱都拜你所赐,还没找你算账,有种的放我出去,我们光明正大地打一架!”

  温熙大人望着那柄飞出的玳瑁骨折扇,握着莲花仗的手不自禁地动了动,眼中也流露出忧虑之色。

  玳瑁骨折扇在羽炀耳边擦过,削断了他一缕深蓝色的头发,又似活了一般地转了个弯,落回羽泽手里,羽泽收扇入袖,丝毫未转头去看一眼这个胞弟,牵了我往通道处行去。

  我跟着羽泽向天牢门口走,身后羽炀骂骂咧咧的喊声伴随着饕餮幸灾乐祸的哈哈大笑,不绝于耳。

  出了牢房,羽泽领着我走到天宫门口,一路无言,神色肃然,我强压下心中的许多疑问,顺从地让他扶我走上了凤凰背,见他转身,并未有跟我一同回妙和宫的打算,不由问道:“你不回去吗?”

  羽泽淡淡答了句:“天宫还有议事会,你先回去。”

  见到羽泽平安归来,又带着我出了牢笼,我悬着的一颗心这才放了下来。

  回到妙和宫,水雀和火燕两个丫头早就恭候在宫门口,急急切切地喊着“娘娘”,迎了我回去沐浴更衣,又端了好些吃食到我寝殿,让我心中暖暖的。

  虽然好几天未曾合眼了,头脑昏昏沉沉,双腿也沉重不堪,我仍然未听从水雀和火燕的建议去好好睡一觉,而是径直奔向了后山。这不仅仅因为我对于自己身世的好奇,更因为心中产生了太多疑问,想要亲眼看个通透。

  依着天后娘娘的脾气,怎肯如此轻易地放我出牢,更难以理解的是,她任凭我回到了羽泽的妙和宫中,羽泽到底是如何说服她的?背后是否付出了什么代价?

  我寻遍了后山的每一条小道,每一片林子,始终无所收获,直至水雀和火燕两个丫头通知我羽泽从天宫回来了,我才悄悄离开后山,去院子迎他。

  而这么一迎,我才发现自己急于求得的答案已经浮出水面——羽泽能说通天后娘娘放我出来,果然是付出了代价的,那代价便是迎娶现任的司梦神君瑶琴。

  瑶琴跟随着羽泽一同踏进妙和宫,身后跟着的十个天宫小仙婢,仙婢们手中抱了大红喜服与各类嫁妆,看得出来,这些小仙婢们都是常年跟随在天后娘娘身边的,手脚利索、办事伶俐,一进妙和宫就按部就班地干起活来,打扫妙和宫,布置婚房,挂红灯笼……

  羽泽神情木然,站在宫门边迟迟未走进来,我在院子的圆形拱门处,与他遥遥相望,中间隔着瑶琴和一众手脚勤快,干着活的小仙婢。

  这真是戏剧化的一幕,纵然我心中有很多不甘和怨言,很想当面对羽泽诉说,甚至当面质问他,却因为瑶琴站在中间,双腿迈不开一步。瑶琴对着我露出一抹讥讽的笑来,眼眸却冰冰凉凉,丝毫看不出笑意,那是赤裸裸的挑衅。

  我朝着羽泽苦涩一笑,无言地转身,回到青玄殿。

  躺到床上的那一刻,我心中紧绷了好多天的弦像是忽然断裂,浑身的力气也如同被抽光,身心俱疲地睡过去了。此时此刻,睡觉是我逃避现实的唯一途径了。

  一觉睡醒,青玄殿中的北风呜呜咽咽,从窗缝里吹了进来,我的脚又露在被子外头,冷得打了个哆嗦,习惯性地往床外侧缩了缩,又伸手一搂,扑了个空,这才回想起羽泽昨夜并未宿在青玄殿,更回想起自己逃避着的一件大事——羽泽要娶瑶琴了。

  我整个人蒙在被窝中,没有勇气起床,仿佛如此便能阻挡接下来要发生的一切,即便水雀和火燕想要将我拖起来吃早点,我也死命拒绝。

  即便如此,小仙婢们的议论还是传到了我这儿。参云和参雨带着瑶琴的几个小仙婢来青玄殿搬走了羽泽的日常用品,来来回回好多趟。羽泽和瑶琴的婚礼来得过于突然,如同砸在平静波浪里的千钧石,击起了千层浪。几个小仙子并不知埋在被窝中的我,肆无忌惮地交流着彼此的震惊,瑶琴的小仙婢将自己的所知向参云和参雨和盘托出,我屏住呼吸地认真听着,期待从她们嘴里说出羽泽被天后娘娘强迫的话,然而没有。

  “这次天宫的选妃大典准备了好些日子,从各个仙乡选出的女仙共有将近六十个,大家都在猜测哪个仙乡的女仙会被天子殿下选中,谁知殿下居然挑了压根不在名单之中的司梦神君瑶琴仙子。”

  “爆出这么大个冷门,大家都不能接受,听说候选的女仙中,有人当场就哭了呢,还冲到殿下面前直呼不甘心,差点被天后娘娘惩罚,还是天子殿下出面阻拦的。”

  “谁呀,这么大胆?”

  “南方漓城来的女仙,好像名叫罗雀,说什么自己早就跟殿下相识了,殿下还在她参赛时助她一臂之力。”

  “原来殿下如此风流多情,还真没看出来。”

  “我早就听说了,殿下在妙和宫里偷偷藏着女仙,前段日子殿下外出迎战东部蓬莱王,那位女仙便被天后娘娘捉了去,押入大牢,居然是上一任的司梦神君,你说殿下风流不风流?”

  “既然天后娘娘不认可上一任的司梦神君,又为何会认可根本不在名单之中的瑶琴仙子呢?”

  “我们家瑶琴仙子一直以来都很得天后娘娘欢心的,你不知道吗?”

  “你们家主子会讨人欢心,这倒是真的,那她为何不直接参加选妃呢?”奇快妏敩

  “估计人家早就在暗地里把天子殿下拿下了,信心满满地等着入妙和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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