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璨醒来看见天花板,她躺在一张柔软舒适的床。
起身搜寻并没看见付延礼的身影,配置齐全一贯的VIP病房,时璨被眼前场景吓得有点懵,第一反应急匆匆下床穿鞋。
她听见房门被从外推开,付延礼脚步轻快,手中端了个小餐盘,发型着装精心打理过,反观时璨披头散发神色憔悴。
她惊奇地发现对他的了解并不算少,现在这般眉眼上挑得瑟的样,定是遇到什么在他看来天大的好事。
时璨想,她明白是如何从输液室转移到这。
有几分庆幸和放心,不得不承认昨夜是她近段时间睡得最舒服一觉,平稳无梦,连带高烧也退了。
只是头晕的后遗症尚存,昨日自醒来一直浑浑噩噩只吃了几块面包,肠胃里空空荡荡,没等付延礼问出想吃什么此类的话。
时璨肚子里发出一声咕噜的叫嚣。
付延礼见风使舵,屁颠颠端着餐盘迎上来,时璨羞红了脸红地自容。
太丢人了,想钻地缝。
此时清醒想起昨夜的事总觉荒唐,他们已经分手,他另寻她欢,她那是做什么呢?她以什么身份和立场。
付延礼自然不知她精彩的心理活动,他美滋滋神清气爽,“小笼包和粥,还有馄饨老豆腐,这几样你都喜欢,我每样买了点。”
一样样放到茶几摆好,见时璨楞在原地,抓着她的肩膀把人按在沙发前坐下,圆圆的眼睛转着,呆萌可爱。
付延礼坐在她对面,打开盖子又是给她递碗,募地想起昨夜刘助理和小萌妹那回事。
拿起的小勺握在手里好久没递过去,琢磨如何开口才能显得他好心又不轻浮,结果时璨从旁边抽出副一次性筷子。
付延礼:“……嘿……你……”wWw.qikuaiwx.Com
时璨撩了撩眼皮儿盯他,他再多的戾气瞬间消失无影无踪。
付延礼摆摆手:“算了算了,吃吃吃,多吃点。”一脸向她碗中夹了三个包子。
算了算了,心急什么,不急于这一时。
钓大鱼的首要条件——放长线。
时璨没拒绝,她垂下眼看不清表情,“谢谢。”
“谢谢倒不用了,不过你如果实在过意不去的话,可以给我点别的报酬。”撑着下巴目不转睛盯着面前的人儿。
还吸什么空气啊,吸人气儿差不多。
仅凭看着人就能续命。
男人的眼眸狭长幽深,似无尽看不穿的黑夜,偏路边一盏夜灯点亮了林荫小路。
他只有面对她时血液里隐藏的欲望和掠夺方才呈现,除此之外,他对其余一切物质并不感兴趣。
时璨心里怪怪得,她很纠结,一方面理智驱使,应当与他保持距离才对,可冲动的情绪往往操控赢得主动权。
她撇撇嘴,小口咬了下包子,“你很美。”
“嗯?”
“想得很美。”
“……”
老套无聊的烂梗,付延礼愣了下,随即笑开来眉眼舒展,到后来越发肆意,碍于放声大笑有毁形象。
硬生生憋着,涨红的一张精致俊脸之上眉眼弯弯。
得意忘形的后果,嗓子里分泌的唾液生生呛到,付延礼咳嗽个不停,盯着她的眼光依旧明亮如新。
时璨:“……”
她估摸付延礼吃过或铁打的肠胃不饿,不然为什么漫长的时间流逝,她依旧处于热烈目光所形成的牢笼之中。
与还在谈恋爱时不同,这让她很不习惯,时璨紧抓着筷子的指尖微微泛白。
他背叛了她,他现在有另一个女人。
时璨低头对着饭碗,“你要和我说什么?”
一只手撑累了,付延礼换成另一只,一边腮帮挤得脸颊堆在一起,他勾了下唇角,“想知道?”
她这么聪明,其实也应该猜出点眉目吧。
时璨沉默少倾,受不了他,戳了戳碗里的馄饨,“不说算了。”
付延礼手滑,半边脸没了支撑,险些顺带身子都跟着摔下去。
好似开得娇艳的花儿被突如其来的暴雨冰雹击垮,付延礼撇了撇唇角,“你就不能给我点面子?配合一下会少块肉?”
时璨不想吃了,她和付延礼相处的氛围越发奇怪起来,毕竟她发现自己总是很难拒接他的一些要求。
她不该这样的,可躯体完全脱离意识控制。
昨夜的种种,延续至今,她竟然在这里与他一起吃饭……
“好啦,逗你玩儿的,你先吃饭,吃完饭我再讲给你听,不然担心你承受不住。”碗沿忽然压上双筷子,付延礼给她夹了一筷子小菜,时璨没回过神吓一跳。
眼睛眨啊眨浓密的睫毛微颤,抬眸有点责怪他的意思。
付延礼嬉皮笑脸当没看见。
她生气时候也可爱,当然对他展开笑颜才是颜值巅峰。
直到她小小的碗堆积出一座小山,付延礼满意,停下动作,“先吃饭,吃完我再告诉你。”
他说:“很重要的一件事,我们应当以严肃的态度对待。”
感情之中最忌讳隐瞒和猜忌,所谓考验更是直观表明对这段关系的不信任,时璨一定讨厌这样,他不能继续做让她讨厌的事。
付延礼正襟危坐,时璨竟有几分心慌意乱,她想走了。
她也的确这么做,回病床前恰好传来手机铃声。
付延礼视觉敏锐,他看见屏幕前的时璨脸色微变,匆匆收了包看起来奇怪。
付延礼心中隐隐察觉不对,他逼自己冷静,“谁啊?”
时璨视若罔闻,她脚步飞快向外走,付延礼先她一步遮挡去路。
时璨因焦急整个人烦躁不安,她冷声道:“让开。”
付延礼同样收敛笑意,沉着脸居高临下望着她,他暗色的眸有悲伤破碎开来,延绵无尽的疏离,“谁给你打电话,为什么挂了,盛均舟?他找你干什么,你们两个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开口尽数带刺的嘲讽,“他知道你和我在一起吗,知不知道我们两个昨夜……”
“付延礼!”时璨面上染上薄怒,他在说什么胡话。
他扯了扯唇角,说话有多过分自己都没察觉,“怎么,我说错了?难道说你想要维护盛均舟这种垃圾。”
时璨睁大了眼不可置信,方才所有的温和维持至此刻终于消失,她感到几分悲凉,“你是以什么立场……”
话没说完,趁时璨不注意,付延礼抢夺过她掌中的手机,时璨躲闪不跌。
眼睁睁看着付延礼戳屏幕指指点点。
时璨垫脚尖去抢,为时已晚,付延礼握紧那小小的科技硬块,出声质问:“陪他做检查?时璨,你真的决定要跟他在一起了?”
“跟一个背叛你,欺骗你的人复合?”话音刚落,付延礼勃然大怒,“时璨你是瞎还是脑子有问题?!”
她仿佛又置身于那个雨夜,他也是这般赤红着眼,愤怒不已怒火叫嚣着释放,他亲手赶她走,驱赶的话说了不止一遍。
半月后的今天,他与另一名女子的恋情网络随处可见,却宛若抓到她出轨的原配一般跳脚。
时璨有点想笑,可她眼眶湿热,“和你有关系吗?”
仔细想想,确实和他无关,是她一个人欠下的债。
良心的谴责和噩梦让她深夜难眠。
付延礼闻言如遭雷击,随后心口浮现的是可笑,能不可笑吗,太可笑了。他心爱的姑娘要跟陪另一个男人做伤势检查,结果问他,和你有关系吗?
这一切明明是误会啊,他什么都没有做错,只不过还未来得及解释,命运就赋予他沉痛打击?
付延礼身上透露浓浓的冷意,可心是热的,恨不得挖出来摆在她眼前,“如果说我没有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呢?”
他有些激动不善言辞,“如果说那一切都是误会,夏眠和我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我让你现在不要去见他,你答应我吗?”
他悔不当初,俊容紧绷额间青筋浮看,时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你别逼我。”她红着眼颤声回。
付延礼眸中几分轻嘲,怕她半夜惊醒所以依照要求熬夜碎碎念整晚,眼白处满红色的血丝。
他笑:“你在说什么傻话呀,我怎么舍得逼你,我只是在要一个答案而已。”
一个和四年前不同的答案,他无法再容忍盛均舟了。
她想离开,想回家,想一个人钻到角落,时璨头痛欲裂,“我说了你别逼我!”
付延礼坚持,“时璨,你必须给我个答案!”
她不知道怎么办,她到底如何做才能让每个人满意,她头好痛,似宿醉未醒,脑中数个声音争吵。
时璨死死抓着头发,仿佛这样能使她好受哪怕一点,“你别说了,别说了行不行,付延礼,你放过我……”
放过她,所有人都放过她,让她一个人静静待着,她想躲起来,想睡个好觉暂时不再醒来。
“我放过你,可谁又来放过我。”岂止四年,他度过每一分秒每一秒都是被无限拉长过的。
四年前因为她经历过的种种,成为他头几年无穷的噩梦,四年后即使重遇的过程与之前同样不愉快,他可以安慰自己苦尽极为甘来。
可现在,他快要撑不下去了。
那可是盛均舟啊,四年级前打败过他一次的盛均舟,他付延礼和他相差太远了。 呆呆小说为你提供最快的忠犬训练师更新,第一百二十九章 她一个人欠下的债免费阅读。https://www.gzdcdz.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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